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嬌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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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頭疼之際,當朝首輔謝欽帶著媒人坐在她家門口。 他清貴無雙的眼直直落在她身上,言簡意賅:“我娶。” 沈瑤打了個寒顫,破罐子破摔道,“好歹是做正妻,便嫁謝欽吧。” 后來方知,原來謝欽是為報恩才娶她。 大婚前夕,二人商議:不同房,不掌中饋,兩年后和離。 婚后某一日,沈瑤與婢女私語:謝首輔這副皮囊著實不錯。 夜里沈瑤喝了些小酒,不小心把房給圓了。 醒來:她好像攤上事了,腫么破? * 謝欽初入官場,鋒芒畢露,一次查案時被幕后黑手追殺,是一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將他救下,后來她婚事遭遇危機,他用一紙婚約護她安寧。 她不想與他做真夫妻,他也由著她了,約法三章一概應下。 只是某一日夜里,那端莊的美人忽然變得妖嬈,非要拉他入被窩, 謝欽深深凝睇她:負責么? 沈瑤眸眼微醺,張口就來:那還用說? 謝欽也由著她。 待翌日醒來,以為自己修成正果的謝欽,卻見嬌妻打著哈欠,昏懵地問,“首輔大人昨夜哪去了,害我好等?” 謝欽俊眉一挑:這是出了被窩便不認賬? 沒門! 先婚后愛,暗戀成真,相互救贖。 瘋批美人vs狠辣權臣。 第18章 朱窗半開, 沁入涼涼桂香。 秋風獵,張牙舞爪的蟒龍衣擺在舒筠面前翻飛。 舒筠屬實難以想象,那被奉若神明的帝王, 會與自己玩過家家的把戲, 愣是鼓起勇氣, 又偷偷瞄了一眼, 沒錯,是他。 那樣一張俊美到極致的臉, 再也尋不出第一個來。 舒筠徹底絕望, 額尖死死磕了下去。 斑駁的記憶慢慢涌現,過往的一幕幕變得格外清晰。 “您是馴馬師嗎?” “算是吧...” “家中七兄弟, 排行第七,是幺子..” 真是好一個幺子呢,原來是太上皇的幺子。 雨剛歇, 天色忽亮, 大殿內靜得出奇。 頭頂繁復宮燈飄轉, 映不出他眼底深處凝結的秋寒。 舒筠偷瞄那一眼, 被裴鉞捉了個正著, 指尖久久按在圣旨不動, 直到一旁太上皇輕咳一聲,他方漫不經心將明黃的絹帛撩開,一眼落在“舒氏諱筠”四字, 指腹緩緩挪上去,來回摩挲片刻。 “賜婚?” “是。”裴彥生愣愣地點頭, 亦不敢與這位年輕的皇叔對視,裴鉞自來性情冷肅,又是太上皇唯一的嫡皇子, 大家并不敢親近他。 裴彥生也沒料到祖父會讓皇叔來賜婚,大約是大伯與皇祖父給他和舒筠的恩典。 一想到舒筠,裴彥生心里仿若被塞了蜜糖,格外的甜,自然更有勇氣, “皇叔,我與筠meimei情投意合,還請皇叔成全。” 裴鉞眼神極深,面上幾乎不見多余的表情,只慢慢捏起圣旨問,“情投意合?” 裴彥生絲毫沒嗅到皇叔語氣里的冰冷,他看了一眼伏低的舒筠,篤定地點頭,“是。” “哦...”裴鉞平平靜靜應了一聲,視線不咸不淡往舒筠掠去, “舒姑娘也心慕朕的侄兒?” 這話暗含鋒利。 與他往日溫和的語氣迥然不同,舒筠懷疑只要她點個頭,今日怕是不能活著出皇宮,也不能拆裴彥生的臺,只軟軟地叩在地上,不敢作聲。 從他的角度望去,雪白的天鵝頸低垂,柔美的線條順著妍麗的衣裙慢慢延伸至纖細的腰肢,似折翅的蝶,擱淺的一尾美人魚,只需輕輕一折,便可掐在掌心。 淮陽王旁觀片刻,擔心兩個孩子嘴笨,惹惱裴鉞,笑融融上前來朝裴鉞拱了手, “陛下,是臣兄做的媒,兩個孩子性情相近,年齡相仿,最是般配,臣兄的眼光陛下該信得過,這么好的姑娘不是隨處可尋來的,她家也是書香門第,父親任國子監司業,孩子貌美賢淑,堪為皇家婦。” 裴鉞淡淡瞥著他。 性情相近,年齡相仿,最是般配... 他腦海里回旋這幾個字,俊臉慢慢浮現笑容,只是笑意卻不及眼底,“確實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指尖微微往圣旨一叩,慢慢將其挪至劉奎的方向, “劉掌印收好圣旨。” 裴彥生松了一口氣,只當裴鉞是應下的意思,跪著再拜道, “叩謝皇叔天恩。” 這是答應了? 舒筠渾渾噩噩,還跟做夢似的。 也對,藏書閣那段密辛大約只是人家皇帝午后的消遣,裴鉞能不計較,自是最好。 