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卷王九零升職記 第123節
顧平安笑著指指黎旭:“他就是我的領導,而且他已經聽到了你的威脅!” 她又轉頭跟黎旭說:“領導,你可聽見了,她要再出事還寫遺書控訴我,那可都是誣陷,請領導一定要給我作證。 林雪英詫異地看了眼黎旭,有領導在,這小丫頭還能這么張狂?而且剛才這個男警察好像一直在配合女警察啊。 黎旭面對她審視的目光,無奈地攤攤手:“林雪英,沒人說你裝自殺,只是很奇怪,以前你從沒鬧過自殺,隔壁鄰居也說你還算正常,怎么只因為警察上了一次門就要尋死呢?現在你又一直威脅警察,不讓我們查下去,你當我們都是嚇大的嗎?” 顧平安也說:“對啊,一被威脅就把嫌疑人放了,那我們還查什么案?” 她說著拿出一張沖擊力最大的照片,擺到林雪英面前:“這種照片見過嗎?” 說這話時,顧平安跟黎旭都緊盯著林雪英的臉,卻見林雪英瞬間垂眸,似乎是怕被人看到她的眼神。 “沒見過,這是什么?太恐怖的東西別拿給我看,本來就知道我有自殺傾向,還給我看這種東西,你安得什么心。” 林雪英再次給顧平安扣帽子,可她看到照片時的第一反應,已經讓顧平安確認了自己猜測無誤。林雪英就算不是兇手也一定是知情人。 如果林雪英不是兇手,那兇手是誰就不言而喻了,難道她是怕追查到她兒子,所以才選擇自殺的? 顧平安被懟,也沒跟她計較,接著問:“林姐,袁旬喜歡拍照嗎?” “他不喜歡,我也不喜歡,我家也沒買過相機,這照片更是沒見過。我不知道你們到底在查什么,只因為我跟老余認識,只因為我曾經做錯過事,你們就如此針對我,甚至想把我逼死,你們配做人民警察嗎?” 顧平安冷冷道:“你先問問你兒子配做人民教師嗎?” 林雪英抬頭,怒道:“你說什么?我兒子沒見過這些照片更沒拍過這種照片,他不知道這是什么,你為什么要誣蔑他。” 顧平安又笑起來:“你急什么?我又沒說照片是他拍的,我是說他跟你一樣胡攪蠻纏,腦子還不清楚,做人民教師也是誤人子弟。” 可林雪英更怒了:“你這話什么意思?什么叫腦子不清楚?我兒子可是高材生,在學校深受領導喜愛,你才腦子不清楚,胡亂咬人。” 顧平安無奈搖頭:“看來也不能怪他啊,你腦子好像就不是很清楚,高材生又如何?人緣好又如何?聽不懂人話,太自以為是,害了別人還把自己當成救世主……” 林雪英怒罵起來:“你才是自以為是的小丫頭,知道什么啊,在這兒胡亂說話?” 她也不在看顧平安,轉頭問黎旭:“你們還有什么要問的?沒有的話,我要休息了!” 黎旭帶著顧平安出來,就見袁旬繃著臉坐在樓道長椅上,像是誰欠他五百萬一樣。 黎旭干脆又拿那張照片給袁旬看,“這就是我們剛才說的照片,見過嗎?” 袁旬神色倒是正常,他看了照片一眼,就搖頭道:“沒見過。” 那照片十分明顯是人體尸塊,上邊燙著花紋,哪怕再冷血的人看到也會驚訝,會詢問那是什么。 可袁旬只說沒見過,就好像黎旭出示的是一張最普通最常見的人像或風景照片。 顧平安看著他鏡片下冷靜深邃的眼睛,知道他一定沒有正常人的感情,難道是反社會人格的連環殺手?還真是少見。 第129章 皮膚上的神秘地圖14 ◎余大力知道袁旬是連環殺手嗎?◎ 醫生說林雪英還需要觀察一天, 之后可以回家休養,黎旭留下小郭還有片區的一位民警看守,把袁旬帶回了市局。 