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妃升職手冊 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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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聽竹也不再多言,為了一次恩寵,宮中有太多人費盡心思不擇手段,如今誰也不知皇上對主子是不是只是新鮮勁,受寵容易固寵難。 她也猜到主子為何日漸消瘦,德妃娘娘此舉分明是想把主子推到眾目睽睽之下,但是人為棋子,凡事皆不是自己可以抉擇。 這么多天德妃沒有傳召自己,沈榆多半猜到周尚書之事已經不了了之,不過她并不是在為璇眉之死裝的心有余悸,這么多天了,她早該“恢復”正常。 這回戌時三刻圣駕就來到了長青閣外,門口掛著八角燈,映亮一行跪地的宮人,隨著龍攆停下,御林軍們則立即將四周團團守住,時刻警惕著周遭任何風吹草動。 晚風習習,月華如練,朦朧光亮下女子一襲松葉綠羽紗流彩暗紋錦裙身形纖細,裙擺隨風擺動,好似下一刻就要駕風而去。 順勢握住那細弱的胳膊,霍荀眉間微動,“又瘦了?” 沈榆跟著起身,一雙杏眼眸含秋水,“不知道,嬪妾該吃的都吃了?!?/br> 其實也沒有瘦多少,只是氛圍感還有顏色搭配原因,自然看起來就瘦了一大圈,她需要的就是給人這種感覺。 “主子這幾日一直心緒不寧,夜里難眠,食欲也逐漸減少,喝了藥也不見好。”聽竹跪在那大著膽子道。 李長祿識趣的上前,“奴才明日這就讓楊院判來給蘭主子瞧瞧?!?/br> 這蘭才人才侍寢不到一個月,就算有了身孕也不會這么快有反應呀。 沈榆神態如常,“嬪妾只是夜里受了涼,過幾日就好了,不必勞煩太醫的,旁人瞧見該以為嬪妾如何嬌弱不堪了?!?/br> 李長祿偷偷抬頭,他怎么有種感覺這話有點在說緒昭容,不過這蘭才人和緒昭容還是不一樣的,雖然都是弱質纖纖的江南美人,但蘭才人多了分清艷,而緒昭容更多的是嬌麗,后者那可是恨不得時時刻刻粘著皇上,蘭才人則更要有分寸感。 “都過幾日了?”男人語氣平靜。 偷偷抬眼,四目相對間,沈榆一本正經答道:“五日了。” 說罷,又扭過頭不再說話,瑩白的小臉上泛著赧紅。 聽竹腦袋越來低,皇上是五日前來的,可主子這毛病卻不止五日了,便是太醫來了也無用,總不能說德妃娘娘逼著主子做不想做的事,從而郁結于心。 男人好似不懂她的小心思,牽著微涼的小手進了屋子。 屋里沒有任何藥味,只有淡淡的茶香,桌上擺放著一套白玉茶具,可見藥味已經很久沒有進這間屋子。 落座于屏榻前,霍荀拿過桌上的書,面上看不出任何喜怒,隨手翻著面色如常,“可知欺君是何罪?” 沈榆不急不緩的持著鑷子,清洗茶具,然后自己沖泡,突然抬起頭,面露不解,又好似明白了什么,“皇上以為嬪妾是在效仿緒昭容羸弱之態,來博取圣恩?” 說到這,茶水忽然澆到手上,她無動于衷的低下頭,“嬪妾只是覺得皇上不喜藥味,所以晚間未曾服藥?!?/br> 明明是委屈之詞,在她嘴里卻只有平靜,平靜到聽不出任何波動,可那并不流暢的倒茶動作出賣了她波動的心緒。 霍荀目光移動,忽地朝她伸出手,然而這回女子并未回應,只是慢慢沖泡著茶,緩緩將一杯剛沏的茶推過來。 “皇上嘗嘗?!?/br> 望著那張故作平靜的小臉,男人笑了一聲,抬手拍拍她腦袋,“氣性還不小,你怎知朕不喜歡?” 沈榆眉心輕擰,“嬪妾都不喜歡那味道,更何況是皇上。” 屋里忽然寂靜無聲,只余一室茶香,霍荀接過面前的茶,輕撫著茶蓋,“那你喜歡什么?” 