劉奎深深看了一眼舒筠,彎腰將圣旨合上,捧在掌心, “奴婢遵旨。” 淮陽王帶著裴彥生和舒筠緩緩往后退。 短短一瞬,仿佛耗盡舒筠一生的精力,她下臺階來時,額尖的汗珠已密密麻麻布了一層。 重新回到席案落座,恍若劫后余生。 數十名宮人捧著食盤魚貫而入,等到舒筠回過神來時,面前小案已擱了滿滿一桌的菜肴,有清蒸桂魚,爆炒雞丁,乳鴿枸杞湯等等,換作平日舒筠定是大快朵頤,眼下身心疲憊,惶惶不可終日,哪里提得動筷子。 一旁的裴彥生只當舒筠緊張地不敢下嘴,湊過來小聲勸道, “別怕,皇叔都應下了,明日下了圣旨,咱們便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婦,你放心大膽吃。” 舒筠直愣愣看著他,心里卻沒這么容易踏實。且不說旁的,皇帝隨意擰出一個罪名便可將她置于死地,她只能祈禱他老人家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她一般見識,至于婚嫁,她不敢奢望。 她算什么身份,即便入宮,也會淹沒在千佳麗中,屆時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嫁給裴彥生,至少是安安穩穩的正妻。 就怕她沒這個福分。 舒筠眼底如覆著一層蒼茫的煙雨,急一陣緩一陣,哽咽難言,最后吸了吸鼻子,悻悻道了一聲好,垂眸攪動下湯勺,強撐著抿了幾口湯裹腹。 太上皇愛熱鬧,鐘鼓司準備了歌舞奏樂,鑼鼓聲,輾轉低吟的戲腔,連著那一陣陣此起彼伏的觥籌交錯聲,慢慢沒入夜色里。 這場宮宴持續許久,因是家宴,太上皇便沒那么多顧忌,老人家聞曲起舞,游走入大殿中,與那些跳著胡旋舞的異族男子共舞,王爺們仿佛見慣了這樣的場面,也齊齊簇擁父親而去。 簡直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場面異常喧鬧。 女眷便矜持多了,最多是臨近幾位交頭接耳,嘮個家常。 舒筠坐久了,身子僵硬得很,懸著的心未放下,心口又酸又悶,想起身出去透口氣,昏昏懵懵中,抬眸往御座望了一眼,皇帝竟已悄然離去,舒筠繃緊的身松懈下來,干脆撐案而起,扶著墻往外去。 崇政殿環水而繞,煙波浩渺,層層疊疊的水汽交雜著綽綽約約的蒼翠,猶如九天仙境,寒風撲面而來,褪了些心頭的躁意,舒筠長吁一口氣,倚著廊柱凝立片刻,少頃忽覺腹痛欲出恭,張望四周,見一宮女守在殿角門,遂走去含笑問她, “jiejie,恭房在何處?” 宮女見她貌美溫柔,語氣極是和善,“您跟我來。”遂引著她過了一段白玉廊橋,折往西邊去。 沿著狹長的小道進去,便是一臨水而建的抱廈,皇家家宴歷來在崇政殿舉行,為方便女眷,故在此地建了一抱廈,供女眷出恭更衣,舒筠來到抱廈外,便見兩位公主結伴而出,先前在學堂打過照面,舒筠屈膝行禮,一人一笑而過,舒筠提著裙擺進了抱廈,大約一盞茶功夫出來,剛剛伺候的宮女不知去了何處,另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竹影下。 那喚作玲玲的小宮女上前施禮, “姑娘,主子有請。” 舒筠臉色一白。 她惶然往崇政殿方向望了一眼,有些懊悔出來。 剛剛圣旨都收了,這回兒尋她做什么? 秋后算賬? 舒筠欲哭無淚,混混沌沌跟在宮女身后。 此地清幽,人跡罕至。 越往林道深處去,越是悄無聲息,夜色明凈,圓圓的月盤破云而出,流煙傾瀉,滿地斑駁,待越過林子,來到一條巍峨的宮道下,一排齊整的月桂倚墻而栽,月色越發明亮,與墻角的宮燈交相輝映,四周廊檐紅墻均被鍍了一層光暈。 行至一宮道交叉處,小宮女在一重兵駐守的宮門處停下來。 內宮門格外莊嚴厚重,重重宮門下,十來位銀甲侍衛肅立,個個器宇軒昂,氣勢勃勃,為首之人看了一眼小宮女手中的宮牌,甚至都沒敢往舒筠瞥,連忙恭敬地退至兩側,垂眸放一人進去。 穿過深長的甬道。 周遭氣象頓時一變,一棟極其宏偉的宮殿,矗立在正北方。 廣袤的夜風從四面八方灌入舒筠的鼻尖,她差點呼吸不過來。 一百零八階白玉石臺延伸至奉天殿,舒筠每走一步,膝蓋便軟一分,這里每一處無不彰顯帝王無上的尊榮。 不知走了多久,方行至奉天殿廊廡,她雙手雙腳已凍得發麻,卻渾然不覺,只扭頭朝前方望去,壯闊的官署區跟棋盤似的整齊排列在腳下,星辰倒映,燈火縹緲,人更顯得渺小。 小宮女擔心她凍著,輕聲提醒,“姑娘,外頭冷,快些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