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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有病 第5節

    妙真這里進去,先往東廂去看林mama。因這間屋子大,分給了林mama與白池母女同住。白池在外間榻上吃午飯,菜肴是由妙真的飲食里撥出來的。分量不大,花樣卻多,炕桌上滿擠著五六個碗碟。

    她擱下碗向妙真迎來,“我守著娘,就不到正屋去吃了。太太怎么說?”

    “太太說上次配的那丸藥沒有了,下晌請大夫來現瞧現配。mama呢,頭還疼么?”

    倏聽臥房里喊“妙妙”,妙真忙與白池拉著手進去。見林mama由床上撐坐起來,妙真忙去向她背后墊了枕頭。

    林mama是一張標志的瓜子臉,年輕時候也算個美人。只是命不好,嫁了個好賭的丈夫,白池未滿月便丟下她們母女四處湊集賭資去了,從此再未歸家。

    那時林mama還未出月子,又沒個親友照料,只得由鄰里替她接些針線活計做,掙幾個手腳錢。接到尤府上,聽說太太剛生了一女,正尋奶母,便將林mama舉薦到尤家來。

    妙真親娘是個好行善積德的婦人,看林mama可憐,正好也要給妙真找個伴,索性將她同女兒一道接進府里來。從此林mama同白池便在尤府生了根。

    林mama也是知恩圖報的人,待妙真比親生的白池還體貼幾分,有奶水先緊著妙真吃,輪到白池沒有了,便煮些米糊喂她。

    后頭妙真親娘發病一頭摔死了,林mama懊悔是自己看顧不到,心里慚愧,愈發把妙真當成命根子,竟把親生女兒撇到一邊,事事先為妙真打算。

    眼下就是要過問那新進小廝的事情,顧不得頭疼,叫妙真搬了根梅花凳在床前坐,“新來那小廝,領著他去見過太太了?”

    “見過了,剛從太太那頭回來。”

    “太太看他怎么樣?”

    妙真拿帕子把裙面掃掃,瞥著嘴說:“太太老爺都說他老實本分,想必就是老實本分吧,我也看不出什么來。”

    林mama知道曾太太雖是丫頭出身,可跟著先太太一處長大的丫頭,也是見過世面的。便兀自點頭,“你自然不懂,可老爺在外頭做生意,成日與那么些人打交道,他說不錯一定不錯。”

    見妙真捉著裙上的細葉,滿不在乎的模樣。她又笑著拉她的手,“我曉得你不喜歡有個小廝跟著,怕人家議論笑話。姑娘呢,小事上人都說你不懂事,可大事上,倒比別人慮得長遠。我們老一輩的人都不怕這些,你還怕什么?還是你的安危最要緊。”

    “太太也是這樣講。”這些話妙真聽得多了,覺得大家是在杞人憂天,不盡認同,“可你們也擔憂得太過了頭,我不是好好的么?從沒犯過什么糊涂。不信您問我,我連前天上前天吃過什么還記得呢。”

    “不是這樣講的,這病是說發就發,好的時候什么也看不出來。你母親,倘或我當初能看出些什么,眼疾手快攔一下,她就不至于……”

    說到此節,少不得一陣掩淚啜泣。妙真心里明白,闔家上下疼她疼得如此,是背著她母親的債。

    可福氣太重,未免壓得人喘不過氣。她自己偶然有個不耐煩,想到這些人,便也只好忍耐了,算是平他們的心。

    她抬起頭笑,“我曉得了,跟著就跟著吧,我又不趕他。您不要哭了,本來就頭疼,越哭越疼。”

    林mama把淚蘸干,欣慰地拍兩下她的手,“這會又好些了,也吃得下了,叫送碗稀飯來我吃。”

    白池在旁掩著嘴噗嗤一笑,“只要姑娘肯聽話,娘的病就不是病了。方才我叫她吃飯,她還起不來,這會胃口又好了。姑娘也回屋里吃飯去吧,擺好有一會了,花信那丫頭也要餓瘋了。”

