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給丑夫后 第36節
聞言,清言一下子就想起了昨天晚上。 昨晚讀完書,邱鶴年就下了床,清言以為他是去熄燈,沒多大會,燈沒熄,人又回到床上。 清言轉身看過去,一眼就看見了邱鶴年手臂上的那個黑色護腕,他登時臉就紅了。 男人強壯的身軀壓在他身上,清言卻推開了他,鉆進了被窩里。 吻一個個印在清言耳根上,脖頸上,粗糙的手也伸進被子里……,清言咬著唇,心里算著日子,距離上次有一周多了,他也想要,可他怕……。 清言手捂在自己小腹上,知道那處孕紅肯定又顯現出來了。 他還沒做好要孩子的準備,這個事對他的沖擊太大了,他需要時間去讓自己適應。 雖說有那個護腕,過程里是有用的,可到最后時,男人失控的狀態達到了頂點,清言自己也筋疲力盡,任他怎么捏,那兒還是跟楔子似的深入到不能再深的地方,任他怎么推,怎么爬,怎么哭著祈求,也根本掙脫不開,最后還是幾乎一點都沒浪費地弄進去了。 這么多幾次下來,說不好哪天,不想懷也懷上了。 所以,清言任身后的男人如何親吻自己,自己身子如何sao動,都一動不動咬著牙,不肯給任何回應。 好在,在清言快堅持不住時,邱鶴年還是去熄了燈,屋子里一下子黑了下來。 清言有些不安,怕男人生氣,在腰腹部被強壯的手臂環住,一個輕吻印在后頸上時,男人像什么都知曉似的,低低的嗓音安撫地說:“沒事的,睡吧。” 今早起來,邱鶴年還是跟以前一樣,什么都沒發生似的,一起做飯吃飯,清言就松了口氣。 兩人一起干完活,中午就來李嬸家過節了。 李嬸剛才這話一說,屋子里靜了一會。 之后,清言聽見身邊邱鶴年低沉的嗓音道:“這事不急,過兩年再說吧。” 李嬸也就是隨口一說,她還有重要的事要跟清言商量。 她的第二批香水終于出來了,清言按照香味的不同,給分別定了名字,寫了標簽,秦蘭見了愛不釋手,直說這東西肯定好賣。 過了端午,清言和秋娘又去了趟縣里的大集,這次除了雪花膏和香水外,清言大著膽子進了不少姑娘和哥兒頭上、身上佩戴的飾品,他本錢少,不追求精致昂貴,但求物美價廉。 賣這種東西主要靠攤主的選貨眼光,清言自認審美還是不錯的。 秋娘這次聽清言的建議,嘗試著進了些胭脂、黛粉這類的東西,還從馮老三那打聽到個貨源,進了最近剛開始流行的額黃。 縣里的大集比村上和鎮上的規模都大很多,客流量大,不僅有平頭百姓,也有那種富貴人家的馬車拉了家眷過來采買。 清言這回押對了寶,他和秋娘忙得不可開交,連在富戶家的三幺都告了假,過來幫他們的忙。 等快天黑撤攤時,攤位上幾乎沒剩什么了。 三幺和趕過來接人的邱鶴年一起幫他們收了攤,趕夜路回了村。 晚上,清言和秋娘一起算賬,發現這一趟賺得比前兩次加一起還要多很多。 清言按習慣做了復盤,這次照樣用雪花膏做主打產品,帶動其他產品的銷量,而且香水賣起來很有意思,雖然是新東西,很多人不了解,剛開始也確實沒什么人問,但只要給客人試著涂一點,十有七八是會回來買的,效果比雪花膏還要立竿見影。 還有,清言和秋娘帶的貨,和雪花膏、香水一樣,都是女子和哥兒喜歡的,用清言的話講,就是類型有關聯、受眾群體一致,比之前雜七雜八不搭嘎的攤子要更吸引人。 第二天,清言把李嬸的賬也結清了,還是按原來的規矩分成,加上這個提成,清言這次的純利潤竟然有三四十兩之多。 最近邱鶴年拿回來的銀錢有三四百兩,去除他日常進料的本錢,還有地里買肥料、開溝渠,雇雇工的錢,還剩下不到兩百兩。 再加上家里本來的積蓄,一共竟有四百余兩了。 這可就不少了,足足能買兩百畝良田了。 清言把錢袋子往床下抽屜里放時,高興得合不攏嘴兒。 …… 端午過完沒兩天,地里的活就做得差不多了,之后等秧苗都長出來,適時追肥,定期除草除蟲即可,這活自己就干得,再需要雇工就是秋收時了。 最后一天按規矩要請雇工們喝酒吃頓好的,犒勞他們的辛苦。 秋娘家三幺不在,到那邊不合適,清言就和邱鶴年商量了一下,在自家招待。 秋娘也帶了rou菜過來,兩人一起忙活做了一大桌子菜,外屋地方不夠大,就把桌子搬到了王鐵匠那屋。 