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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之士[科舉] 第84節

    六科都給事中、御史及各布政司衙門、各府州縣官員俱有調動,如湖廣左布政使就以考察不及之由調任廣東任左布政使,廣東雖也為十三布政司之一,但論影響力及地位卻弱于湖廣。

    施堯臣是柳賀鄉試時熟悉的施近臣的族兄,施近臣如今仍在外放,并未返回京中,施堯臣之所以被平調,明面上是考察的緣由,但實際上或許與張居正之子中了湖廣鄉試有關。

    朝中都傳張居正找舒鰲、施堯臣疏通關系,允施堯臣巡撫之職。

    柳賀去過張府兩回,對張居正的四位公子也有所耳聞,只能說宰相公子還是有氣魄在的,只要別將兒子養得如嚴世蕃那般歪就行。

    朝廷之中,屬于高拱的人馬都被清理得七七八八,韓楫眼下任陜西布政司右參議,也被以未貫考成法之由拉了下去。

    山雨欲來風滿樓,柳賀身處其中,卻沒有很強烈的參與感。

    他和天子的師生之情倒是越來越深,某日講課時,柳賀講得起勁,天子也聽得認真,柳賀將課講至最后一頁時,就聽天子在一旁夸他:“柳先生講得極好,賜三品斗牛服給先生。”

    “陛下,為天子講學是柳中允的職責,斗牛服之賞太過了。”

    張居正不知何時入了內,一開口就駁了柳賀的賞。

    斗牛服是給三品官的賞賜,一品服色為蟒,二品飛魚,三品斗牛,四、五品麒麟,六、七品虎、彪,柳賀任日講官后,天子時有賞賜,這斗牛服卻是超出標準了。

    不過他也算是親眼見識到張居正對萬歷的管束了。

    天子要求被駁回,只得默默朝柳賀眨了眨眼睛。

    柳賀拜過了張居正,數日不見,張居正氣勢更盛,他周身溫和之氣少了,鋒芒更是尖銳。

    “柳中允,你為日講,當教天子為君之道,莫讓天子耽于玩樂,這并非為臣的本分。”

    柳賀自認一點沒把天子帶歪,但既然領導是這么看他的,他也只能認了。

    “下官遵令。”

    “翰林雖無京察之憂,但日講之責非同尋常,你于月底前將明年講課安排交到內閣,我與呂學士一同審核。”

    柳賀默默聽從安排。

    他注意到,張居正這般說時,一直伴在萬歷身側的內侍神色有些微妙,這內侍話語一直不多,但能在文華殿陪伴天子,必然是馮保的心腹。

    難道是張居正前一句話有什么問題?

    柳賀思忖了數秒,忽然意識到,張居正說的是明年的安排,也就是說,他這日講官明年還得繼續干。

    莫非馮保已經打算找人換他了?

    柳賀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政治覺悟似乎有點低了。

    ……

    這一年一過,便迎來了萬歷二年的春天。

    柳賀家閨女可以靈活地在床上爬來爬去,一不注意就能爬到床底下去,楊堯、紀娘子及柳賀岳母三個人護著她一個,惹得楊鄉紳非常嫉妒,說她們這樣非得把孩子寵壞了。

    柳賀斜眼,是誰成日把玩具不要錢似的往家里搬?

    附近幾家店的伙計都知道楊老爺家財萬貫,進去一趟就往家里搬貨,尤其到了年關,柳賀只見后院人來人往,一問,都是給妙妙買的吃喝和年貨。

    這也是柳賀與岳父岳母家同過的第一個春節。

    楊鄉紳和楊家娘子原打算等京中的宅子修繕好了就搬過去,但妙妙還小,和她一起待久了,兩人舍不得搬,又不好意思一直住在柳家,吃年夜飯時,楊家娘子提了一句,立刻被紀娘子攔下了。

    她和柳賀岳母相處很融洽,紀娘子性子一直很溫和,楊家娘子當家慣了,稍有些強勢,但卻是個很講理的人,紀娘子反倒喜歡她這種性子直接的人。

    兩人閑來無事就給妙妙做衣裳,滾團也常常能分到一件,滾團年紀大了之后就懶得動,尤其遇上這冬日的京城,柳賀帶它出去溜達它只用屁股對著柳賀,一旦遇上柳賀來捉它,它就去投奔紀娘子。

    它最近大概意識到,家里能管住柳賀的人要比從前多,在柳賀面前也愈發囂張。

    ……

    到了年節時,柳賀免不了要去上司家中走訪,丁士美與馬自強如今雖然不直管柳賀,但該盡的禮數還是要盡到,張居正那邊也是一樣,不過去年他好歹見了柳賀一面,今年張家門子收了柳賀門包,之后又將柳賀節禮收下,卻沒有叫柳賀進門的意思。

