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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之士[科舉] 第39節

    “中了秀才連桌席面都舍不得住,外地人就是外地人。”掌柜撥著算盤嘀咕道,“就這還想考舉人?哪有這么摳的舉人?”

    此次院試,在這家客棧投宿的士子中上榜的并不多,因而掌柜并未收到幾分賞錢,本以為上了榜的柳賀和施允會慷慨一些,誰知這兩人竟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柳賀和施允是沒聽見掌柜的腹誹,如果聽見了兩人恐怕也是無語。

    什么叫前倨后恭,這家客棧的掌柜便是如此,因兩人沒去秦淮河上散錢,這幾日兩人算是受盡了冷臉,如果不是臨時換客棧不方便,兩人怎么說也得換家店住的。

    不說柳賀和施允本身就窮,就算有錢,兩人也絕不會給自己討厭的人一分打賞。

    ……

    剛剛在城里兩人已約了車,等東西收完,兩人便一同返回鎮江府。

    去時仍是童生,回來時便是秀才了,且柳賀此次院試在鎮江府眾士子中排名第一,府學與縣學皆可去得,且必然能獲得一個廩膳生的名額。

    他爹當年是廩生,他也是廩生。

    柳賀迫不及待把這個消息告訴紀娘子,他娘知曉了想必會很高興。

    柳賀自己也有一種心愿達成的感覺。

    剛開始讀書時,他只能從《千字文》開始背,讀四書時連四書義都搞不清,那時候他覺得考秀才難如登天,但僅用了四年時間,他也考上秀才了。

    柳賀腦海中不禁浮現了讀書時的種種景象。

    初入社學時孫夫子的教誨,丁氏求學時丁先生的諄諄指導,夏日寫文章時落在竹紙上的汗漬,冬季皸裂的腳踵……讀書艱難,但讀書有回報。

    第51章 返家

    柳賀與施允還在返家的路上,此時的鎮江府城與平日一樣熱鬧。

    登賢坊并不靠近集市,環境可稱得上清幽,入冬之后更是安靜,其中一間小院內,紀娘子安安靜靜繡著花,她繡的花樣子好看,又識字,會繡佛經,住進城里之后倒是接了好幾單。

    不過紀娘子只在日頭好的時候繡花,天暗了之后她就將巾帕收起來,否則柳賀見了不高興。

    紀娘子覺得自家賀哥兒越來越有大人樣,但嚇唬她的時候倒是少見的孩子氣,常說某村某老太太便是繡花傷了眼睛,后來就瞎了。

    滾團待在紀娘子邊上,靠著她的腳,一身毛熱乎乎的。

    紀娘子算著柳賀返家的日子,柳賀出門考試,她心里免不了擔心,但紀娘子又不能托人去問,她是寡婦,平日里出門便不多,與左鄰右舍也并無太多交集。

    她正要將花樣繡起來,卻聽得院外一陣嗩吶的響聲,這登賢坊平日里人并不多,這嗩吶實在是響,把坊里住著的幾戶人家都喊了出來。

    這種時候紀娘子一般是不會露面的,滾團更是只膽小的貓,聽得滴滴答答的響直往紀娘子身后躲。

    “這里便是登賢坊吧?”

    “從南門大街過來,不會有錯的,盛知府的進士碑便在坊門口呢。”

    紀娘子聽見門外有人在高聲問答,片刻之后就聽有人問道:“柳賀柳相公可是住在此處?”

    對方這一問,坊中諸人都有些茫然,登賢坊中人口不多,彼此間多少有些熟悉,來人問的柳相公名字卻有些陌生。

    “未曾聽說啊。”

    紀娘子正要出聲問詢,就聽那問話的人繼續道:“應當是此處沒錯啊,地址上寫的就是登賢坊。”

    “怕是半年前搬來的柳家吧,他家只有一位秀才娘子和小公子,差人所指的柳相公怕是那位秀才娘子的相公,但她相公已經故去了。”

    “各位這就說錯了。”來人笑道,“今日道試揭榜,柳賀相公在一省士子中考中了第三,名列經魁之一,為我鎮江府士子爭了光,我等正要去他家中道賀呢。”

    “院試第三?”坊中眾鄰居也是驚訝,“賀哥兒竟這么厲害?”

