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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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危把賬本放下,沉吟了片刻后,道:“從明日起按疾下藥,至于方子,庫存里有藥就買。如若沒有庫存了,也不用各處尋藥。而養生美顏這一處還真不能限制。” 虞瀅:“其實也有限制,畢竟現在醫館上下都甚是忙碌,每日就只接待定量的客人。” “那便無事了,總歸態度擺著明面上,想來那些人也會知難而退。” 虞瀅想了想,道:“你現在風頭更盛,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從你這里尋周大人的錯處,在你這里找不到機會,必然會在家眷這邊做文章。” 說到這,虞瀅恍然一驚:“我得去囑咐大兄大嫂,還有阿娘,莫要著了他人的道。” 說著便要起身出去,卻被伏危拉住了:“都這么晚了,不著急,再說大兄是有成算的。且大兄大嫂旁的不說,卻也務實,從不貪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阿娘更不會了,這些你也不用擔心。” 聽伏危這么一分析,虞瀅心下一松。 “我倒是關心則亂了。” 伏危笑了笑:“明日我與你一同囑咐,還有慶功宴上,也要小心謹慎些,難免會有人接著慶功宴刁難。” 慶功宴就是后日了。 虞瀅面色凝重了些,問:“還沒有武陵的消息嗎?” 伏危放下了賬本,眼中浮現了幾分沉思:“大抵也在等這個慶功宴,這個慶功宴倒給了個武陵賠罪的時機。” “霍善榮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他狠起來,為了私欲,便是親生兒子都能舍之……”頓了一息,伏危的眼神沉了下來,繼而冷漠道:“甚至親手誅之。” 第193章 一百九十三章 數日一過, 便到了慶功宴的日子。 慶功宴設在下午。 下午赴宴,虞瀅晌午后便從醫館回來裝扮了。虞瀅最后一次盛裝打扮還是一年前在玉縣的時候。 珠翠羅綺,富貴華美。 便是伏危, 也是陌上如玉的俊美公子。 夫妻二人一同出現,著實引人矚目,讓人忍不住多瞧幾眼。 夫妻二人才到不過片刻,周家二郎攜著妻兒也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周家二郎與伏危剛說上幾句話,便有官員走了過去搭話。 而兩人的家眷便走開了。 女眷這邊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這兩家時下是周宗主跟前的紅人,早有人想要攀附。只是周二郎夫妻和伏危夫妻倆皆是油鹽不進。 給周二郎送了美人和金銀珠寶,被拒了。本打算從他下屬那處搭線, 竟然也五用。 后來便希望這伏危妻子是個貪財的, 可誰承想, 光明正大的渠道送到嘴邊的錢財, 也都給拒絕了。 這些都行不通,只得在慶功宴上湊近乎。 不稍片刻, 虞瀅和周娘子便被眾人簇擁, 一派熱鬧的景象。 那邊聊得興起,卻忽然有人說郡公夫人和世子娘子都到了。 世子娘子隨著婆母入內, 瞧到這景象, 略一蹙眉, 與婆母道:“這些人旁的本事沒有,見風使舵的本事倒是厲害。” 周家主母淡淡的掃了一眼,從容走過, 坐到了上位。 圍著周二娘子與虞瀅的女眷, 被瞧得背脊一寒, 默默的散開來。 現在世子除卻平庸了些許,倒是沒有犯上什么事, 且母族勢力大,被廢的可能性雖有,但很小。 周二郎雖已立了功,但畢竟是庶子,母族勢微,除非是真的有眾多勢力支持,不然真的很難越過世子。 郡公夫人上座,一眾女眷也紛紛去行禮,虞瀅也隨著周二娘子一同前去。 周家的這位主母,并非什么善茬,虞瀅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輪到周二娘子和虞瀅行禮,郡公夫人并沒有為難她們,道了聲平禮后,看向周二娘子身后的虞瀅,臉上依舊掛著淺淺的笑意。 “伏家娘子,我家小六小七在醫塾中學得怎么樣了?” 醫塾開學時,許是為了能招到女學生,周宗主率先做表率,也讓家中兩個未出閣未定親的閨女去醫塾。 虞瀅溫笑應:“六姑娘和七姑娘學得都很好,假以時日也能獨當一面。” 郡公夫人身旁的婦人忽然輕一笑,用最溫和的聲音說:“姑娘家學那么多本事做什么,在家中相夫教子才是最重要的,唯有打理好后宅,丈夫才能更好的在外拼搏功名利祿,在座的諸位說是不是這個理?” 這話,聽著好像沒什么問題,可誰不知這伏家娘子能干得很,與安分守己打理后宅,相夫教子,相差甚遠, 這是在點誰,大部分人都聽出來了,有人尷尬得不知如何應,反倒是郡公夫人那一撥在附和著。 “六姑娘,七姑娘往后又不用拋頭露面,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場,學那么精也是浪費,這學醫術學得差不多就行了。” 雖然都是在點虞瀅,可六,七姑娘聽到這些話,望著自己的先生,兩張臉上都不由的露出了不知所措來。 她們去醫塾,是父親的意思,她們為了得到父親的認可,從茫然,手足無措到慢慢的了解。熟悉后,她們也是真的喜歡上了學醫。 比起琴棋書畫,學醫讓她們覺得自己有成就感。 