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暖寶:霍六爺的心肝兒嬌寵!、朕豈可為炮灰攻乎[穿書]、我和虐文霸總離婚了、玄學真千金在綜藝爆紅了、八零之從擺攤開始、小鯊魚后媽娃綜反向帶娃后、刑偵卷王九零升職記、八零淡水魚女配、年代文里二丫鯊瘋了、小寡婦
收了帕子后,便火急火燎地繼續給傷員醫治。 醫箱里邊備用慢慢的縫合線和止血的藥,除卻醫箱外,牧云寨的人也把他們先前的傷藥,還有舍下的藥材都帶來了。 五當家看著衛墉那小子把帕子給收了,暗中剜了他一眼,倒是沒有開口討要,引人生厭。 “余娘子你瞧瞧,你都進城有近兩個時辰了,這天都快黑了,你那夫君都沒來看你一眼,可見你在他心中也不過凡凡,你對他如此死心塌地,可值得?” 虞瀅眉頭微微一皺,不欲回他,忽然傳來一道冷颼颼的聲音:“值不值得是我們夫婦二人的事,五當家如此毀人婚姻,未免過于小人了?” 虞瀅縫合的動作頓了一下,與五當家一樣,轉頭往聲源處望去。 伏危一身尋常將士的戰甲,卻因姿容出眾,身姿頎長挺拔而穿出了與人不同來。 戰甲有裂口,發髻原本利落束著,卻因一戰而多了幾分凌亂。 本該狼狽的,但總讓五當家覺得有那么幾分戰損的美感在。 這人確實有一副好相貌。 虞瀅掠過身旁的人,與伏危對上了視線。 伏危原是冷凝五當家,待對上虞瀅,眼神瞬間沒了冷意。 虞瀅見伏危不像有傷的模樣,哪怕夫妻有再多話要說,但也僅僅是互相一點頭,然后轉回頭繼續給傷員縫合。 她身心皆疲,手腳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只靠著一口氣在撐著,萬不能在這個時候xiele。 伏危也不打擾她,只看了眼五當家,面色不善道:“五當家可借一步說話?” 五當家挑了挑眉,還是站起了身,朝著他走了過去。 走近后,挑釁一笑:“怎的,惱羞成怒想警告我?” 伏危看了眼在給雙手未曾停下的阿瀅,看回了他。 “內子已疲憊不堪,還請五當家不要擾她分心,先讓她忙完再說。” 沒想過伏危只與他說這話,五當家露出了幾分意外之色。 狐疑道:“你就不生氣?” 伏危暼了眼他:“氣誰?” 五當家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虞瀅:“我,她。” “你們又沒關系,我為何要氣?” 目光直視眼前的人,聲音徐緩而冷靜:“再者內子樣貌才能皆為出色,招人覬覦也是正常的,可若是每一個狂蜂浪蝶我都要氣一遍,我豈不是要把自己氣死了?” 五當家眉頭緊皺。 忽然很不爽這人。 說他不在意妻子吧,但看向妻子的眼神卻滿是柔情,那眼神絲毫不遮掩,他想忽視都忽視不得。 沉默了半晌,他問:“進城這么久,你為何都不來看一眼?” “此前無人與我說內子也來了。” “誆誰呢。” 伏危:“我不至于誆騙你。” 說罷,轉頭吩咐小兵:“去準備熱水,記得要燒開的,涼了后給軍醫送來。” 吩咐后又看向虞瀅,走上前,從她醫箱中剪下少許的紗布,給她輕細擦去臉上和脖子上的汗珠。 伏危沒有與她說一句話,擦了汗之后他便起身,復而走回到五當家的面前,一拱手:“我尚有政務未忙完,便先告辭了。” 往前走了幾步后,似想起了什么,轉頭朝著五當家道:“內子能平安到南康,也多謝五當家護送了這一段路。” 說罷,望了眼妻子,然后轉身離去。 五當家站在原地,神色沉沉。 這夫妻二人沒有說一個字,但卻好像說盡了千言萬語。 他總覺得這世上沒有撬不動的墻腳,唯有不真誠或是半途而廢者才會撬不動。 可方才那么一瞬間,他卻有種不想承認的感覺。 這夫妻二人就好像裹了銅墻鐵壁,任誰鋤頭撬得再狠,也無法撼動分毫。 意識到這點,五當家擰眉,心里忽然不是滋味。 伏危有那等姿容和腦子已是老天眷顧,憑什么又給他配一個如意佳人? 這老天可還能再不公平些? 