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節
面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胖驢友兩眼一抹瞎,扯著嗓子喊:“楚小姐?這咋回事啊?碰上鬼打墻了?” 楚逢月抬手在他腦門叩了一下:“你現在再看看。” 睜開眼,一切恢復正常,而黑衣人也被玄學部門的人擒了過來。 溫珩看向即墨,語氣溫和道:“多謝大巫師出手相助。” “別這么說,我可沒有啊。”即墨趕忙擺手,生怕和自己沾上關系。 黑衣人的嘴已經被特殊的膠布封上,和徐父一起被帶走,他掙扎著回頭,一直在看剛才點的真xue,眼底有濃郁的瘋狂之色。 “他要這塊地做什么?他們巫蠱一脈的也想升官發財蔭庇后人?”胖驢友納悶道。 在他看來,這群玩蟲的很有錢,比竹村可強多了,上次他看到竹村長,還以為是來了個乞丐到家里來討飯。 “誰知道呢。”楚逢月聳肩,“就是一塊不錯的福地而已,胖哥你要是想把祖先埋過來也可以,反正離得也近。” 胖驢友猶豫了一下,還是說:“算了吧,前不久您不是給我選了個地方嗎?我覺得那里就挺好的,不想再驚動我爸媽了。” 楚逢月笑著點頭:“不貪心,不錯啊胖哥。” 胖驢友笑呵呵撓頭,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事情就這么解決了?那我們現在回去嗎?” 好像也沒有費什么神,這個黑衣人一出場就被玄學部門的人抓走了,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是不是說明在官方面前,這種不入流的手段還是不堪一擊? 楚逢月點頭:“是要回去了,我們今晚去鎮上休整一晚,睡個好覺,明天啟程。” 說完,她看向溫珩:“溫部長,你是和我們一起走還是?” 溫珩這次來不僅僅是為了即墨,也有因為和馬師傅約定的原因,現在蠱毒有所緩解,他要回去審訊黑衣人。 男人搖頭道:“我先和部門的回去。” 把奧迪車的鑰匙交給她,溫珩眼底帶著清淺笑意:“每次和楚小姐在一起都有意外收獲,你們在這里交通不便,如果準備坐飛機回去,車可以開到機場附近,會有人找你拿鑰匙的。” 看著掌心里的車鑰匙,楚逢月點頭:“謝了。” “這話應該是我說的。” 溫珩和其余幾人打了個招呼,跟著玄學部門的人一起押著黑衣人和徐父回去,至于那些所謂的村里人,也被帶走調查了。 巫蠱一脈又被端了一個老窩,而且這一次比上一次更輕松。 別說馬師傅了,楚逢月都覺得有些奇怪,順利的過頭了。 黑衣人被抓走,這里的迷障不攻自破,馬師傅問她:“楚師傅,我們現在是回村子?” “回去取車嗎?車停在村口啊。”胖驢友重新背上背包,天真問道。 楚逢月和馬師傅對視一笑,胖驢友有些不明所以。 即墨覺得這個胖子真的有點憨,他嘆氣道:“胖哥,你聽過雙飛燕嗎?” “呃?戲曲?” “雙飛燕是一種風水格局,代表有兩個xue場。” “這里就是其一,而對應的另外一個xue場在村里。” 馬師傅解釋道:“雙飛燕格局一生一死,這里是生地,村里那個是死地。” “那為什么還要去村里?”胖驢友不解,不怪他有此一問,他是真的不懂這些。 好好的生地不要,跑去死地干啥? “經過這么多年,風水格局早就發生了變化,就像有的雙飛燕,一個真xue一個假xue。” 楚逢月解釋道:“但是隨著地脈山氣的轉移,有的假xue被龍脈真氣滋養,慢慢變成了真xue,而另外那個真xue反而淪為庸地。” “這不就是風水輪流轉,明年到我家嘛!”胖驢友一語中的。 “對,也可以這樣說。”楚逢月夸贊道:“我們胖哥在這方面還是挺有天賦的,馬師傅你看看還收不收徒弟,給胖哥留個名額。” 馬師傅也跟著打趣:“楚師傅都傾情推薦了,我再不識趣豈不是落您面子。” “哎哎哎,”知道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胖驢友有些郁悶,“不說這個了,別一直開我的玩笑。那剛才你們點xue的時候是故意那樣做的?” “……” 說到這個,馬師傅頓時不開口了,侯師傅取笑道:“哪能啊,這完全是自身實力不濟。” “你還不是一樣?”馬師傅反詰。 “我就是個賣法器的,跟你這種風水大師怎么比?”侯師傅眉開眼笑道:“不行就是不行,在楚師傅面前承認這個,不丟人。” 馬師傅十分郁悶,像一只戰敗的公雞,蔫頭耷腦往回走。 胖驢友湊到即墨面前:“不對啊,怎么你也能看出來什么雙飛燕,就我不知道。” “剛才楚小姐說的啊,你走神了沒聽見。”即墨聳肩道。 “真的嗎?”