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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之士[科舉] 第26節

    那一年的知府是莆田人林華,林華在鎮江府官聲極好,后遭人陷害罷官歸田,他在老家去世,鎮江百姓在北固山為他修祠,唐順之為他寫墓志銘,林華點評府試文章時也是極用心,比后面幾任知府的點評更為細致。

    對柳賀來說,二十年前的點評當然意義不大,但他卻可借此窺探到考官們是從什么角度看待考生文章的。

    換一個角度看,他或許能多一些靈感。

    日頭還好,柳賀又去了一趟丁氏族學,拜訪了丁顯丁瑯兩位先生。

    這一回縣試,丁氏族學有柳賀、施允和馬仲茂三人獲得府試資格,其余諸生還是回到族學繼續讀書,三人則一致選擇在家備考。

    柳賀問丁顯:“湯運鳳是否過了丹陽縣試?”

    丁顯搖了搖頭:“他只差一點,再讀一年,明年必能過了。”

    只是縣試一年一考,府試卻是三年兩考,今年便是府考的第二年,湯運鳳趕不上這場府試,下一場就得等后年了。

    但這也是大明科場的現狀,從縣試第一場算起,能在十五年之內考中進士已是天縱之資了。

    柳賀隨身攜帶了幾篇文章,正要請丁顯丁瑯幫忙看一看,兩位先生平日忙碌,一時半刻看不完文章,便允了柳賀半月內將點評送至他家中。

    柳賀在族學中待了不到一個時辰,出門時卻被湯運鳳幾人抓住,湯運鳳連連訴苦:“我是考完四場被刷下的,我如此才華竟無人賞識,實在可嘆。”

    “柳賀你別信他,他是寫了錯字被考官揪出,才直接黜落的。”

    湯運鳳:“……”

    柳賀聽了也覺得湯運鳳遭遇有些慘,然而縣試考到最后,拼的便是諸考生的毅力,越是到后面越不能犯錯,沉穩謹慎方能走到最后。

    湯運鳳最終敲詐了柳賀一頓酒席,但柳賀直言,酒席現在是沒有的,有也得等院試考完之后。

    ……

    之后,柳賀便沉下心來讀書,為四月的府試做準備。

    小三關中,府試一向是公認的最難,因府試考中之后便是童生,又是一府之中所有通過縣試的考生一同競爭,不僅是今年,還有往年通過縣試的考生。

    府試名額固定,

    也是錄五十人,這就意味著,通過縣試的考生中有一大半將被黜落。

    即便是縣試前十,都有很大的幾率無法通過府試。

    在眾人中,獲得優待的唯有縣案首,縣案首等于說是直接預定了一個秀才名額,府、院二試都不必參加,不過各縣士子五六千人,也唯有三人可獲此榮耀,其余諸生還得乖乖承受另外兩關的折磨。

    柳賀依舊按自己的節奏去復習。

    眼下正是春暖花開之時,讀書不熱不冷,柳賀可在書房中苦讀一日,若是讀得累了,便在田間河堤邊散散步,生活好不愜意。

    自書肆買來的會試程文已經被他翻爛了。

    嘉靖四十四年乙丑科會試的主考是吏部左侍郎高拱與翰林學士胡正蒙,會試程文中,會元陳棟的文章寫得相當漂亮,但一眾士子中,最讓柳賀關注的還是會試三十九名歸有光,歸有光此時已年近六十,這一科已是他第九次參加會試,自嘉靖十九年應天府鄉試得中第二后,他終于獲得了進士功名。

    對歸有光來說,進士功名更像是一份執念,因此時歸震川已名滿天下,便是會試中點了他的房官余有丁也極其仰慕他的文章。

    程文集中有一篇歸有光的文章,文風古樸卻又有一股清新之感,與其他士子花團錦簇的文章截然不同。

    柳賀很清楚,若要寫出這樣的文章,必得有豐富的人生閱歷,且經傳史書散文無一不通,至少他現在是寫不出來的。

    但在磨練文章的過程中,柳賀去不免向唐宋派靠攏,唐宋派文章更便于他直抒胸臆,寫文時的拘束要少一些。

    當然,若是專注科考,他還是得關注考官的偏好與科場文風,抱一點功利的心態。

    所以自縣試起,柳賀除了在文章上下功夫外,科場之外的功夫也要做足了,他家境一般,自是沒有辦法走通各場考官的門路,那就得謹慎一些,把自己能做的事做到極致,這樣才能事半功倍。