女子緊緊盯著男人神情,似乎在期待他淺嘗后的評價,“皇上喜歡的嬪妾都喜歡。” 入口的清冽倒讓人分不清茶的本色,過后,才察覺是君山銀針。 霍荀抬眼看向柳眉彎彎的女子,那雙杏眼里好似都是他的倒影,卻又多了幾分朦朧,讓人看不清原本的痕跡。 “不老實。”他聲音低沉。 然而女子眨眨眼,拋卻平時的恪規守禮,忽然從軟榻這邊挪到這邊,雙手緊緊攥著男人袖擺,剛剛被誤會的委屈逐漸爆發,目光露出幾分忐忑與希冀,“那皇上覺得,嬪妾和緒昭容誰更貌美?” 輕細的聲音響起在耳側,霍荀頓了頓,不曾想這種話會從她嘴里出來,當即不知如何作答。 屋內茶香四溢,卻不聞任何聲響。 “是嬪妾僭越了?!?/br> 沈榆松開男人袖擺,繼而恢復恭順有禮的模樣,面上未見任何失落,反而有幾分惶恐不安。 瞧了眼面前的茶盞,霍荀聲音清淡,“宮中好茶千千萬,唯獨這杯最得朕心?!?/br> 聽著那沒有任何波瀾的聲音,女子忽然怔在了那,瞳孔之中滿是不可思議與震驚,一抹羞紅也逐漸爬上耳根。 下一刻就被攬住細腰擁入懷中,下頜被人抬起,男人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臉頰,語氣溫和,“人各有心,心各有見?!?/br> 第16章 謀劃 “智者欣賞,愚者比較?!鄙蛴茼樦脑捵再H道。 男人一雙黑瞳變得深不見底,嘴角帶著幾分不可見的弧度,“旁人可不敢這樣與朕說話?!?/br> 四目相對,沈榆忽然垂下眼簾,面露忐忑,“嬪妾失言?!?/br> 霍荀摸了摸她腦袋,那只大手輕輕握住她后脖頸,有一搭沒一搭看著手上的書。 沈榆則將下頜抵在他肩頭,與他一起看著這本枯燥乏味的地理雜錄。 男人的話永遠只能信一分,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自己領導,那么他的畫餅能力會直線上升。 可以相信,如果自己再突破一個小界限,對方肯定會不悅,所以這個尺度一定要掌握好,后宮吃醋是常態,有時還能添加一點小情趣,她只是將一個人正常人情緒顯露出來,一個太謹小慎微的人只會給人一種小聰明的感覺,調.情間露出一些缺點反而更真實。 有時不怕男人不敷衍,就怕他連敷衍都懶得敷衍,這就說明他根本不在意這個女人怎么想。 伴君如伴虎,眼下在對方心里,自己只是一個有新鮮勁并且還算討喜的妃子,再加上沒有顯赫的家世,哪怕寵愛幾分也不會影響前朝后宮的平衡。 “樓蘭古跡?”霍荀眉間微動。 沈榆望著那本書正聲道:“放在這不一定是給嬪妾看。” 旁的人倒說不出這么赤.裸裸的白話,每個妃子都是竭盡全力將最完美的一面展現出來,不容許有任何瑕疵,霍荀握住那只細嫩不少的小手,大概養了幾日,就如初生嬰兒般柔嫩。 “你是指旁人都是故作姿態?” 聞言,女子不由柳眉微蹙,“嬪妾只是說自己,皇上這話若是讓別的娘娘聽見了,明日嬪妾就要成為眾矢之的。” 細細摩挲著柔膩的手心,他目光落在書頁上,燭火搖曳,那流暢的下頜線冷峻立體,本就棱角分明的輪廓,卻又帶著幾分朦朧不清柔和。 此情此景溫柔繾綣,多么靜謐美好,沈榆卻心如止水。 “皇上若是覺得這書乏味,嬪妾還會下棋,雖然棋藝不佳,但應該還能解解悶?!?/br> 男人放下手里的書,隨手揉了揉額心,像是處理一天政務有些疲倦,“不下了?!?/br> 沈榆湊過去想替他按按肩,來試一試近日研習的推拿術,誰料腰間一緊,整個人忽然被抱了起來。 床帷落下,遮住一幕幕春光,蠟炬燃盡,屋里逐漸陷入黑暗。 春日漸暖,晚風習習,弦月高掛,大地籠罩一層稀薄的星輝。 往日沈榆早早就睡了,但這回卻還沒有歇下,只是小心翼翼整理了下被角,然后湊近男人懷里,五指輕輕握著他的胳膊,呼吸勻稱的睜著眼望著那張看不清的輪廓。 