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里二丫鯊瘋了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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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職業病犯了,總是不斷地在揣測領導和客戶言語外的意思,可聞酌這人看著又有些好懂,脾氣桀驁、責任感強、假正經卻又意外純情,不經逗。 “奇怪。”她想不明白,只是腦中復盤了下和聞酌相處的所有畫面,一幀一幀地放映。 其間并無甚關聯,只是腦中回憶定格在前兩天見聞酌的那個夜里,她賣慘說自己排隊站的腳后起泡。 “不會真信了吧?” 顧明月覺得不可思議,翻身坐起,重新撈過鞋盒,拿出里面的小長方形的疑似“擦鞋膏”的盒子,看了眼外包裝,還真是支外傷藥膏。 顧明月:“......” 怎么還真信了。 她沒上過幾年學,素質也一般,沒形成善惡觀的年紀就被推入了社會的大雜缸里,習慣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到半人半鬼的,她都能面不改色地夸上兩句好看。 老板習慣畫餅,她擅長賣苦,都知道最多能聽個三五分,卻還是第一次碰見了個全聽全信的金主爸爸。 還有一絲怪怪的感覺。 倒不會覺得聞酌好騙,畢竟能在那么混亂地方開個有場面的桌球廳,也不是一般便宜角色能撐住的。她沉下心認真整理腦子里關于聞酌記憶,發現他比原主還要慘,從小家散,流離長大;爹死娘再嫁,見面陌路人。 怪不得。 顧明月在心里默默給聞酌貼了個疑似“缺愛缺溫暖”的標簽,隨手把鞋拿出來,放到門后矮架處,藥膏拆封,在腳上隨意抹了些,又洗手、擰緊,把它放到客廳最顯眼的餐桌旁。 而后,她再次躺在床上,薄被微遮身,蓋住肚臍眼,毫無負擔地再度睡去。 周末過后的兩天,顧明月把從顧家拿回來的錢分成兩份,一份準備扔股市,留作日后給顧家二老養老用,另一份就留作她日常花銷。 只是有些奇怪,她又翻了一遍家里,還沒找到自己的什么證件。 “咚—咚咚—” 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時,顧明月正小心地把自己剛買回來的梳妝鏡放回原位。 “二丫,快開門,”門外的女聲顯然是個急性子,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時間,又開始打門,“我晚上還有事呢。” 怎么又是顧三丫? 她還以為經過前兩天的事,三丫已經把她列入失信黑名單了。 顧明月隔著門都能辨出她的聲音:“...馬上。” 她踢踏著拖鞋,慢悠悠地蕩到門口,開了半邊門:“有事?” “當然!”顧三丫這次沒帶紅紅,兩手抱了個紙箱子,擠過她進了屋,把箱子放到地上,累的氣喘吁吁。 “你這給我帶的什么啊?”顧明月伸手扒拉了下箱子,膠布都沒纏緊,露出里面一個一個的蘋果,還有兩把香蕉。 不錯,都知道上門帶東西了。 “不是給你帶的。”顧三丫怕她沒輕沒重,打掉她的手,又重新蓋好蓋子,不讓她亂碰。 “哦,”顧明月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算著該睡午覺的時間,瞥了眼三丫滿腦門的汗,還是說不出什么好話,“那你這吭哧吭哧地跑這么遠,還爬上爬下地搬過來就是為了給我看一眼?真是辛苦了。” 顧三丫:“......” 二丫還是一如既往地煩人。 “你能不能認真點,”顧三丫很是嫌棄地看她穿著一身新買的杏色睡裙,頭上還帶了個嫩嘟嘟顏色的發箍,一幅家常準備休息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看你懶得,誰家媳婦大下午的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我可不是。”顧明月認真給她辯駁,“我還沒睡呢,不算沒睡醒。” “...可真有你的,”顧三丫磨牙,上手強行把她身體擺正,“我跟你說正事呢。前幾天你說的話,我回去認真思考了兩天。我覺得你說的挺對的。” 顧明月略抬了下眼皮。 “咱爸媽都一把年紀了,大寶又是個不成事的。等他們日后干不了生意了,估計過得也艱難,咱們確實得早做好打算。”顧三丫看向顧明月,憂心忡忡的目光里卻又升起了一種別樣的情緒。 顧明月謹慎道:“所以?” “所以,當然是教你做生意啊!”顧三丫一本正經,指著那箱水果,一幅理所應當的樣子,“那箱水果算是我借你的,咱們兩今晚就去大學城門口擺地攤,那地方人流量大,學生手里都有錢。我帶著你干!” “生意的頭兩天,你先跟著我,看我怎么賣的,跟著我慢慢學。”顧三丫想得很好,“等個三五天,你有經驗了,咱兩再分開單......” “等下,”顧明月摸了摸耳朵,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你是要教我怎么推銷?” 第8章 左手刨冰右手rou串 “對啊。”三丫應的很爽快,“我不教你你怎么會?你別看這擺地攤,里面門道大著呢。” 她剛做的時候,沒少吃苦頭。 “不用了。”顧明月透著窗看了眼外面的日頭,拒絕的很干脆。 這輩子好不容易這么白,可不能再曬黑了。 “怎么不用了,你得學啊。”三丫苦口婆心,“不是你說的咱爸媽干不了一輩子嗎,你說說等爸媽老了,咱不得攢點錢給他們養老嗎?這錢你總不至于還想著讓聞酌出吧?” 聞酌那男的,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處的。顧家人對著混在一堆五顏六色毛中間的聞酌總是敬而遠之。 “當然不是。” 聞酌目前是她的甲方爸爸,她辛辛苦苦摳回來的錢當然要自己花。 “這就對了,咱們嫁出去的閨女怎么著手里都得有點自己的錢。” 顧三丫竟還有些欣慰,用自己的例子再次激勵二丫:“你看我之前剛生紅紅的時候,我婆子不也沒給過我好臉嗎?那時候過年買衣服,統共就給了八十塊錢,還得買回來三身棉衣,怎么可能夠?” 他男人是接的他公公的班,干的是宰豬活計,可家里面的錢還都是婆婆拿著。 “可你看我現在在外面擺個地攤,每天也能有個小幾十的收入,每月攢起來,也夠我和紅紅換季的時候買兩身漂亮衣服的了。”三丫覺得很滿足,臉上都露出淺笑。 顧明月理解不了:“何繼剛不給你錢,你還跟他過什么日子?” “欸,你怎么說話呢?”顧三丫打了下她肩膀,不高興她說自己的男人,認真地給她糾正,“不是繼剛不給我錢,是繼剛手里也沒多少錢,錢都在我婆子手里拿著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婆子有多摳門,別看我們家是賣rou的,我婆子自己都不舍得吃rou,偶爾燉個骨頭她都要說上好幾頓。” 顧三丫和何繼剛自由戀愛,剛結婚還沒兩年,感情還很不錯。尤其是顧三丫,提起何繼剛言語之間都是維護。 顧明月最大的優點就是察言觀色,及時止住話頭,點了下頭,不甚走心地順著她話說:“那你們也挺不容易的。” “是啊。”顧三丫蹲在箱子邊,嘆口氣,又暗戳戳地說了她婆子幾句壞話。 顧明月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全當沒聽見。 “二丫,你快收拾收拾,咱們真得準備走了。”