    說到這“瘋”字,林mama剔了她一眼。妙真外祖母一脈似乎都帶著這根子,運氣好的不過偶然犯個糊涂,運氣不好的,發起來就沒個收場。

    闔家都忌諱說這個字,只說“病”。是“病”總能好,就怕“瘋”,那可就沒了指望了。

    白池自知說錯話,忙捂了嘴,朝地上“呸”了三下。并妙真走出廊來,欲尋人往廚房里吩咐一碗稀飯過來。

    偏這會小丫頭子們都往廚房里吃飯去了,妙真只得繞廊出來,夠著腦袋朝幾棵翠竹里張望。

    那屋門是開著的,關著里頭憋悶,開著又招蚊子。正看見良恭坐在椅上,揚著袖趕蚊子。

    這會是晌午了,林mama病著,顧不到囑咐他往哪里去吃飯,他這間一眼望到頭的屋子里,能放東西的面上都是空蕩蕩的,竟連個點心茶水也沒有。

    妙真心里是要為難他,可見人如此境遇,又不忍落,便將他喊出來,“你到廚房里去一趟,要一碗稀飯來mama吃。”

    良恭只在竹間站著,離得她三步遠,“小的還不認得廚房在哪里,怕這一去,耽誤了老mama吃飯。”

    原是真話,可妙真見他立在那斜枝豎影的竹間,顯得幾分不屈不服的傲骨,又覺得他是故意在推諉。

    難道是因為方才叫他勤洗澡換衣裳傷著他的臉面了?哼,那本是應當的嚜。

    這樣想著,妙真越是沒好氣,搖著扇把臉偏到一邊道:“都這會了,你難道不餓?餓起來,自然就能聞得著廚房里的rou味,自然就能跟著那味找得到路。”

    話音一落,良恭腮角便咬得一硬——好嚜,真是拿他當狗比了。

    第6章 亂入珠簾 (〇六)

    鶯囀魚游之間,晃去了大半月。良恭對府中諸事已熟,也大概摸清了這府上眾人的脾氣。

    底下眾下人都還和善,各有事忙,都不是愛尋釁挑事之人。這自然歸功于瞿大管家的約束調理。

    因有瞿管家幫襯,省了曾太太許多瑣碎,她終日不過cao心家人與照管各家人情往來,核算各項開銷等事。

    因眼望中秋,時下諸事忙碌,生意場上自有尤老爺去應酬,各家節禮由曾太太cao持出.入。這日收到她親生女兒鹿瑛的家書并節禮,便使人去叫妙真到屋里來回信。

    妙真由屋里梳洗出來,聽見東廂房內林mama正板著音調訓人,以為是白池遭了殃,她忙繞去解救。

    誰知走門前一瞧,是良恭站在那里。到底男女有別,有個小廝近前伺候妙真,林mama始終不放心,病才好些就一刻不松懈地暗盯著良恭,可算在昨日拿住了他一點不妥。

    這廂林mama道:“你昨日下晌在廚房里吃飯,是不是吃了酒?大姑娘不喜歡聞見酒味,你常在這院里出入,把她熏著了怎么好?這還是小事,倘或你吃酒犯了瞌睡,沒聽見招呼,出了什么事情,誰來擔待?”

    良恭并不是好酒之人,昨日傍晚也不是他吃的酒。是在廚房里有四五個小廝聚在一處飲酒吃飯,不留神碰灑了杯濕了他的衣裳才沾帶的酒味。

    他卻不辯,只拱手回“是”。林mama見他不是那抵賴推脫之人,倒有些放下心,松緩了調門,“我不是那刻薄刁鉆的婆子,只要你把大姑娘看顧好,別的我都不管你。”

    妙真躲在外頭聽覷一陣,想著這會花信白池皆不在院中,她獨自到太太屋里去,太太見沒人跟著,未免又要怪到這些人頭上。

    于是這般,趁良恭門里出來,她假意才從屋里走過來。看到他便抬著下巴道:“正好,我要到太太屋里去一趟。”

    良恭打了一供,跟在她后頭。她刻意嗅了嗅,并沒嗅見什么酒味。但看他身上穿的還是昨日那身靛青的裋褐,便側著臉瞟他一眼,“你沒洗澡換衣裳?”

