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劇本 第1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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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杖與她的后背只差了毫厘,卻又完全沒有觸碰到她分毫。 太夫人呆了一瞬,她是個聰明人,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身體順著廷杖打來的方向朝前倒去,口中發出一聲壓抑的輕呼,臉上也露出了極其痛苦的表情。 然后,就是第二杖,第三杖…… 每一杖都在快打到她的時候突然收手,在外人看來,太夫人是結結實實的受了廷杖,唯有太夫人自己卻知道,沒有一下是結結實實打到她的。 太夫人曾經也聽人說過,這些負責打廷杖的人,他們可以讓人表面傷淺但內臟破裂,也能讓人皮開rou綻卻不損壽元,可她從來沒聽說過,他們能及時收手,半分都不打在身上。 聲勢赫赫的一杖打來,又要生生地拉住,這是要有多大的臂力和控制力才能做到。 這兩個打廷杖的內侍絕不簡單。 方才阿辰說,都交給他,所以,這些人是阿辰安排好的? 思緒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太夫人沒有細想,也沒有時間讓她細想。 她本來以為自己至少會去了半條命,現在她撿回了這半條命,就更無所畏懼了。 她低著頭,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毫不猶豫地咬破了嘴唇,立刻有鮮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在第五杖打過來的時候,她順著這廷杖的來勢,往地上重重地“摔”了下去,在摔倒的同時,她的手背飛快地在嘴角上擦了一下,鮮血立刻染紅了半張臉。 她頭發早已花白,滿頭銀絲,臉上鮮血淋漓,如今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刺眼的鮮血讓人更加揪心。 終于,五杖打完了,太夫人“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 皇帝坐在竹棚子里,面無表情地看著,方才他特意示意宋遠交代下去,一定要讓她內臟俱裂但表面看著不能太過慘烈,現在見太夫人后背無血,暗暗覺得他們這差事辦得還不錯。 都沒出血,人要是再死了,總不能怪自己打得太重吧? 皇帝的嘴角勾了勾,他現在真的希望,太夫人就這樣別醒過來了。 現實還讓他失望了。 太夫人慢慢地爬了起來,朝著百姓們圍聚的方向,大聲說道:“我,柱國大將軍容宣之妻向如筠,今敲登聞鼓,狀告先帝勾結南懷,殘害忠良,虐殺百姓!” 她面上帶血,又絲毫不畏,一種傲然于天地之態赫然顯見。 百姓們一片嘩然。 池喻在人群中,雙手舉起那張絹紙,喊道:“先帝致南懷王私信在此!” 他帶著學子們叫囂道:“請皇上徹查先帝勾結南懷一事!給嶺南王府一個交代,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這句話像是打開了水閘的筏門,一時間,百姓群起激昂。 “請皇上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皇帝:“……” 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前的局面讓他心慌,他又一次后悔,不應該受楚元辰的激將法,要是把人帶回御書房再審,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難以掌控?! 皇帝只是稍一愣神,太夫人就已經一把掀起了衣袖,手腕上的那道皮rou外翻,血rou模糊,潰爛不已的傷口清晰地展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四下里倒吸一口冷氣,太夫人轉身看著皇帝,一瘸一拐,艱難地走了過去。 她的衣袖沒有放下來,那條傷口,皇帝也看得清清楚楚。 不止一道,光是手臂上的傷,橫七豎八的就有許多,誰都能看得出來,這是受到長年虐待的。 盛兮顏微微抿住了唇。 她能夠理解太夫人把結痂的傷口重新剝開的用意。 的確,正像太夫人說的那樣,血rou模糊的傷,沖擊力更大,更能讓人“同情”。 嶺南王府覆滅的時候,她還遠沒有出生,當年的嶺南,一定還有許許多多像太夫人這樣,堅毅不拔之人。 他們聰慧,堅忍,不屈。 他們保家衛國。 他們寧折不彎。 可是,他們都死了。 盛兮顏的心隱隱有些痛,在那個世代,多少人都已經死了。 