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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隊 第7節

    一方面,他在埋怨周圍的群眾不懂法也不懂警察,要是都做民間宣判,要公檢法系統有什么用?他們來不只是為了帶走王大勇,而是維持秩序防止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受到威脅。夜宵攤被打壞的東西誰來賠償?人擠人被踩踏的無辜者誰來負責?

    另一方面,他又覺得三大隊此刻的行為很糾結。抓住王大勇,就是要讓他接受法律的審判,接受人民的唾棄,可此刻三大隊在做的行為正是逆人而上,這種反差讓他覺得自己有些可笑,要是脫下這身警服,他真想跟大家一起,沖上去踹王大勇兩腳。

    他剛剛結束恍惚,就看到程兵朝身后比出了一個手勢。

    “三。”

    他馬上想起來,剛進三大隊接受培訓的時候,程兵這些老前輩都跟他講過,如果遇到敵眾我寡的情況,就采用類似解放軍陸軍突破時的建制——三三制。

    都知道三角形是最穩定的情況,三個人圍在一起,背部緊靠,互為兜底,最大程度減少傷害。而且這種方式往往會出現事半功倍的效果,在朝鮮戰爭時就有過驗證,當時二十七名志愿軍戰士采用三三制突進,從美軍眼中看上去竟有八百人的效果。

    三大隊的弟兄們馬上互找對象,緊靠背部,形成了幾個不標準的三角形,加上程兵前方帶隊,竟然就這么深入了圍毆的核心區!

    擊打,已經變成了人群的慣性動作,并不因看到幾身刑警制服而轉移。塑料椅、木棍、手腳……朝地上的王大勇劈頭蓋臉的傾瀉而下,不少攻擊沒打到他身上的,全招呼到了程兵一個人身上。

    “別打了,警察辦案!都讓開!”

    核心區的群眾只愣了一秒鐘,接著,程兵的喊聲馬上被更嘈雜,更巨大的聲浪淹沒。

    程兵沒時間糾結,三大隊其他人依靠血rou之軀給程兵騰出了隨時會消散的空隙,他只用了一瞬間,就鎖定了犯事人幾個非常重要的特征。

    身高,與資料中的王大勇一致。

    雖然換了發型,但腦部輪廓也是王大勇照片中的樣子。

    他身著的衣褲已經遍布泥水,幾乎要和地面爛在一起,不過程兵還是分辨出來,那應該是工廠或用人單位給外出技術性職工發放的,適合戶外作業的工服。

    不知道誰又喊了一句什么,三大隊給程兵擴出的范圍突然快速縮小,外圍群眾再次朝里面發起了沖鋒。程兵被撞了一個趔趄,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那個身影旁邊。

    “倒下”,這兩個字從未寫進過程兵的詞典當中。他咬牙一發狠,竟然以一個非常極限的姿勢穩住了身形!

    他回頭一看,馬振坤、廖健、蔡彬和小徐幾個人已經和群眾發生了數輪身體接觸,因為他們高舉著電棍,所以胃部、兩邊側肋等人體較為柔軟的部分全部暴露在沖撞之下,每個人的表情都非常痛苦。

    但他們就像巍峨山峰上的長城,愣是再次給程兵創造出了空間。

    沒時間了。

    程兵迅速彎下腰,把王大勇拽起來,扭過頭來看,確認無誤。程兵重重呼了一口氣。

    那根一直懸在他頭頂的,倒計時五天的秒針,難得地停滯了幾秒。

    他怕再引起sao亂,用只有三大隊刑警能聽到的聲音說:

    “是王大勇,把他押回車上。”

    聲音確實傳播不遠,但三大隊兄弟們的表情,和微微點頭的動作都被群眾看在眼里,不知道是誰高喊了一句:“警察確認了!就是王大勇!打死他!”

    一頭是近百名圍觀群眾;另一頭是東石門派出所加三大隊,將將十個人冒頭。

    再精妙的建制和打法面對數量的差異都是無用功,兄弟們給程兵擠出的空間被徹底霸占。不知是哪個沒有準頭的群眾飛進來一只鞋,直直打在小徐頭上,見警方沒什么反應,更多的雜物帶著拳頭飛了進來。

    程兵的眉頭皺得像包子褶。

    他的底線就是不能傷害到任何一名百姓,但守著這條底線,不但帶不出王大勇,三大隊和東石門派出所的警官都有受傷的風險。

    另一方面,不止三大隊在追著王大勇跑,時間也在追著三大隊跑。審訊王大勇,只是邁出了破獲921案的第一步,至于后面是九十九步還是九百九十九步,沒人能說得準。

    想到這兒,程兵心念一動,手中的電棍就不再直立,緩緩指向前方……

    這時,東石門派出所所長突然一聲疾呼:

    “武警來了!”

