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劇本 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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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遠尖利的驚呼著,內侍們七手八腳地扶住了皇帝。 楚元辰仿若未覺,行禮道:“臣代嶺南王,謝皇上隆恩?!?/br> 他抬頭時,看向了站在一側的蕭朔,蕭朔面無表情,但那雙微微挑起的鳳眼晦澀莫名。 兩人目光相對,楚元辰忽然一撩袍角,向著棺槨跪了下去,額頭鄭重地磕在了地上。 一下,兩下,三下! 然后,他起身,向旁邊一伸手,立刻就有人遞上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酒壺。 楚元辰拿著酒壺,把其中的酒液盡數澆在了地上,一時間,酒香四溢。 這是在告慰英靈。 一壺酒灑完,皇帝嘴角的鮮血已經擦拭干凈了,他的神情也恢復如初:“哎,朕為了薛愛卿一事日夜難安,近日也頗感不適,現在能有定論,實在是讓人欣慰?!?/br> 他的眼中迸射出了憎惡,嘴上反而更加溫和,說道:“元辰,你這次平定北燕,又千里迢迢把薛愛卿的尸骨帶回京城,著實功勞非凡,朕必當重賞。” 皇帝的臉上帶著nongnong的哀痛,就好像剛剛的罪己詔并不是被逼的,而是他自己心甘情愿所下。 但是,能在京中任官的,哪個不是人精,今日的這一幕,他們已經明顯感覺到了不對勁。 從先帝到當今,一直以來都是對幾位藩王頗為倚重。 薛重之死后,先帝病得罷朝數日,魏景言叛變,先帝在早朝上痛心疾首。當今更是倚重鎮北王府,時有恩賜,楚元辰一出生就被立為了世子。這難道都是假的嗎? 難道鎮北王府和當今早就已經是水火不容了? 但再看皇帝和鎮北王世子,又是一副君臣和樂的樣子,一個說今晚有宮宴為他慶功,一個說想先把薛重之停靈在皇覺寺,皇帝又說自己也一同去,親自為薛重之上一炷香。兩個人的臉上都滿是笑容,似乎剛剛劍拔弩張只是他們的錯覺。 于是,在眾人還摸不著頭腦的時候,皇帝就送著薛重之的棺槨一同去皇覺寺。 皇帝的圣駕一走,禁軍也全都撤離了。 整個京城也隨之再次沸騰了起來,百姓們的話里話外說得全都是剛剛的事。 盛兮顏收回了目光,朝著靜樂郡主微微一笑,這笑容淡淡的,又嬌又美。 “啊,是蝗蟲。” 有一只落網的蝗蟲從窗戶飛了進來,盛琰驚呼了一聲,他糾結了一下要不要打,蝗蟲歪歪扭扭地飛了一會兒后,撲通一下落在了地上,已經死絕了。 盛兮顏眉眼彎彎,連她都沒有想到,這藥的效果居然這么好。 這引蟲散,是外祖父筆記里的方子,據外祖父所寫,里頭加上不同的藥引,甚至能夠引來不種的蟲子。 她在剛剛重生的時候就做過一次,當時也在園子里頭用了,她引來的小飛蟲,遠遠看去,就像是走水時的黑煙。 這一次,她加大了數倍的藥量,并添加了可以吸引蝗蟲的藥引。 如今正值初秋,本就是蝗蟲的時節,京畿雖然沒有蝗災,但蝗蟲并不稀少。 這些藥是灑在蝗蟲出沒的地方,再由著藥引,一路引到了十里亭,并且在十里亭的周圍又灑下了大量的藥粉。 為了做這些藥,她在小書房里熬了好幾天了。 這藥能引蝗蟲,但其中又加了一味對蝗蟲劇烈的草藥,它們被藥引來,就算沒人管它們,也會在半個時辰內里陸續暴斃,不至于真得會引起蝗災危害莊稼。 