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給丑夫后 第11節
接下來就是把地方記住,過幾天再過來看套沒套住兔子就行了。 太陽已經在往下落了,樹林里光線比山下暗得還快。 兩人沒休息,直接啟程往回走。 等到小木屋時,天就差不多黑透了。 晚飯熱了饅頭,炒了個辣椒炒rou,又煮了一鍋雞蛋湯,一頓飯熱熱乎乎地吃得了。 二喜也連湯帶飯的吃上了。 這里沒有浴桶,洗澡不方便,就只用盆里的熱水簡單擦洗一下。 再次躺在炕上時,清言還是覺得新奇。 他以前見過火炕,但從沒真正住過,炕比床要硬的多,盡管褥子已經很厚了,但翻身時還是會有點硌得慌,但好處是炕底下里有煙道,是和爐灶連著的,躺在上頭熱乎乎地烘著,渾身骨頭都舒服得酥了,特別解乏。 油燈吹滅了,高大的身影回到炕上躺到他身邊時,輕聲道:“解手不要出門,外面冷,用屋里地上的桶對付一下。” 清言“嗯”一聲,往身邊人那邊微微湊了湊,很快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清言被尿意憋醒了,晚飯的雞蛋湯他喝了不少,這會消化得差不多了。 他摸索著起來,小心翼翼地準備從身邊人身上爬過去,他明明沒碰到對方,但男人身體一動,就醒了過來,在黑暗中一把握住他手臂,又把他拽回了被窩里。 “哎哎……!”清言輕輕叫喚了兩聲,模模糊糊地嘟囔,“我要上廁所,憋不住了。” 邱鶴年還是沒讓他出被窩,坐起身,將一件衣服披在清言肩上,然后自己下了床。 月光下,門口附近二喜聽見了動靜,醒了過來,窸窸窣窣地抬起狗頭往這邊看。 邱鶴年把屋子當中地上的桶提了起來,又回來這邊,把它貼炕沿放著,說:“爐子里火滅了,太冷,別下床了,就這么上吧。” 木屋擋風不如磚房,炕上倒是還有余溫,但屋子里空氣已經冷下來了,清言坐在床邊都覺得領口寬松的胸口涼颼颼的。 可看了看站在旁邊等待的高大身影,總覺得對方的目光好像正盯在自己身上,清言想,這哪能上得出來啊! 第13章 打魚歸來阿里里 但地上涼,清言也不舍得讓邱鶴年凍到,再說沒點油燈,應該也看不清啥,黑暗掩藏了尷尬,他咬了咬牙,就褪了褻褲。 可是越急越尿不出來,足足好一會才淅淅瀝瀝尿完。 整個過程里,邱鶴年都安靜而有耐心地等著,直到他完事,才彎腰把桶提到遠處,拿了布巾給清言擦手,清言窘噠噠地低頭接了布巾,總覺得這一下在人家面前一點臉都沒有了。 他擦完后,邱鶴年自己也擦了擦,兩人就又躺下了。 經過剛才那一茬,清言有點睡不著,翻來覆去的,一方面多少還是有點窘迫,另一方面總覺得這炕硬得不行,怎么睡都難受。 過了一陣,身邊的男人又一次起身,這次他點燃了油燈,從炕頭的行李包里找出備用的一條厚被子回到炕上。 把被子折了一折,讓清言挪開,把折好的被子鋪到褥子上,用手按了按,試了試厚度,男人看向他,“你試試,夠厚嗎?” 把原本那條被子裹到了下巴頦的清言挨挨蹭蹭地坐了上去,還是低著頭,乖乖點了點頭。 邱鶴年“嗯”了一聲,他下炕準備吹滅油燈。 清言還包著被子,像個蠶蛹一樣坐在那里,他輕輕咳嗽了一聲,鼻腔里有點癢,嗓子里也是又癢又干,有點上火了。 火炕暖和是暖和,缺點就是屋子里會特別干燥。 