嘆了一口氣,又不得不承認大伯說的話。 他忒沒有自知之明了。 年輕,俊美,有腦子,又能上戰場,且還全身心相信自己的妻子。 換他是女子,只要眼沒瞎心不盲的,估摸著也會選伏危那掛的。 第179章 一百七十九章 夜色濃重, 南康城內火光通明,豫章的旗幟飄揚在墻頭。 南康城彌漫著戰后的血腥味與蕭寂的氣息,入暮之后便有老鴰盤旋在城上方, 或是停留在城墻墻頭,讓人森然。 火光之下,兵士抱著冷刃入睡。 虞瀅與其他軍醫把重傷的傷員都處理好了,前來的顧校尉過來安排了十個軍醫去處理降軍的重傷傷員。 等全數重傷都處理完,已是半夜子時。 軍醫也是人,一個多月下來的長途跋涉,見了太多的生離死別, 又被囚了十來日, 本就疲憊。 時下連續好幾個時辰救人, 已有幾人連續昏倒了。 哪怕還有很多傷勢重的傷員, 可奈何精力有限,不得不休息。 軍醫珍貴, 自是不能用殘了。 顧校尉在東城門前等著這些小軍醫把重傷將士包扎好, 便他們先回去歇著,三個時辰后再繼續。 放了話, 累得臉色蒼白的小軍醫也顧不得臟, 立刻癱坐在了地上, 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虞瀅那口氣xiele,渾身乏力,一站起, 眩暈襲來, 身體搖晃不定的下一息便被一道沉穩力道給扶住了。 “先去一旁坐一會, 喝口水。” 聲音在耳邊響起,虞瀅抬起頭, 望向依舊是今日那身兵甲的伏危,知道他也沒有休息。 “好。”數個時辰的疲憊加上滴水未進,聲音有些許的沙啞。 伏危把她扶到了一旁后,把腰間竹筒解下,撥開蓋子遞給她。 溫聲道:“里邊放了糖。” 虞瀅接過,小小喝了一口,涼水甘甜,方入喉就舒緩了許多。 她喝了半筒糖水,也恢復了些許的精神氣,把竹筒遞回給伏危后,掃了眼周圍被傷痛折磨得□□的將士,心里又沉又悶。 不止她是這種,便是那些小軍醫都一樣。 伏危把竹筒蓋上,望向妻子。 見她沉默地望著將士,明白她心底不好受,感同身受地伸手到她背后輕緩地拍著。 虞瀅輕輕靠在了伏危的肩膀上,悶悶的道:“我非常討厭戰爭。” 沒人會喜歡戰爭。 “南康之后,我讓人送你回豫章。” 虞瀅搖了搖頭:“我討厭,但也不想逃避。” 頓了頓,又輕聲補充:“我尚能承受。” 這邊的顧校尉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圈,想瞧瞧唯一的女軍醫何在,卻不經意掃到了熟悉的背影。 是看錯了? 不對,沒看錯,就是伏危! 他怎會在這? 竟還姿態親昵的與唯一的女軍醫坐在一塊,他不是心里眼里只有他那娘子嗎?怎突然…… 忽然想明白了些什么,驚訝的神色逐漸了然。 女軍醫在軍中幾乎是前所未聞,今日見著他也驚嘆過,但一大堆事情還沒處理,也沒有細想。 如今細想,倒是想起這女軍醫很受其他小軍醫的尊敬,能讓這些小軍醫尊敬,可不正是師長么。 他早該想到了,這習醫的女先生可不是江河之鯽,一抓一大把,他聽聞過的女先生也就一人而已,便是伏危的妻子。 笑了笑,倒也沒有打擾夫妻二人。 其他軍醫已累得精疲力盡,便是好奇扶著先生的人是誰,也沒有力氣爬起來去詢問。 士兵把軍醫扶起來,扶到一旁,端來溫糖水。 一碗溫糖水入肚,又休息片刻,也恢復了些許的精神氣。 衛墉腳軟手軟地走了過來,警惕地看向先生身旁的男子。 只看了一眼之后,看出了男子的與眾不同,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喊了聲:“伏先生。” 伏危朝他點了點頭:“辛苦了。” 衛墉沒有說什么,回到原先的位置。 休息一刻后,士兵領著軍醫到了最近的客棧。 城門附近的幾家客棧也已然被征用。 在附近,受傷的將士有什么情況,也能立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