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應(yīng)照我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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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試圖用香麻痹他的警惕,在她昏昏沉沉的狀態(tài)下,進行詢問,以套取實話。 姚氏坐在高高的椅子上,身旁兩展忽明忽暗的燈。 芙蕖站不住,便有人給她搬了把椅子。芙蕖半倚在椅子上,瞇眼望著這刑訊室一樣的布置。 她雙目空洞的開口道:“閻羅殿么……我已經(jīng)死了?” 旁邊有人輕蔑的笑了:“對付這種人還是得公主出馬,此人果然已經(jīng)瘋了。” ……他們果然得意忘形了。 芙蕖的目光始終毫無波動,她像是自我封閉了某種感情。她抓住了“公主”這一稱呼,將其記下在心里,卻強迫自己不要驚訝,不去思考。 姚氏尚存的幾分警惕也散干凈了,她冷然開口:“問她到底是誰的人?為何而來?” 一側(cè)的男人上來撫摸她的頭發(fā):“說吧,說實話,你叫什么名字?” 芙蕖依然不該答案:“十七。” 那審問的人語氣一直溫和,帶著誘哄:“你的主子是誰?” 芙蕖閉上眼睛,假裝掙扎了片刻,說:“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 那人停了半晌,忽的拿出針,順著芙蕖的指尖刺了進去。 芙蕖只是手指遲鈍的一瑟縮,卻沒有展現(xiàn)出任何痛處的表情和呼叫。 那人判斷:“應(yīng)該是真話。”緊接著,他又換了種問法:“你是替誰辦事?” 芙蕖喉嚨滑動,半瞇著的眼下,黑瞳輕輕轉(zhuǎn)動投向一側(cè),呢喃著出聲:“是殿下……” 安靜了一瞬。 姚氏幾步從高處跨了下來,揪著芙蕖胸前的衣襟:“殿下?哪個殿下?二殿下還是四殿下……或者是九殿下?你給我說清楚!” 二,四,九。 芙蕖心里描出這幾個數(shù)字,再次將其壓在了記憶深處。 明白了…… 即使不用深思,也明白了。 大燕朝的皇帝尚未完婚,膝下無有一子,何來的殿下。 芙蕖的一句冒險試探,果然佐證了猜測。 南秦當朝皇帝臥病多年,他膝下子嗣眾多,但活過了皇室傾軋,如今仍健在的,只四位皇子。 二皇子,四皇子,六皇子,九皇子。 其中三位的齒序,都出現(xiàn)在了這位“公主”的口中。 芙蕖不相信巧合。 竟然和南秦皇室扯上了瓜葛,實在是她的意料之外。 第50章 姚氏唯獨不提六皇子,為何呢? 是她深信六皇子為人,還是他們本就是同一條船上互知根底的同盟? 再說,南秦的公主是哪位? 芙蕖腦子里一股腦塞進了數(shù)不清的疑問,卻不敢在這個時候深思。 審問的人再次道:“他們叫你到白府里干什么?” 目的真假已然不重要了,芙蕖隨便給出了個說法:“監(jiān)視。” 他們信了。 ——“公主,我們的行蹤暴露了。” 姚氏斥責:“慌什么,這里是燕京,是大燕朝的皇城,他們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此地胡來,燕帝年幼不足為據(jù),那位輔政的謝大人可是個喜怒無常的狠角色,行事小心點,別惹著他。” “那這女人怎么辦?” “讓我想想。”姚氏沉思道:“……先關(guān)著,她跑了一個丫鬟,看似不是個省油的燈,而且她是從駙馬府出來的姑娘,我尚且不知駙馬與此事有何關(guān)聯(lián)……關(guān)回去。” 姚氏語無倫次,似乎慌了。 芙蕖被兩根鐵索拴著,又放回了關(guān)押她的地方。芙蕖躺在稻草里,想到了白合存。 他知道真相嗎? 