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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偵卷王九零升職記 第122節

    “好啊,你跟我出來,我有話要問你?!?/br>
    “我想陪著我媽。”

    “挺孝順的,那我陪你吧。”

    袁旬更氣,卻又無可奈何,人家又沒有強行把他拉走。

    這時林雪英擦把淚:“行了,小旬,你跟他們出去吧,媽自己躺會兒,我沒什么事,你放心吧。”

    袁旬這才跟顧平安出來,顧平安叮囑護士,“請一定幫我們看緊了,不然萬一又出事,她家里人還得埋怨是我們警察逼的。等她休息好了,也麻煩你們第一時間通知我們,我們需要他們配合查案。”

    這位護士應該很少被人如此鄭重地委托,連連點頭,黎旭又讓小郭進去陪著,一個警察一個護士,也不怕林雪英再出幺蛾子。

    顧平安的話是當著袁旬母子說的,見小郭跟那位護士一左一右站在病床邊,兩人臉上神色都算不上好看。

    袁旬出來后,長嘆一聲:“早知道惹出這么多事來,我就不該搭理余巧,我媽也不該心疼余大力。”

    黎旭問他:“你是說你媽跑去騙一個小學生,是因為心疼余大力,想幫他讓余巧跟方同福分手?”

    “對!我媽那么干,就是為了余叔,我找過余巧,也是想勸她別再跟方同福鬼混,名聲不好,嫁過去就當后媽,何苦呢?”

    顧平安沒想到他這么快就找到了合情合理的理由,“你跟你媽已經對好了口供嗎?萬一你媽一會兒說得跟你不一樣,我們聽誰的?”

    昨天袁旬對顧平安還算客氣,今天他眼睛要是能放激光,恨不得把顧平安給殺了。

    “我們不需要對口供,我說的就是實話,不信你去問他們!”

    “問誰?余大力死了,余巧失蹤了,這事你知道啊,你讓我們去問誰?”

    袁旬冷著臉,偏著頭,再沒了一開始見時的風采,“反正我說的是實話,你問多少次,我也沒追過余巧?!?/br>
    黎旭笑了:“我們什么時候說你追過呢?”

    “你們是沒說,可剛才那些話什么意思?說我媽處心積慮搞砸余巧和她對象的婚事,難道不是在暗示我媽想讓余巧嫁給我嗎?”

    顧平安道:“我不是暗示,是明示!我在問你們為什么要這么做。一開始說跟余家沒什么交情,又說你媽看不上余巧家,還說你不喜歡余巧,結果你媽又去破壞她的婚姻,你說是為了余大力?她要真能為了余大力做到這種程度,浪費那么長時間,還花錢哄孩子,這關系得好到什么地步???那為什么余巧一失蹤,你們兩家就不聯系了?”

    袁旬冷冷道:“這你得去問問余大力了。”

    顧平安剛說余大力死了,他還說這句話,顯然是在詛咒她去死。

    他以為以這位女警官的火爆脾氣一定會生氣,哪想到顧平安笑道:“前天我還真問過余大力,不過他當晚就自殺了,他不如你媽幸運,沒能被救回來?!?/br>
    “所以說你們確實濫用職權到處逼死人嘍?”

    顧平安攤攤手:“你可以舉報可以投訴,我們一直按照規章制度辦事,但還是救不了所有人,這確實很可惜,尤其是余大力。他把一些照片給了我們,讓我們幫他查清楚,這些照片是誰拍的,人是誰殺的,我想除了這些照片,他大概也盼著我們能查清楚他女兒到底是失蹤了還是死了!”

    她說著嘆氣:“余大力是個小偷,但還算有人性。拍那些照片的人毫無人性可言,也沒有基本的邏輯思維能力,甚至可能還保留著獸性,所以總是聽不懂人話,不會反駁不會解釋,只會攻擊?!?/br>
    “你他媽的……”袁旬瞪著眼睛朝著顧平安沖過來。

    顧平安剛要伸臂格擋,黎旭及時擋在她面前:“袁老師,你想干什么?你覺得我同事是在罵你嗎?”

    顧平安笑道:“黎隊,他在向你展示什么叫只會攻擊!”

    黎旭心中也在狂笑,原以為這母子二人會是銅墻鐵壁,很難攻克,哪想到袁旬如此容易激怒。

    他居然自己跳出來對號入座了!

    袁旬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怒氣,退回原位:“我沒有攻擊,這是襲警,可是重罪,我還沒那么蠢。我只是覺得這位女警官對我有偏見,總是針對我,她剛才那些話肯定是在隱射我,雖然我不知道她說的是什么照片,但我聽見她說我獸性說我沒邏輯,我能不生氣嗎?”

    顧平安無奈道:“你又在展示你的思維混亂了,我沒有說你有獸性啊,我在說拍照片的人,你為什么會自動把自己代入到拍照片的人?”

