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妃升職手冊 第14節
書迷正在閱讀:滿級大佬的蜜月旅行、玄學大佬重生后,全鬼界瑟瑟發抖、[網游]每天都有人逼我打臉、明月應照我、病嬌偏執瘋批男主短篇合集、夫君摔斷腿后(1V2,NTR)、有沒有讓鬼魂變成真人的辦法?、鵲踏枝(古風,1V1)、璨璨、暮山青
蘭花的香味并不濃郁,楊院判湊近聞了幾下,當即愣在那幾許,忽然又反應過來,“蘭花有清心明目功效,擺放在這也好。” 聽到這,沈榆莞爾一笑,“那就好,勞煩楊院判了,聽竹,快送送大人。” “都是微臣分內之事。”楊院判擺擺手,隨即退后兩步轉身離開了屋子。 聽竹也隨之跟了上去,似乎要親自去太醫院拿藥,有些東西可不能沾他人的手。 待到屋里只剩下沈榆一人,她蓋著薄毯,撥弄了下細長的綠葉,那悄生生的花朵高潔無暇,一切好似渾然天成。 有些事不需要太多人清楚,只要她們皇上知道就行了。 凡事不語,以逸待勞,一擊斃命。 換了身衣服,她才去給德妃請安,作為一個忠心耿耿的好下屬,肯定不能偷懶,皇后壽宴在即,賢妃拿下了這次籌辦的機會,德妃怕是不會甘心落后于人。 她帶上了休養幾天的昕文,再次回到那個曾經兢兢業業永遠不敢抬頭的地方,后者依舊顯得有些拘謹,曾經的記憶已經深入骨髓。 “掃地的不會永遠只掃這一塊地。”沈榆輕聲道:“低頭的不會永遠抬不起頭。” 聞言,昕文五指攥緊,第一次打量這個曾經日日清掃落葉的地方,草木郁郁蔥蔥,宮羽輝煌大氣,連地上每顆鵝卵石排列擺放都恰好到處,可是礙于規矩,以前永遠不能逗留細看,唯恐被人發現指責偷懶。 然而現在自己竟然可以大大方方行走在這塊宮殿,再也不需要縮著腦袋做事。 “奴婢見過蘭才人。” 路過的宮人紛紛見禮,有一些甚至還是熟悉的面孔,那些曾經她們巴結都巴結不上的二等宮女,昕文只覺得有些恍惚,好像一切都是黃粱一夢,夢醒了她還在浣衣局。 可不知想到什么,她突然挺直背脊,平視著前方,不緊不慢的跟在沈榆身后。 人不會一直低頭,她也不想一直都是個累贅。 來到主殿外,宮女進去通報后,這才請她進去,但隨行宮人卻要留在外頭。 大約猜到里頭又在密謀什么事,沈榆徑直進入內殿,卻見除開德妃外,黎貴人與吳婕妤都在。 “嬪妾叩見娘娘,見過兩位jiejie。”她屈身行禮。 黎貴人瞥了一眼就扭過了頭,心里別說有多惱怒,憑什么皇上昨夜又去了長青閣,若是娘娘當初把機會給自己,如今圣眷正渥的應該是自己。 德妃輕撫著茶盞,“坐吧。” 沈榆不急不緩來到左側坐下,還沖吳婕妤點點頭,后者也微笑以對,只有黎貴人從頭到尾冷著臉。 “你近日身子不適,就莫要來請安了。”德妃悠悠道:“蘭才人身子不適,你們也都常去看看,時常走動走動才不會生分。” 聞言,黎貴人差點脫口而出誰和一個洗夜壺的是姐妹,可腦子轉念一想,瞬間明白了德妃的用意,當即熱切的點點頭,“娘娘說的是。” 皇上常去長青閣,若是自己借著探望蘭才人之名“偶遇”皇上,她不相信自己的姿色會遜色與一個洗夜壺的宮女。 沈榆好似什么也不懂,面上反而透著喜色,“我早就想去拜訪黎jiejie,若是能時常走動一下,肯定最好不過。” 吳婕妤笑而不語,只是低頭撫摸著腕間玉鐲,這蘭才人不知道是膽子小還是心思深,黎才人這種蠢貨也就靠著無人和她計較,卻還在那沾沾自喜。 “本宮賞賜給你的衣裳可還喜歡?”德妃目光一轉。 沈榆立馬謙遜的低下頭,“如此珍貴之物,嬪妾自然喜歡,還得多謝娘娘賞賜。” “既然喜歡,那明日皇后壽宴便穿上。”德妃不急不緩道:“新人新面貌,如今當了皇上的寵妃,自然不能再寒寒磣磣小家子氣。” 第17章 下手 吳婕妤旁若無人的端起茶盞抿了口茶,眼簾低垂,遮住閃過的異色。 娘娘從來不養閑人,一個粗使宮女能有如今這般風光已經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得到了什么,自然也要付出什么。 沈榆低下頭,“娘娘教訓的是,嬪妾定時刻謹記娘娘教誨,不再讓您費心。” 德妃給花榕使了個眼色,后者忽然上前將一個盒子遞給黎貴人,后者還在思索如何才能在長青閣引起皇上注意,突然間回過神,猶疑的接了過來盒子。 