他從揚州一個鄉(xiāng)下小官,步步高升到燕京城,家中供養(yǎng)著一個南秦公主,甚至早與她有了女兒……他已成了南秦的走狗,大燕的叛徒? ——不對! 思量至此,芙蕖猛地想到了什么,一用力翻身坐起,卻因渾身酸麻無力,摔得更狠。 頭腦卻清醒了。 姚氏那個所謂的女兒,真的是白合存的血脈么? 若是真。 何必躲躲藏藏,不敢言明? 芙蕖一早隱隱覺得其中有鬼,原來應(yīng)在了這里。 南秦的那點子破事,芙蕖對其的印象還停留在三年前。 當年她的初衷并不是為了扶持南秦的九皇子上位,而是為了阻止好戰(zhàn)的六皇子掌權(quán)。 南秦的皇帝重病了一回,一旦權(quán)柄落到六皇子手中,他必然會對大燕朝出兵。 而大燕朝新帝年幼,朝堂上一片亂局,武將無人可用,除了鎮(zhèn)守北境的荊韜,放眼朝堂,竟找不出第二個將才。 而荊韜的根扎在北境的要塞,抽不開身。 畢竟北鄂人也不是好相與的。 南秦如今兵強馬壯,他們不懼開戰(zhàn),但大燕敗勢明顯,真到了那個時候,要么割城投降,要么再舍一個公主和親。 總之,落不著好。 一場敗仗能傷一國數(shù)十年的元氣,可不是玩笑。 芙蕖便是在那種情況下,由謝老侯爺留下的舊部下護著,前往南秦,潛入了宮中,混跡在他們出身大燕和親公主的皇妃身邊。 九皇子正當年輕,才華斐然,且是個和善人,更重要的是,他有一般大燕皇室的血脈。 南秦當然不會看重一個血統(tǒng)不純的皇子,但芙蕖不打算一次性扶他登基,只需暫時攪亂他們的局面即刻。 也才幾個月的時間。 南秦的宮里起了內(nèi)亂,在芙蕖的攪合下,幾個皇子人人沾了一身腥,僅余一位九皇子干干凈凈。于是,他的上位便水到渠成。 大燕朝南邊臨江的邊境也安穩(wěn)至今。 南秦的公主…… 芙蕖絞盡腦汁,也沒想出有這么號人。 明面上沒有,那就該往秘帷的方向考慮了。 芙蕖撐著身子,一步一挪到那塊松動的墻板周圍,卸下了墻板露出了方孔,喘息著透氣。 得想辦法出去了。 她記得紅隼對她的承諾。 冥冥之中也感念自己曾經(jīng)的一念善心,給如今的自己留了后路。 芙蕖聞著從花房中透進來的淺淡花香,終于扛不住,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熏香困在密閉的空間里,很難散出去。 芙蕖麻痹的神經(jīng)蘇醒的很慢,她睡過一覺再睜眼,便再掐不準多少時間了。 半睡半醒之間,芙蕖聽到有人在耳邊喚她的名字。 嗓音是獨特的耳熟。 芙蕖睜開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循著聲響望去。 見到了花房那頭的紅隼。 她說不清那一瞬間的失望是從哪里漫出來了,眼睛里的神采逐漸恢復了漠然。 芙蕖將身子的大半重量靠在壁上,道:“你來了。” 多時未進水米令她的聲音既嘶啞又無力。 紅隼說:“木板不能完整地拆下來,有機會,會驚動他們,你再容我一段時間,我已經(jīng)找到了當初設(shè)計這里的工匠。” 芙蕖有氣無力:“勞煩你了。” 紅隼道:“不麻煩。”說著,他伸手遞進來一顆藥丸,“吃了它也許會舒服一些。” 芙蕖接過那顆淡紅色的藥丸,放在鼻尖嗅了嗅,不是毒,便嚼了。 薄荷的味道在口中彌漫開,確有清醒頭腦的作用。 紅隼問:“你還好嗎?” 芙蕖冷靜地說:“很好。” 紅隼貼著另一邊墻壁沉默地陪了她一會兒,便不知在什么時候,無聲無息的不見了。 芙蕖知道他已經(jīng)走了,她的耳朵不比尋常人,她喃喃自語道:“我能分辨出一個人的心跳聲,具體說不清有什么特殊之處,但在我聽來就是獨一無二的……” 紅隼當真有本事找到了建造此處的工匠。 芙蕖在獨自閉目養(yǎng)神到夜里,感覺身下的寒氣沁出來的時候,紅隼將人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