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給丑夫后 第62節
他喝藥時,清言就在旁邊看著,等他一喝完,就有蜜餞被塞到了口中。 邱鶴年含著那蜜餞,笑著跟眼巴巴看著自己的清言說:“很甜。” 清言便滿足地笑瞇了眼睛。 …… 打那以后,清言就時不時去趟豆腐坊,等劉發媳婦病好的差不多能出門了,兩人還有秋娘就經常一起出門挖野菜,偶爾清言出攤,劉發媳婦也去幫忙,清言就給她些辛苦費,權當散心了。 漸漸的,劉發媳婦心情也好起來了,劉發挺感謝清言的,還在家請他們兩口子吃了頓飯。 四月底的時候,隔壁陳玉生了,生了個哥兒,六斤九兩,小名就叫小九兩,把張文生樂得合不攏嘴,陳玉怎么嫌棄他手腳笨,不會抱孩子什么的,他都樂呵呵答應著,脾氣特別好。 住得這么近,都是鄰居,盡管以前有不愉快,看在張先生的面子上,清言還是給送了三十個紅皮雞蛋過去。 陳玉生了孩子后,性子倒是變了些,他看著清言拿的那籃子雞蛋,終于覺著有些過意不去,繃著臉說:“等你以后生了,我加倍給你。” 清言說:“我又不是來賺錢來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你好好養著,我回去了。” 陳玉卻叫住他,“清言!” 清言回頭去看,陳玉咬了咬嘴唇,想說的話卻又矜持地說不出口。 清言笑了笑,低頭看著陳玉懷里的孩子,說:“小九兩長得像你,挺好看的。”說完就走了。 晚上邱鶴年回家,兩人吃飯時,清言說:“陳玉家那孩子長得跟他一模一樣,一點不像張文生。” 邱鶴年筷子頓了頓,“嗯”了一聲。 清言又說:“不過,足月生出來的孩子胖乎乎的,是要好看多了,英蘭家的現在長得水水靈靈的,剛出來時可是真瘦啊!” 邱鶴年又是“嗯”了一聲。 當天晚上熄了燈,清言在邱鶴年懷里拱來拱去,手到處亂摸,沒多大會工夫,手就被抓住了,清言哼哼唧唧的,抬頭去親男人的下巴,手指尖卻被對方咬了兩口。 他想抬起另一只手,卻被男人手臂箍住,動彈不得。 清言還想掙扎,邱鶴年已經捂住他眼睛道:“乖,睡覺了。” 過了一會,清言實在忍不住,趴到男人耳邊問:“是喝了那中藥湯子的原因嗎?” 黑暗里,男人沒吭聲。 清言還想再問,卻被男人翻了個身吻住,大手向下伸去。 兩人親了不大一會兒,清言氣喘吁吁地被緊緊抱在男人懷里,身體一顫就全交代了。 邱鶴年下了床去洗手,清言渾身舒爽懶洋洋,剛才的問題早就拋到腦后去了。 第72章 楊懷 今年的端午節有些特殊,是村長八十歲老母親的壽辰。 柳西村的村長做了好些年了,村里大大小小的事他都管著,有威嚴,也服眾,村里人都很擁護他。 以往他娘過壽辰,為了不給別人添麻煩,村長都沒張羅過,八十歲是難得的大壽,他和他家夫郎提前半個多月就開始準備了。 上次家里遭賊那回,村長和兩個兒子幫了邱鶴年不少忙,雖說請那兄弟兩吃過飯了,可哪里抵得過欠下的人情。 這次老村長家里辦事情,邱鶴年和清言幾乎每天都往他家去一趟,能伸手的都伸手幫忙。 到了正日子那天,壽宴是定在了中午辦,清言和邱鶴年一大早就去了村長家。 跟之前劉財成親的架勢也差不多了,半個村子像點樣的桌子椅子都被借過去了。 男人們搬桌搬椅、燒豬毛、褪雞鴨毛,女人和哥兒們有的在灶房忙活,有的擺碗筷,有的在布置壽堂、掛壽圖貼壽聯,時不時還得照應一下哭了的孩子。 今天申玟也來了,清言招呼他和他們一起摘菜。 李嬸看著申玟,笑著感嘆道:“你這孩子,越長越顯年輕了,現在看著跟二十七八似的。” 申玟抿著唇笑了,說:“李嬸就笑話我。” 幾個人坐一起邊干活邊聊天。 那頭有個漢子張著沾滿了雞毛的兩手,喊道:“這褪雞毛的水滿了,誰給換個水哎!” 清言見摘菜的人手多,便答應了一聲,說:“我來換。” 那漢子見是清言來了,臉竟都有些紅了,想撓頭又看見手上都是臟的,兩手簡直不知道往哪擺了。 清言卻沒注意這些,他挽了挽袖子,彎腰將地上那盆水給端了起來,這熱水還冒著煙,里面都是拔下來的雞羽毛,味道不大好聞。 今天要干活,清言就穿了件灰色的粗布袍子,外面套了件村長家的花圍裙,他端著水盆走到了院門口。 院門半開著,一輛馬車不知道什么時候停到了門外的路邊上,正有人被馬夫扶著手臂從馬車上下來。 這應該是來赴宴的貴客了,清言端著盆避讓開,打算讓那剛下馬車的人先進門,那人的腳步慢悠悠往里走去,好像是不經意地轉頭看了他一眼,腳步倏地就停住了。 這人年紀應該很年輕,穿了一雙皮底高腰軟靴,束口是絲的,垂在鞋面上的袍子是綢緞的,一陣風吹過,那袍子的下擺隨風輕蕩了蕩。 不知怎么的,見到這一幕,清言的眼皮突然一跳,一時間有種心驚rou跳的感覺。 這人在他面前停留的時間過長了,清言不得不抬頭看了過去。 