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喜歡的姿勢
“別管怎么說,有進步就是好事。” 聽我說完這幾天發生的事,阿愈如此寬慰著我,“好歹是嘗到葷腥了。” “rou放在眼前不能吃和只能舔一口都很痛苦。”我喝了口眼前的酒,從坐下就已經嘆了好一會的氣。 阿愈見狀不免覺得好笑,“裝乖裝過頭了吧。” “誰說不是呢…” “不過你家鄧首席這么自律的么?”阿愈又忍不住開始八卦起來,“一夜一次就夠了?” “他頭上的傷剛拆了線還沒好呢。” “你別給他找補了,那點傷要是這么耽誤事他壓根就不會有第一次,小心大風大浪都見過了結果在小陰溝里翻了船。” “鄧放可不是什么小陰溝…”想起昨晚上他嫻熟的吻,我垂下眼,“他以前跟誰談過戀愛我又不是不知道。” 不僅知道,還看到了呢。 “哦?阿愈來了興趣,撕開一包薯片嚼起來,“朵姐,說來聽聽?” “愈姐,膨化零食配酒精,你還減不減肥了?” “明天再減,你先跟我說說。” “非得提這種事?”我伸手拿了片薯片塞進嘴里,調味料混合著舌尖上余酒的口感很是奇怪,“你這薯片什么味的,這么苦。” “跟我的薯片有什么關系,我看是你的心苦,所以嘗什么都苦。” 阿愈一眼看破,越過桌面摸了摸我的臉,“跟姐說說,姐也好安慰安慰你苦巴巴的心啊。” 時隔多年再回想起高中時代,我仍不覺那段青春紀事有多美好,苦味幾乎貫穿了十幾歲的整個后半段。 父親的離開說突然卻也不那么難以接受,他本就忙的不怎么回家,常年都是我與母親相互作伴,陡然失去了他,最難過的不過是從有歸期可等的相見變成再無相見的可能。后來鄧放彌補了父親這一角色的缺失,韓驍時常的捉弄也加重了我對他的依賴,久而久之,這份獨一無二的依賴就變成了依戀。 但再依戀我也不能有所表現,他是鄧放,是哥哥,是我不敢想象有一天會失去的人。 懷揣著這樣的心思,說是日日如履薄冰也不為過。 可憐天不遂人愿,越是痛苦就越是等不來解放。 高三開學前,一年里最熱的時候,鄧放休假回來了幾天。 母親沒有說,我也并不知道他回來了,還是有天晚上刷題刷累了,我隨手拉開窗簾想透透氣,不料就這么看見了許久沒有見過面的人。只是興奮不到一秒,甚至笑容還未漾開,緊接著我就看見了朝他跑過來的女孩,一頭齊耳短發颯爽利落,臉上卻寫滿了歡喜和嬌羞。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說了幾句話,那女孩忽然踮起腳尖親上了他,像極了電視劇里的情節,從親吻到擁抱順理成章,再自然不過。 而樓上藏在窗簾后的我也靜靜偷窺了全程。 高中時期最容易心思動蕩,因此母親很少在我面前提起誰戀愛誰結婚的事,我也無從曉得鄧放的那段戀愛如何開始又如何結束,只是每每想起那一幕,心酸和苦澀就泛著漣漪地漫延開來。 十五歲遇見鄧放的我一定不曾想過,將來的某天偷窺到他的幸福時竟會讓我認真的難過完一整個青春。 “我跟你說,朵兒,男人不能心疼,就得治!”阿愈聽完,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走,姐領著你去買戰袍!” 出門左拐三百米就是商場,阿愈拉著我直奔樓上的Victoria’s Secret,連著挑了五六套塞到我懷里,大手一揮,“去試吧。” “確定么?”我看了看手里加起來都沒二兩重的布料,各種粉色和大紅色,鮮艷欲滴,簡直是猛藥級別的。 我猶豫問道:“這是要他的命還是要我的?” 阿愈附在我耳邊小聲說:“我記得你生理期就這兩天了吧。” “是啊。”我算了算日子,“不是后天就是大后天。” 她點點頭,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那就到時候給鄧中校一個驚喜吧。” 我這才了悟,朝她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愈大師。” “那必須,敢傷我們朵兒的心,別說中校,大校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還是愈姐疼我。” “去試吧!” 