三丫抱怨完,又開始推她進屋換衣服,催促道,“去得早才能占個好地方,不然位置都被那些賣小吃的人給占了。” 顧明月耳朵微動。 顧三丫依舊碎碎抱怨著:“也不知道他們東西有多好吃,一到晚上人都排長隊,擠不動。” “賣的是什么呀?”顧明月來了點精神。 “水果呀,”顧三丫有些莫名其妙,“咱們肯定賣水果啊,繼剛他表姨是批發水果的,咱們進貨便宜。” “不是,我是說那邊賣小吃的都賣什么?” 值不值得她舍棄一下午的時間,起來換身衣服。 “…什么都賣!”顧三丫隨手撈了身衣服,扔在她懷里,“快去換!” 顧明月屈尊降貴地拎起了衣服:“...也行吧。” 顧三丫天生是個勞碌命,愛cao心,也愛折騰事。 擺地攤之前,她繞路去了趟批發市場,還想著幫顧母把他們賣剩的、有瑕疵的或者是斷碼鞋帶到夜市里去處理下,顧明月就順帶著給他們帶了兜西瓜。 三丫和顧母忙著上二樓倉庫撿鞋,顧明月跟在顧父身后,既端茶又倒水,閑時還能兩句生意風水,一口一個“爸爸”喊得比市場上亂跑的小孩都親熱。 其他攤販鄰居見了都笑夸老顧好福氣,閨女貼心又孝順。 聽得顧父笑瞇了眼。 等顧三丫大汗淋漓搬著半箱鞋下來的時候,顧父已經開始往顧明月兜里塞錢了。 “……” 顧三丫要瘋了,一會兒沒看見顧二丫,這丫就又要開始騙錢! “顧二丫,”顧三丫箱子都顧不上了,一個箭步沖上來,“你快把錢還給咱爸。” 顧明月滿臉無辜:“爸,我不要你錢。” “咋不要啊,誰家做生意不要錢啊,拿著!”顧父年輕的時候是種莊稼的,現在也是壯的不行,非要往顧明月兜里放錢。 顧三丫都勸不住,眼瞅著顧父就要生氣,才堪堪停手。 “爸,你這是干嘛啊?” “你別管。”顧父吹胡子,脾氣拗的不行。 顧明月拍了拍兜里的錢,貼心安慰三丫:“其實都一樣,你跟咱媽合伙賣鞋,我跟爸爸這是合伙做生意,殊途同歸,都是為了咱們家更好。” 啥輸不輸的? “歸哪兒啊!”顧三丫氣死了,“那鞋賣完錢都是要給咱媽的,我是幫咱媽干活,你跟我能一樣嗎?” “咋不一樣?”顧明月看向顧父,喊“爸爸”喊得親切,長了個好嘴,“我掙了錢也是要給爸爸買rou吃買酒喝的。以后等我再有能力了,肯定還要好好照顧咱弟咱侄,絕不會讓他們受委屈。爸爸,你就放心吧,等著我掙錢了好好孝順你跟我媽。到時候,我還給小弟再買個大哥大。” 一句一句都是往顧父心窩上說。 “放心,放心!” 顧三丫:“.......” 兩人合力把鞋箱子扛到門口的小推車上,顧三丫拖著推車,累的直喘,還朝顧明月哼哼。 “顧二丫,你太過分了!騙完大寶騙咱爹,家里是怎么著你了!” 顧明月覺得自己有必要跟顧三丫好好掰扯掰扯:“首先,大寶給我錢是不是讓我買西瓜的?我西瓜沒買?” “那,那,沒那么貴!”顧三丫憋了半天,也只能憋出來一句,“你買的西瓜什么價,你跟大寶說的又是什么價?” “什么價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寶覺得它值不值?誰掏錢誰說話,懂嗎?” 顧明月真覺得現在自己夠閑的,跟一個迷糊蛋扯這些:“再說,我怎么騙爸錢了?爸的錢我不能花?還是你覺得爸的錢給顧大寶花在酒吧、游戲廳、夜總會就是可以的,正當的,花在我,你,閨女身上就是不值當?那怎么著,爸媽老了是不用我們養嗎?” 顧明月從小到大沒有得到過什么愛,也付不出什么溫情。在與人的關系相處中,她算的斤斤計較。 她憑著自己的本事把從顧父顧母這弄來的錢轉為不斷翻滾的雪球,用于兩老的日后養老,能滾多大靠天意、靠時機、也靠他們的福氣。 顧三丫不明白為什么顧明月非要計較與爸媽老了的問題:“爸媽養我們小,我們養他們老,那不是正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