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彎的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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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鬱鬱的天空籠罩大地,樹林里,一人四狼外加一隻小鳥正熱烈討論方才村里發生的背黑鍋大鬧劇。 「我確定在場所有人的記憶都消除了,不過,我想我們應該是見不到那位高人了。」黎明從腰包里掏出藥膏往嘴角上的傷口抹了抹,一手撫著肩上蹭她臉頰的小九說。 風玉子馀怒未消的雙手抱胸道:「那現在怎么辦?我們才出來一個早上就要兩爪空空回去交差了。」 紫羅蘭嘆了一口氣道:「那不然還能怎么辦?你覺得要是再跟那群無腦的智障耗下去,能好好的等到稀聲嗎?」 「搞不好稀聲就是受不了這些白癡才退居到山里去的咧!就算記憶消除讓他們回去,我們繼續等,他恐怕也不見得今天會回來呀!」 墨璃咬牙切齒、搓著指關節說,方才沒扒出那個帶頭的黑斗蓬男子的心臟,只覺自己真他媽心腸太好! 沉著臉的錦輝終于開口說:「墨璃說的對。而且,只怕稀聲其實早已離開,或是冒用他的名義,好比有人故意放出的風聲,用來釣魚的,畢竟天底下想要黑森之劍的不是只有王而已。 若真是這樣,只怕我們已經中計了,再說,那個黑衣斗蓬男子,有可能不是單純的駐村法師,所以我們先回營報告。走吧!看起來又要下雨了。」 大伙點點頭,一陣火光,黎明再此翻上狼背,四匹狼便風馳電掣的往營里奔去。 ———————————————————— 坐在橫倒在地樹干上的伊菲森,正一手捏著公文卷宗,一手在大腿上,兩眼炯炯的凝神聽完錦輝的報告,一旁的令風影和森之隱也專注的聽著。 錦輝報告完畢,便靜靜的等他發話。 他深吸一口氣,道:「嗯,天底下果然沒有便宜的事情,這可能是一個陷阱,趁早收手也許為時未晚。對了,此趟出去,有無成員受傷?」 「只有黎明被村民扔的石頭砸中,傷了嘴角,其馀成員無礙。」 「哦,她還好吧?」 「沒傷著牙齒,已經上藥了。」 伊菲森點點頭,說:「沒事就好。傳令下去,即刻拔營!」 「領旨!」 伊菲森望著錦輝正離去的背影,忽然又開口道:「對了,今天傍晚扎營時,叫黎明帶一點調好的外傷藥過來。」 「是。」錦輝側過身答道,便匆匆的走了。 「令風影,那個村莊,得要你屬下飛一趟,好好觀察觀察。」 「霸主是想看看那村莊到底有沒有幕后人士在cao手嗎?」 「正是。畢竟巧合點太多了,多幾個心眼,就多保住幾條命,還有運氣。」伊菲森站起身望這山丘下村莊一隅說。 「了解,我這就去安排。」說完,令風影便隨風遁去。 森之隱默默跟在伊菲森旁邊,歪著腦袋若有所思似的。伊菲森瞧見了,便問:「可還有什么建議?」 只見森之隱搔著白金色的頭發,吞吞吐吐說:「嗯,呃,我其實只是想問,霸主肩胛上的外傷,是不是又復發了?因為記得霸主一個月前就好了……」 伊菲森挑起眉,森之隱立刻一縮脖子,慌得連忙改口說:「就只是……關心詢問……因為剛聽霸主要醫療官送藥來……」 森之隱聲音越來越小,緊張地看著他那對深沉如海藍色雙眼,突然覺得自己干嘛這么無聊多嘴亂問問題?霸主愛找誰、用什么方式找,干他這人馬屁事啊! 「本王到認為,如何順利抵達永夜碑、在隆冬以前拿下維雅城,比較重要。」 「那自然是的。」森之隱松了口氣,趕緊附和并乖乖跟在伊菲森身后走著。 干嘛這么不坦率,想關心人家就直接來就好了嘛!不過也不奇怪,要是換作是自己,大概也不會這么明顯,當王嘛!凡事總要處處以大局為重來考量…… 一陣火焰閃過,伊菲森拔開四隻狼腳向前跑去,森之隱不得不停止自己內心的小劇場,揚起四蹄跟著追過去。 ———————————————————— 「咦,我記得王的傷不是好了嗎?」 「嗯,沒錯啊!但可能復發了,不然不會傳我去送藥。你跟風信子乖乖待在這,不然等下有狼來找,我們這里沒人就尷尬了。」 黎明將臨時趕製好的藥膏舀了幾勺放進瓶子里旋緊,一邊吩咐小九說。 坐在好幾尺遠外的風信子,正肩靠樹干背對她們,她大概能猜到這小子又在鬧彆扭。 因為她聽春姬和春熙姐妹倆說,早上她出任務不在時,朝露兒來找,要換腳掌上的藥,風信子這時自然得獨立作業,結果他弄得滿頭大汗,好不容易翻找到對的藥,又小心翼翼的換藥包扎好,送走朝露兒后,錦悅和錦耀又跑來調侃他,說什么跟在醫療官身邊見習兩個多月,怎么技術還是不太熟練,要不要跟他們一起負責今天的狩獵,這種活比較適合他之類云云的無聊屁話。 