    第35章 學學學

    □□,柳賀見到的下河村清晨都要比旁人更早一些。

    一般他起之后再過一刻鐘,村中才會響起農人忙碌的聲音,太陽再上來一些,煙火氣便更足了,會有人經過柳家門口,分給紀娘子剛蒸好的面團,還有鄰居會送魚蝦給柳賀,因為知道他讀書辛苦,送給他一些補補腦。

    柳賀眼下起床之后倒不孤單,他醒的時候滾團通常也醒了,待柳賀開了門,這貓就乖乖蹲在門外,等著柳賀順手開了屋門放它出去玩。

    不過滾團的玩心不重,尤其是被滾地錦欺負過后,它寧愿在院子里轉來轉去。

    若是柳賀晨起練字,它也不打擾柳賀,只是站在桌上一臉好奇地盯著柳賀瞧——柳賀平日讀書累了倒是很愿意摸摸它的,可他寫文章時卻一點不能被干擾,到這時候,紀娘子就會悄悄把滾團抱出去。

    柳賀喂了滾團一條小魚干。

    通濟河里魚多,尤其發大水那一回,村里人用舊篾席擋住水流,就有魚直接跳上篾席,人只要在那守一會兒,就能收獲一桶魚。

    魚一多,村里家家都能沾到光,紀娘子分到了一些,給柳賀燉了魚湯,其余吃不掉的抹鹽腌了,剩下的小魚則被做成了魚干,讓滾團也能吃上一些。

    有了貓之后,家中氛圍的確不一樣了。

    滾團也很喜歡吃魚干,這個年代畢竟是不存在貓糧這種食物的,滾團也只能跟著他們一起吃,他們吃什么滾團便吃什么。

    柳賀仍如平時一般讀書,林華那年的府試寶典他細細讀了,看了程文,再對比他縣試中所作文章,不得不說,府試中的文章無論文辭還是立意都要更勝一籌。

    只憑他縣試中的文章,想在府試中獲得青眼未必不能,但若是其余士子實力強勁,被黜落的可能也是有的。

    柳賀于是進入了瘋狂戰斗模式,即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若是不讀書的時候,他沿著田梗走上一圈,摘花拈草,順便替滾團把身上的粘頭婆給摘了。

    粘頭婆即蒼耳,據說蒼耳之名來源于《詩經·爾雅》,為“采采卷耳,不盈頃筐”一句,講一位女子采卷耳時思念良人的情景,但也有人認為卷耳并非蒼耳,女子采什么不好,非得采蒼耳?

    蒼耳不為人喜,有李白“不惜翠云裘,遂為蒼耳欺”詩為證。

    他家滾團顯然也不喜歡蒼耳,境界上已經與李太白相當了,它一身花毛照樣被蒼耳欺。

    可一旦專心致志讀書,柳賀便會進入忘我的狀態。

    他將手中的鄉、會試程文匯總了一遍,加上之前柳信的收藏,加上他自己去書肆買的,竟有十數本之多,加起來共有四書題六十道,五經題八十道。

    柳賀便先從第一本開始,抄題,寫文章,與程文進行比對,找出自己的不足之處,但也在程文的基礎上力求創新之處。

    程文雖妙,但若只以程文為范本,他便已在心中為自己設了限,那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超越這些程文了。

    柳賀寫一篇,看一篇,再改一篇,從早改到晚,每日只與文章作伴,幾乎是寫到吐了。

    上次這么辛苦還是初習破題之時,一道一道破,一破便是一整天。

    而現在,柳賀掌握的文章技巧又何止破題?他寫文章時既注意八股范式,又在已定框架內自由發揮,盡量讓自己文辭流暢言之有物。

    柳賀雖沒有名師指導,可他本身讀書刻苦,以書本為師,雖比有名師指導者多走了一點彎路,讀得更辛苦一些,可他將所得融入文章,時日久了,倒也有自己的獨特風格。

    當然,因為他所學甚雜,又沒有特定的流派,因而文章風格也有些雜,既有先秦兩漢風格,也有

    唐宋文章的豪邁。

    頭一兩天柳賀的確有些不適應,因為縣試前的一月,他溫書還是比較放松的,眼下驟然轉換為機械作業,著實讓他覺得疲累。

    然而縣試府試再到鄉試會試,又有哪一場考試不疲累?