袁旬還是不情不愿的, 非要黎旭出示文件,黎旭出示了警員證,又說:“你真覺得我們違規,回市局后我可以請局長跟你講講法律條文。” 他這才沒話。 顧平安嘆口氣, 她知道袁旬雖然有時候顛三倒四的, 但肯定是個硬骨頭, 輕易不會招供, 所以他們還是得找證據, 可只有這些照片和七八年前的傳說,怎么找呢? 一天又要過去了,搜查組推進速度很快,但還是沒找到線索。 劉隊長跟田副隊端著飯盒進了會議室。 見顧平安正在案情板上寫袁旬的名字,他們不免激動起來。 劉隊長問:“找到兇手了?怎么沒通知我們?” 顧平安搖頭:“還不確定, 我覺得袁旬母子很可疑,但沒有證據,他們也不承認。” 田副隊把嘴里的面條咽下去:“小顧,之前幾次大案你的判斷都沒出錯, 這次我也信你,肯定是他。” 他說著又被自己逗樂了, “唉, 你們是不知道,這大海撈針的滋味是真不好受啊!看誰都像嫌疑犯, 一查屁事沒有。” 沒一會兒, 黎旭跟鄒卓幾人一起進來。 他們幾個去食堂吃飯了, 顧平安先回宿舍換了衣服,讓馮嬌幫她捎了素餡餃子過來。 結果鄒卓又給她捎了飯,“還以為你回宿舍拿了東西就去食堂,結果沒等到你。給,也是面條。” 說完他又補充道:“黎隊讓我幫你打的,吃完啊!” 顧平安道過謝,無奈地接過來,都拿到會議室了,自己再說不需要,好像有點不知好歹。 她干脆把那份餃子放到桌子中間,“大家一起吃吧。” 劉隊長趕緊往自己碗里撥拉了幾個,鄒卓雖然剛吃完飯,看見餃子,也伸手捏了一個,還在那兒欠欠兒地說:“我可洗手了,而且只碰了這一個餃子。” 嚴國華正學他伸手想拿呢,一聽這話縮了回來。 田副隊也不客氣,夾起來就吃,吃完還吐槽顧平安:“到底是小姑娘,惦記你沒吃飯的人不少啊。” 黎旭涼涼看他一眼,沒說話。 顧平安跟田副隊說:“您大小也是個領導,我這忙的飯都沒顧上吃,您自己倒是呼嚕呼嚕吃的挺香呀,也不惦記著我們這些小嘍啰!” “哎喲喂,我的顧大神探,誰敢說你是小嘍啰?” 顧平安馬上跟黎旭告狀:“黎隊,田隊擠兌我!” 黎旭掃他們一眼:“趕緊吃吧!吃完開會,還在那兒磨牙!” 田副隊忙說:“不用等我們,黎隊,邊吃邊開吧,都不是聽見死尸就吃不下飯的人。” 劉隊長笑起來,“你們隊里氛圍還挺好!” 他邊說邊夾了幾個餃子放碗里占著,“我先說我那邊,買過相機的人基本都查了一遍,只找到一個愛偷拍女同志的。” 顧平安皺眉:“在哪里拍的?不會是廁所或者換衣間吧?” 劉隊長忙擺手,“那倒沒有,都是在大街上拍的,照片還挺多,尤其是夏天穿裙子的女同志。他還洗出來編上號!最漂亮的是貴妃,次一等的是妃,后邊還有嬪……” 大家都笑起來,顧平安差點脫口而出,是不是看清宮劇著魔了,還好她想起來別說清宮劇,連還珠格格都還沒播呢。 劉隊長找到的這位只能批評教育,畢竟肖像權不是誰都知道,知道的也不一定在乎。再說他又沒用這些照片來盈利,只是自己意yin。雖然如此,顧平安還是覺得被拍的女性知道自己成了某人的后宮,肯定要嘔血。 黎旭順便把林雪英袁旬母子和余大力父女,還有方同福父子,三家的關系說了。 “余大力死亡,女兒余巧失蹤,方同福跟方小順目前看來沒有什么問題,只有袁旬母子十分可疑,而且他們對我們的調查十分抵觸。” 田副隊那邊沒找到有用的線索,他說“這個初中課本靠譜嗎?如果余大力留意到是初中課本,就算不記得哪年級的,也會記得是哪一門課程吧。我翻了翻孩子們的課本,封面上的科目可比初中兩個字要大。” 