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劇本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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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揮出的劍雖美,卻有些軟綿,只適合賞玩。 而《十面埋伏》是一首激昂的樂曲,與這柔美的劍舞其實并不相搭,但是趙元柔口中那一句句豪邁的詩句,卻讓劍舞與樂曲完融地交融在了一起,又平添了幾分聲勢赫赫。 “銀鞍照白馬……” 趙元柔每念一句,就揮出一劍,動作由慢到快,到了“十步殺一人”的時候,劍勢突然再度加快,裙擺紛飛,劍隨舞動,劍光如游蛇,仿佛與這樂曲一般,殺機四伏。 “好詩?!?/br> “好舞?!?/br> “好劍。” 有人撫掌贊了一句,打破四下的寧靜。 在場所有人都被這段劍舞給吸引住了,直到這時才注意到,昭王正伴著一個中年男人走來。那男人將近不惑的年紀,頜下留著短須,面目俊朗,眉眼間與昭王有五六分相似,他漫不經心地搖著一把折扇,目光幽暗,帶著一種上位者的矜傲。 昭王陪伴在側,有說有笑,且面露恭敬。 在他們的身后還跟著三個人,有兩個腰間佩劍,下盤沉穩,不茍言笑,另一個則面白無須,雙手端著就像習慣性的拿著什么東西似的。 盛兮顏猜測,來的多半是大榮朝的皇帝。 趙元柔和清平郡主還在舞著,那一句句讓人心潮澎湃的詩句從趙元柔的口中而出,在這聲聲激昂的樂曲中,更顯驚心動魄。 他收起折扇,輕輕敲擊掌心,面露贊賞。 隨著最后一句“白首太玄經”,琴曲在英雄末路中戛然而止。 “好!” 他又是一聲贊,隨后問道:“這首詩叫什么?” 趙元柔已經收了劍,遙遙抱拳道:“此詩名為《俠客行》” “是誰所做?” 趙元柔淡淡一笑,回道:“是我。方才《十面埋伏》的琴聲響起,我心有感悟?!?/br> “俠、客、行……好一首《俠客行》!”昭王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充滿驚嘆和贊賞,“大哥,我說的吧,趙姑娘才華出眾,非尋常人所能及?!?/br> 那中年男人的確是大榮皇帝。 在太后賜婚后,昭王還是不甘心,硬纏了太后好久都沒有用,他就另辟蹊徑,找皇帝出面。千磨萬求的把皇帝帶來了這里。 皇帝的目光牢牢地粘在了趙元柔的身上,這小小的女子竟能做出如此氣勢磅礴的好詩,實在讓他刮目相看。 昭王的那一聲“大哥”,讓在場的人都猜到了這人的身份。 本來還算輕松愉悅的氣氛陡然一變,所有人都噤聲不語,舉止間也有些拘泥。 趙元柔眉眼一動,朝昭王看了過去,口中溢出無聲的嘆息。她明白昭王對她的心意,但是,她只是拿昭王當朋友,她都已經跟他說清楚了,他怎么就不愿意放棄呢。 “大舅舅?!鼻迤娇ぶ鳉g快地跑了過去,“我舞得怎么樣?” 皇帝的目光終于從趙元柔的身上挪開,也贊了一句:“不錯不錯,清平這一舞,讓……讓我刮目相看?!?/br> 清平抱著劍,嬌憨地說道:“那大舅舅要不要賞我些什么?” 皇帝點了點她的額頭,寵溺道:“我這兒有新得的金蟬翼,你拿去做衣裳吧?!彼nD了一下,看向趙元柔時目光灼熱,補充道,“你與這位趙姑娘,一人兩匹。” 清平受寵,常常來往宮中,自是知道,江南今年新上貢了一種為名“金蟬翼”的布料,輕薄如蟬翼,金絲與蠶絲根根交織,在陽光底下璀璨生輝,美不勝收。這種料子極為難得,聽說今年一共只得了六匹。 清平開心了,跟著趙元柔說道:“我們一人一半。你先挑?!?/br> “大哥?!闭淹醺诨实凵磉?,小小聲地說著,“你就替我去跟母后說說吧。” 皇帝神情一頓,敷衍道:“這件事,我再想想?!?