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情和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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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風雪暫時消停,難得的冬陽露臉。在紅毯鋪地、白墻掛畫的辦公廳里,坐在案前辦公的伊菲森,對著一旁站在書架上翻閱書籍的錦輝道:「昨晚你應該也乾了不少瓶酒吧?不過看你今天還一副挺有精神的樣子,今早朝會上其他官員,一個個看起來都要死不活的樣子?!?/br> 錦輝抱著幾本挑好的書,走到案前疊放成一堆,答道:「是乾了不少,大概是因為有一半人類血統的關係,才會比其他狼和生靈還耐酒一些吧!酒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人在喝的。王昨晚倒也喝了不少,傷也還沒痊癒,又服用藥物,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很傷身的?!?/br> 伊菲森放下筆,抬頭看著錦輝道:「嘿,你講話怎么跟奶奶一樣?不是叫我趕快找匹母狼談感情,就是叫我別老是逞強。本王何嘗不想,可這些事哪有嘴上講講就能做到的?」 「哎!那不是講話一不一樣的問題。感情這事,我不好說。但逞強這事,王上總得為自己的身體多著想著想?!?/br> 伊菲森用尖尖的白色指甲刮了刮自己的下巴,一邊斜斜地瞥了一眼他。 你們這些傢伙,就只會出一張嘴,講得跟唱歌一樣簡單……我要是自私一點常為自己先考慮,那跟著我出生入死的你們,都吃什么拿什么呀? 有幾匹狼是真心為我著想而做些什么哩……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無奈地瞇起狼眼,伸手掐掐自己的肩。 傷養的不錯,已經快好了,黎明的藥挺有效的。 「王,總武督已候在門外?!?/br> 「叫他進來?!?/br> 錦輝好奇的看向伊菲森,什么大事,需要一早就把婚假才第一天的北辰挖起來干嘛? 「微臣參見狼王。」 「嗯,旁邊椅子坐著。就問你幾件事?!?/br> 北辰揣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戰戰競競地走到旁邊墊著紅色椅墊的雕刻木椅上,坐了下來。 半個小時前,摟著新婚愛妻睡得正香,就被侍女搖醒,說是狼王找他,但沒說是什么事,他不敢擔擱,立刻漱洗換上朝服,一路坦特不安地火速趕來。 不會是狼王后來想想,半個月前永夜碑一戰的烏龍刺殺,放過自己太仁慈了吧?想丟給自己幾個難辦的事情,沒辦成辦好就提頭來見之類的—— 只見伊菲森用指甲搔著下巴,語氣不輕不重地道:「北辰?。』榧俚谝惶炀桶涯阏賮?,說這事重要到也還好,說嚴重也沒那么立即?!?/br> 北辰吞了一口口水,心臟狂跳起來。 「本王認為,自從我軍進城后,除了破壞問天所有的法陣、眼線,和剿滅所有的馀黨后,宮里和整座城重新的結界設置、通行規定,是有些紕漏。 昨晚,本王在宮里撞見有人施展空間移轉自行來去。雖然是自家人,會空間移轉的眾生,在世上也確實稀少,因此宮廷門禁會設置禁止空間移轉的城并不多。 但考量到天下未定,城里才易主改朝不出一月,安全管制是該當再嚴謹些。 本王想,這事應該今日半天就能搞定了,不會耽誤你多少婚假?!?/br> 北辰吊著的一顆心這才完全放下來,趕忙道:「是,微臣立刻去辦,辦好后立即回秉王上。」 「嗯,去吧!」 「是,微臣告退?!?/br> 錦輝等到北辰一出辦公廳,便問:「王可是昨晚看到黎明施展空間移轉?」 「嗯,是啊!還一頭撞在本王身上哩!昨晚見她臉色不太好,今早朝會上也是。哦對了,說到她,你應該知道吧?她雖然升了三等職,但還是需要對你上呈每日的職務進度,也就是你還是她的直轄司長。」 「是,我知道?!?/br> 伊菲森把一卷批完的公文扔到改好的那一堆上面,又說: 「還有,本王準她再放五天假休養?!?