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八零種辣椒[穿書] 第17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宗門之主,有編制!、退游回歸后被宿敵倒追了[網游]、我和我的冤種朋友、重生回強上男主的后一天、黃金河(1v1)、馴良 (百合futa)、我們醫院都穿了、偷偷流浪的這些年、殺夫證道后翻車了、分寸
小干事疑惑的抬頭,于明忠再次看向魏檗,說:“老魏頭是你爺爺吧?” 魏檗又點點頭。 “啊——”社死巔峰的小干事內心高聲尖叫,恨不得連夜卷行李逃出地球。 魏檗面容平靜,認真對兩人說:“如果說背后帶頭搗蛋的我爺爺,是他能干出來的事兒。” ——經歷過山彎村老花家的社死時刻后,魏檗時時反思,終于明白只要臉皮夠厚,社死的就不是我的真理。 小干事內心快要崩潰了,怎么能有人一本正經的說這種話!于明忠也滿臉尷尬,完全不是鈕祜祿·魏的對手。 終于,回蕩在樓道里書記的***、****臟話文學消失,隔壁會議室的門“砰”一聲打開。 于明忠站起身,整整衣服下擺,正色道:“走了,去說正事。” 魏檗跟著于明忠出了小干事的門,在走廊里和一臉菜色的呂家豐打了個照面。 呂家豐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見魏檗,更沒想到她甚至會禮貌的跟自己點頭打招呼。呂家豐慢吞吞的下樓梯,邊走邊想,是了,只有同一水平的人,才會斗成烏眼雞。水平層次比你高太多的人,是不屑于和小人物一般見識的。對于老魏家這個丫頭,自己看走眼了。 魏檗確實如呂家豐想得那樣,沒把他家當回事兒。 這會兒她跟在老于身后進了屋,坐在沙發上打量著山水鎮的“父母官”陳書記。 陳書記約莫五十多歲,方臉,細長眼。剛剛罵完人,臉上的紅潮還沒有褪下去,坐在辦公桌前灌了兩口冷茶,問于明忠:“老于,什么事兒?” 于明忠說:“陳書記,您知道,我們今年搞了三塊試驗田。前兩天讓人測產,最高的每畝能有500斤,比其他的田多60斤。” “多少?!” 陳書記的細長眼陡然睜大,眼珠子快要瞪出來。 于明忠重復了一遍:“最高畝產500斤,增產60斤。所以書記,我們想,是不是咱鎮里開個現場會……” “開開開!”陳書記一拍桌子。 魏檗嚇了一跳。 陳書記說:“他奶奶的,必須開!糧食大豐收,不但開,還要大開特開。老于,你說,怎么開?” 于明忠心道,好懸,書記還真問了。 他對陳書記一指魏檗,說:“陳書記,這是我們站新來的中專生魏檗,讓她給您詳細匯報。” 魏檗把跟老于說過的,重新整理語言跟陳書記說了一遍。 她邊說邊觀察陳書記的表情,見他臉上因為油山西村計生問題帶來的怒氣消散的干干凈凈。雖然不想老于點頭幅度那么大,但在關鍵的點上,仍然在小幅度微微點頭。 聽完魏檗匯報,陳書記問:“玉米棒子最晚什么時候收?” 于明忠說;“10月底之前,都不算晚。” 陳書記沉吟了一會兒,跟于明忠說:“這樣,老于。現場會暫時定在山彎村,你跟山彎村,還有另外兩個村都吩咐下去,試驗田里,還有試驗田旁邊5-10畝地的玉米棒子都別忙收,到現場會當天,現場收,現場稱,現場比,老于,你明白嗎?” “所以這個現場,一定要做好!”陳書記繼續說:“現場稱出來的產量,一定要足,要夠。