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小 姐今天退休了嗎[星際] 第181節(jié)
方彧“哎呦”一聲,躲閃不及:“?!” 跑進去就好了……最多也就四百米的樣子,雖然很久都沒跑四百米了……拿出在軍校體測時的決心來跑…… 她混亂地思考著,下定決心,深吸口氣,撒腿就—— 洛林忙一把摁住她:“閣下!” 方彧的蓄力狀態(tài)被打斷,差點趴地上:“怎么?” “您怎么能跑呢?” 洛林不敢靠她太近,似乎也不敢碰她的身體——他立刻松開了抓著她肩頭的手,只壓低聲音:“您不但跑,還板著臉,一副‘啊,好討厭’的樣子跑!” 方彧:“……” 洛林命令道:“看到那邊那個小女孩了嗎?接她的花就行。接完了,微笑,揮揮手,慢慢走。” 方彧瞠目:“你怎么不讓我原地后空翻三百六,再加一個托馬斯回旋?” 洛林灰藍色的眼里突然閃過一絲粗暴,好像很生氣似的—— 按捺片刻,他粗聲粗氣:“您不是個大學生了,別跟下官說這個!” “?”她雖然不懂洛林為什么發(fā)脾氣,但也知道他的要求正常又正確。 方彧咽了口吐沫,只得轉(zhuǎn)過身,接過小女孩手中的花,笨手笨腳敬了禮—— “哇,方jiejie接了我的花,mama!”小女孩手舞足蹈。 方彧努力地皮笑rou不笑了一下,像高空擦玻璃機器人一樣擺手,然后……撒腿就跑。 對不起,洛林中校,實在忍不住。 方彧沖進黎明塔大廳,才松弛了神經(jīng)。 她把花一股腦塞進帕蒂懷中,俯下身呼出口氣:“……要命了,要命了。” 洛林和弗里曼沒有跟進去,兩人站在大廳門口,默默注視著內(nèi)外的情景。 弗里曼咧嘴一笑:“你生氣什么,咱們閣下也是的,還像個小姑娘一樣害羞哪。” 洛林冷冷說:“她哪里是害羞,她只是冷血而已!” 弗里曼:“喲,她又哪里惹毛你了?” 洛林冷笑:“今天,她將鮮花和臭雞蛋等而視之,不過都是需要躲避的投擲物。” 洛林語調(diào)幾乎是森然了:“明天,當一萬個仇人和十個朋友的生命被放置在天平兩側(cè),需要她抉擇時——她也會瀟灑地選擇前者。” “……” 弗里曼愕然半晌,懇切道: “唉,司令官不就是拒絕了你,又和安達跳了一支曲子嘛。說不定還是安達逼她的呢——好兄弟,不至于,不至于啊!” ** 方彧匆匆忙忙走上主席臺,差點同手同腳。 這不怪她——因為帕蒂在臺下直做抹脖子的動作,她不明所以,就忘了協(xié)調(diào)肢體。 半日,她才意識到是自己領(lǐng)口的扣子沒扣,忙低下頭系扣子。 臺下爆發(fā)出一陣低低的笑聲。 方彧也尷尬地笑笑:“啊,那個……大家好。” 說完這句,她又撓了撓頭,半日才磕磕巴巴續(xù)上:“唔,今天,今天在這里……是為了宣布奧托的回歸。” 方彧:“哦,對,還有慶祝勝利……嗯,姑且叫做‘勝利’吧。” 她低頭翻了翻帕蒂的講稿,把它擱到一邊,抬起頭。 “不管怎么說,在之前的三年戰(zhàn)爭中,我們犧牲了許多年輕人,摧毀了許多工業(yè),迫使許多家庭跌入貧困……奧托受害之深,尤為慘烈。” “我知道很多人有一種……‘四百年神圣奧托,我輩沒有守住’的感慨。” “落到個體身上,就覺得‘父母辛辛苦苦一輩子,自己卻搞得一窮二白’。” 方彧頓了頓:“生活在戰(zhàn)爭年代,難免容易活得糟糕。這不是奧托人的錯……我在這里讀過書,很明白這座星城有多么努力——大家真的都辛苦了。” “話說回來……人的一輩子很長,遇見歷史的漩渦是必然的。我們希望接下來降臨的,會是和平、發(fā)展與希望。” 她低下頭,片刻無聲,再抬起頭時,只說了一句: “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說完,方彧難得肅然,挺身立正,啪地抬手敬禮。 臺下的掌聲落入她的耳廓,忽遠忽近,似真似幻,如同彼此并不在同一個世界中。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11-21 17:34:14~2023-11-22 10:04: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海無人 5瓶;中韻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4章 純白之幕(1) ◎豬怕出圈,人怕上墻◎ 一夜之間, 方司令官在聯(lián)邦的威望登峰造極。 