/br> 錦輝望著他,語氣平靜地道:「王,前幾天她病假時的事務有玄九和風信子在負責,她的身體狀況目前來看,五天是不是太短了些——」 「不短。你也看到了她昨晚升職后,坐你旁邊那些傢伙是怎樣的反應,而其他狼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在忖度什么,本王也很清楚。 再說,要放休養假,誰不想?本王比你們誰都更想!再多給她假,本王要怎么當家?每隻狼總想著為什么他得到的比我還多,就不會先看看自己付出多少做多少。 你想想那天咱們中計大逃命撤離,晚上開檢討會那個鳥樣,東推西怪,難看死了!」 伊菲森拉著臉拿起下一卷公文,稍微用力的打開、咚的一聲攤平在案上邊說。 「是,屬下知道了。對了,今天雪停了,要不,一起去狩獵?」錦輝識相的答道。 「好主意,有好一陣子沒咬破會爆血的喉管了!」 —————————————— 從早上開會、應付來恭賀她升職的同事,不只是狼族,還有維雅納的官員,有一大半她壓根不熟沒說過話,甚至根本見都沒見過的。 忙完回到房里時,已經過中午了。 黎明換下衣服就直接拉上被子躺平,顧不得整個早上和中午,只吃了一碗麵外加一粒止痛藥而已。 不過比起肚子餓,生理期的悶痛更讓自己沒啥胃口。 「欸!你物吃……顛東伊……愛睡喔?」小九一手捧著裝得滿滿的碗,一手抓著湯匙,兩頰也塞得鼓鼓的,站在臥房門口看著已經窩上床的黎明,艱難地擠出一句口齒不清的話。 「不吃了,你吃吧!」 「吃一點再睡嘛!你昨晚才升了官,伙食就升級了耶!連我都覺得好吃,起碼喝點熱湯暖暖身子?!剐【磐滔聺M嘴的食物說。 「嗯。」黎明的聲音從被子里傳來。 「好啦!不吵你睡覺了?!剐【庞行┳杂憶]趣的輕輕帶上門離開。 講實在的,有時候她覺得自己有時候很懂她在想什么,有時候又摸不清她在想什么。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黎明從以前到現在都討厭應酬,然后,現在需要多休息。 小九回到飯桌,風信子啃著一條生鹿腿正歡,瞧著小九一個人,問道: 「師傅是不是太累、還是心情不好啊?怎么不一起出來吃?昨晚不是剛升職了,還有很多人跑來恭喜,心情應該不錯啊!狼群里升職不是件容易的事耶!」 「你別看那些早上跑來祝賀送禮的人那么多,其實真心的沒幾個,不是巴結,就是等著看她笑話。而且我們又不是狼,是外來加入的,現在突然一飛衝天,不被嫉妒才怪呢!有些傢伙啊!臉上笑笑的,心里往往不是那么想呢!」 「蛤!是喔!」風信子嚼著鹿腿,歪著頭,非常認真的思索小九這翻話。 哎!這小子怎么還這么單純?年紀也不是兒童崽了,從小就跟著狼群在亂世里東征西討的,世間炎涼百態應該看得比我們還多才對啊! 「總之,讓她睡一會,等一下吃完我們下午趕快把事情做一做,然后收工早點休息?!?/br> 「好喔?!?/br> 一個下午,一鳥一狼認真的把御醫所分來的工作能解決的都解決了。 「那個,狼王的藥是不是黎明自己會處理我們不要動啊?」 風信子打開最旁邊的藥罐,抽動鼻子問。 「嗯,是的。還有桌上那疊有關懷孕的書籍也不要動。」小九把分類好的藥籤一張張拿起來再檢查一次邊說。 風信子瞧了瞧那疊書,忍不住好奇的拉拉她的袖子,放低聲音問:「姊,師傅是不是想要嫁人婚了???」 「蛤?」 「欸你小聲一點啦!因為那個??!不然,干嘛要借這么多本?」 風信子指指那疊有關懷孕的書,小聲問。 小九又氣又想笑的翻了個白眼,說:「那是你師傅給人看病需要的資料啦!小孩子不要亂講話!」 「喔!」風信子抓抓頭點頭應道。 這時,一個侍女匆匆進來說:「玄九jiejie,清晏城主來了,要找醫官大人?!?/br> 「你請他晚點再來,就說黎明身體——」 「請他在門廳稍坐一下,我一會就過去。」黎明的推開門說,說完,又關上。 風信子瞥向小九,一臉「看吧!剛就叫你小聲一點」的表情。 小九攤攤手,便走去廚房泡茶了。 更衣洗臉后,黎明便走向門廳,只見一高大男子正佇足在一幅掛畫前,一身烏黑與深藍色的袍子,系著銀藍色發帶的淡藍色白長發披在背后,胸前七彩光暈的寶珠,腰間掛著長淵劍,風度翩翩,正是清晏。 