盛兮顏也只是提供了藥粉。 楚元辰的這個計劃,每一步都必須得嚴絲合縫,她剛剛看得,整個心都懸了起來,就算她相信楚元辰一定能夠如愿以償,但還是緊張了好久。 盛兮顏輕呼了一口氣,往胸口拍了下,然后才注意到袖袋里有些沉甸甸的。 呀!忘記把荷包丟下去給楚元辰了。她繡了好幾天呢。 她有些扼腕,然后,決定把這件事忘掉。 忘記就好了,她什么也不知道。 “顏姐兒,我們走吧,先去我府上坐坐,一會兒再與我進宮。”靜樂起身,她剛剛看了好大一出戲,現在心情在好。 盛兮顏笑得愉悅,小臉亮得仿佛會發光。 她跟著站了起來,抬手撫了撫裙擺的褶皺。 “阿琰,你也去我家吧?!背菡f道,“一會兒我再送你回去?!?/br> 楚元逸待會兒也是要進宮的,所以,他們倆今日沒有課。盛琰完全無所謂,他一向都是隨遇而安的性子,壓根兒不用考慮就愉快地就決定好一起去鎮北王府。 說著話,他們就出了雅座,門一打開,外面的議論聲一涌而入。 旁邊的雅座的門也在這時打開了,趙元柔從里面走了出來,剛剛在遇上盛琰時,她就猜到盛兮顏應當也在,現在見到,她也沒太過驚訝。 盛兮顏完全沒有看她,直接跟著靜樂走下了樓,大堂里坐滿了人,一個個的臉上都滿是激動和亢奮。 “……劉兄,我真是慚愧。待嶺南王落葬后,我必要去他靈前,磕個頭?!?/br> “屆時我與你同去?!?/br> 這聲音有點耳熟,盛兮顏稍微看了一眼,就是他們剛剛來的時候,那個在信誓旦旦地質疑薛重之勾結南懷,引狼入室的書生,而現在,他的臉上滿是懺悔和愧疚。 還不夠。 需要等到皇帝給先帝下了罪己詔,才能算是真正的大白天下。 盛兮顏始終相信,英靈們不該白白枉死,至少也該讓世人知道,他們的功績。 盛兮顏收回了目光,這時,樓上傳來了一聲悲天憫人的嘆息:“哎。有道是:古來征戰幾人回?!盵1] 這語調聽得盛兮顏眉頭直皺,頭都不用回就知道是誰。 “好一句‘古來征戰幾人回’!”那書生聞言大贊了一句,抬頭看去并問道,“姑娘,此句是何人所做?!?/br> 趙元柔高傲一笑,沒有回答。 她站在二樓的欄桿處,在心中暗暗搖了搖頭。 鎮北王世子這出戲唱得可真大,這是生怕皇帝不記恨他??删退悻F在出了一口氣又能如何,薛重之已經死了這么多年了,當年的恩恩怨怨早就煙消云散,就連先帝都已經死了,他卻非要舊事重提,就就等于是在挖皇帝的瘡疤。 就算現在皇帝礙于面子和人言可畏忍下來了,但他又豈會忍一輩子? 鎮北王世子實在太不明智。 先是蝗蟲,又是日蝕,這么刻意的,真就以為皇帝不會發現? 任何事都不可能做到天衣無縫,等皇帝緩過來后,派人一查,自然知道是誰在算計他。 鎮北王府已經是大榮僅剩的藩王了,而且還手握重兵,就該適當隱忍,他這么高調地和皇帝對著干,非要把皇帝給得罪死了,對他有什么好處??? 不但如此,他還煽動民意來強行逼迫皇帝。剛剛皇帝要是直接命拿下他,甚至砍了他,看他要怎么辦,在一個皇權的社會中,非要去得罪掌權人,也真是愚蠢至極。 方才這一出乍看之下的確熱血沸騰,但實則就是在兵行險招,無勇無謀。 世人都說鎮北王世子是難得的將才,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趙元柔暗暗嘆息。 她默默地看著盛兮顏走了酒樓,心中有些嘲諷。 