    當然,張居正能收下柳賀這門生的禮已是很給面子了,尋常人想摸到相府的門都很不容易。

    柳賀又去申時行、王錫爵府上一趟,兩人都很熱情地接待了柳賀,王錫爵還留柳賀用了飯。

    張居正任首揆后,申時行便格外受器重,翰林院中已有傳聞,待陶大臨任了吏部右侍郎,申時行便要成為下一任掌院了。

    申時行今年不過四十出頭,翰院中不少翰林這個年紀仍在修史,不過柳賀和申時行的關系

    只是尋常,他和王錫爵更投契一些。

    送完禮,柳賀原以為自己今年春節就差不多了,然而他如今還有右中允的職務在,詹事府中又有一番人情往來,但春節后的幾日,柳賀家中卻仍有人上門,俱是下了帖子要來拜訪他的。

    這顯然不是因為柳賀還在日講官任上。

    柳賀估摸著,恐怕和他將任二月會試的同考官有關。

    他的本經是《詩》,必然要領《詩》的其中一房,眼下會試雖然還未開始,但京中已聚集了不少各地赴考的舉子,有不少官宦人家的子弟將文章遞到了柳賀手中。

    對于這些帖子及禮金,柳賀一概命人退回。

    柳賀自己就是辛苦考出來的,前幾年會試時,雖然他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但也聽到過京中有世家子弟買通考官的消息。

    每年會試都會有這樣的傳聞,真真假假叫人分不清。

    萬歷二年會試,柳賀占據了一個同考官的名額,除他之外,還有王錫爵、范應期、徐顯卿、沈一貫等人,隆慶五年進士中,只有柳賀在這一科會試任同考官,十七位同考中,翰林院十一人,六科及六部各出了三人。

    因而為何翰林默認入閣,即便此時不少翰林只能在史館中默默修書,但任一科會試同考官,就可收十數位門生,這便是日后為政的后盾。

    柳賀估摸著施允也該上京了。

    他時常和施允通信,一是交流文章心得,二是講述自己為官之后的心得。

    施允話仍舊不多,但柳賀讀了他隨信附帶的文章,一篇一篇十分精彩,讀來令人回味無窮。

    以柳賀的判定,如無意外,這一科施允必是能夠中的。

    他在這邊算著日期,果然,沒過幾日,施允便和紀文選一道上京了,兩人給柳賀和紀娘子帶了不少鎮江府的年貨。

    知曉柳賀有了女兒,施允給妙妙帶了一對金手鐲,施允家的兒子比妙妙要大上一歲,兩人談起這件事時都有感慨。

    距離兩人相識已有十年之久了。

    第113章 同考官

    柳賀原本想讓施允和紀文選住在家里,但他畢竟是會試同考官,施允治的又是《詩》,被人知曉了對施允也不利。

    會試將至,京中士子也越來越多,鎮江會館這幾日也熱鬧了起來,前一科會試柳賀奪得會元,又在殿試被天子欽點為頭名狀元,這著實激勵了鎮江一府的士子。

    鎮江在科考一事上確實不如南直隸其他幾府,但如今柳三元之名滿天下,即便他們這些舉子無法如柳賀一般勇奪會魁,但至少不能墮了鎮江府士子的名頭。

    會試之前,柳賀不便和府中士子會面,但會試結束后,眾士子都決定去他府上拜訪。

    這一科會試的主考是呂調陽和王希烈,呂調陽是柳賀會試的小座師,王希烈則是他鄉試時的座師,柳賀入了翰林院后便常和這兩位老師有往來,當然,交情并不是十分深。

    呂調陽如今官至內閣次輔,王希烈也是吏部左侍郎,再加把勁就能摸到內閣的邊,但在柳賀印象中,王希烈應當沒有入過閣,王希烈作為他的會試主考后,柳賀才依稀想起他曾經在某部電視劇里看到過這個人物,當時只是粗略瞟了一眼,依稀記得有個叫童立本的小官被王希烈派出去對付張居正,結果王希烈自己反倒因此被馮保放火燒死。

    唐鶴征如今就在禮部,柳賀的同年中也有幾位被分到了九卿衙門,他們都未曾聽說過有一位名叫童立本的官員。

    電視劇居然是胡謅的,柳賀表示很無語。

    但也可以想見,那部電視劇中描述的是馮保燒死二十多位官員,其中就有王希烈,即便如今馮保權勢滔天,但他若是連堂堂正三品的吏部左侍郎都敢燒死,那就是與整個文官集團作對。