與此同時,剛從炕沿下地的邱鶴年腳步一頓,火炕旁邊東西太多,他身上褻衣下緣掛在了雜物上,褻衣的系繩可能本來就松了,因為他在往外走,力是相反的,這一下衣襟就開了,竟差點把整件褻衣拉扯掉了,露出大半個肌rou緊實漂亮的上身來。 就這么巧,清言其實還沒等看清什么,鼻子突然特別癢了一下,然后就覺得什么東西從鼻腔里刷一下流到了嘴唇上,又蔓延過去,到了下巴。 他下意識“啊”了一聲。 聽見他的動靜,邱鶴年還來不及拉好被扯開的衣襟,就轉身看了過來。 油燈還沒熄,光線很柔和。 清言愣愣地與邱鶴年對視,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明顯的驚愕的神情。 清言這才想到摸自己的鼻子,看見手指上沾了血跡后,他來回看自己手上的血和地上的幾乎半果的男人,有點急了,磕磕巴巴道:“不是……,你聽我解釋……。” 他話沒說完,就見邱鶴年動作利落地扯回衣襟,系上了系繩。 清言想尖叫,閉了閉眼,內心只有一個想法:他再花癡,也不至于看一眼胸肌就流鼻血啊,這事說不清了,他冤啊! 再睜眼時,鼻孔已經被一小塊布巾堵住了,邱鶴年正用余下的部分給他擦臉上殘留的血跡。 清言悶悶地不說話。 等處理好了,他鼻子也不流血了,兩人終于又躺下了。 可過了一陣,清言騰地一下又坐了起來,語氣冷酷無情道:“你必須立刻忘記剛才的事,要不然,今晚誰都別想睡覺,就算二喜也得薅起來給我走夠兩萬步!” 被折騰得也沒睡著的二喜可能是聽見了自己的名字,起身試探地汪了一聲。 清言氣急敗壞:“看什么看,沒有你事!” 黑暗中,身邊人好一會沒什么動靜,在清言幾乎以為他睡著了的時候,他聽到了對方低聲的“嗯”的一聲。 清言心滿意足躺下來,蓋好被子,終于準備睡覺了。 就在這時,他聽見,身邊的男人輕輕笑了一聲。 清言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窘迫的同時,心里在暗暗可惜,不知道男人笑起來是什么樣子的,他都沒見過呢。 可惡,就在他看不著的時候笑。 …… 盡管前一天晚上折騰了好久,早上兩人還是起得很早。 如果下大雪的話,他們就沒法出屋走太遠,必須趁天氣好,多打點獵物。 吃過早飯,兩人還是全副武裝一起出門。 這次走得有點遠,邱鶴年把清言身上帶的工具都拿過去了,他也還是累得大喘氣。 穿過濃密的樹林,在越走樹越見少時,清言看見了那片湖。 陽光很好,照在湖面的積雪上,白茫茫的一片,讓人有些睜不開眼。 從樹林中走出,突然看到它時,讓人感覺豁然開朗。 它廣闊而潔凈,連它周圍的空氣似乎都格外清透干凈。 清言扒下圍脖,呼出一陣陣白氣,眼看著面前的景色,覺得走的這些路都值了。 這里地處大北方,還在山上,冬天夜里最冷時足有零下二三十度,白天中午陽光好時也有零下十幾度。 湖水已經凍得很實,不需要擔心冰殼碎裂的問題。 兩人小心地來到湖面上,邱鶴年選好了地點,用掃雪的鏟子將厚實的雪殼推開,清言就用大掃帚將剩下的殘余雪掃走。 直到清理出一個兩米見方的空地,才算完事。 之后就是力氣活了,也是技術活,清言干不了,就在旁邊給邱鶴年打下手。 邱鶴年先是試探地用冰穿子在厚實的冰面上砸了幾下,冰殼碎屑四濺。 他停了一下手,回頭看了眼清言,囑咐他站遠一點,這才用足力氣繼續鑿。 清言遠遠地看著,開始時沒見冰殼有太大變化,鑿了很久,直到第一層硬冰殼被敲碎,有絲絲縷縷的水漾了出來,之后一下子就快了,又用了一點時間,就把一個一尺見方的冰窟窿打出來了。 