    袁旬不打算再跟她說一句話,他轉頭看著黎旭,“我看你像位領導,麻煩你給我句痛快話,為什么盯著我跟我媽,我們做錯了什么?”

    黎旭嘆氣,跟看傻子一樣:“我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你們在我們調查走訪時撒謊了,現在我們要重新調查?!?/br>
    顧平安在袁旬身后笑出了聲,“唉,跟聽不進去話的人,真得很難溝通。”

    袁旬臉色瞬間黑如鍋底,他努力沉住氣:“我們沒有撒謊!不管你們想把什么罪名栽贓到我頭上,都得有證據。有的話你們就拿出來?!?/br>
    黎旭無奈道:“我們在查案,有嫌疑沒證據時,也可以先控制二十四小時或七十二小時,所以剛才一直在說請你們配合調查,昨天我兩位同事去你家走訪時,你們確實有所隱瞞,這總不會假吧。”

    顧平安說:“袁旬,明明你媽做了那樣惡劣的事,她卻說只是讓你跟余巧見了一面,在你看來這不叫撒謊?那什么叫撒謊?你的邏輯果然跟正常人不同?!?/br>
    袁旬氣得眼前發黑,可他知道對方就是想激怒他,于是他還是不理顧平安,跟黎旭說:“那些事太久了,我跟我媽都記不太清楚,我們并沒有撒謊,你們有什么話現在問吧,放心,我一定知無不言?!?/br>
    黎旭卻笑道:“我們剛才已經問過了,你的回答只能自圓其說,小顧說想看看你媽跟你說的是不是一樣,所以咱們等著你媽休息好了,先去問她。你可以先平復一下心情,沒有人針對你,我們只是在查案?!?/br>
    黎旭的話好像更佐證了顧平安剛才對袁旬的評價,袁旬心里怒火直燒,但還是努力壓制著,不能被他們激怒,這些警察都是混蛋,他們一定在詐他。

    顧平安本想趁熱打鐵,但看袁旬剛才閉眼不看她,就知道他已經警惕起來,倒是不好再試探。

    第128章 皮膚上的神秘地圖13

    ◎反社會人格的連環殺手?◎

    林雪英直到吃晚飯時, 才同意接受問詢。

    黎旭跟顧平安進了病房,坐在她病床邊,她靠在床頭, 臉色其實還好,但非要擺出一幅要死不活的樣子來。

    顧平安先問她:“你的老鼠藥是從哪兒買的?”

    “大集上買的!”

    “東關大集嗎?”。

    余大力就是在東關大集上摸到了那個放著照片的錢包,可他當時說錢包的主人是個男的。

    林雪英點頭:“對,東關大集, 當時買藥只是為了藥老鼠, 可今天早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心里很不得勁, 覺得別人都瞧不起我, 活著挺沒意思的,收拾屋子時又翻到了那包老鼠藥,我就忍不住把它喝了?!?/br>
    黎旭問她:“喝藥之后你是往廚房走了對吧?后悔了嗎?”

    “那倒沒有,就是突然想起來還沒給我家小旬做午飯呢,誰知道這藥還挺快, 我肚子里一疼頭一暈,就摔倒了?!?/br>
    顧平安又問:“你以前有過自殺的念頭嗎?有沒有付之行動過?”

    林雪英搖頭,“以前沒有過,就是被你們一番盤問, 我想起以前受屈坐牢的事,又覺得給我家小旬丟臉, 一時想不開。”

    顧平安無語極了, 這是非要把她自殺的事推到他們身上啊。

    “那現在呢想開了嗎?還想自殺嗎?”

    林雪英苦著一張臉:“你們這樣逼問我,我……”

    黎旭冷言打斷她的話:“你什么?我們不問你不查你, 你就不自殺了?林雪英, 做錯了事就得承認, 真以為這樣推三阻四就能蒙混過關嗎?”

    林雪英鼻子里哼了一聲,好像很不服氣。

    顧平安說:“能這樣威脅人,肯定不會再自殺了,那就說說你跟余巧的事吧。方同福的兒子方小順說你經常在學校門口攔著他,讓他欺負余巧,有這事嗎?”

    “我只是好心啊,余巧那丫頭被她爸慣壞了,你沒見她是怎么指著她爸罵的,她確實不適合當后媽。”

    “她適不適合跟你有什么關系?”

    “是余大力……”

    顧平安馬上打斷她的話,冷笑道,“你可不要說是余大力讓你這么做的,那天晚上我們跟他聊了很久!”

    其實那天晚上,余大力根本就沒提他還有個女兒,更沒提到林雪英和袁旬兩母子,可對方并不知情。

    林雪英顯然想把所有事都推到死人身上,顧平安不想給她這個機會,只能搶占先機。

    果然林雪英愣住,“老余跟你們提我了?”

    黎旭道:“你不用管余大力跟我們說了什么,說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顧平安馬上道:“對呀,我們倒是要聽聽,你還會撒多少謊?”