    會試之前,考官們于考生入場前一日便要鎖院,呂調陽與王希烈在前,其余眾同考官在后,同考官中,王錫爵已是第二次充任會試同考官,其余人都是第一次,柳賀入內后便一臉好奇地看著,畢竟他三年前還是考生中的一員,他的考卷便是在這里被批閱,之后再被兩位主考取中的。

    呂調陽和王希烈先帶著同考官們戒誓,這也是一貫以來的規矩,眾考官都對著圣人像發誓,必將以本心擇才,以回報天子的恩德,如違此誓,神明自有報應。

    為了擔任此次會試的同考官,柳賀不得不缺席了兩次日講。

    經筵由內閣負責,會試雖由禮部主辦,但主考是閣臣,同考們也是詞臣、言道及六部共同出人,僅靠禮部自然無法協調,因而最終拍板的仍是閣臣。

    所以柳賀告假也是找的內閣,順便告知了自己的新上司申時行。

    陶大臨如今兼了吏部右侍郎,申時行如今以左春坊左庶子兼翰林侍讀學士之位掌院事。

    這一日天子興致勃勃地等柳賀講課,《論語》這一講的篇章天子也背得滾瓜爛熟,只待柳賀來考他。

    然而臨到聽課前,天子才被告知柳賀告了假。

    “柳先生去哪里了?”

    要知道,柳賀自接了這日講官之職后就一直很勤勉,除了女兒出生那幾日不在之外,其余時間從未缺席過,朱翊鈞都已習慣了柳賀講課的章程,這位先生經學功底極其身后,經史子集均有涉獵,即便是市面上的話本,天子聽宮中內侍閑聊時提過的,柳賀也能說上一二。

    但柳賀平日不肯多說,只有在他課業進步大的時候說上兩句,偏偏柳賀隨意說的幾句都比小太監們講起來有趣多了。

    被柳賀教了這么久,天子也聽說了柳賀不擅作詩之事。

    原先他是不知曉的,只覺得柳賀天文地理無所不知,就算是天子覺得極頭疼的算學,柳賀計算起來也不費吹灰之力,甚至連天子下一步做什么都想到了。

    柳賀擔任日講之

    后,天子漸漸和柳賀熟悉起來,知道他的本經是《詩》,也知道了柳三元常常被作詩難倒,以至于同僚們都常拿作詩一事和他開玩笑。

    “柳中允入了貢院,任此次會試的同考了。”

    天子聽見不禁有些失望,幾位講官之中,柳賀性子與他最合。

    天子總覺得柳賀和他有些像,就是在母后和張先生面前裝乖,其實私下里對有趣的事很感興趣。

    但柳先生不僅是有趣而已,他的學問及他對文章的鉆研也令天子十分佩服,柳賀能將道理說清楚講明白,并非用長篇大論,而是設身處地地為他考慮。

    柳賀今日去當考官了,天子心中自然有些失望,不過他心中清楚,柳賀不可能一直當他的先生,但至少柳賀當他先生這件事令他十分開心。

    ……

    會試開始,出題由眾考官集思廣益,四書義三道,主考及副主考一同擬定,而到了五經義題,則由眾同考按分房,一人至少出一道,再由主考從中挑選,《詩》一經的同考官數量最多,一共出了七道題,之后由呂調陽和王希烈選出其中四道,會試命題便正式定下。

    到這時候,柳賀也明白王錫爵又來擔任同考的原因了,主要是翰林院中治《春秋》的翰林少,《春秋》本就有孤經之稱,而能被選作同考的都是翰林院中表現卓異者,選來選去還是得王錫爵頂上。

    王錫爵對科試可謂駕輕就熟,畢竟順天鄉試主考都干過了,眾翰林中,他是最熟練的一位,出題及收卷的流程都很迅速。

    出過題之后,各同考官便移至考房等待分卷。

    柳賀手下也有幾員閱卷官,都是白發白須,經驗比柳賀這個房官要豐富得多。

    萬歷二年會試共有考生近四千五百人,錄取貢士卻只有三百元,比上一科少了足足一百人,競爭力可謂十分激烈。

    柳賀這一房分到了近四百份考卷,堆在桌上可謂十分駭人,就拿第一日的考卷來說,它就等于柳賀一天寫七篇文章、寫滿一年的量。

    “不多言,盡快批閱吧,總裁催促起來,你我都擔不了責。”

    柳賀與幾位閱卷官先將幾份有明顯錯漏的考卷篩落,再將考卷平均分配到幾位閱卷官手中,他自己也看了一部分考卷,之后眾閱卷官挑中的考卷也會匯總到柳賀這邊,由他決定優劣。

    從某種程度上說,柳賀完全可以決斷一房考生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