邱鶴年在鎮上買了兩壇酒帶了回來,還在熟食鋪子買了些熏醬,酒菜就都齊了。 中午,四位雇工從地里都過來了,那年歲最老的雇工很會做人,進屋也不亂看,洗了手就老老實實坐桌子旁等著主家開飯。 最年輕的那雇工卻沉不住氣,進屋了眼睛就到處瞟,等到邱鶴年進門后,他更是睜大了眼,眼睛總盯著他臉上的疤痕看。 那年老的雇工咳了好幾聲,他才反應過來,連忙訕訕地收回了目光。 秋娘去私塾接念生去了,等他們一到,就開飯了。 清言把最后剛蒸好的粉蒸rou端上來,伸手時,露出的一截手腕子白生生的,直晃眼。 放下最后一盤菜,他也坐下了,坐到邱鶴年身邊,一起吃飯。 這幾個人邱鶴年負責招呼,秋娘一邊吃一邊照顧著念生,清言就自顧自悶頭吃,吃飽了就說了一聲,下桌收拾外屋去了,沒在意有人失望地收回了目光。 酒過三巡,那年老的雇工叫那年輕的一起去了茅房。 年輕的那個有點不滿,出門時還叨咕,“你去就自己去嘛,叫我去做什么,我又不想去。” 等到了院子里,那年老的雇工才開口壓低聲音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在主家不要到處亂看,要知深淺有分寸!” 那年輕雇工酒已經上頭了,他打著酒嗝道:“你看到沒,那姓于的小夫郎長得那樣水靈,這家的男人卻丑得嚇人,真是一朵鮮花插到了……。” “住嘴!”年老雇工呵斥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痛心疾首道,“就你這張嘴,遲早要惹禍的!” 年輕雇工滿不在乎,手指抹著下巴,眼神里都是妄想,“那小夫郎既然能看得上他,我雖然窮,但相貌可不差……。” 啪,年老雇工一巴掌呼在他后脖頸上,氣得渾身直哆嗦,“你真是豬油蒙了心,人家那氣度、談吐,哪是你比得上的,我告訴你,一會回去老實吃飯,吃完就走,不許你再開口說話!” 兩人回了屋,又坐下繼續吃飯。 清言和秋娘把外屋收拾得差不多了,念生要回去寫先生留的字,秋娘就帶他先回去了。 清言就回到飯桌旁坐著,聽他們喝酒嘮嗑。 中途,那年輕雇工又自己去了一次去茅房,興許是喝多了,過了一陣才回來。 一頓飯吃完已經下午,工錢飯前就結了,幾個人活干完了,好吃好喝也享受了,說好了秋收時再回來,就心滿意足往家走了。 夫夫兩把剩下的盤子碗筷都收拾了洗好,桌子搬回外屋,活也就做完了。 折騰這一中午也挺累,兩人就回屋躺會。 休息了兩刻鐘,又都起來了。 邱鶴年下午要去鎮上進料,清言就去床下的抽屜取錢。 可他才拉開抽屜,就見本該在里頭的錢袋子沒了蹤影,那一塊位置已經空了。 清言“啊”了一聲,邱鶴年問道:“怎么了?” 清言臉色煞白,“錢……錢被人拿走了,四百多兩銀子全沒了!” 第42章 一封密信 六神無主的清言被邱鶴年送到了隔壁李嬸家,李嬸聽明白是怎么回事后,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兩個孩子攢錢不容易,這是把家底全給偷空了,她搖著頭抹著眼淚,念叨著:“這是哪個殺千刀的,造孽啊!” 清言臉色煞白,李嬸抹完眼淚趕緊給他倒了熱水慢慢喝下去,他這才稍微緩了一些過來。 不大會,秋娘也敲門進來了,對清言道:“二哥都跟我說了,讓我過來陪你說說話,你不要太擔心,那幾個雇工都是這附近村子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二哥他們肯定能把人抓回來的。” 說著她深深嘆了口氣,自責道:“都怪我,沒選對人,害你家出了這種事。” 清言搖了搖頭,說:“再怎么也怪不得你,知人知面不知心,都是熟悉的雇工了,誰能想到能做出這種事呢,就希望這人沒跑太遠,還找得回來!” 說了會兒話,清言終于從那種驚慌心痛的情緒里漸漸走了出 來,他暗暗想,就算真的什么找不回來了,錢財也就是身外之物,大不了從頭再賺,他們都年輕,有手有腳,不怕多花力氣賺錢。 剛才這話說完也就不到一個時辰,劉發媳婦匆匆來了,臉色惶急道:“他們把人抓回來了,現在就在村長家呢!” 