胖驢友有些不信,看他神色不似作偽,問楚逢月又問不出什么最后還是作罷。 村里已經空了,胖驢友四處張望,低矮錯落的土房是他們這邊的老式建筑沒錯。 “真沒想到,這里竟然也有巫蠱一脈的。”他還以為北方應該沒有這些,南方比較盛行。 “你家翻過山那個村子不也是嗎?”楚逢月含笑道:“以后你再認老鄉,先讓他把袖子擼起來看看有沒有蛟圖騰。” “可別,”胖驢友連連擺手,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以后再有人問我,我就說自己是陵城的,再也不去攀扯了。” 之前還說回來建房子養老,現在看來還是離楚小姐近一點安全。 這個世界完全不是他以前看到的那樣,顛覆了他的三觀,比以前盜獵還危險。 說笑之中,又進了徐家的屋子,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早就沒有了,到處空空蕩蕩的。 只有屋子中間的香爐里插著三根拇指粗細的香,陣陣檀香氤氳。 胖驢友腳有點發飄,像是喝醉了酒。 他迷迷糊糊間好像看到了楚逢月在朝他笑,下一刻就伸手說要掐死他。 “楚小姐!”胖驢友一個激靈,看向周邊。 楚逢月站在他左側,伸手拔出三根香,摁滅那點猩紅。 “這是迷魂香,也是惡香,會讓人產生幻覺。”女人一臉厭惡,將香扔到一邊,拍了拍手上的香灰,“以前肖家那個肖晃出事就是因為這個。” “這種害人的東西南洋也不少。”即墨腳尖碾過迷魂香,臉上的笑容淺了一些,“不過是上不了臺面的手段而已。” 馬師傅開始點xue,另外一個雙飛燕格局的xue場就在這間屋內。 侯師傅在旁邊輔助,因為范圍小,很快就確定位置。 胖驢友從幻境中醒神,還是有些迷迷糊糊的,他總感覺自己的腦子遲鈍了不少。 以至于連楚小姐在做什么都看不明白。 “楚師傅,這里有暗道!”馬師傅驚叫道。 楚逢月和即墨第一時間湊了過去,在徐家堂屋的供桌下,果然有個能容納一人的洞口。 兩人對視一眼,即墨先跳了下去,楚逢月緊隨其后。 侯師傅和馬師傅也沒猶豫,趕緊跟了下去。 等他們都消失在眼前,胖驢友才緩過神來,“呀”了一聲就往洞口跳。 他是那種壯實的身材,腰間卡在洞口下不去,還是馬師傅和侯師傅在下面拽腿才把他拽下去。 進了洞xue,里面越走越寬敞,洞壁上還有動物油脂做的長明燈。 即墨走在最前面,楚逢月摸了一下洞壁濕潤的泥土,說:“剛挖沒多久,不超過半年。” “他們弄這個做什么?”馬師傅也不能理解,如果說是為了雙飛燕格局,你在這里定了xue挖個坑把人埋下去就行,但他們圖的顯然不是這個。 楚逢月搖搖頭,暫時也看不明白。 胖驢友走在最后,腿被拽的有點疼,走路一瘸一拐的,好歹還是跟上了,起碼沒掉隊。 走了可能有五十米,前面越來越開闊,逐漸有了墓室的形狀。 而這個墓xue中間沒有任何棺槨,只有一個白色的蠶蛹一樣的東西,全身纏滿白絲。 楚逢月抬手,所有人停下腳步,洞xue里頓時安靜下來,針落可聞。 “呼哧——” 胖驢友瞪大眼睛:“楚小姐,那個蠶蛹會呼吸!” 楚逢月眸色凝重,她問馬師傅:“你們以前見過這種東西嗎?” “沒有。”馬師傅搖頭,“不過有點像記載里面的地蛻。” 地脈會有結晶,也可以叫龍晶,不過這都是傳說中的東西,他點過這么多龍xue也沒看到過哪里出現龍晶。 傳聞把人葬在十分罕見的吉xue中,就會出現龍晶,而這種白色蠶蛹狀的就是地蛻。 人已經被包裹在里面了,等蠶蛹發生蛻變,人就會死而復生。 “這應該就是他們選擇雙飛燕風水格局的原因,”楚逢月恍然,“一生一死,置之死地而后生。” 河邊那個是生xue,這個就是死xue。 “這里面是……人?”胖驢友吞了口唾沫,他下意識往楚逢月身邊湊,“楚小姐,這種是不是要上報玄學部門啊,溫部長還沒走遠吧。” “手機沒信號你也打不出電話。”馬師傅斜睨他一眼,“再說了,你見過這么矮的人嗎?嬰兒都比這個大吧。” 聽到不是人,胖驢友反而松了口氣:“那這里是什么?” “可能是蠱。”即墨猜測道:“或許是他們這一脈的蠱母或者蠱王之類的,因為什么原因沒了,就想復活。” 巫蠱一脈對蠱母蠱王的看中從竹村長那里就可見一斑,這樣也能解釋通了,為什么這一脈還在打竹村蠱王蠱母的主意。 因為他們的沒有了,只能去偷。 “你們聽,有呼吸聲。”楚逢月輕聲道。 幾人安靜下來,果然有輕微的呼吸聲,極其微弱。 “這種東西不能留。”即墨從胖驢友兜里掏出一個打火機,齒輪摩擦火石,一抹火焰躍起:“雖然我不是東國人,但他們都是一脈相承,遲早會危害到南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