他說著遞給黎旭一本語文課本,圍著長桌坐著的幾位不用動地方就能看到課本上語文兩個大字。 科目上邊,也就是封面頂頭起是一行小字,‘九年義務教育三年制初級中學課本’,科目下邊寫著‘第二冊 ’。 田副隊說:“我查了下余大力沒上過學,不過在監獄里上過掃盲班,還畢業了,相當于小學文憑。他這個文化水平,要是看到這種課本里夾著變態又兇殘的照片,不管是語文還是數學或者是物理化學哪一科,他能記不住嗎?反而記住這些小字?” 課本傳到顧平安手里,她翻著看了看:“余大力說第一次發現的照片在初中課本里,假設我們要找的人是初中老師或者家里有上初中的孩子。兇手是在什么狀態下把照片夾在這里面呢?不怕孩子看到嗎?” 黎旭皺眉:“你是說余大力在撒謊?” 顧平安嘆口氣,說一個已死之人撒謊,好像有點不厚道。 “這只是我的推測,有沒有可能余大力像我們一樣鎖定了嫌疑人,卻沒有任何證據。或者他曾經在嫌疑人家里看到過這樣的照片。也許他說是夾在初中課本里的,就是想引我們去查初中老師袁旬!包括那個錢包,是不是他特意偷的,偷到后發現里邊還有這樣的照片,于是更堅定了他報警的決心。可他又認識這個嫌疑犯,怕遭到報復,只能迂回地把錢包放到戶籍科里。” 黎旭看著案情板上這幾個人名思索,不得不說顧平安說的這種可能性很大。 劉隊長也不吃了,把飯盒一推,問顧平安:“你的意思是說余大力知道袁旬是連環殺手?” 顧平安放下筷子:“這只是我的推測,余大力已經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概只有袁旬能說清楚。” 鄒卓詫異地看她一眼,她說只有袁旬能說清楚,幾乎就是肯定這個初中語文老師是兇手了,可目前的線索太少,袁旬母子只是可疑。 “動機呢?難道袁旬喜歡余巧,所以林雪英為了兒子拆散余巧跟方同福?” 顧平安:“我覺得應該不是喜歡,袁旬自視很高,應該不會真心喜歡余巧,甚至我覺得他可能沒有能力愛上任何人。但余巧寧愿要一個三婚帶孩子的鍋爐工,也不肯跟他這樣為人師表的青年才俊在一起,這對于袁旬來說恐怕很難接受。” 田副隊呵了一聲:“難不成是被余巧拒絕后傷自尊了?” 鄒卓道:“還別說,沒準真有這個可能!被鍋爐工比下去,誰能受得了?不過他媽也太過分了吧?怎么能攛掇小孩去對付準后媽,這萬一被方同福發現,嫌棄孩子多事,真把他送走,那孩子不就慘了嗎?” 顧平安說:“我覺得這母子兩個都沒心的,他們做錯了事,反而胡攪蠻纏,騙了別人說為別人好,撒了謊還不肯承認。” 劉隊長問:“所以現在主要是審他們母子兩個嗎?他們家里有沒有相機?” 黎旭道:“暫時還沒發現,他家已經拉了警戒線,等會兒我去申請搜查令,明天仔細查一遍。不過我覺得就算有,應該也沒放在家里,因為他們墻上桌上都沒有家庭合照或者單人照。一般人家條件還可以,又有相機的話,都會在重要的日子留下些照片。” 幾人又把受害者列了一遍,余巧的名字上還畫著問號。 馮嬌開始匯報她那邊的進度:“我已經把訃告發給媒體了,上邊留了市局和殯儀館的電話,估計明天就能播出去。我還查了這十年里豫東市沒找到的失蹤人員,一共有七位,兩名男性五名女性。” 顧平安皺眉:“這么多嗎?” 馮嬌點頭,解釋道:“七人中的這兩名男性和其中一名女性是五歲以下的幼兒,應該是被人販子拐走了。