    “正是如此。”報錄人也不由疑惑,“柳相公在四月的府試中取了全府第二,前府尊大人都夸他的文章好,這你們竟然不知?”

    “那少年只說他考中了童生。”

    “如今已是秀才相公了。”

    鄰居們只在柳家搬來時多走動了幾回,柳賀平日在門口見了他們會打招呼,但其余時間他大多在家中悶頭讀書,出門的時候并不算多。

    報錄人說話間,紀娘子已是開了門。

    只聽報錄人道:“柳賀柳相公可到了家?”

    “未曾,這位官老爺,可是院試結果出了?”

    “正是,甲子年南直隸院試榜此時已到了各府,柳賀柳相公被大宗師親點為第三,在鎮江府赴考的士子中,柳相公名列第一。”

    報錄人當下在柳家門前吹吹打打起來,紀娘子有些慌亂,家中沒備多少銅錢,好在坊中鄰居有幾位有經驗的,當下找人替紀娘子換了錢,這才將事情辦妥當了。

    因柳家只有紀娘子一人的緣故,報錄人與鄰居們都沒有久留,沒過多久便散了。

    但柳賀取了院試第三之事還是在坊中及鎮江府士子中傳了開來。

    “這柳家剛搬來時,我還覺得他們孤兒寡母的可憐,誰知那少年郎這般有本事。”

    “柳家賀哥兒我記得……十六歲,應當還未成親吧?”

    “十六歲的秀才,若是中了舉人,當真不的了啊。”

    “何況人家還不止是秀才,你聽

    報錄的說了沒?院試第三,咱們鎮江府多少士子,能在院試中考第三的又有幾個?”

    柳賀中了秀才的事很快成了整個登賢坊的談資,甚至有不少人籌謀著為柳賀介紹一門親事了,畢竟柳賀才十六歲,十六歲的秀才前程自不必說。

    等柳賀從碼頭那邊回了家,剛在巷口露了面,鄰居們便齊聲向他道賀:“賀哥兒成相公了,這么年輕的相公,咱們鎮江府都不見得有幾個!”

    進門之后,柳賀就見自家桌上擺了一堆東西,有米有油有rou,紀娘子道:“都是鄰居們送來為你道賀的”

    柳賀不由嘆氣道:“兒子還想給娘一個驚喜的。”

    “娘已經很驚喜了。”紀娘子將鄰居們各自送的禮物記下來,對柳賀道,“等過幾日咱們得請鄰居們吃頓飯,就算沒空,這禮也記得回了。”

    “娘,我知道。”

    紀娘子替柳賀把東西收整好,又提醒他記得拜訪孫夫子與丁氏族學的幾位先生,囑咐過后,她一個人進了灶間,便忍不住伸手抹了抹眼淚。

    旁人都覺得她孤兒寡母的辛苦,說起她來都有些同情,但紀娘子覺得,除了柳信剛去世的那段時日稍稍辛苦些,之后就一點也不苦了。

    賀哥兒自縣試開始便一直有喜訊來,在這一年里,他接連過了縣試、府試和院試三關,比他爹當年中秀才要快多了。

    紀娘子很少當著柳賀的面哭,即便是楚賢退親、柳義逼著她要銀子的時候,紀娘子也從不讓柳賀看到她的苦處,但此刻,她真的想哭一哭。

    賀哥兒如今是秀才了。

    若是相公還在,怕是會比誰都高興。

    若是相公還在,賀哥兒又能中秀才的話,退親的事恐怕也不會發生,賀哥兒也不必如此早地擔起責任。

    他家賀哥兒刻苦讀書終于得到了回報。

    紀娘子極力撐著讓自己顯得平靜,但她心中其實比誰都驕傲。

    ……

    柳賀中秀才之后的第一件事卻并不是去拜訪孫夫子及各位先生,而是先去府學一趟。按大明朝的規矩,童生中了秀才之后便是生員,這生員之名從何而來,自然是府學與縣學的學生才可稱為生員。

    柳賀先和施允商量是進府學還是縣學,府學與縣學都在鎮江府城內,去哪家其實都差不多,但府學有廩生四十名,縣學只有二十名,縣學的廩生名額此時是滿的,柳賀便選了鎮江府學。