老于,你現在能拍著胸脯說,一定能夠嗎?” “這……”于明忠額頭冒汗。 魏檗心說,現場會的“現場”二字精髓,可讓陳書記吃透了。她想了想山彎村的玉米長勢,在老于猶豫不敢答的當下,出聲替老于解圍:“陳書記,山彎村本來是鹽堿地,比不上山南村地肥。現在才10月上旬,后期干物質再積累積累,保證每畝480斤以上,絕對沒問題。” “你敢立軍令狀?” “書記,她剛畢、”“敢!” 于明忠無奈的看向魏檗,陳書記常年嚴肅的黑臉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老于,你還不如剛畢業的小姑娘有膽。” 她哪里是有膽,她是莽。這話不能跟書記說,于明忠只好一邊賠笑,一邊瞪了眼魏檗。結果魏檗好似沒事兒人一樣,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剛剛立個“軍令狀”有什么大不了的,老于心說,回去得好好給她說說陳書記把男干部都罵得想上吊的“豐功偉績”,讓她知道陳書記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陳書記也不傻,看老于臉色會會兒變,跟老于解釋了一下:“老于,你別怪我要求高,這個現場會,我打算請縣里領導來。” “啊?”于明忠愣了下,這規格怎么蹭蹭往上漲?!腦門上的汗越冒越多,倍感壓力山大。 “艸!”魏檗心里忍不住罵了句臟話,受陳書記影響,她想:他爺爺的,誰不想升官呢?!又碰上個想升官的! 魏檗想得一點兒不錯。 陳書記今年四十九歲了,他打聽到,縣里露出了新風聲,說要用年輕干部,他們這些鄉鎮黨委書記,如果能再升半格,變成副縣級,能繼續干到五十五歲。如果升不上去,五十歲一到,通通滾蛋讓位子。 陳書記在山水鎮干了小十年,每次都是要提要提,臨了臨了又沒他。原想著到六十歲退休,還有的是時間,可這風向一邊,眼瞅著要到點,升官提拔的壓力與日俱增。 可山水鎮是農業鎮,以種地為主,想出個萬元戶增加稅收放衛星,太難了。跟土地死磕,陳書記本來已經放棄了希望,千百年來都這么種地,沒盼頭,沒想到老于的農技站給他放了個大衛星。 他比老于站位要高的多,糧食雖然不掙錢,但它不能少啊。用聽大領導講話學來的詞兒說,就是以糧為本,本固邦寧。所以陳書記到了縣里,跟縣領導一匯報,縣里的書記縣長都表示,這個現場會,我們一定都到場! 陳書記高興啊,太高興了,高興得天天恨不得逼死老于。不是,重用老于,生怕現場會出問題。 魏檗、齊大偉和苗有發索性直接住到了山彎村。李靜男人在縣里上班,平時不怎么回家,魏檗跟李靜住在一屋。 齊大偉和苗有發,在老花支書家的西屋,架了兩張行軍床。 老于天天披星戴月來回跑,跟陳書記匯報現場會準備的進展。 說不上是誰更辛苦,畢竟住在山彎村,魏檗真真正正體會到什么叫“起得比雞早”。 她跟著李靜住,李靜每天早晨,絕對不會在雞叫第四遍的時候起床。魏檗覺淺,特別是住在別人家,夜里睡得更不踏實。稍微一點動靜,她便沒了睡意。 李靜起床,魏檗也在屋里躺不住。 此時星斗滿天,月彎如鉤,沒有燈光,夜色里,石磨轉動的嗡嗡聲響在山彎村此起彼伏,山彎村幾乎家家戶戶都在摸黑推磨。 他們的主糧是煎餅,為了不耽誤白天的農活,要在太陽出來之前,把全家一天的煎餅都烙出來。 在山彎村,人聲比天光更早醒來。 