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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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燕懷瑾與周思年正有意無意談起怡親王和黎橈,提起黎橈難以收拾殘局的侍郎府,以及怡親王練兵的進度。 燕懷澤不動聲色地聽著,越聽越心驚。表面倒是顯山不露水,叫人瞧不出異樣來。 聽到小廝提醒回宮的時辰,他反倒松了口氣。 得盡快回去與幕僚商議此事,將情報傳給遠在千里之外的怡親王,讓他當心身邊人。 燕昭情仍在依依不舍地同裴筠庭話別,兩人約定好改日敘舊。 張裕臻雖還是那副怯懦認生的模樣,席間除去裴筠庭夾給她的牛rou餅,未曾動過筷子,可臨走前她還是鼓起勇氣與裴筠庭道謝:“裕臻多謝二小姐的照顧,等來日有機會,裕臻必親手奉上禮物,聊表心意。” 說實話,盡管這是兩人的初見,可她對這位裴二小姐極有好感。侯門艷質,當真使人移不開眼。 裴筠庭客客氣氣,卻又不失大方地回道:“五姑娘言重了。你初來乍到,對燕京的一切都半生不熟,如若不嫌棄,有什么疑惑,或不方便的,盡管差人來侯府問我便是。” “裕臻曉得了,多謝二小姐。” “阿裴,既已回來,不妨多與我對弈幾盤。只要你愿意,我隨時奉陪。” “皇兄日理萬機,就不必再與她對弈了,免得落人閑話。裴綰綰這丫頭心思細得很,聽不得那些。”燕懷瑾并不訝異他會知曉兩人離京之事,知道了便知道了,眼下他只想燕懷澤趕緊消失。 燕懷澤名義上是來蹭飯的,實際從頭到尾都不曾動筷的人便是他,幸而幾人都心知肚明,他的確不是來用膳的。 暗流涌動,相互試探,彼此心照不宣。 待幾人的身影漸漸遠去,裴筠庭將小二喚進來,收拾剩下的碗筷。 豐盛的飯后茶點擺上桌,裴筠庭撐著下巴,徐徐道:“燕懷瑾,你究竟何時候與我說那件事?” 第四十六章 撥云見日(下) “燕懷瑾,你究竟何時與我說那事?” 聞言,他放下筷子,往她那撂一眼,說道:“別急,先讓周思年把話說完了也不遲。” 于是裴筠庭又將目光投向周思年,托著腮,一臉洗耳恭聽、認真請教的模樣。 周思年不徐不疾地抿了口茶,繼續方才因燕懷澤突然出現而打斷的話題:“探查的過程我便不在此過多贅述,查出來的東西,總歸和我在卷宗上看到的截然不同。真相是——咳,不知筠庭你是否有所耳聞,裴孟喆常年流連花叢之事。” “倒是有些,府中閑言碎語不斷,他們夫妻倆更沒少因此吵架。”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既如此,我便繼續說。裴孟喆出入瀟湘館的次數可謂令人咋舌,且京中所有妓館青樓,他皆有所涉足。” 幾乎是在他說完這話后,裴筠庭就敏銳猜到幾分有關事情真相的蛛絲馬跡。 “我手下的人查得不深,索性向展元遞信,由他出面,替我借來一隊錦衣衛。果然,不出三日,事件就完完整整,一字不差地送至我面前。一看才知,原是裴孟喆當日與妓子,三人在房內……中途妓子不知何故,忽然暴斃床畔,二人爭執不下,皆言是對方害死的妓子。屋外的小廝聽見爭吵聲后破門而入,卻見兩人纏打在一塊。裴孟喆是武官,那吏部官員是文官,拳腳功夫上自然比不過他,拉開時,官員已無還手之力,被打得鼻青臉腫,渾身血污。官員的小廝見狀,嚇得渾身發抖,扶著自家大人不知如何是好。” 起初裴筠庭還未反應過來是何意,下意識朝燕懷瑾望去,他卻少見的閃躲,而后她自己也回過神來,此話說的不正是……三人共行那事? 若說身邊朝夕相處,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長輩做出此等丑事,她心中沒有怪異感是假的。 “鴇母聽聞sao動,便也趕了過去,瞧見床上那一動不動,暴斃身亡的妓子后,當即大怒。瀟湘館背靠大山,一兩個中低品級的官員,自然有膽發落。兩人在瀟湘館鬧出的動靜可謂不小,再者,裴孟喆借著鎮安侯府的名頭,賒過許多賬,鴇母對他可沒什么好臉色。打小培養一個才貌雙全的妓子談何容易?她即刻差人報了官,裴孟喆一下成了眾矢之的。” “官府問也問了,查也查了,至于結果,就如我講的那般,兩件事驢唇不對馬嘴。雖然車夫與吏部官員的恩怨不假,可下毒是萬萬沒有的。而裴孟喆從加害者一躍成為受害者,又搖身一變成了正義凜然的檢舉者,不可謂不荒謬。定是有人在背后替他壓下此事,把人給撈了出來,否則怎會連鎮安侯府自己人都沒聽著半點風聲。” 周思年總算將這一長串的事件原委講完,沒作任何評價,端起熱茶一飲而盡,靜候她的反應。 “此乃大事,人命關天,不可能沒有任何風聲走漏,更有甚者越俎代庖,只手遮天,將這一派胡言的卷宗,呈到大理寺少卿案上。” 萬事皆有因果,事出反常,必有變數。如此淺顯的構陷誣害之法,官府與大理寺豈有不知? 燕懷瑾敲敲桌面,點醒道:“莫要走進死胡同,你再順著他的話想下去。” 裴筠庭側過頭,定定望著他,蹙眉,一字一句道:“你的意思是,這只手遮天的人是御史?不錯,治書侍御史原就行職掌法律、審理疑獄之職,要想干涉官府,與其勾結,也非難事,只是若想將事情做到滴水不漏,定是后頭還有大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