只一眼,清言差點把手里的水盆摔到地上。 這是個年輕男子,雙眉斜飛入鬢,一雙丹鳳眼眼尾高挑,鼻若懸膽,唇形竟有幾分像佛陀,殷紅而飽滿。 這是清言在這個世界見過的,最俊美的一張臉,卻也是他心中比噩夢還可怕的存在。 他就是原主那缺了大德的jian夫楊懷。 清言看向這人時,這人也正低頭看著他。 在清言手里的水盆差點掉下去時,這楊懷及時伸出骨節分明白皙的手,幾根手指輕輕搭在盆沿上抬了一下,清言連忙借力抓緊了,這盆子才沒扣到地上。 清言垂下眼皮,低聲道了聲謝。 那楊懷看著他笑了笑,收回手去,接過一旁侍從遞來的絲帕,擦了擦手,道:“客氣了。” 說完,他就帶著那侍從邁步院子里走去。 不過也就幾句話的工夫,都沒什么人注意到這邊,但清言覺得難捱的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 他身體僵硬地出門去倒水,聽見院子里村長的聲音熱絡地招呼著:“說了不用過來,還非要來,折騰這么遠你說干啥吧!” 那楊懷爽朗地笑道:“哪里遠了,馬車跑起來,一個多時辰就到了,再說這是我太姨姥過八十大壽,就算是要趕幾天路,我也得來啊!” 那邊在熱熱鬧鬧地寒暄著,清言的心卻如墜冰窟。 在他剛來這個世界沒幾天時,在家門口見過一次楊懷。 后來清言也試著打聽過這人做什么來柳西村,但附近的村民都不清楚。 如今再次毫無防備地見到了此人,清言才明白,這楊懷竟是村長家的遠親。 可是在原主的資料里,并沒有提及此事。 而且原主是在縣城趕集時,與這楊懷相遇相識的,這人本應從沒出現在這村里過。 清言再一次覺得,他就像是在一本大綱劇情固定的書里,小事小情都由著他自己做主,可一旦涉及到書里的主線劇情,他就好像被框在一個框里,就算他怎么躲怎么藏,該遇見的還是會遇見。 楊懷是他的劫數,也是和原主一起,將邱鶴年推向斷頭臺的推手之一。 清言暗自握緊了拳頭,他絕不會讓自己和邱鶴年陷入那種境地。 事在人為,該遇見是會遇見,但他不信該發生的就一定會發生。 清言倒完水,去洗了盆子,又裝了一盆子熱水放了回去,那褪雞毛的漢子連忙起身接過去。 “清言!” 是李嬸在喊他過去一起燒水焯菜,清言答應了一聲,趕緊過去了。 活干得差不多了,邱鶴年來找清言回家換衣袍,一會壽宴就開始了,這種場合穿干活的舊衣不太合適。 他一上午都在壽堂里幫忙,村里會寫字的不多,字寫得好的也就他和張文生,張先生還在私塾里忙,寫寫讀讀的活便落在了他身上。 清言才削完地瓜,手上還沾著些碎屑,他朝邱鶴年笑了笑,道:“我洗個手,馬上好。” 邱鶴年就站旁邊等他,清言低頭時,碎發掉下來粘在他鼻梁上,有些癢,他皺了皺鼻子,轉頭看向男人。 他也沒說話,邱鶴年就心領神會地抬手把那綹碎發給撥開了,輕輕掖到了他耳后。 清言朝他瞇著眼笑了。 他沒注意到,有人閑適地倚靠在門口,正好看到這一幕,目光意外地來回看著他和邱鶴年,尤其在邱鶴年臉上的疤痕上停留了好一陣。 那之后,又看了正燦爛笑著、滿眼依賴地看著身邊男人的清言好一會,神情里透出些惋惜來。 這人搖了搖頭,輕輕嘆息了一聲,踩著皮底軟靴悄無聲息地轉身離開了。 清言低頭擦手時,邱鶴年回頭看了眼門口剛才那人站著的位置,目光沉了下去。 …… 說是換件好衣袍,其實也沒特意穿得多顯富貴,壽宴上大都是本村村民,大多都過得苦哈哈的,穿得齊整干凈,不太隨意就可以了。 邱鶴年就換了件外面的袍子,清言干的是廚房的活,比較臟,就把全身衣袍里外都換了。 他怕耽誤了時辰,穿得很急,阿妙見他回來了,還要親親熱熱地在他腿邊上繞來蹭去,喵喵地叫,弄得他腳都不敢挪了,生怕踩到它。 在他手忙腳亂地系里衣帶子時,一雙大手伸了過來,接替了他手里的活,幾下子系好以后,又拿來外袍等他伸胳膊穿好。 衣袍都穿好了,又照鏡子簡單梳理了一下頭發。 全弄好了,清言拍打了一下衣袍下擺,說:“我好了,咱走吧。” 說著,他就轉身往屋門走去,卻被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腕,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拽了回去,撞進了男人堅硬溫熱的懷里。 邱鶴年低頭看著他,清言雖意外,但當然樂得和他這樣親親熱熱的,仰頭也看著對方。 清言見他一直看著自己不說話,便問道:“我好看嗎?” 邱鶴年點頭,“嗯”了一聲。 清言就露出白白的牙齒笑起來了,邱鶴年低下頭,吻住了那副笑得很好看的嘴唇。 …… 夫夫兩在家換好了衣袍,就又回去了村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