    “洗了。”良恭在后頭淡應了一聲。

    “哪里洗的?”

    “到外頭小廝們睡的院里打水洗的。”

    妙真滯后一步,圍著他嗅了一圈,“你沒用胰子洗?要用胰子搓一搓曉不曉得,那樣才會留香。”

    時日一久,良恭發現她是個話窟窿小姐,因這日漸加深的印象,驅散了幾寸她的美貌所帶來的距離。偶時甚至覺得她是只蒼蠅蚊子,嗡嗡唧唧沒完沒了。

    她又愛干凈,看別人都是臟的,只她干凈。兩個手指頭擰起他肩頭一撮料子,扇面擋住半張臉,注目滿是嫌棄,“洗了澡就該換衣裳,仍舊把臟衣裳套上去,又沾一身的汗,豈不白洗了?”

    說著話,已走到園中來,良恭見周遭無人,向邊上一讓,臉色微微有些不耐煩,“小的明白。”

    妙真見他不高興,反倒自得其樂,仿佛是終于逼出他一貫卑躬屈膝底下藏著的一點真面孔。她露出蔑意笑道:“你敢駁我的話。”

    良恭看她一眼,“小的并不敢。”

    “那你怎么好給我擺臉色?”

    良恭立時咧出一口白牙,對著日頭森森地晃一晃,“想必是姑娘看錯了,小的一直是這模樣。有時候不笑,是在想事情想得出了神。”

    因他身量高,臉對著臉,使妙真驀地感到一點壓迫。她一時有些嚇住,轉過念頭一想,真是不該,他算什么東西?便橫他一眼,搶道朝前走了幾步。

    良恭一步抵她兩步,在后頭悠哉悠哉地走著。走得一會,忽然從容開口,“這衣裳是夜里洗過的,天氣大,挑在竹枝上,一夜就吹干了。”

    怪不得,還嗅到他身上有股子皂角清香。妙真當他這番解釋是在俯首認錯,心下也就寬恕了他,慢著步調問:“你在想什么?”

    “什么想什么?”

    妙真冷眼回頭,“你方才講,有時候是在想事情想得出神,是想什么?想讀書的事情?”

    良恭歪著嘴在太陽底下笑起來,“我這樣的人,還想什么讀書?是有些放心不下家里。”

    這笑容恰似滿園秋意,盡管是秋老虎,畢竟不是夏天了。天高得蕭索,風也扣著殘紅慘綠的氣息。但從他漫不經心的語調里,妙真仍聽出一絲悶燥的不平之意。

    她不由得細細窺他,懷著憐憫繼而往前走。猶猶豫豫間,還是問了:“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良恭照實道:“父母早亡,還有個姑媽,眼睛不好,也是常常纏綿病榻。我進府這大半月,還不知道她怎么樣了。”

    “家中再沒人照料她了?”

    “走時我托了兩位鄰里看顧著。”

    妙真倏地站住,扭頭向他招招扇。良恭以為她又要作怪,懷著不耐煩走近。

    卻聽她說:“我告訴你,今日是放月錢的日子。我們家從不拖下人的錢,少不得你今日也能領著這大半月的銀子。你拿著這錢就可以回家瞧瞧。”

    聽得良恭一怔,一顆心仿佛有涓涓的溪水淌過去,將他才提起的一股浮躁不平之氣滌凈。他一時不知如何對答,悶著不作聲。

    沉默得尷尬,妙真此刻真恨自己這管不住的好心,明明打定主意要借刁難揭開他的真面目,誰知又犯起蠢來。

    她左思右想,待要尋點難聽話敷衍過去。

    良恭的嘴皮給太陽曬得有些干裂,他向口里抿一抿,要看她,又警惕著這不合規矩。只得剔起眉骨笑了下,“沒這樣的規矩,老爺太太沒許我的假。”

    妙真張口便道:“老爺太太沒許,我許。我這兩日用不著你,你只管回家歇一日好了。”說著眼珠子向下一瞥,想到個遮掩這份善意的由頭,“何況你前些時答應我的,要在外頭買椒鹽rou餡果子我吃。拖了這些日子,你難道是敷衍主子?”