良久,黑暗中響起低啞的聲音,“精神越來越好了?!?/br> 沈榆立馬把腦袋垂下,嗓音帶著幾分還未褪去嬌柔,“哪有皇上精神好?!?/br> 感覺到被褥里的動靜,她立馬出聲,“嬪妾只是不敢相信,有朝一日能離皇上那么近,以前做夢也沒想到能窺見圣顏,如今好像一場夢,好像夢醒了就只剩下嬪妾一個人?!?/br> 黑暗中好像有什么籠罩過來,耳邊也響起低沉的男聲,“那是朕的不對,你還有時間想這些?!?/br> 察覺到什么,女子連忙抵著男人肩頭,可想說的話頓時被黑夜吞沒,只剩下細細碎碎無力的輕吟。 外頭的李長祿又打起了精神,問了下才知道已經丑時一刻。 看了看房門,只得繼續靠坐在廊下打盹,這蘭才人也是神人一個,皇上向來節制,更何況白天還處理了那么多煩心的政務,竟然到現在還有精神,這一點緒昭容可都做不到。 直到天微微亮,他都不忍去打擾皇上休息,可礙于上朝不能耽擱,不然那些御史怕得批判皇上沉迷女色無心朝政。 然而還不等他去喊人,屋里就已經亮了光,可見里頭的人已經起來了。 他稀奇的帶人進去,卻見皇上果真已經起身了,那蘭才人也已經穿戴妥當,就是面色帶著幾分疲倦。 “去庫房拿株雪蓮來?!被糗魍蝗坏馈?/br> 李長祿愣了愣,繼而連忙應聲,“奴才遵命?!?/br> 那株雪蓮可是八百年的年份,聽聞將死之人都能吊著一口氣,蘭才人伺候皇上是辛苦了點,但未免有點大材小用。 “謝皇上恩典?!鄙蛴芮硇卸Y。 瞧著她那疲倦的神色,霍荀唇角微啟,“人要量力而行?!?/br> 沈榆先是一愣,隨即不由紅了臉,眼神閃爍的扭過頭,支支吾吾好像不知如何回答。 李長祿恨不得自己沒長耳朵,看起來皇上好像很喜歡這蘭才人,這股新鮮勁怕是要再持續一陣了。 待送走了圣駕,沈榆立馬屏退其他人,揉了揉腦袋回床上補覺。 她們皇上至少這幾天肯定沒閑心召幸其他妃嬪,其實她也累,但是不裝的一副帳然若失的感覺,怎么讓人覺得自己是有多么在乎這個男人。 睡到巳時一刻,她才勉強起身洗漱用膳,不多時楊院判已經候在外頭,不受寵的妃子甚至請不到普通太醫來診治,更何況是院判一職,只有皇后這種身份才使喚的動。 “微臣見過蘭才人?!?/br> 一進屋楊院判就彎腰行禮,按照品階,院判遠在才人之上,是不需要見禮的,只是宮里的風向都是看著皇上。 “大人不必多禮。”沈榆客氣的點點頭。 雖年過半百發須灰白,但楊院判依舊精神奕奕,雙目炯炯有神,等放下藥箱后,才示意她將手腕伸出來。 腕上搭著一條絲帕,楊院判三指浮于脈間,始終躬身立在一側,未曾坐下。 屋里寂靜無聲,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聽竹在一旁面露憂色,有些心結并非藥物能醫治。 “您食欲不振已有幾日?”楊院判沉吟道。 聞言,沈榆思索片刻,“大約有七八日了,前段時間日日噩夢纏身,只以為受了驚,但服了幾貼安神藥卻不見好?!?/br> 細細看了眼她的臉色,楊院判突然收回手,“您本就體虛,大約近日吃了太多補藥,所以虛不受補,才會導致氣血不暢,另一個這房事還是需節制,平時多臥榻休息,休養個半月就好了?!?/br> 話落,聽竹忽然睜大眼,隨即腦袋垂了下來,嘴角忍不住稍稍揚起,似乎沒想到會是這個原由,可這也是說明皇上疼愛主子,這是好事才對。 沈榆輕咳一聲,耳根悄悄爬上微紅。 待到寫了藥方,楊院判將東西遞給聽竹,忽然看見什么,“這盆蘭花可否給微臣看看?” 見此,聽竹立馬過去將窗口的蘭花搬來。 “可是這花不宜放在這?”沈榆似有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