/br> 昭王一喜,覺得有希望了,只要自己再接再勵,準能行。 “那說好了啊,您一定要好好想……” 說話間,一眾人等簇擁著皇帝往亭廊去了,程初瑜問道:“還要不要玩射覆?” 盛兮顏意味深長地說道:“估計是沒什么人有心情玩了。” 皇帝蒞臨,哪怕是微服私訪,不少人也都會簇擁在側,再說了,皇帝在,誰還敢大肆說笑?氣氛怕是很難以恢復到先前。 不過,盛兮顏沒有去看皇帝,而是直視著趙元柔的背影。 這首名為《俠客行》的詩,她死后在那本小說上也看到過,同樣是趙元柔做的,不過,那是在幾年后,鎮北王府已經覆滅,北燕一舉破關,連續攻下大榮數城,逼近京城。 周景尋當時已是禁軍三千營總兵,臨危受命,奔赴前線。 大軍開拔那日,趙元柔在十里亭當場做了這首《俠客行》為他踐行。 盛兮顏:“……” 盛兮顏雖然不擅作詩弄詞,但是,她也是知道的,詩詞歌賦都是需要意境,才能有感而發,但是,剛剛的劍舞,和上一世的出軍,明明是兩種不同的意境,趙元柔都是當場做詩,而且還一字不差。 尤其趙元柔方才親口所說,她是聽了《十面埋伏》才有所感悟,但《十面埋伏》明明是“英雄末路”,“烏江自刎”,總不能她在送周景尋出征時,也同樣感悟到了“慘敗”和“自刎”吧? 唔…… 好像有點意思。 第30章 “顏jiejie,”程初瑜問公主府的丫鬟討來了魚食,說道,“我們去喂魚吧?!?/br> 她開開心心地挽了盛兮顏去湖畔坐下。 問心湖里養了不少錦鯉,一條條都是肥肥壯壯的,拋出一把魚餌,就會有一大群魚兒歡快地搖著尾巴游過來。 程初瑜盯著錦鯉看了一會兒,遺憾地說道:“可惜不好吃。” 盛兮顏:“……” “顏jiejie,你別不相信,”程初瑜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剛來京城的時候就吃過一回,魚rou柴極了,還沒有我在北疆時隨便從河里釣上來的魚兒好吃。我最喜歡和三哥一塊兒去釣魚,釣起來后直接點把火烤著吃,可香了!” 她舔了舔嘴唇,遺憾地說了一句:“可惜,哎。”臉上一副又不能拿來吃,把魚養那么肥干嘛的樣子。 盛兮顏輕笑出聲,眉眼彎彎。 “都說京城人杰地靈,我就覺得比不上我們北疆,在京城這兩年我都快被拘死了。”程初瑜很無奈,她話鋒一轉,興致勃勃地問道,“顏jiejie,你成親后是不是也會跟世子爺去北疆?那里可好了?!?/br> 盛兮顏起了心思,問道:“北疆是什么樣的?” “北疆美極了。”一說到北疆,程初瑜就來了勁,興致勃勃道,“有大片大片的草園,可以隨便騎馬,還有沙漠,在沙漠里可以騎駱駝。顏jiejie,你知道駱駝嗎,它長得比馬還大,能不吃不喝地在沙漠里走上好幾天,我特想養一頭,就是我娘不讓……” 程家是武平侯府,程初瑜一家是三房,程將軍長年在鎮北軍中任職,直到兩年前,才舉家被調回京城。 程初瑜把北疆夸了個遍,又有些感慨道:“其實要不是有鎮北王府在,北疆也沒這么好……” 北燕兇殘,百年來,一直對大榮虎視耽耽,北疆其他的蠻夷小國也都以北燕馬首是瞻。幾乎每隔十來年,北燕就會發起一波猛襲,接下來就是數年的戰亂不絕。 鎮北王府也曾想過把北燕徹底殲滅,但是戰亂過后,北疆兵殘糧缺,需要休養生息。而且就算北燕不來,那些蠻夷小國也時不時會越境殺掠,小規模的沖突總是斷不了。 “當年王爺戰死后,我們北疆的人都為他簪了杏花?!背坛蹊るp手捧著下巴,以一種對京城的貴女們來說,很沒規沒矩的姿勢坐著。 “杏花?”盛兮顏挑了挑眉,面露思忖,“北疆是用杏花作為哀悼的嗎?” 程初瑜搖搖頭,抓了一把魚食丟下去,頭也不抬地說道:“當時北燕人把王爺的尸身埋在了杏樹下當作花肥來折辱北疆軍,等到世子爺搶回王爺尸骨后,尸身早已經腐爛了,所以,世子爺在扶靈回來的時候,用杏花填滿了靈柩,遮掩氣味。在安葬王爺后,世子爺就把這些杏花撒在墓前。當年我們去祭拜時都會簪上一朵。” 