剩下的四名成年女性,有一位是老年癡呆癥的患者,七十三歲,家里人說可能是走到山里被狼吃了,或者掉到山澗里了,反正一直沒找到。還剩下三名年輕女性,有一位剛生過孩子,婆婆嫌棄她生的是女孩,因為計劃生育又不能要二胎,在她月子里各種言語擠兌,她受不了跑了。” 她說完把剩下的那兩人資料遞給黎旭,顧平安卻說:“這個剛生過孩子的失蹤女性也有可能成為目標。大家知道她被婆婆虐待,就懷疑她受不了跑了。她跑了之后,并沒有跟婆家娘家任何人聯系吧。” “沒有!”馮嬌說,“就因為再也沒人見過她,她也沒給家打過電話,她mama才來報失蹤。不過報失蹤的時候,她媽說女兒太狠心了,一直不跟家里聯系,可能辦案人員先入為主,以為她去外地打工了。之前那個區也有小媳婦被打跑了,在外地農村結了婚,后來被查到重婚,兩家鬧得挺大,所以大家都沒在意。” 黎旭讓她把這位的資料也找出來,把三名失蹤人員寫到案情板上。 “八五年,八六年和八九年各一起。八五年的是個農村女孩,那年才十九歲,她跟著表姐去城里看電影,表姐去了趟廁所回來就不見女孩蹤影,她以為這女孩也去了廁所,兩人走岔了沒瞧見,可等散場后,怎么找也沒找到人。 八六年是鳳城區的一個二十三歲女孩,因為高中畢業的meimei接了母親的班,她跟家里人吵了一架,說跟著同學去打工,再沒回來過。行李就扔在車站,而且這女孩根本沒跟同學約好,她約的是筆友,在報紙上看到聯系方式,兩人一直寫信。” 馮嬌補充道:“這位筆友在外地說給她找到了工作,當時辦案人員查過這位筆友,他一直在上班,而且還真給她在國營理發店找了個臨時工的工作。” 黎旭接著道:“八九年就是小馮說的這位剛生過孩子的女性,她在下午五點半,把孩子交給下班的丈夫照顧,自己什么也沒帶就走了,離開前曾經跟鄰居打聽過出遠門需要帶什么東西。除了她,另外兩位失蹤者連照片都沒有。” 顧平安發現就連最后這位也是結婚證上的照片。 看完資料,她指著八五年女孩的名字說:“她表姐很可疑,是不是拐賣人口的?不只孩子會被拐騙,年輕女孩也會被拐到偏遠地區當媳婦!八六年這位可能是遇害了,因為她本就要出去打工,這種情況很容易被拐騙,可要是被筆友拐的話一般不會在豫東就把行李扔下,她會帶著行李到筆友的城市。八九年這位也很危險,既然她跟鄰居打聽過出門需要什么證件,為什么又空手出門?是不是她去找誰了,或者去辦|證了?” 黎旭點頭:“八五年這起確實該查一下這位表姐,一會兒小馮通知當時的辦案人員吧,再詳查一下。我們先專注眼前這起案子。” 他說著起身指指案情板:“目前我們確切知道的連環碎尸案有三起,八三年一起,也只有這一起發現了尸塊,八七年和今年的兩起都是照片,八七年的甚至只是余大力口述中的碎尸照片。但根據他的描述,尸塊跟錢包里的照片還有八三年發現的那些尸塊有重合部位,也就是說起碼三個受害者。” 顧平安說:“還有在八二年失蹤的余巧也有可能遇害!八二年余巧失蹤,八三年發現尸塊。八六年有失蹤女性,八七年發現照片,八九年有失蹤者,今年發現照片,如果不是巧合的話,會不會這些人都被囚禁過?兇手發現新目標才會殺掉前一個受害者,或者他有自己的期限,囚禁一年玩膩了就殺掉?” 田副隊看著這些人名唏噓:“八五年也有失蹤女性,這快趕上一年一個了,如果這女孩也是被同一個兇手抓住,會不會還有咱們沒發現的尸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