第26章 ◎羊孩爹告狀◎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山彎村雖然和河灘村離得不遠,但一個村子在河邊,一個村子在半山腰,兩個村子的氣質,便有些許不同。 魏檗到了山彎村沒兩天,有一天正和李靜在田頭看莊稼,遠遠過來一老漢,直奔魏檗而來。 到了跟前,見了魏檗,作揖打卦,問:“是城里來的小老爺嗎?” ? 魏檗愣了一下,看看李靜,看看老頭。老頭個子瘦小,一米五左右,干干癟癟,看起來少氣無力。 現在田頭上只有他們仨,魏檗不確定的指指自己:“老大爺,你是要找我嗎?” 老頭又打了個躬,說:“小人羊孩爹,是來找青天大老爺做主。”老頭邊說邊從懷里掏出一張疊起來的大白紙遞給魏檗。 魏檗展開一看,雪白大紙上滴滴答答用毛筆寫滿了字。 粗略一掃,竟然還是豎行寫的,最右側兩個大字:訴狀。 ??? 魏檗小小的腦袋大大的問號,直接被“訴狀”倆字干無語了。 難道我還有鐵面判官的氣質?這坑貨大綱文里還隱藏著“包青天”支線劇情? 魏檗真想摸摸自己額頭,試試有沒有突然長出月牙。 “羊孩爹,你這不是瞎胡鬧。”李靜伸頭看了下魏檗手里的訴狀,跟老頭說:“魏科長是農技站的干部,你家那些破爛事兒,去找我爹調解。你信不過我爹,到鎮里去找民政助理,魏科長不管你家的破爛事!” 李靜話音剛落,老頭竟然普通一下跪地上,伸手扒拉魏檗褲腿腳。 魏檗嚇了一大跳。 老頭一邊拽住魏檗褲腳一邊嚎:“魏老爺啊,人人都說你是個好人,你一定要給小人做主啊,小老兒活不下去了。” “不是,大爺,你松手。”魏檗用力拽,拽,拽,拽不出來。 李靜上前,一把拽住羊孩也的胳膊,把他的手從魏檗褲腿腳上擼下來,用力一推,把他推到田頭坑里:“什么臭毛病,隨便扒拉人!” 靜姐如此威武! 魏檗內心瘋狂給李靜鼓掌。 老頭假嚎變成了真哭,坐在坑里哆哆嗦嗦指李靜。李靜拽著魏檗要一走了之。 魏檗嘆了口氣,她擔心萬一把老頭氣出個好歹。 看老頭這樣,家里八成也是不講理的。 到時候她和李靜,一萬張嘴也說不清。 “靜姐,把老頭安撫住再走。萬一老頭出事兒,別賴在咱身上。” “也是。”李靜深以為然:“他家里人都不講理。” 魏檗蹲在坑沿上,跟老頭說:“老大爺,有話好好說,咱別激動,別上手行不?哪怕要給你做主,也要等我看完你的訴狀啊。咱先別急。” “小老爺,只要你給小人做主,俺都聽你的。”小老頭摸摸淚,不氣了,也不嚎了。 魏檗展開狀紙,叫李靜過來一起看。 只見羊孩爹訴狀上寫“小人羊孩爹,家住山彎村南首。受小人之妻羊孩娘欺凌毆打為時久矣。今日清晨,小人偶遇鄉鄰,攀談幾句,惹怒羊孩娘。羊孩娘便以武松打虎之式,將小人騎于□□,連擊數拳,打得小人眼冒金星……” “噗……”不,我是專業的,我不能笑。 魏檗手里的訴狀不住得抖。 不行,太好笑了。 不行,不能笑,笑了會更刺激老頭。 我不能再往下看。 魏檗把訴狀交給李靜,自己背過身去,無聲抖了好一陣兒,才轉過身來。 “靜姐。”她用右手擋住下半張臉,掩下藏不住的大白牙,跟李靜說:“靜姐,你來問,我緩緩。” 李靜滿臉疑惑,不懂魏檗為什么笑,她問羊孩爹:“你寫的啥?字都認識,連在一起啥也看不明白。” “咳咳。” 魏檗憋笑憋的咳嗽。 李靜那邊又訓開了:“到底什么事,說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