那時候,江越城上下的軍民,無論男男女女,人人簪著杏花,等墓前的杏花被拿光,就自發的出去采來簪,北疆上下,都記著王爺身死之仇,萬眾一心,在楚元辰的率領下,以少勝多打了一場大勝仗,把已經兵臨城下的北燕大軍打得接連敗退,這才給北疆換來了些許喘息的時間。 程初瑜看了看左右,見沒有人注意她們,目光又在親水亭廊里的皇帝身上落了一瞬,才湊到盛兮顏地耳邊,用只有她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小小聲地說道:“我有一次聽爹爹說,世子爺在上折回稟戰況后,朝中就有人提出,為王爺守國孝七日,文武百官簪杏花,以示務忘前恥,眾致一心。但最后好像沒成?!?/br> “還有呢……” 姑娘家咬著耳朵說悄悄話,在大庭廣眾下確實有些不太雅觀,但也不會惹人注意就是。 “盛大姑娘?!?/br> 這時,有一個穿著青色比甲的丫鬟模樣的人匆匆跑了過來,她向盛兮顏屈了屈膝,焦急地氣喘吁吁道:“靜樂郡主暈倒了。” 盛兮顏一怔,俏臉微白,連忙站了起來問道:“出什么事了?” 方才在花榭的時候,盛兮顏就注意到靜樂郡主的臉色有些不佳,似是急怒攻心,所以,后來,她就刻意多說了一些話來逗她開心,讓她得以心緒疏朗。 丫鬟慌慌張張地稟道:“長公主殿下本來正要帶郡主她們過來這里,但走到一半,郡主突然捂著胸口倒了下去,然后就昏迷不醒了。殿下已經讓人去叫了太醫來,讓奴婢喊您過去陪著?!?/br> 盛兮顏秀眉微蹙,心道:靜樂是出來做客的,只帶了貼身丫鬟,若真是急怒攻心而暈倒,等太醫趕來,怕是會來不及。 念及此,盛兮顏就對程初瑜說道:“我去看看。” 北疆兒女對鎮北王府都有幾分孺慕之情,程初瑜趕緊道:“你去吧,若有什么事,你讓昔歸回來告訴我一聲?!?/br> “好。” “盛大姑娘,這邊請。”丫鬟低著頭,在前面給她引路,昔歸亦跟在盛兮顏身后。 離開了親水亭廊后,丫鬟就加快了腳步,她帶著盛兮顏穿過一條蜿蜒曲折的青石板小徑,四周的人漸漸少了,遠遠地還能依稀聽到一些從親水亭廊那里傳來的動靜,石徑的兩邊是遮陰的大樹,透過茂密的樹影看去,親水亭廊里,影影綽綽。 因為皇帝蒞臨,親水亭廊里已不復方才的熱鬧喧囂,除了昭王和清平郡主還在繼續有說有笑外,其他人都難免有些拘謹,連說話都不敢大聲。就算皇帝不想這么多人圍著,打發他們出去玩,這玩起來也不夠盡興。于是,不卑不亢的趙元柔讓皇帝不免多看了幾眼。 趙元柔正神采飛揚地說著《俠客行》,在詩句的豪情壯志中,她的眉眼間也平添了幾分英氣。 皇帝漫不經心地搖著手里的折扇,心道:難怪皇弟對她這般上心,不惜放棄那些名門貴女都要娶她為正妃,確實比名門貴女多了幾分別樣風情。 “大舅舅,娘親來了?!鼻迤綇男○B得嬌,性子活潑得很,歡快地喊了一聲后,就向著正走過來的永安揮了揮手。 永安長公主濃妝艷抹,一身朱紅錦袍,美艷不可方物,很容易就能奪走了所有人的注意。但是,當她和靜樂郡主在一起的時候,卻明顯被壓了一籌。 靜樂郡主僅僅只是略施薄粉,容貌就已更勝,更重要的是,在靜樂身上有一股子將門兒女凜然不屈的氣度。 靜樂郡主沒有見到盛兮顏,英眉挑了挑,心道:小丫頭去了哪兒? 莫不是去更衣了?不過,這小丫頭也不像是愛湊熱鬧的性子,許是在附近玩?!?/br> 她不禁向問心湖畔看去,而這時,盛兮顏已經又穿過了一條抄手游廊,來到一個小花園,花園雕欄玉砌,曲徑通幽,格外寧靜,連下人都沒見一個。 丫鬟還在前頭帶路,肩膀有些僵硬的動了動。 盛兮顏勾起嘴角,腳步隨之緩了下來。 見她沒有跟上,丫鬟回頭催促著說道:“盛大姑娘,就在前面了。” “不著急?!笔①忸伱佳酆Γ瑔柕溃骸肮媚镌趺捶Q呼?” 丫鬟怔了怔,不明她的用意,只答道:“奴婢名喚雯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