「不好意思久等了。請坐」 「哪里,是我打擾你了。昨晚本來要來給你敬酒祝賀升官,結果玄九說你已經先行離開,今早朝會也忙。剛才才間下來。身體還好吧?見你這兩日氣色不太好,想來也是這百日雪地長征,太累人了?!?/br> 黎明拉了拉披肩,拿起小九送來的茶壺,給清晏倒了茶,說:「是啊!經過這百來天的雪地長征,確實要花些時日修養身子,省得撂下病根。你呢?大明城最近怎么樣了?」 「還行了。城里的事務都上軌道了,等安琪萊公主婚假一結束,就要跟狼王擬定關于各城的貨幣、交通、官方語言文字等統一成一個標準的大事,為之后天下完全平定后提前做準備。另外,狼王應該是只打算恢復黑森王國原有的版圖,沒有擴張的意思。」 「也好,畢竟依黑森王國原有的疆土,在妖界是幅員遼闊的大國。若再興兵擴張,反而會讓天下更加動亂?!?/br> 「也是,這百年的戰亂大家都厭煩了。對了,天下太平后,黎明大人有什么打算嗎?」 黎明輕輕放下茶杯,眨眨眼說:「叫我黎明就可以了,別見外。怎么突然這么問呢?」 「也沒什么,只是總覺得你不是一個追求榮華富貴之人。像你這種高人,通常會選擇功成身退,圖個參與時局的風云歷史機會罷了,頂多留個名在史冊。就,純粹好奇問問,沒什么意思,若不便回答,也沒關係,當我沒問過?!?/br> 清晏拿起叉子,取了兩塊小九端來的冰晶蜂蜜蛋糕放在盤子里,放到她面前。 「嗯,老實說,我還在考慮要不要回老家,還是繼續周游列國。畢竟,老家是靠法術和關係,在亂世大發橫財的,所以回去也沒什么意思,我也不是長女,就算是,我也不想繼承和主持家業。」 「嗯,了解。對了,說到去留,那天狼群中陷阱大撤離,晚上開檢討會的情況我聽說了,狼群向來注重團結和合作,而且居然還敢在狼王面前推委塞責,真的是滿扯蛋的。」 「但也沒辦法,我跟小九不是狼,是外人。不要說是人性,天底下眾生心性其實都一樣的,所以也沒什么好放在心上的。」 黎明嚼起第二塊蛋糕,實在是好吃極了。 清晏微微笑起來說:「虧你看得真開。我還擔心你之后會在狼群里明里暗地被刁難呢!你爾后也打算繼續當醫官嗎?這職位還真是太小看你?!?/br> 黎明咯咯笑起來道:「城主大人太抬舉我了,其實不要說狼群,其他官員有的已經開始對我有意見嘍!不過,這個職位對我來說剛剛好,而且還能讓我持續精進醫術。要殺敵,狼群各各都是一等一的好獵手,我沒事就別摻和進去了?!?/br> 「嗯,但你當個謀士也不錯??!」 「沒關係。我已經殺業太多,好歹當個醫官能幫自己死前積積功德。」 「砰!框瑯!」 隔壁房間突然傳出東西倒地碎裂的聲響,兩人猛一回首,接著里面傳來風信子的喊聲道:「抱歉我剛不小心把藥罐碰到地上!我會收拾好!」 「抱歉,我去看一下小徒弟。」 黎明立刻起身走到房間查看,見風信子慌張的拿著掃把和畚斗正努力掃這滿地的碎瓷片,有塊太大片掃不起來,只好伸手撿。 「唉唷!」風信子抽回被瓷片劃破的手指,黎明拉過他的手,從指尖釋放出靈力注入傷口。 風信子可憐兮兮的看看一下就癒合的傷口,又看看旁邊幫忙收拾的玄九jiejie,再看看黎明, 師傅目前沒有罵過自己,但被唸一頓少不了,而且今天還有城主在—— 「好了,手去洗一下,都弄完了吧?過來一起吃塊蛋糕吧!」 「師傅,對不起。」 「沒事,下次注意就好。」 黎明輕輕拍拍他的腦袋,然后帶著洗過手風信子回到門廳。 「見過清晏城主?!?/br> 「別跪了,現在大家都下班啦!到這來坐吧!三個多月不見,你長高不少呢!」 風信子高興地咧嘴瞇眼笑開了,坐下來拈起一塊蛋糕,大口吃了起來。 轉眼間天黑了,風信子回家前,清晏還大方的給了他一小袋錢,說這是明天要他來府上幫忙公務的薪資,讓他喜孜孜的回家去。 「里面該不會都是金幣吧?」黎明問。 「你也猜太準了吧!就給他貼補家用,風玉子的事,我也感到很難過。孩子都還那么小,他自己也還沒辦法完全獨立就失去兄長的庇護,辛苦他了。我兒子女兒要是還在,也是他這個年紀,當年餵養我員外家的小主人,也是這個年齡?!?/br> 黎明不知道該說什么來安慰開始思念妻兒的清晏,只好收拾了下桌面,打算留他一起吃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