似乎有些疑慮,等她慢慢打開,卻發現里頭是一只指甲大的蜘蛛,嚇得她當即花容失色差點沒丟出去。 “啊——” “明日壽宴之上,你將這個放在同桌阮貴人身上。”德妃淡淡道。 聽到這話,黎貴人立馬瞪大眼,連忙把盒子放的遠遠的,頗有幾分不自在,“這……” 這東西怎么放人身上,到時宴會上人來人往,讓人瞧見怎么辦。 娘娘的心思她知道,無非就是想借此嫁禍給賢妃娘娘,可是這種粗淺的辦法能管什么用,皇上最多譴責一下賢妃娘娘罷了。 “阮貴人近日食欲不佳,略有嘔吐,不愿請醫。”德妃語氣平靜。 聞言,黎貴人突然怔了在那,面上露出一絲驚詫,“難道——” 思及此處,她五指攥緊,猛地一下錘在桌面,臉上露出幾分嫉恨與不甘。 明明一同進宮的秀女,憑什么一個家世低微的人能獲得圣寵,而自己卻甚至連皇上的面都未曾見過,現如今就連一個洗夜壺的宮女都能爬到自己頭上! 掃過那個盒子,她深呼吸幾口,掩去面上的不甘,只是眼中流露幾分冷意。 “你與阮貴人同桌,極易行事。”德妃面無表情的道。 黎貴人握緊拳頭,忽然又拿過那個盒子攥著,語氣篤定,“娘娘放心,嬪妾知道該怎么做。” 沈榆一直沉默不語,就知道此次德妃會有大動作,如今宮中子嗣稀少,加上皇后的不作為,德妃多年掌權,已經讓她形成自己就是中宮的思維,又怎么會讓其他人先誕下皇嗣。 更何況這阮貴人與賢妃走的極近,若是讓賢妃把孩子抱過去,這局德妃就徹底失了先機。 如果她是德妃就不會選在這時動手,因為阮貴人有沒有懷孕還未可知,誰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虛晃一招,就算有了孩子也不重要,宮中女人那么多,她們皇上又正值壯年,子嗣成群是遲早的是,防的了一時防不了一世,不如花點心思自己生個孩子,悉心栽培。 更何況所有人都忽略了一個人,那就是皇后,中宮看起來清心寡欲將權力拱手相讓,可是皇后真的那么無欲無求嗎? “該怎么說怎么做,本宮就不多廢話了,只是你們要知道,這宮里頭容不下閑人,更容不下不中用的廢物。”德妃目光冷厲的掃過幾人。 三人立即屈身行禮,“嬪妾們定時刻警醒。” 沒有待多久,沈榆就從里頭走了出來,一同出來的黎貴人猶如視而不見一般,徑直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全程都是一副不屑為伍的模樣。 倒是吳婕妤一直跟在后頭,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等到四周沒人的時候,才低聲道:“meimei既然身子不適,那種人多的地方不去也罷,反正你也不缺一個見皇上的機會,何必再去惹人注目……引火燒身。” 四目相對,沈榆先是一愣,又一臉憂愁,“可是娘娘已經賜了華服,我若是辜負了娘娘囑托,怕是不妥。” 隨身宮人們都放緩了腳步,遠遠落在后面。 左右環視一圈,吳婕妤輕輕握住女子的細腕,目光如炬,“這夜里風大,meimei若是得了風寒高燒不退也是有可能的,到時誰也不能逼著你拖著病軀去參加皇后娘娘壽宴,反倒還會覺得你故意給娘娘添晦氣,你說是不是?” 聞言,沈榆沉思了一會,好像在思考她話里的可能性。 “不過我也是隨便說說,這春日漸暖,夜里哪有那么容易著涼,meimei全當我隨口一說。”吳婕妤笑了笑,隨即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沈榆在原地站了一會,待到昕文跟了上來,才往長青閣的方向走。 “吳婕妤說的十分有理,德妃娘娘讓您穿那身衣裳去必定沒有好事,不如以病軀為由推掉?”昕文小聲道。 不急不緩行走在宮道上,沈榆面上郁郁寡歡,“你我都懂,德妃娘娘怎么會不懂,這個時候裝病只會讓娘娘認為我生了異心,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我們這種人哪有選擇的余地。” 聞言,昕文越發憂心忡忡,以往只看到那些娘娘如何高高在上光鮮亮麗,如今她才明白這當主子也是受人cao控無力回擊。 