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早死白月光 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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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容景無法抑制地笑出聲,連傳音也柔軟了幾個度。 【我好感動呢。】 【作為報答,我幫你殺了她好不好?】 第17章 虞穗穗覺得不太好。 雖然她早已對謝容景會殺人的行為接受良好,但別人殺和自己殺,總歸是不一樣的。 無論是原主這個真心疼愛meimei的jiejie,還是她這個從現代社會來的后姐,都做不出仇殺這種事。 怕自己表達的不清楚,虞穗穗一邊搖頭,一邊還擺擺手。 不行,不行,達咩。 no! 她憂心忡忡地看著不斷作死的執法堂,又看看更能作死的便宜meimei,十分擔心這些人讓大反派提前蘇醒了獵殺時刻。 現在離謝容景的黑化期還差一段時日,作為一名有職業道德的穿書人,她覺得有必要適當阻止一下。 比如帶著大反派遠離刺激源。 雖然謝容景現在看上去十分正常,甚至還在對她溫溫柔柔的笑,可虞穗穗早已不像剛穿來時那么好騙。 她已經進化了,對這位邊笑邊發瘋的狗脾氣有了極其深刻的了解。 于是,她也對著謝容景莞爾,權當穩定對方情緒——也不知道有沒有用,總之,先笑再說。 “你們在眉來眼去什么呢?” 虞楚楚見虞穗穗不僅無視自己,反倒和謝容景隔空交流,更生氣了。 虞穗穗記得:原本的劇情里,虞楚楚并沒有在滅門時被順手刀掉。 只是現在……難說。 為了不讓整個天照門提前變成絕地求生現場,她當機立斷,上前拉住謝容景的衣袖。 “你要干什么!”虞楚楚跺腳:“公孫藍,給我擋住他們!” “是。” 虞穗穗不怕他:“我要帶他回去,你可以攔我試試。” 給執法堂一萬個膽子,他們都不敢將她這個大小姐留在這里。 果然,公孫藍折扇一甩,無奈嘆氣:“您可以帶走他,但明日清晨之前,還要麻煩大小姐將魔種交還執法堂。” 虞穗穗奇怪地看著公孫藍:“他犯了什么事么?” 在她的印象里是沒有的,牛執事也沒說最近有關于謝容景的案子。 公孫藍:“這不是大小姐您該擔心的問題。” 哦,那就是沒事找事了。 虞穗穗了然:“我要是不呢。” “這是你的自由。”公孫藍輕嘆一口氣:“只是他會比較痛苦罷了。” ……?? 你到底對他做了什么。 “大小姐別激動,在下只是給他下了一個小小的符咒。”公孫藍搖著折扇:“若是他乖乖聽話來到這里,并在門派慶典上念出大家都想聽的話,符咒自然就會解除了。” “倘若他不愿……”公孫藍笑笑:“就會像今天這樣,而且一天比一天嚴重。” 你們符修的言靈都是這么用的嗎? 虞穗穗認真地想,如果她哪天真的有了暴力傾向,那一定是被公孫藍害得。 這也太拖后腿了吧……放在末世求生文里是活不過前三章的。 “什么叫像今天這樣?”她剛把疑問說出口,就被謝容景的樣子嚇了一跳。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有深紅色的血液從嘴角緩緩淌下,順著脖頸一直流到領口。 公孫藍悠悠道:“不按照符咒行事的孩子,都會受到懲罰的。” “有人對你下過符咒嗎?”虞穗穗突然問。 公孫藍聞言一驚,先是檢查了下自身情況,發現一切正常后,才笑著搖搖頭:“大小姐何出此言?” 虞穗穗保持大小姐該有的端莊微笑。 你一定中了那種不作就會死的咒吧,傻逼。 以后謝容景殺回天照門,怕是第一個就拔你的腦袋。 與虞穗穗不同,大反派本人卻不似很在意。 他隨意用手背拭去唇邊的血液,并未完全擦凈,在他本就白皙的面容上留下一抹淡朱色的痕跡。 謝容景就那樣若無其事地站在那里,淡漠孤矜,猶如潭中寒玉。 “我們回去吧。”他對虞穗穗開口道。 他說這話時,臉上明顯顯現出某種隱秘的期待,唇角一彎,竟化解了眼底的疏離。 只看表面的話,大反派的氣質和態度都相當完美。 虞穗穗覺得她又可以了,她向來吃軟不吃硬。 雖然謝容景很難搞,還是個無情的翻臉怪——但在這一刻,他比公孫藍好得多。因此她也樂意開開心心將人帶回去。 轎輦不算大,但也不至于擁擠,坐三個人剛剛好。 唯一的問題是:四匹飛馬不太樂意拉帶魔氣的東西,展開翅膀飛得比來時還要快。 謝容景和虞穗穗并排坐在一起,半垂著眼,看上去十分的規矩。 連對面的白霜都忍不住偷偷抬頭看他。 她覺得小姐說的話果然很有道理。 魔族殘忍無道,做盡傷天害理之事,可當時謝容景只是個幼年的孩子。既已讓魔族們血債血償,這份仇自是沒必要轉嫁到他的身上。 先前白霜聽話歸聽話,卻總是持懷疑態度——畢竟她從小受到的教育,都是說魔族是一群長相丑陋且滅絕人性的東西。 今天親眼見到謝公子,才發現:對方和丑陋沒有任何關系,恰恰相反,比天照門的那些師兄們都好看。 而且還相當有禮貌。 察覺到白霜好奇的視線,還對她微笑著輕輕頷首。 這一笑將白霜笑得有些歉疚,她最早其實也說過謝容景不好,這會兒不好意思再呆在車廂內,同小姐打了個招呼后,坐到車廂外吹風。 虞穗穗不知道小侍女此時的想法,不然定要感嘆:沒關系,剛開始被大反派迷惑住的不止你一個。 她現在正忙著和謝容景顱內交流。 確切來講,是對方說,她聽。 【想好了嗎?大小姐。】 謝容景的聲音幽幽傳來,仿佛貼在耳畔的呢喃,又像某種蠱惑。 【只要你點頭,誰都不會知道是你下得手。】 虞穗穗:? 沒記錯的話,自己明明已經拒絕過一次才對。 謝容景為什么這么鍥而不舍……她看起來真的很像殺人犯嗎? 虞穗穗歪頭,不太明白對方在想些什么。 實際上,謝容景比她更不明白。 每次他見到虞穗穗,都會生出許多奇怪的情緒。 比如費解。 比如猶豫。 比如困惑。 這些感覺很陌生,謝容景說不清楚具體是什么感覺,但有兩種他是知道的。 那是來自本能的抵觸,以及無所適從。 音修在升到三重之前,可以說是毫無還手之力,謝容景若是要殺她,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至少比方才承諾她的,幫她殺掉虞楚楚簡單。 所以,這也成了他不解的根源。 為何不殺掉虞穗穗? 一定不是因為她是大小姐。 在謝容景心里,身份、地位、年齡、長相乃至性別,對他來說都沒有太大的區別,所有的人都屬于“人類”這個大物種,就像一棵棵大白菜,沒有誰比誰特別,也沒見誰比誰多長一個腦袋。 虞穗穗不算強大,更沒有多長一個腦袋,卻還是讓他松開了凝出殺意的手。 …… 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 他已經想到了新的方法。 大小姐不是說要和他一起嗎? 好呀。 他的世界就像一塊凝結的冰,只要虞穗穗也變成另一塊冰,他就暫且相信對方和他一伙的決心。 謝容景并非良善之人,想要與他同舟共濟純屬天方夜譚。 他們只能一起作惡多端,一起殺人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