    良恭趁勢應下,“小的一萬個不敢。多謝姑娘成全。”

    “誰有那份閑心成全你?我是記掛著果子吃。”妙真嗤了聲,自行前去。

    走到曾太太屋里,聽見是為回信的事情叫她來,她忙挽著曾太太問:“鹿瑛來信了?有沒有問起我?”

    曾太太才聽瞿管家算完各處的開銷,算盤珠子此刻還響徹耳畔,哪里還經得住妙真吵鬧。“哎唷哎唷”叫苦連天地去取了信遞給妙真,“你自己看吧,你meimei的字比在家時長進了。”

    妙真迫不及待展開來瞧,信上鹿瑛道明在夫家的境況,倒是一切都好。又問及娘家人,特地問了妙真說:“jiejie身子安否,日食幾餐,日睡幾更?”

    看到此節,妙真淚浸眼窩,抱著信在椅上嘰咕,“鹿瑛說在那頭什么都好,想必是怕我們掛心,只報喜不報憂。娘,我是不信的,新媳婦進門,哪里能樣樣都順?咱們回信給她,叫她今年年節后同寇立一道回家來一趟。”

    曾太太傳了筆墨上來,擺在炕桌上,叫了她過來坐,笑道:“她的婆婆是你們的親姑母,公公是你們的姑父,還會苛待她不成?況且他們家的絲綢生意,還是靠你爹牽頭引線出了本錢才撐起來的。誰這樣沒良心?”

    這位姑母家遠居湖州,雖是親戚,到底隔得遠。妙真記掛妹子,也有心要叫她回娘家來瞧瞧,便提著筆與太太爭,“節后叫女兒女婿回娘家一趟也不算為難吧,怎么不行?娘就不想meimei?”

    做親娘的哪有不想,也就答應著朝紙上點點,“那你就寫你爹身子有些不好,叫他們回來瞧瞧。”

    妙真歪著腦袋一笑,“又賴給爹?”

    “不是我要賴他,本來嚜,他這幾日仗著應酬,又吃又喝的,半點不顧大夫的囑咐。昨晚上跑肚起夜了三次,不是他自己作死?”

    妙真依這話把信寫完,等曾太太看完封好交給那頭來送禮的人,仍賴著不走。

    屋里來回話的人多起來,各媳婦領著外頭那些送拜帖的婆子來拜見,一時間絡繹不絕。空隙里曾太太見妙真還坐在那端,心下奇怪,她是最煩人多嘴雜的,怎么聽了這大半晌人情來往的客套話還不走?

    應酬完幾路人,曾太太喚了涼茶瓜果,因問:“你怎么還坐在這里?今日倒怪,坐得住,平日聽見這些應酬話,早跑沒影了。”

    妙真記著許下給良恭的話,怕她忙起來顧不上發放月錢,有意提醒,“娘今天忙得很,我坐坐看有沒有幫得上的地方。”

    曾太太很是受用,歪著臉向跟前媳婦笑,“咱們家大小姐長進了,也要學著辦家務了。”扭頭喜嗔妙真,“都辦完了,你要幫忙,等明日吧。”

    “就沒別的事情了?娘再想想。”

    “哪里還有什么事?”

    妙真笑著挨來這頭,“還有件要緊事,放月錢呀。花信那丫頭,頭兩日就惦記著了。”

    曾太太不由得好笑,“她惦記什么?又沒個娘老子,得了月錢,還不是給她舅舅拿去吃了賭了。”

    “她舅舅說給她攢起來。”花信的舅舅也在尤家當差,不過是在外頭跑腿。人家的家務妙真是管不著的,只是借花信的由頭來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