第100章 “容夫人!” 時安定定地看著太夫人,他的目光牢牢地粘在她手臂的傷口上,難以掩飾心底的震驚,脫口而出,“是誰!是誰干的?!” 時安如今是正三品武勇將軍,他年輕的時候,曾在嶺南軍待過三年,正是在容宣的麾下。 他自然還記得太夫人。 嶺南酷暑難耐,又多有蚊蟲毒蚊,容夫人經常會讓人熬煮一些藥茶去軍分發。他當年也喝過不少太夫人的藥茶,還有太夫人還特意讓人做的香囊,掛在身上可以防毒蟲叮咬。 有一年,戰事慘烈,連軍醫都死了,將士們更是傷亡無數,是容夫人帶著手下的丫鬟婆子們絲毫不避嫌的在軍營里為他們熬藥包扎。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撿回了一條命,后來得以回到京城。 哪怕過去這么多年了,當年的種種,他沒有忘,也不敢忘懷。 太夫人看著皇帝,緩緩地吐出了兩個字:“是先帝。” “胡言亂語!”皇帝勃然大怒,“先帝已駕崩多年。” 太夫人直視著皇帝的眼睛,不卑不亢,不偏不倚,說道:“是先帝讓薛北日□□問,讓臣婦交出他與南懷勾結的證據,臣婦不愿,這二十年來,忍辱偷生,活到了現在。” 她抓住了時機,鏗鏘有力道:“臣婦裝瘋賣傻活到現在,是因為湛古城全城百姓,嶺南軍十五萬將士,他們含冤待血!” 居然是先帝! 太夫人嗓音清朗,條理分明,她的一字一句清晰地傳到周圍人的耳中。 離得遠的百姓沒有聽清楚,就去找前后左右的人問,而人群里總有人是能“聽清”的,適時地給他們解釋和傳話。 一切的安排都天衣無縫。 太夫人說道:“先帝勾結南懷,臣婦就是人證!” “當年先帝與南懷王約定,讓南懷佯裝犯境,引開嶺南王和大軍,先帝再派人火燒湛古城,滅了嶺南王府,湛古城內數萬無辜百姓皆喪生火海,無一幸免!” 四下一片嘩然。 亦有人微微嘆息,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但多人卻是驚詫難安,就算先前他們心中隱約有了些猜測,也萬萬沒有想到,先帝居然真的能做出這樣的事。 先帝想要削藩,不能說是全錯,就算為此冤殺了嶺南王全家,那也可以說一句是君王的手段。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是明里對藩王頗多倚重,實則為了削藩與敵國勾結,親手將守邊將士的性命交于敵國之手,甚至還放火燒死一城無辜百姓。 這是明君所為? 暴君也不過如此吧! 皇帝大怒,他拍向了身邊的茶幾,猛地站了起來,臉上青白相交,抬手指著太夫人,喝道:“來人,拿下向氏。” “皇上!”時安上前一步,擋在了太夫人身前,抱拳道,“求皇上讓容夫人把事情的經過詳述清楚!天下人需要一個真相!” 如今在這朝堂上的,除了時安外,也有好幾個是當年早早就從嶺南軍和平梁軍歷練后退下來的。 哪怕這么多年過去,他們也依然沒有忘記在軍中的日子。 嶺南和梁州相繼出事,這些年來,他們一直都心有疑惑,終于等到能知道真相的這一天,也跟著紛紛開口請命。 皇帝:“……” 他盯著太夫人。 明明看著都這么虛弱了,為什么她不死!為什么! “皇上。”楚元辰冷笑著說道,“您為何非不讓太夫人把話說完呢,莫不是您在……心虛?!” 楚元辰意味深長:“臣記得,當日,先帝是派了您和鄭大人去嶺南的。” “難道你們不是去救援,而是去放火的嗎?” 皇帝:“楚元辰!” 二十年前,楚無辰也就剛剛出生,他卻說得煞有其事,就像親身經歷一樣,偏偏皇帝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他這樣氣急敗壞的樣子,讓不少人都心思浮動。 “王爺。”鄭重明拱了拱手,冷聲道,“您這話可有憑證?” “憑證?”楚元辰笑了,笑得肆無忌憚,“皇上不是不愿意讓太夫人好好詳述經過嗎?” 楚元辰這番話,幾乎堵住了皇帝的嘴,皇帝若是不讓太夫人好好說,那就是承認了是自己放的火。 楚元辰微挑眉梢,他笑著看向了皇帝,又一次問道:“皇上,您說呢?” 在皇帝的眼中,他的笑容是這般的惡劣,仿佛正一步一步地要把他推進深淵。 皇帝死死地攥住拳頭,一股難言的寒意,從心底深處涌了出起,通體發寒。 鏟除藩王,是為了江山社稷,可是,焚城不是! 若是讓人知道,是他親手焚了湛古城……以后史書上,會如何來寫自己! 是會著墨他的功績,還是會詳述他的殘暴?! 這些愚民永遠都不會去想,若非先帝果決,又如何能保住大榮萬里江山,國泰民安?! 他們不會理解先帝的苦心,只會糾結于這一點得失!遭人愚弄。 太夫人才不會等皇帝考慮清楚,她立刻開口了,說道:“先帝勾結南懷,臣婦就是原告,臣婦就是證人!” 皇帝肩頭一震。 時安向她抱拳:“請容夫人為我等解惑!” 太夫人眸光微動。 “二十年前,在嶺南,王爺戰死后,嶺南軍亦折損大半,”太夫人冷靜地陳述著,“南懷趁機破關而入,連下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