清言湊過去彎腰細看,因為冰殼擋住了光線,那窟窿里的湖水顏色發暗,水面上浮著些白色的泡沫,但并沒看見魚。 這時,邱鶴年讓他把一個下面帶網兜,上面像個竹蜻蜓一樣的工具拿過來,探進了冰窟窿里,然后握住把手,持續旋轉,窟窿里含著冰碴子的湖水也跟著轉動起來。 過了一陣,清言正看得入神,就見邱鶴年突然將手里的桿子提了上來,在網兜離開水面時,里面竟滿滿的都是活蹦亂跳的魚。 清言驚喜地“啊”了一聲,邱鶴年已經將這一網兜魚嘩一下倒在了旁邊的冰面上,然后立刻又一次下網。 清言一蹦高,回身跑過去提了桶過來,外面太冷,魚出水沒多久就凍硬了,清言就用木鏟子將那些魚都鏟進桶子里。 如此反復,一個冰窟窿里網不到魚了,就隔一段距離再打一個。 大半天下來,他們足足打了兩大桶魚。 回去路上負重更重了,人也很疲勞了,但清言興奮地兩眼放光,累得手疼,也還是不時胡亂哼著歌,還時不時地沖走在身后的男人笑一下,笑得賊甜。 等到了小木屋,清言累趴了,是邱鶴年做的晚飯。 三條大魚、數條小魚燉了一大鍋魚湯,柴火鍋燉魚最香,水用的是化開的外面鑿回來的溪水,調料也用的簡單,鍋子燒開了,奶白的湯色翻滾著,別提多誘人了。 吃飯時,一人一條大魚,二喜也得了一條,吃得特別起勁。 幾碗湯下肚,清言終于覺得活過來了,凍得發木的身體也緩過來了,這才覺出腳指頭都凍麻了。 晚上睡覺時,清言還是覺得腳涼,像是緩不過來了似的,他捂緊了被子來回用左腳搓右腳。 后上床來的邱鶴年掀起被子,塞了個湯婆子進被窩,之后什么都沒說,沉默著將清言的腳用兩只大手包住,動作自然地放進了自己懷里褻衣下,貼在他溫熱的皮rou上。 清言臉一下子紅得跟煮熟的大蝦似的,不好意思地扭開臉,鼻子竟然又有點癢了。 他努力忽略腳上的觸感,轉移注意力地想,得在屋里多放幾盆水,要不這屋子里天天的,也太燥了! 第14章 吻 到山上的第三天,邱鶴年背上弓箭和柴刀,獨自出了門。 這次他要去山里深處捕獵體型大一些的動物,有時要在一個地點蹲點幾個時辰,清言是肯定受不了的,被和二喜一起留在了木屋。 邱鶴年臨走前囑咐他鎖好院門,把二喜的鏈子也放開了,有意外情況的話好方便行動,又教了清言幾個口令,看他戰戰兢兢地試了,才不太放心地出發。 清言一邊隔著柵欄目送他的身影離開,一邊戒備著另一邊坐在地上沖他伸著舌頭的狗子。 等邱鶴年的身影徹底沒入密林中,清言對狗的恐懼持續上升,他盯著二喜,假意輕咳一聲混淆它的注意力,然后抬腿就往屋里跑。 二喜以為他在跟自己玩鬧,興奮地竄起來,嗖地一下跟了上去,用比人類靈活得多的狗腿,擦著清言的腿側,在這個人類的驚叫聲中,比他先一步進了屋門,哈赤哈赤喘氣朝他咧開狗嘴,那意思是讓清言夸獎它。 清言嘴唇直抖,“真……真真真乖,”隨即撿起個木棍往屋子里角落一扔,喊了一嗓子,“撿撿……撿!” 二喜蹭一下奔著木棍去了,清言趁此機會嗖一下也竄進屋子,砰一聲關上門,跳上炕把被子罩頭上,躲起來了。 二喜咬著棍子回來,不敢上炕,就用前腿扒著炕沿,狗頭在被子鼓包上拱了一下又一下,鼓包就順著它的力道,瑟瑟發抖地跟著來回晃,怎么也不見人出來,它搖晃的尾巴耷拉了下來,失望地回去自己的位置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