    三大隊辦公室。

    程兵連著抽了三根煙,手都抖了。

    回想剛才千鈞一發的時刻,程兵的手不自覺地又朝煙盒摸過去。

    后面的事情,他印象不太深了,只記得自己和三大隊的兄弟們機械地把王大勇從人群中連拖帶拽,押上警車。后面他全程沒觀察王大勇,為之后的審訊尋找先期突破點。坐在后面的馬振坤等人為王大勇的傷口做了簡單處理,這墩任人宰割的沙袋沒有任何回應,這下,人民群眾終于讓他知道了什么叫惡有惡報。

    程兵迅速整理了921案發生以來的所有細節,扔掉手中的煙頭,穿過走廊進入審訊室。

    即便排風扇全功率敬業威嚴地轉動著,審訊室煙味依然是整個市局最重的,甚至超過了三大隊的辦公室。這里的一切都是灰色的,一盞大功率白熾燈就烤在審訊椅上方,審訊椅的邊角都做了簡單的包裹處理,底部也完全固定在地面上。而這頭警方的辦公桌卻邊角鋒利,而且可以移動——這是個很有意思的細節。

    審訊室沒有窗戶,不過好在今夜也沒有月光。

    小徐和廖健站在一旁,打量著審訊椅上這個低著頭的嫌犯。而馬振坤已經坐在了王大勇對面,他身邊空著一把椅子。

    程兵拉開椅子,故意弄出一聲巨響,又重重坐下去。

    王大勇艱難地抬起頭。

    這個入室盜竊又jian殺了十四歲少女的惡魔,第一次在三大隊面前露出真面目。

    此人發量茂密,但兩側鬢角剃得很短,短到泛出青色,頂部的頭發尚屬短發范疇,但已經可以打彎,毛躁的黑發中透著幾絲白;他腦門偏長,應該是日常性習慣皺著眉頭,這讓他即使不做任何動作抬頭紋也溝壑縱橫;他的眉骨非常高,已經被打開了,充血腫脹也遮不住他眼眶的深邃;此人小眼睛,雙眼皮,吊眼如狐,鼻子里胡亂塞著止血的衛生紙,尖利不齊的牙齒更加重了他兇神惡煞的程度。

    程兵重點關注到,他的耳部也是尖的,在之前的照片中辨別不了這么仔細,這可能是后續抓住王二勇的關鍵點之一。

    只一下打量,程兵就抓住了王大勇面部所有重點信息。

    他通過臉型和微表情直接對此人做出了判斷:

    冷漠、疏離,反社會人格。加上他野生動物似的眼神以及鋼板般壯碩的身材,程兵并不準備把他當人看。

    而王大勇眉眼一挑,程兵就皺了眉頭。

    他知道,在他打量王大勇的同時,王大勇也在打量自己。

    程兵決定掌握主動權。

    他雙眼一瞪,湊得離王大勇近了一些,警徽警服帶來的壓迫感十足,但程兵的口吻卻顯得輕描淡寫。

    “王大勇,我是市刑偵三大隊的。”程兵把這段話的重音放在了“刑偵”上,“知道為什么把你抓這兒來嗎?”

    王大勇嘴角一咧,眼神輕佻,竟然露出了一絲邪笑。他斜靠在審訊椅上,整個身體都非常放松,仿佛剛剛挨打的不是他,犯下滔天罪惡的不是他,此刻被銬在審訊椅上的不是他,數月后即將被處以極刑的也不是他。

    而是他面前的程兵。

    “王大勇!”

    馬振坤敲了敲桌子,眼神中殺意十足,帶著雄渾的怒氣說道:“王大勇,那我提醒你一下——9月20號晚上十點到凌晨兩點……”他的表情帶著某種王大勇一定會被攻克的,居高臨下的自信,似乎是怕王大勇耳朵被打壞了聽不清自己說什么,馬振坤又重復了一遍,“9月20號晚上十點到凌晨兩點,你在哪兒?”

    王大勇微微低下頭,看起來是在思考,但他的表情依然維持著混不吝。他不單蔑視這個嚴肅的審訊室,蔑視三大隊,蔑視市局,蔑視大樓上掛著的警徽。

    他蔑視這個世界上的一切。

    說話的時候,他依然沒抬起頭,露出了在酒桌上嘮家常的淡然表情。

    他完全沒覺得自己目前處于弱勢的狀態中。

    在一旁站著的小徐輕輕吸了一口氣,他是實打實地替他的程隊擔心著。

    他在警校是尖子生,但警校從來沒教過怎么對付這種極其純粹的反社會修羅。

    廖健給了他一個制止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外顯過多情緒,不要做更多動作,最好大氣都不要喘。等程兵發揮就可以了。

    王大勇咂了咂嘴,似剛剛品嘗了一口高度美酒。

    “我曉得我為什么來這兒,犯事了嘛。”王大勇濃重的四川口音透出來,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他把“犯事”這兩個字說得很重。正常的罪犯在審訊椅上,不會用這個詞匯形容自己的罪行,而且在描述自己的行為時,往往語氣很輕,有種躲避的心態。而這一切,王大勇完全沒有,他把自己的行為當成某種炫耀,“犯事了嘛,我說,我說。”

    “我們兩兄弟是小地方來的,來這里沒多久,一開始主要就做空調維修,打一些零工……”

    “你還打算說自己的發家史?我們是不是該給你鼓鼓掌啊?”馬振坤厲聲喝道:“說重點!”