可今日卻被人七嘴八舌的給否決了,被貶成無用之能,主母更是沒有反駁,忽生出幾分難堪來。 在這樣的場合上說這樣的話,不至于讓兩個小姑娘沒臉,她們大概是想給虞瀅一個下馬威。 若說沒有郡公夫人的意思在,都是不信的。 虞瀅低垂著臉,輕聲應:“郡公讓二位姑娘來醫塾學醫,應是想讓兩位姑娘學一身本事,立下好榜樣的。”說到這里,虞瀅抬起了頭,望向方才說話的兩個婦人,臉色略為難:“巾幗不讓須眉,我想,郡公此意應不是讓二位姑娘學得差不多就行,且只學皮毛就出嫁,在家相夫教子。” 兩個婦人想說些什么,但虞瀅卻是把郡公搬出來了,該反駁嗎? 可兩個姑娘雖在周家沒有什么地位,可也確確實實是郡公讓她們去醫塾學醫的。 郡公的目的自然不可能是讓兩位姑娘敷衍學一學,再回去嫁人,相夫教子,但也絕不可能是讓兩位姑娘出去行醫。 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反駁,唯有看向郡公夫人。 本想挫一挫這婦人的銳氣,莫要覺得得郡公幾分賞識,丈夫又立功而趾高氣揚,洋洋得意,另外再在郡公夫人這里表明立場,卻不想僅僅就這幾句話就被堵得啞口無言。 虞瀅看向六姑娘和七姑娘,溫和一笑。 兩個小姑娘瞧著為自己說話,懟了了婦人的先生,雙眼似有亮光,眼中有崇敬。 對著先生露出了靦腆的笑容,但又不敢在主母面前笑得太明顯,有些小心翼翼的。 虞瀅收回目光,望向座上的郡公夫人,微微一笑。 那姿態卻是不卑不亢。 郡公夫人笑容依舊得體,好似沒怎么把方才針對的話語放在心上,輕描淡寫的道:“郡公讓小六小七去醫塾,自然是盼著她們能認真學一些本事的。” 方才那些針對的話,就這么揭過了。 身旁的周二娘子伸手輕輕拍了拍虞瀅的手背,給了個安撫的眼神。 虞瀅回以淡淡一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來前便料到有這么一出陰陽怪氣的宅斗了。且就這么低段位的擠兌,真算不得什么,暗中放冷箭殺人,陷害才叫人毛骨悚然。 很顯然,便是沒到奪嫡之時,這郡公夫人也多有算計,等真正道了奪嫡那日,便是真刀真劍了。 行了禮后,又各自散去了。 回到原來的位置,跟在虞瀅身旁的婦人輕呼了一口氣,小聲說:“虧是伏家娘子你有真本事,也被郡公賞識,懟了她們這么些話,她們也不敢多言。” 虞瀅笑笑不語。 不一會,周六姑娘和周七姑娘也過來了,向先生請安。 周六姑娘湊到虞瀅耳邊,低聲道:“先生方才懟得真好,我聽著心里暢快。” 說了之后,退后了幾步,笑容甚是粲然。 周六姑娘剛過十六,不算是驚艷的美人,臉頰還有些許的rou,但笑起來還有梨渦,眼睛彎彎的,眼里似乎還有亮光,很討喜且讓人舒服的樣貌。 六姑娘和七姑娘沒待一會,他們兩個的姨娘怕閨女與二郎娘子太親近,惹得主母不快,分別喚婢女來喊人。 等兩個小姑娘離開后,虞瀅身邊一個年紀約四十的婦人望著離開的兩個姑娘,也湊到虞瀅身旁,掩唇說道:“我聽到消息,若真順利與彭城王結盟,周家會從待字閨中的姑娘中挑出一個與彭城聯姻。” 虞瀅聽到這話,心下有一瞬的驚愕,但隨即又想到在這個世代,聯姻卻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 她的視線不由的落在那些皓齒明眸,青春靚麗的年輕姑娘的身上。 她聽伏危說過,彭城王年紀大概也有二十七八,近三十的年紀了,且長相較為肅嚴威猛,氣場強大。 連伏危都這么說了,可見彭城王的氣場確實強悍。 而周家待字閨中的,年紀最長的還是那周六姑娘。如花一般的年紀,又是嬌生慣養,見著彭城王,估摸嚇得連句話都不敢說,又談何成婚? 婦人瞧了眼虞瀅,見她皺眉,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便道:“便不是彭城王,世家大族家的姑娘既因家族而過上鐘鳴鼎食生活,便要承受著家族的興衰。” 虞瀅怎會不懂? 雖然是個書中時代,但現在于她而言,已經是一個真實的世界。這個世代的歷史洪流與真實的世界也相差無幾。 要改變這種現狀,便是與世家大族公然叫板。她在這個時代,就算有些許的能力,若真要與世家作對,無疑是蜉蝣撼大樹,不自量力。 像這樣犧牲子女的婚姻,在這個時代幾乎每個世家都在發生。 婦人輕嘆感慨道:“哪怕不是彭城王,也會是另外的人,家世和年紀或會更差,更大。好歹這彭城王還是一方霸主,就是這出身,讓人詬病……”話一落,忽然想起伏家的事情,表情一變,忙解釋道:“伏娘子莫要誤會,我沒有旁的意思。” 虞瀅輕笑搖了搖頭,道:“我與娘子不過都是閑聊而已,談何誤會?” 英雄從不問出處,所謂出身,不過都是成王敗寇,昨日位上的王,今日的出身不好。 婦人聽到她這么說,見她真的不計較,心里松了一口氣。 望回那笑得討喜的周六姑娘,眼里也有不忍,說道:“聽說那彭城王身高八尺,身形高大,年紀又大,這周六姑娘嬌滴滴的,可惜了。” 虞瀅望著這笑如花靨的小姑娘,心下五味雜陳。 不管是否會聯姻,而聯姻的對象是否又是周六姑娘,她都想提醒一二。 希望周六姑娘和周五姑娘都有一個好的歸宿。 那邊周宗主雖未至,眾人卻也是都掛上了一面面具,融洽且歡聲笑語一片。 但周世子入了席間,歡聲笑語有短暫的停頓,同時也削弱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