她這位顏表姐,實在是那等眼光短淺之人,自以為嫁進王府,得了富貴,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只怕最后也難逃和鎮北王府一同獲罪的命運。這也是命吧。 “柔兒。” 趙元柔皺了皺眉,頭也不回地往樓梯走去。 周景尋趕緊跟上她,做小伏低地哄道,“你還在生氣嗎?” 趙元柔沒有理他,連眼神都沒有給他一個。 周景尋心里難受,前幾天趙元柔讓人送來信說要解除婚約的時候他才知道,是母親欺負了她,他哄了她好幾天,都沒有讓她消氣,要不是今天讓清平郡主下帖子把她約出來,自己怕是根本見不到她。 他好不容易才等到太后的賜婚,可以與柔兒一生一世一雙人了,怎么可能會輕易放棄! “柔兒,你聽我說,我已經跟我娘說過了,她日后保證不會再多事,你要不想見王嬤嬤,我把讓人把她弄到莊子里去,好不好?”周景尋追上去說道,“你別一直不理我,我知道錯了。” 他抬手去拉趙元柔的袖子,但立刻就被甩開了。 周景尋只能趕緊跟上。 他不知道錯過了今天,以后還能不能再見到趙元柔。 雅座里的清平郡主目瞪口呆地看著兩人一前一后地離開,忍不住說道:“這周世子還真是個癡情人。” “趙姑娘才華橫溢,聰明絕頂,也當得起這份癡情。”承恩公世子搖著扇子贊嘆道,“那句‘古來征戰幾人回’,實乃絕妙,如慷慨悲壯,而又應景之,真是想不到會出自一個閨閣女子之口。哎,只可惜佳人已許了別人?!?/br> 雅座中有七八人,他們有的附合,有的可惜,有的不以為然。 清平無聊地撇了撇嘴,望向窗外,就看到靜樂正帶著盛兮顏上了馬車,而這個時候,周景尋也追著趙元柔出來了。 周景尋本來并沒有見到盛兮顏,如今看到她的側臉,心里一股怨恨涌了上來。 周景尋去找王嬤嬤問過,這才知道,是因為盛兮顏阻止趙元柔過繼,她才會一氣之下,惱到要與他解除婚約。 他們都已經解除婚約了,盛兮顏還總盯著柔兒不放,計較不休,自己果然沒有看錯她,果然真就是個心胸狹隘之人。 盛兮顏已經上了馬車,壓根兒沒有注意到周景尋在外面,倒是盛琰扭頭看了一眼,冷笑著說了一句:“小爺還當是誰呢,原來是只會哭著找爹找娘的手下敗將啊?!备夷眠@種眼神看他jiejie!真想揍一頓。 手下敗將。四個字徹底刺傷了周景尋,想到上次在華上街的事,新仇舊恨一股腦兒全都涌了上來。 盛琰手上的馬鞭空甩了幾下,策動韁繩跟上馬車,腦袋后面綁得高高馬尾飛揚起來,少年意氣奮發。 周景尋的眸中閃過一抹戾色,死死地盯著盛琰的背影。 直到趙元柔已經走遠,他才又趕緊追上去,繼續低聲下氣地哄著。 靜樂的馬車在離開云來酒樓后,就直接回了鎮北王府。 盛琰天天出入王府,已經相當熟悉了,靜樂也不跟他客氣,打發他和楚元逸自己去玩,就帶著盛兮顏去了正院,臉上興致勃勃地說道:“顏姐兒,你來,我讓人給你做了一身新衣裳,你看看喜不喜歡。” 靜樂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她進了內室,戴她試衣裳去了。 她換上了一條嫣紅色的撒金花百褶裙,戴著一整套紅寶石頭面,整個人艷光四射,矜貴逼人。 “這身好看?!?/br> 靜樂拉著她左看右看,滿意極了,夸道,“你適合紅裙子。以后別穿得那么素?!?/br> 盛兮顏也喜歡紅色,抿嘴笑著應了。 在鎮北王府一直待到了未時,盛兮顏就和靜樂一同去了儀門。 馬車已經備好了,見到站在馬車邊上的男人,靜樂愣了數息,笑道:“紀明揚!你已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