阿愈挑起來不眨眼,最終我只選了其中的三套不那么夸張的拎回家,畢竟還沒摸準鄧放在床上的路子,萬一他是個記仇的,惹了火總不能找別人滅,最后加倍在我身上找回來就得不償失了。 情趣歸情趣,失了控可就不有趣了。 鄧放今天早早就回了家,這幾天他要做康復訓練,隊里就沒給他安排試飛的架次,倒算得上是清閑,索性將衣帽間里堆積的箱子都收拾了。 那些都是我最近從母親那搬過來的東西,他一一歸置好,其中一個箱子里是些瓶瓶罐罐,他看不懂那都是做什么用的,包裝上也沒有字,他估計著也是洗護品,便都拿到了浴室,與我平常使用的那些一起放好。 臺面上沒了位置,他打開了洗手臺一側的柜子,只剩最頂上的一格還有空缺,只是有些擠,勉強放下那些瓶罐,旁邊卻掉下來一個黑色的小包,拉鏈也沒拉好,他順手就拿了起來。 和阿愈一起吃過飯之后我才回去,到家時間有些晚了,鄧放正在陽臺晾著洗好的衣服,我喝了口水,沒來得及跟他說話,把提回來的袋子往衣帽間一扔就去洗澡了。 吹完頭發,客廳已經關了燈,臥室也只剩了一盞小燈,氣氛靜謐的不能再靜謐。 我看看手機,十一點了,“我還沒收拾完,你要不先睡吧。” “沒事,我等你。”鄧放合上了手里的書,定定地看著我。 快十一月了,明明前幾天都是穿著短袖睡的,今天又不穿了,蓬勃有型的肌rou明晃晃的露在空氣里,在光線的照耀下仿佛刷了一層蜜。 只是怎么看眼前的畫面都有著莫名的詭異,太平靜了,我下意識地就想再拖一拖,“今天新買了幾件衣服還沒整理,還得一會呢。” “剛才提回來的那些?我都幫你放到柜子里了。” “我從家里還搬了點東西——” “那些我下午都收拾好了。” 每一句話都被他堵了回來,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他這是非要等我一起睡不可么? 有這么急? 光線昏黃,連視線都跟著變得朦朧,只是我卻沒感覺到什么曖昧,反倒是有種任務執行前的安靜。 “我提回來的那些袋子里還有禮盒,你也都幫我拆了?”我慢吞吞走到床邊坐下,掀開了被子。 “沒有。”鄧放看過來,“只把袋子給你放好了,總不能就那么扔在地上。” 我嗯了聲,沒再說話。 盡管那盒子上的logo很明顯,但常年三點一線的鄧中校會知道Victoria’s Secret是什么嗎?當然不會,畢竟飛機又不需要穿衣服,我從不懷疑他對飛機的忠誠,更何況他飛的還是隱身戰機,我一點也不擔心他會提前發現。 “買的什么衣服?”他掃了掃我身上,快到十一月,天氣已經很冷了,我沒有再穿短裙,而是挑了穿了件銀白色的緞面長裙,外面裹著睡袍,一點點皮膚沒露。 我想了想,“睡衣。” 怎么不算睡衣呢,就是睡覺的時候還得再被脫一遍而已。 “買了今天不穿么?” “過幾天再穿。” 他點點頭,又問:“頭發吹干了么?” “吹干了。” “我摸摸。”他說著伸出手來將我攬過去,摸了摸我披散的頭發,的確干了,連頭發里面也是干的。 可他摸完了也沒再把手拿下去,而是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手指順著,從發際到發尾,有種說不上來的慈愛感。 “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說?”我乖乖伏在在他胸口,又不自覺扮演起以前的角色。 鄧放好一會沒說話,我抬頭看他,他卻好似難以開口,目光深沉地垂眸望著我。 “有什么事你說呀。”我問道,“不能跟我說嗎?” “不是。”又沉默了幾秒他才說了這兩個字。 “那你說呀。”我看的直著急,“不說我睡覺了。” 見他還是不肯開口,我起身從他的懷抱里退出來,躺回自己的枕頭上。 真是一棍子打不出個屁的臭男人! 十分鐘過去,就在我以為他再也不會出聲,準備關燈睡覺時,鄧放又隔著被子抱了過來,手臂橫在我的腰上,細密的吻也順著肩膀漸漸游移到頸邊。 這人長嘴巴就是用來做這個的么?