    馬振坤平時脾氣火爆人盡皆知,不過這是小徐第一次聽到他發出這種聲音。

    他相信,任何嫌疑人聽到這洪鐘般的怒喝,都會在心里顫抖一下。

    王大勇酒似乎還沒醒,他耷拉著眼皮問:“啥是重點?”

    馬振坤怒了,他動作極快,將原本放在桌面上的礦泉水瓶砸在王大勇腳邊,以帶來更大的震懾。

    馬振坤剛要說什么,程兵微微動了動頭,用眼神制止了他。

    王大勇輕輕一笑,不屑地看著馬振坤,語氣淡然無比,就像發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驚喜:“警察也打人哦。”

    程兵開始了新一回合的對峙。

    他先是淡淡地說:“就說9月21號那天的事。”

    “9月21號……”王大勇眼珠轉了轉,接著看向上方。這個微動作是裝不出來的,人在回憶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向上看,而在顧左右而言他的時候是反過來的。王大勇真正開始了回憶,“9月21號,我兩個沒錢了,生活不下去了。”

    “二勇說……”說到二勇名字的時候,他故意停頓了一下,似乎就是為了讓警方記住,“去安福路南街的小區取點東西,我就答應了。隨便轉了一轉,就選中了那一戶。”

    入室盜竊,在這個毫無人性的人口中,竟然是輕描淡寫的“取點東西”。

    “放屁!”聽到取點東西這個說法,馬振坤再次暴起。“說!你們踩點多久了!”

    這一句其實是打到王大勇心里的。馬振坤開始跟程兵配合,逐步向王大勇釋放他們掌握的證據。這句話的意思是,警方有你們提前踩點的證據,但警方知道你們提前踩點并不是靠證據,而是對你們整套犯罪行為的完全熟悉,別把警方當傻子。

    王大勇依然面不改色,看不出任何想撂的跡象,他收起笑容,面無表情地說:“我沒踩,二勇去沒去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那天是被他叫去的。”

    這種人完全是滾刀rou,他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謊話被揭穿,短短幾秒鐘已經想出了數個接著應對的方法。

    程兵決定敲打敲打王大勇,給他上上強度。

    “王大勇,我再跟你說一遍,今天的事情沒那么簡單,你以為自己還出得去嗎?”說到這兒,程兵看向了王大勇的手銬,用眼神告訴王大勇,這東西即將跟你一輩子了,直到死,“你要做的,就是老老實實交代情況。”

    “我們爬窗從空調機翻進去,”說到這兒的時候,王大勇整個身子拱了一下,好像在復刻翻窗的動作,“搜了一圈東西,要走的時候沒想到還有個小女娃在家,我叫二勇走,二勇不肯。他這個人就是喜歡搞閑事,他不肯走我又拉不動他,后面就這樣了。”

    在這個時間節點,程兵不允許筆錄上出現任何代稱。

    他呵斥道:“把話說清楚!什么叫就這樣了!”

    王大勇嘿嘿一笑,竟然透出一種對弟弟的溺愛,這和剛才把所有罪責都推到對方身上的他簡直判若兩人。坐在審訊椅上的人,幾乎都是毫無原則和底線的,而像王大勇這樣左右搖擺,反復橫跳,如此出爾反爾的人,程兵見的也不多。

    王大勇說:“二勇來這里一直沒女朋友,也沒錢出去玩,他火力壯,就上了嘛。女娃肯定不樂意嘛,就喊,一直喊,二勇就拿那個獎杯砸了她。”

    廖健單手把手中的礦泉水瓶捏癟了,右手手指的十個骨節都恨得發白。

    王大勇輕哼了一聲,審訊室簡直像他的王國一般,對于王國內小小的異動,他絲毫不在乎。

    他接著講下去:“我也拉不住,我沒動那個女娃啊,年紀太小了……”

    沒等他說完,程兵就用斬釘截鐵的口氣打斷了他。

    “王大勇,我可以告訴你,那女孩身上有你的指紋。”

    這句話說出來之前,從坐進審訊室開始,王大勇就一直不老實,就像一只惡心的驅蟲,單手掰手指把骨節按得咔咔作響、雙腳不停抬起放下、雙腿也一直在抖動……他用各種身體的微動作彰顯出自己的無所畏懼。直到聽見程兵的這句話,王大勇突然靜止了。

    程兵拍了拍身邊的馬振坤,又抬頭給廖健和小徐使眼色,示意大家冷靜沉著,這個人并非銅墻鐵壁無法攻克。

    不過很快,王大勇又恢復了淡漠,“這個我確實摸了,就摸了一下,我把手套脫了。”

    接著,他竟然面對這一屋子爺們露出了諱莫如深的,男人才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