眾人急忙一起奔村長家而去。 等到了地方,就見村長家大門緊閉,敲了一陣門,村長家夫郎過來開了個門縫往外看,見是他們,才打開門讓他們進去了,之后還是把門關的嚴嚴實實的,拴好了。 屋子里,村長、村長家的老大老二、劉家兄弟兩,還有邱鶴年都在,他們面前整整齊齊站了四個人,正是清言和秋娘雇傭的四個雇工。 見清言他們進來,邱鶴年目光在清言臉上和身上快速掃視了一遍,見他臉色比他離開時好了很多,才收回目光,看向前方站著的四人。 年老的雇工神情緊張,但說話條理清楚,“各位可以在這十里八鄉打聽打聽,我家里以前是讀書人,家道中落才淪落到這個地步,禮義廉恥我是懂的,做雇工也有十來年了,這十來年不曾貪過主家半個子,干活也從不敢偷jian耍滑,如果此事是我做的,我愿意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其他雇工也紛紛學他的樣子為自己辯解,只有那最年輕的雇工,眼神游離,臉色驚惶,誰說話稍微大聲一些,他就嚇得肩膀一縮,心神不定的樣子,那幾人都說完了,他就跟著磕磕絆絆道:“我……我沒偷……偷錢,你們也可以去去鄰村打聽,我我平時去鎮上做零工的,農忙時做雇工,從沒偷過主家錢。” “我是在鎮上的酒館找到你的,你從柳西村出來就去喝酒了嗎?”邱鶴年突然問道。 這年輕雇工不敢抬眼看他,只垂著眼點了點頭。 邱鶴年又問:“其他三人都回了家,你為什么不回去?” 這人囁嚅著:“他們都有媳婦,我沒有,我……我本來想去鎮上的梅花館,我看中那妓子要二兩銀,沒舍得錢,就去喝了酒,”說到這里,他一咬牙,抬頭道,“狎妓和喝酒都不算作jian犯科,你們憑什么把我抓來,我要回家去!” 說著,他竟抬腿就要走了。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突然快速沖了過來,緊接著那已經走到門口的年輕雇工“啊”的一聲,就被踹倒在地。 邱鶴年收回腿,彎腰在這人外衫衣襟處一扯,外衫就裂開了,他肚腹處竟藏了個布包,他探手將這布包取出,地上這年輕雇工忍著疼,起身就要搶回來,被邱鶴年躲了開。 這布包很輕,不似銀錢,邱鶴年有些疑惑。抖開來后,里面的東西掉了半拉出來,他微微一怔,旁邊眾人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大部分人甚至都沒看清布包里的東西,邱鶴年已將那布包團在手里緊緊握住,之后一腳接一腳狠狠地往地上那人身上踹去,只把這年輕雇工踹得不停慘叫。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距離最近的劉發,顯然看清了那布包里的東西,他也是愣了一下,繼而看邱鶴年的反應,好像明白了什么,連忙阻攔,道:“你冷靜,他是該打,可把人打死了要償命的!” 其他人這時也才緩過神來,忙過去制止,但邱鶴年力氣極大,竟硬生生拖著這幾個年輕力壯的漢子往前,又踹了地上那年輕雇工好幾腳,直到清言擠到他面前抱住他,滿面驚慌擔心地仰頭看著他,邱鶴年才喘著粗氣、赤紅著眼睛停下來。 劉發去和村長悄悄說了幾句話,村長一下子露出明了的神情,他開口道:“其他人都先出去,我和鶴年有話說,還有劉發,你也留下。” 眾人包括其他三名被這陣勢嚇得不敢吭聲的雇工都出去了,清言安撫地捏了捏邱鶴年手腕,對方沖他淺淺笑了一下,清言這才放心地也出去了。 清言一走,邱鶴年的臉就沉了下來。 屋子就剩下他們三人和地上痛呼不止的那年輕雇工,里面說話聲音很低,完全聽不清,只偶爾聽見好像又有幾聲慘叫聲傳出來。 清言在外面焦急等待時,想起剛才抱住邱鶴年時,手指觸摸到他手心里緊握的東西,涼涼的滑滑的,好像是一塊布料,觸感有些熟悉,又一時想不起是什么。 直到晚飯時間都過了,那屋子的門才總算開了。 那年輕雇工被五花大綁送進了柴房,被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