還是覺得用這樣的方式就能將剛才的事糊弄過去? “吟吟…” “誰是吟吟?不認識。”我氣惱道,不理會他呼在脖頸處的鼻息。 鄧放卻直接不再出聲了,利落地解了我睡袍的帶子,手跟著伸進去將肩帶拽了下來,然后整個人又埋頭在我胸前。 他不說,我也不說,任他怎么親我都緊緊閉著嘴,不放出一絲聲息。 于是接下來兩個人像是比賽一般,一個鉚著勁地取悅,一個極力隱忍不發,只余空氣里盛滿了某種不可描述的聲音。 肩帶卡在手肘,睡裙脫不下來,鄧放直接將裙擺卷了上去,仔細親吻著我的小腹和胯骨。 我預感到他接下來要做什么,想要阻止,話到嘴邊卻也有點渴望讓他繼續。 燈沒有關,我低頭看去,他伏在我腿間,像是完成著某個虔誠的儀式般心甘情愿地俯首稱臣。 腿根的rou是最細嫩的,每一個吻的效應都被加倍放大,我緊緊咬著嘴唇,感受著最后那點布料也被他拽下來。 鄧放沒做過這種事,可男人總是能無師自通,他又是個天賦異稟的,我身上的軟rou在他手下都變成了控制面板上的按鈕,他閉著眼睛也知道手指該往哪兒走。 而他的嘴巴也是厲害的,不光知道叫哪兩個字能讓我不戰便退,還能闖進身體深處,將我強壓著想要投降的顫栗引誘出來。 最極致的時刻,我伸手抓住了他的頭發,他的頭發很軟,頭骨也長得極好,小時候母親常說頭骨好的小孩聰明,此刻我摸著他飽滿的后腦勺,只覺有些老話說的真是有道理。 魚入水,鳥入林。 我閉上眼睛,認命地夾緊了雙腿。 降就降吧。 鄧放聽著我逐漸溢出來的聲音,心里的那塊空缺始終仍處于填不滿的狀態。 他到現在還沒回過神來,那個掉下來的黑色小包里面不是別的,起初他還沒看出來那是跳蛋,直到他拿起其中的一個,按下某個凸起,瞬起的震動聲讓他傻了眼。 他的生活雖沒那么豐富,但他也不是個老古董,我穿什么衣服、畫什么妝他都不會管,只要我開心就好,他知道我自有分寸,結婚不是賣身,總不能連我這點自由都要以丈夫的身份接管過去。 然而這一包藍的粉的跳蛋,實實在在讓他心里五味雜陳了,而我提回家的袋子更加重了這份情緒的復雜,他的確不認識那個牌子,可我回家前的一個小時,電視上剛播放過它的廣告,可惜他還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看過一次的logo就記住了。 鄧放不懂我這是什么意思。 是以為他需要我穿那些甚至稱不上是衣服的衣服去取悅他? 還是覺得昨夜才發生的歡愉來得太晚? 是對他昨夜的表現有什么不滿? 他不介意我以前如何,用不用那些東西,但一個丈夫若是不能滿足妻子各方面的需求,那便是他無能,鄧放不接受自己是個無能的人。 我不知道他心里想了這么多,更不知道這已經上升到了尊嚴的高度。 太久沒有經受過這么強烈的刺激了,而帶來這刺激的人還是鄧放,情與欲簡直都飽和到了極點。 我再壓抑不住難耐的呻吟,“不要了——” “不要……” 可是沒有用。 他的手牢牢捏著我的大腿,帶著某種決心似的,好像我不哭喊著給出最好的評價他便不罷休。 已經高潮過一次,他還是不放過我,手指代替唇舌鉆了進來,他的吻又回到胸前。 饒是我再遲鈍也察覺到了他今晚的沉默和暴烈不對勁。 “鄧放…為什么?”我將他拽上來,喘息著問他。 “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不跟我接吻…只親…只親別的地方…” 我說完便要去親他,不出所料被他躲過。 “我臉上,都是你的水…”他吻向我臉側,含吮住我的耳垂,“全都是,好多水…” 我眨眨眼,張著嘴說不出話了。 “小朵喜歡嗎?”他又問。 他從不喊我小朵,這也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 我很難說出不喜歡。 “喜歡…” “只要小朵喜歡的,我都會盡我所能的給你。”說這話的同時,他的手還在加速攪動著不曾平息,生理和心理的雙重刺激下,第二次高潮來臨之際,我沒能忍住眼里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