    四書題六十道,五經題八十道,還有第三場的策問及第二場的論詔誥表判,柳賀一共花了半月時間全部練完。

    這些題目對應的程文柳賀幾乎能夠熟背了,但柳賀背程文,卻不允許自己受程文限制,寫文時他將腦海中程文拋開,只憑自己意志去寫。

    練到最后一日時,柳賀自己看到文章眼都花了,這又不同于破題,畢竟破題只一句話,一篇篇文章所涵蓋的內容卻極為豐富,縱然柳賀精力旺盛,這般練下來也有些吃不消。

    但如此這般練也確實起了效果。

    比如五經,比如策問,柳賀的功底又深了一些。

    他在家中,與丁顯丁瑯書信往來,丁顯夸他文章純實厚重,已到了將書讀薄的境界了。

    但丁顯也和他說,自己僅是舉人,柳賀到了院試一步他還可以指點,若是到了鄉試一步,他恐怕只能分辨柳賀文章好壞,卻無法助他通過鄉試了。

    柳賀其實也思考過這個問題,但這并非他眼下最該關注的事情,在院試之前,柳賀暫時不考慮這個問題。

    他為何非要買時人文章呢?

    正是因為其中包括了當代名家著書作文的感悟,其中有如何讀書、如何作文、如何融情如何敘理的,雖然不及名師親自指點便利,但即便有名師耳提面命,最后能否學成還要看各人本事。

    過了這半月之后,柳賀覺得,自己文章的境界又精深了一步。

    他以往的積累全部體現在了文章上,身體是疲憊的,大腦卻極為通暢,以往他常有文章難以下筆之感,縣試之中便是如此,那時他的文章并不空洞,可以說是很踏實,但為了達到踏實的結果,他需要經歷漫長的準備期。

    而現在,他下筆時揮灑自如,只需看一遍題目,便知該如何作答,加之積累充足,于文章的體悟比以往更深,一篇數百字的文章寫下來,與以往的文章對比,柳賀幾乎不敢相信這出自自己之手。

    策論同樣如此。

    柳賀自己愛讀史書,小說話本一樣不落,丁氏族學的書堂中亦有時務文章,柳賀全都一一讀了,寫策論時可選的角度便多。

    當然,策論要想真正寫好還得靠實踐,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嘉靖十一年壬辰科的狀元林大欽便是以策問獲得皇帝青眼的,他的《廷試策》與他家貧教書的經歷息息相關。

    若是一點民生疾苦也不知曉,策論便會空洞無物,連立意也是亂的。

    可惜科舉考試只中頭場,策論的作用常常被忽視。

    ……

    柳賀練了半個月文章,成日在書房埋首作文,忽然間停下來,他有種從牢里放出來的感覺。

    紀娘子忍不住埋怨:“你讀書便讀書,連吃飯都顧不上了嗎?”

    她又指著滾團,說柳賀讓貓擔心了:“它日日在家陪你,連滾地錦找它玩都不去了。”

    柳賀:“……我昨日還看它和玄貓在一處玩。”

    兩只貓感情甚好,以至于那只玄貓都登堂入室,被滾團接到院子里了。

    柳賀默默替那只滾地錦悲傷,讓你兇,你與滾團相識一年還不及這只玄貓三天!

    但不得不說,從顏值上說,玄貓比滾地錦確實好看得多,一身黑色皮毛油光水滑,看著特別有精神。

    紀娘子又問柳賀:“賀哥兒后面不必那么辛苦了吧?”

    柳賀點點頭:“府試的準備我已做足了,再多看看文章,就等府衙張榜了。”

    于是自這天起,紀

    娘子開始變著法的給柳賀做好吃的。

    按理說她該前半個月做些好吃的,但柳賀心思全在讀書上,匆匆扒完飯就去寫文章了,紀娘子做的菜再好,他的注意力也不在上面。

    紀娘子雖然不懂府試的流程,但之前縣試時柳賀也是如此,張榜前刻苦讀書,一旦衙門出了榜,他反而能外出走走。

    “你少往山里去,山上有蛇,路也不好走。”

    “知道了,我等府衙出了榜再出去。”

    “又要去上十日吧?我提前給你準備。”

    “娘,不用著急,府試還沒開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