可想而知,老實又腦袋和個性都很直的風信子,被這么玩笑屁話一開,整個狼當然不高興起來,一直到現在傍晚太陽都下山了,還在為那幾句屁話生悶氣。 哎!連她都知道那對兄弟就是喜歡到處跟其他狼開玩笑講屁話,雖然話都聽起來很欠揍,但就是耍耍嘴皮子,對方在回嗆后,沒有狼會把這些話當一回事。 除了既不會嗆回去也不懂要去告狀的風信子以外。 講實在的,今天清晨就出發去村莊出任務,還遇上一群愚民,中午下午接著趕路(雖然風信子載她),但一整天下來,實在累斃了,結果狼王欽點要她今晚加班,然后學徒還在那里搞自閉! 她翻了一個白眼,拎起藥罐大步走到風信子旁邊,雙手插腰,居高臨下地拉高嗓音大聲道:「你要是連屁話和正經話都分不清楚,你就繼續被他們倆當娛樂的對象好了!事情,你不是不能做好,而是都沒搞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風信子的耳朵抖了一下,黎明轉身離開,道:「收起你無意義的脾氣!別老是把注意力和心力放在無關緊要的小事上!」 唉,真是,煩死了,難怪風玉子一天到晚在cao心他弟…… 黎明吐了一口氣疾疾趕路,只希望早去早回。 據錦輝的描述,狼王今晚是在營中央一個廢棄的涼亭辦公。 她免強打起精神,加快步伐,太陽已經快西沉了,四周光線越發昏暗,氣溫也愈來愈低。 繞過兩棵大樹后,終于到涼亭了。 「參見——」 「進來吧!」 「是。」 幾團火焰懸浮在涼亭四周,搖曳著明亮的火光,伊菲森坐在石桌旁,一手握著筆在地圖上劃記,一旁堆著幾卷公文。 黎明小心翼翼地走上階梯,將裝滿藥膏的玻璃瓶呈上。 「聽錦輝說,今早進村后,遇上群情激憤的愚民,還亂被扔石頭,負了傷,進展得很不順利。」 黎明聽到這里,皮繃緊了起來。儘管狼王的語調和口氣跟家常話間一樣,但無功折返是事實,她很清楚老闆都只看結果,不會管過程。 「是。」她低著頭答道。 「一邊坐著吧!嘴角上的傷沒大礙吧?」 她眨眨眼,抬起頭,狼王深藍的雙眼倒影著涼亭外的火光,格外的明亮。 她忽然想起上次她為荒野的孤魂吹鎮魂曲時,火紅夕陽下的狼王,風吹動他玄金色的衣袂和長長的發尾,翩翩如斯。 「多謝王關心,傷無大礙。」 她退了幾步,在右邊的石椅上,坐了下來。 伊菲森放下筆,十指交叉,背往后靠在斑駁的石柱上,望著黎明。 她右嘴角有一塊紅色的疤痕,深棕色的長發束起來垂在背后,一藍一黃的雙眸,在火光下特別清亮。 「近來族狼的就醫狀況如何?還能勝任吧?」 「答狼王,近來就醫的大多是足部拉傷或外傷,其他并無特別大病,屬下尚能勝任。」 「嗯。隨著接下來入冬,意外突發的情況會越來越多,如果忙不過來,請錦輝調幾個幫手給你,風信子這小傢伙還要成才,目前看來需要不少時間。」 「是,謝狼王。另外,今日是否有屬下可效勞之處?」 伊菲森交叉的十指合了起來,他差點忘了自己今晚是用什么名義把她給叫過來的。 他將左手的袖子往上卷,道:「你給本王看看,最近手臂不太舒服。」 「是。」 咦,不是說肩胛的舊傷復發嗎?那我藥膏做心酸的? 黎明上前,伸手按著伊菲森的左臂,一邊問診。 不用說,常年馳騁在沙場上,一輩子又以獵殺別的生物為生的野狼,手臂有多精壯結實。 確認完只是普通的肌rou痠痛,便從腰包找藥貼布。 咦?靠咧,貼布呢?不會前陣子被我自己貼腿貼完了吧? 黎明不死心的手繼續往腰包里撈,總不能就這樣當面放生老闆吧…… 「沒帶出來的話就罷了,你給本王抒筋骨便是。」 「是。」 她抓了一罐活絡油出來,倒了一點,往伊菲森的臂上推拿起來。 她一邊推,一邊心里數著上個月起,自己到底用了多少貼布—— 「上邊一點。」 「好的。」 伊菲森調整一下姿勢,斜靠在石柱上,黎明只好再把上半身子向前傾,才按得到。 她總感覺狼王的視線好像在朝她這里,讓她趕緊低頭認真推按起來。 狼王的肩膀很寬,很厚,胸前戴著一條銀鍊子,但塞在衣襟里,不知道配得是什么墜子。衣上金色的狼和火的圖騰在火光特別清晰,她猜,王的身高應該至少也有一八五。 而且,不知道是火的原故,還是狼王體溫比較高的關係,她總覺得身子熱熱暖暖的,要不是現在加班給老闆按摩,只怕自己早就癱在毯子上動也不動了! 「王,梟鷹王求見。」 伊菲森蹙起眉頭,對拓帕道:「傳話,準見。」 拓帕腳才往前踏,伊菲森便轉頭道:「你先回去吧!早點休息了,晚上風大。」 「是。」 黎明趕緊收拾后,便告退了。看來她得感謝令風影,不然老娘要按到什么時侯!當她也是鐵打的野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