連素來懟天懟地的《每日奧托》,也發(fā)表評論文章,呼其為“兩次拯救奧托的英雄”。 這一稱號似乎很合大家心意,自其從編輯部快絞盡的腦汁浮出后, 便結(jié)結(jié)實實砸在方司令頭上。 在一片山呼萬歲之下, 遠征軍總司令部內(nèi)部, 卻浮動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氣氛。 德拉薩爾私下抱怨:“這下可好,今年提銜, 上將的坑兒肯定要被方占了。她才多大點年紀?真是走狗屎運。” 陳蕤對此嗤之以鼻:“難不成他還想占?” 方彧知道她一貫看不起德拉薩爾,于是統(tǒng)統(tǒng)裝沒聽見。 實際上,自從奧托平定以來,方司令就不再對遠總司令部的任何人、任何事發(fā)表意見了。 她給桑谷發(fā)報告,要求對面趕緊派文官政府來接手,然后就把頭一縮——班也不上,事也不管, 連面也不肯露。 據(jù)帕蒂少校說, 司令官閣下“花粉過敏”, 病了。 帕蒂看著縮在泰坦號上天天晝伏夜出、不務正業(yè)的司令官閣下, 愁眉不展: “您這又是何必呢?” 方彧理直氣壯:“豬怕出圈,人怕上墻——現(xiàn)在我屁股底下太熱了,再不趕緊抽柴火,要被烤成烤乳豬呢。” 帕蒂:“……” 無話可說,她只得看著司令官閣下天天高高興興打游戲, 吃完睡睡完吃——只是偶爾忍不住腹誹, 司令官沒必要為了避免成為烤乳豬, 就身體力行地過豬一般的生活吧! 就這樣玩物喪志了幾天, 司令官突然對她說: “蘭斯的遺書還在你那里嗎?” 帕蒂:“咳咳咳咳!……在, 方中將。” 方彧輕描淡寫:“給我吧,我想看看。” 帕蒂之前天天擔心這個燙手山芋,過了好久也不見方彧提及,還以為她早忘了這件事,正暗自慶幸——沒想到司令官殺了個回馬槍。 原來并沒有忘記啊。 她慘聲說:“……是。” 方彧從副官手里接過信,卻沒有拆開,只是塞進了褲兜里。 至晚間,司令官才戴上口罩和眼鏡,做賊般摸出了門。 她打了一輛出租車——奧托的智慧城市系統(tǒng)受損嚴重,正巧大家也找不到工作,三年下來,干脆把無人駕駛淘汰了,一批會開車的老頭老太上崗再就業(yè)。 “喲,小姑娘獨身一個,這大晚上的,去哪啊?” 燈光晦暗,出租車司機也沒細看來者是誰,就樂呵呵地招呼。 方彧做賊心虛:“天津路22號,銀聯(lián)大東側(cè)小涼亭……啊,抱歉,銀聯(lián)大搬走了是不是?” 司機大爺樂了:“你是才回來的吧?” 方彧:“嗯。不知道……那個樓怎么樣了?” “你住地上還是地下?地上的話,已經(jīng)沒了。地下的話,房子還是好的。” 老大爺挺高興:“我就說嘛,光復以后,肯定人都會陸陸續(xù)續(xù)搬回來的,我夫人還不信——咱們奧托啊,到底還是家!” 方彧默然:“……” 從前,不少奧托人盼著外省人能都回老家去——沒想到,這座城市居然也有希望多點人回來的一天嗎? 老大爺滔滔不絕:“小姑娘,你爸媽都在奧托嗎?還在嗎?還在啊,那好,那好……我孫女就沒那么好運,才考上奧托大學,才十七歲,就……不說了!高興日子,說這些干啥! “等回了家,可千萬別再三更半夜出來亂跑了,不安全……之前就是貧民窟那邊亂,現(xiàn)在啊,亂的地方多了去了!” 方彧沒說幾句話,奈何老大爺控場能力太強,她被裹挾著一路從工作學歷,盤問到有沒有男朋友—— “給您錢。”方彧跳下車,總算找到空隙,插嘴道。 車停在路燈下,燈光映亮了她的半邊面孔。方彧一愣,下意識想擋。 為時太晚。司機大爺?shù)蓤A了眼:“方閣下?!” 方彧:“……” 大爺一疊聲調(diào)門走高:“方方方閣下?!” 方彧體虛氣弱狀:“大爺,您……我……” 啪一聲,大爺一巴掌拍掉了她的光腦,自己也嚇了一跳,又手忙腳亂地替她打開付款界面:“不要錢,不要錢!” 方彧虛弱道:“這不行,拿東西得交錢,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