回到長青閣,卻見宮人正在把院子里的蘭花全搬走,聽竹則在指揮如何擺放其他綠植。 “這是怎么回事?” 看見她回來,聽竹立馬迎上前,“剛剛楊院判說如今天暖了,這些花花草草難免會引來蟲蟻,所以還是不要在房中或者院子里擺放有氣味的盆栽,您房中那一盆春蘭也挪走了,不過奴婢讓花房悉心照看著。” 聞言,沈榆一副了然的點點頭,“既是楊院判叮囑,那就聽從便是,今后院子里不要擺放有味道的綠植。” “奴婢已經讓花房嚴格挑選過了,主子可還要看看?”聽竹認真道。 沈榆搖搖頭,“不必了,你抓的藥讓我看看。” 以為她謹慎想親自查看入口的藥物,聽竹自然點頭稱是,立即就親自取藥。 回到屋里,沈榆取下了披風,剛好聽竹也取來了藥,都是按照楊院判開的方子抓的,從頭到尾絕對沒有假手于人。 她讓聽竹下去煎藥,自己則留下了一帖。 拆開包裝,一股刺鼻的藥味撲面而來,一共有七種,菟絲子補益肝腎,巴戟天補腎壯陽,這幾味藥看上去都沒有問題,都是補身子的藥物。 但是聯合之前吃的安神藥就耐人尋味了,那安神藥都是解郁疏肝,鎮靜安神,和如今這些藥就有了沖撞,畢竟兩者的根治內容不是一個方向。 那就說明楊院判知道她如今精氣神不好,并非受驚也非病理原因,反而覺得如今固本培元活血養氣更為重要。 扭頭看向窗口的位置,那里原來的蘭花已經消失不見,擺的久了,便也習慣了。 一開始她就在蘭花里加了一些三纖花的粉末,兩者氣味融合會令人郁郁寡歡,氣血滯留,長期下去會導致不孕,而短期也有避孕功效。 楊院判必定是聞出來了,但是又不敢開口,畢竟宮中斗爭動輒牽連甚廣,所以就回稟了派他來的李長祿,李長祿一定告訴了皇上,所以楊院判才敢開口把這盆蘭花挪走。 這盆蘭花擺放了一個月,霍荀肯定能注意到,宮中骯臟事層出不窮,有人對一個小才人下手更是稀疏平常,可是自己如今還有新鮮勁,所以她們皇上才愿意這樣護著。 宮中子嗣大過天,誰能想到有人會自己給自己下不孕的東西,便是傻子也不會做這種事。 所以她故意在這個時候裝的消瘦憔悴,卡好時間,既能避孕又不會損害肌理,更何況太醫還是李長祿叫來的,一切的主動權都不在自己這里。 蘭花是劉司記帶來的,劉司記是德妃的人,不用細想也知道真相是什么,霍荀不可能因為一個才人而去追究德妃的罪過,這就更能體現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如今有多么的弱勢,這樣才會激起男人的愧疚以及保護欲。 最重要的是能短期避孕,她不認為現在是懷孕的好機會,地位不穩,生了孩子也保不住,不如來個一箭雙雕,先埋個暗線在這,今后若是她與德妃分道揚鑣,就不會有人覺得她背棄舊主忘恩負義,畢竟誰會效忠一個還多番謀害自己不孕的主子,重要的是她們皇上能理解自己的“苦衷”。 揀出一味藥,她又把上回的安神藥拿出來,從中挑選了一味丹草,用藥杵攆碎成粉末。 這種香味最能吸引紅蛛。 夜涼如水,屋內燭火搖曳生姿,聽竹早早的就開始準備明日皇后壽宴要穿戴的手勢和衣物,但在取出那件流光錦做的衣裳時還是猶疑不決。 “您明日當真要穿這件去皇后娘娘壽宴之上?”她眉心輕蹙。 沈榆坐在軟榻上沒有看書,而是認真挑選明日要戴的護甲,最終挑選了一套翠綠點珠護甲。 小心翼翼戴在尾指上,她一副憂心忡忡,“既然是娘娘賞賜,自然是要穿的。” 她要是不去,這場戲怎么唱的起來,吳婕妤大概也知道黎貴人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人,所以才會轉頭向她示好,特意來指點自己如何躲開這次壽宴。 “縱然后果無法計量,可只要是娘娘的吩咐,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得去。”她瞥了眼聽竹,目光平靜,“不是嗎?” 第18章 沖撞 聽竹無言以對,在這宮里每個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哪怕明知前路崎嶇,也得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