    成為廩生可以享受國家免費伙食,這是最直接的福利。

    同時廩生還有一項隱性福利,那便是縣試府試中的保結,縣試保結可五人一保,也可廩生作保,但前者風險太高,出了事就得連坐,因此士子們通常會選擇廩生作保。

    士子們請廩生作保,自然會給予一定的銀錢,雖然明面上作保是不需花錢的,但到了這個時候,花錢請人作保已經是科考中默認的。

    若是有良心的廩生便會象征性地收一些,丁顯為柳賀他們牽線的廩生便是如此,但府學縣學中獅子大開口的廩生也有不少,府學還稍好一些,縣學學風更為松散,不少廩生不惦記著考舉人進士,只想著保留廩生的身份謀利。

    柳賀與施允到了府學,先見了教授、學正、教諭與訓導,鎮江府學的教授姓邵,是嘉靖年間某一榜副榜舉人,會試數次不第后便來鎮江府充了教官,教諭與訓導等也都是舉人,這也和鎮江府富庶繁華有關,若是別的地方,也有秀才便能充任教職的。

    在大明朝任教職是個苦差事,因教職通常九年一考,也就是說,九年才能升一級,還得是教有成效者,也就是說,教的弟子中舉人數多才行。

    除此之外,明初《科舉成式》中規定教官不許科考,這規定一出,直接將舉人教官的進階之途給打斷了。

    即便后來教官

    們科考的規定沒有國初那般嚴格,到現在仍是規定教官必須“教有成效、教授職三年、每省毋過五人”,教官們自己的上升路徑沒了,自然更不會用心教授弟子。

    ……

    成了生員之后,柳賀與施允便可換上秀才襕衫,秀才襕衫用中間玉色布絹制成,“比德與玉”,外用青邊,從領至衿,因而有青衿之稱。

    換了這身衣服,就代表著柳賀與施允正式進入了士這一階層的最低一級。

    柳賀朝施允看了看,不得不說,換上襕衫之后,施允外貌更顯俊秀了。

    “進了府學,咱們先認真讀上幾個月。”施允道,“府學中不少士子都在家讀書,留在府學的并不多,但你我才入學,還是要守上幾月的規矩。”

    柳賀點了點頭:“好。”

    府州縣學學風散漫在大明朝是常態,就算是兩京的國子監,也有不少士子找各種借口依親讀書的,吏部拿這些生員都沒有辦法,只能捉到一個是一個。

    鄉試在后年,看著時間充足,其實滿打滿算不過一年八個月而已,在這期間,柳賀還是想有一個穩定些的讀書環境,既然連施允都說府學學風一般,恐怕真實的風氣比一般還要一般。

    小三關已是無比艱難了,但從秀才到舉人的難度更是天塹,《范進中舉》這篇文已經講得清楚明白,周進六十了還是童生,好不容易考上舉人當了學官,才在考場上點了又老又窮的范進。

    現實其實一點也不夸張,柳賀所見的院試考場上,少年得意者有之,也有屢考不中的老童生。

    不夸張地說,中舉便是一根胡蘿卜,這根胡蘿卜吊著人心,士子們想盡各種辦法接近這根胡蘿卜,有走科考之路的,有捐監納監的,就算中不了,這些士子們也依舊被這根胡蘿卜圈著,便沒空去想多余的事,如此整個大明才能安定。

    柳賀也沒心思嘲笑別人,因為他也是被胡蘿卜吊著的驢之一。

    第52章 拜訪

    柳賀穿著生員襕衫在紀娘子面前秀了秀,來這大明朝四年,他身量比剛穿來時結實了許多,然而因為讀書時常常久坐,旁人一看就知道他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書生。

    “好看。”紀娘子的評價很直接,“比你爹當年穿著時更好看。”

    柳賀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娘對他的濾鏡實在太厚了。

    趁著這幾日天氣不錯,他打算去趟古洞村拜訪孫夫子,自從搬去城里之后,柳賀忙著備考院試,已是很久沒和孫夫子見面了,平日過節的節禮也是請紀文選幫忙捎帶的。

    紀父正好也要下村,柳賀就搭了他的便車。

    柳賀剛走到車前,就見一道人影猛地朝他沖過來:“柳賀,好久不見!”

    柳賀眨眨眼,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人是紀文選,他上回和紀文選見面的時候,對方個頭和他差不多高,這會兒一看……對方就跟雨后的春筍似的,個頭竄了老高,橫向也發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