    林雪英一時不敢開口。

    顧平安又問:“你除了攛掇方小順欺負余巧,有沒有再反過來找余巧,鼓動她把方同福的孩子送走?!?/br>
    “我還沒那么齷齪!”

    顧平安笑起來:“你還知道你做的事齷齪啊。也許你沒有勸余巧把孩子送走,但你可能用另一種方式來勸她,比如跟她說做后媽有多憋屈多難做,你會勸她別當后媽,跟方同福在一起不如跟你兒子結婚?!?/br>
    林雪英皺眉,怒道:“你別猜了,我不可能這么說!我兒子不喜歡她,我也不喜歡她,十七八歲就跟人在外邊同居,還懷上了孩子,我家再不濟,也不可能讓這樣的兒媳婦進家門?!?/br>
    黎旭道:“那你為什么處心積慮地搞砸余巧的婚事?還撒謊說認識方小順的母親?”

    “我就是看余巧年紀輕輕要跟一個三十多歲的三婚男結婚,覺得很可惜。我也沒有特意去找方小順,就是路過門口,正好碰見他。那孩子長得很討喜,嘴又甜。而且是他自己很苦惱,不想有后媽,我就指點了他幾句。我也沒說認識他媽,我只說他媽肯定是個溫柔的好女人,他就以為我認識她。”

    林雪英說完,無奈道:“警察同志,是我多管閑事,但這也不犯法吧?!?/br>
    顧平安說:“所以你是心疼余巧和方小順,才會幫著方小順把后媽趕走,跟余大力關系并不大?”

    “怎么關系不大?我不只幫了方小順,也幫了余巧,幫了余巧就是幫了老余,反正他們兩家不合適。再說就算我給方小勝出謀劃策了。余巧和方同福如果感情深的話,也不可能因為這些事兒就分手呀!還是他們自己過不下去,本來就不是一路人。”

    林雪英對被她哄騙的人一絲歉意都沒有,還覺得自己是在助人為樂,甚至當著警察的面,她都說自己不是棒打鴛鴦,而是為了讓兩家人有更好的選擇。

    顧平安見她自殺,還以為她心里很脆弱,沒想到如此厚顏無恥,還能把自己做的壞事自圓其說,看她那樣子好像連她自己都信了。

    怎么說呢,這阿姨還不如街上拍著大腿一屁股坐地上開罵的大爺大媽敞亮。

    黎旭問她:“你最后一次見余巧是什么時候?”

    林雪英說:“我也記不清了,反正街上來回就是那點人,碰見余巧的機會挺多的。有時候碰見了就說句話,有時候點個頭。后來她不知道怎么老是繞著我走,可能是怕她爸非要把她說給我兒子吧。其實我們母子倆都沒看上她,倒真不用躲著我?!?/br>
    顧平安問:“那你最后一次跟她見面說過什么還記得嗎?”

    林雪英搖頭,“這都多少年了呀,陳谷子爛芝麻的事不可能都記著。再說我也沒跟她說過兩句話,見面最多問問她爸好不好。不管怎么說,他爸是我家小旬爸的好朋友?!?/br>
    “你丈夫和余大力是怎么認識的?”顧平安問。

    “我也不知道,我跟他結婚時,他跟余大力就是好朋友?!?/br>
    顧平安他們其實知道的并不多,可問的也不多,林雪英和袁旬很奇怪,可他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們跟殺人案有關系。

    “既然你跟余巧的失蹤沒有關系,為什么我們第一次找到你家時,你那么緊張,還不肯說出實情?”

    林雪英無奈道:“我知道我當時做的事有些不妥,可能我沒什么朋友,也沒有工作,就愛管個閑事。再說我也不覺得自己是在管閑事,雖然我不認識方小順他媽,但我覺得跟這孩子很投緣,余巧又是老余的女兒,我覺得我拆散這樁婚事,是在幫他們遠離麻煩,是在做好事。”

    她說著又嘆氣:“我也知道大家是怎么看我,總有人說我家是挖墳掘墓的,還說我坐過牢,肯定跟孩子爸一起去挖過墳,還說我家現在還有各種古董金條,比地主婆還富裕。你說本來我家名聲就不好,我干嘛要把好幾年前的小事,說出來給自己找麻煩呢?”

    她每次回答好像都合情合理,但顧平安知道,她裝病不肯接受審訊時,就已經在心里打好草稿了,她這些話都不可信。

    可林雪英多余的不肯說了,“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做了什么讓你們這樣追著問?!?/br>
    顧平安笑道:“我也不明白了,你什么也沒干,為什么心虛到吃老鼠藥呢?你不是說還想等著看你兒子結婚生子嗎?只因為我們上了一次門,問了一些問題,你就不想活了,這也太奇怪了吧?!?/br>
    林雪英冷冷道:“請問這位警官叫什么名字?警號能告訴我嗎?下次我尋死時一定會留封遺書,把你的大名寫上,讓你們領導看看,就是你把我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