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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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不好奇誰攻打了南康?” 衛墉連連搖頭:“不好奇不好奇。” 保命重要。 蒙著臉的五當家忽然一笑:“可我挺好奇的。” 衛墉:?! 不遠處的虞瀅聽到這話,也望向遠處濃煙,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五當家忽然道:“走,去南康看看有無機會撿漏?!?/br> 聽到賊人這么說,有人高聲道:“你們瘋了?。磕莿倓偞蜻^仗,也不知到底是朝廷派來的人,還是其他亂臣賊子,更不知誰輸誰贏,你們就敢靠近,不要命了?!” “我們就是賊子,怕什么?”五當家轉頭對其他人笑問:“弟兄們你們說是不是?!” 一群人高聲笑應道:“對,我們就是賊子,怕什么!” 五當家推了推衛墉:“走了,別廢話。” 縱使萬般不情愿,奈何情勢比人強,只能跟著他們前去。 軍醫被迫跟著他們下山往南康而去。 縱使有人想要繼續掙脫逃跑,不想與他們一同送死,可一如既往被看管得嚴嚴實實的。 走了約莫兩日,快到南康城時停下,五當家派人去調查。 等候之時,眼見快到南康了,五當家不死心的當著眾人的面與虞瀅道:“我挺賞識你的,要不再考慮考慮,與那伏危和離,隨我入牧云寨,此后與我一同享受榮華富貴?” 日日都是這等撬人墻角的厚臉皮之言,也沒有脅迫,虞瀅的學生惱怒之余也不敢硬碰硬,只把他們的先生看得緊緊的,以免賊人乘人之危。 衛墉護在先生身前,瞪他:“先生已有夫,你這賊子言語輕浮,休想沾染先生半分!” 五當家不在意這些小軍醫,直直望向沒什么表情的婦人:“真不考慮,我可比你那夫君有錢多了。” 幾次三番被人表白,虞瀅已然能面無表情的回道:“不考慮?!?/br> 五當家“嘖”了聲,也沒說旁的 調查的人歸來,五當家便與探子說話去了。 衛墉見人走了,與虞瀅道:“先生別被這些賊人輕浮之言所亂,要是那賊人敢行齷齪之事,我就是不要命了,也跟他拼了。” 虞瀅點了頭:“我不會被他影響,你也別被他影響,那人不過是輕浮之言,要亂來早就亂來了?!?/br> 衛墉也是奇怪得很,小聲嘀咕:“這些人可真奇怪?!?/br> 嘀咕間,五當家與探子說好了話,轉頭道:“繼續去南康。” 軍醫一眾絕望了。 怕不是不想拿他們來換銀子,而是想用他們來換前程了?! 他們只是學醫學數個月,本事不大,那值得他去謀前程?! 只怕到了那南康城后,逆賊會直接要了他們的命。 南康剛打過仗,他們的本事必然能讓他們保住性命。 雖說如此,可比起保命,他們更多的是覺得為他人效忠,是背主。 心里頭像是有兩把火灼烤著,一邊是保命,一邊是背主,正面烤得難受,反面烤得更難受了。 五當家掃了一眼那些毛頭小子,又瞧了眼自己心喜卻名花有主的婦人。 越近南康,他們就越是像是沒了魂一樣,反觀余娘子,全程沒說話,很是平靜。 不愧是他看中的奇女子,就是能沉得住氣。 虞瀅不知那五當家心里一路上沒停過夸她,只知那南康城內有她想見的人。 他們一行人到了南康城外,戰事已休,尸體也已經不見了,但血腥味卻依舊濃重,地上血水更是遮掩不住。 殘兵斷器也還孤零零地被人遺忘在戰場上,不知主人今何在。 虞瀅他們一行人在從豫章前往嶺南時,見過不少被屠殺后,或是戰亂后的場景。 比這更血腥,更難以入目的場景都見過了,眼下已然沒了驚嚇,心下更多的是戰禍帶來的悲寂,對上百或數千計人命在一場戰禍轉眼就沒了的傷感。 他們這一行人,軍醫五十人,押送他們的有二百余人。 二百余人,人人高大得好似吃了什么藥一般,最矮的也壯碩得厲害。 近了南康城,不知是誰忽然道:“是豫章軍的軍旗!” 眾人聞言,紛紛抬頭往豫章城城墻上望去,確實是豫章軍的軍旗! 他們的心臟忽然有些受不了了。 被抓,被關,又險些被當成投誠之禮送走,心里頭更是在保命和背主反復縱跳,無比煎熬,現如今忽然看到了豫章軍的軍旗,一時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虞瀅知道他們此刻的心情就像是坐了過山車一樣,起起落落的。經此一事,只要沒崩潰的,估計都能堪稱大用了。 她不能太過平靜,以免引人生疑,故而也是怔怔地望著城墻上的軍旗,一副懵了的模樣。 有人嚎啕大哭,有人是懵的。 南康城門緊閉,忽然有人出現在城外,城墻上無數弓箭手拉弓朝城門外對準。 城墻之上,有人高喊:“城外何人?” 牧云山的人回應道:“嶺南牧云山牧云寨五當家,知曉豫章周郎將在此一戰,特將豫章軍醫送來投誠?!?/br> 聽到這話,哭的人忘了哭,茫然四對。 送他們來…… 投誠? 南康一戰,勝敗已明了。 短暫休整后,周毅喚來部下在南康太守府正廳議事。 底下的人正要匯報,他看了眼眾人,抬起了手,問:“沈太守和伏先生何在?” 聲音才落,外頭便傳來伏危的聲音:“屬下在。” 片刻后,伏危身穿盔甲與沈太守入了正廳,朝著周毅一拱手。 沈太守此時心驚膽跳,剛經過一場戰亂,尚心有余悸。 他都已經有十幾年沒有領兵了,如今戰休,還是久久不能平復,臉色不是很好。 周毅看向沈太守,問:“太守大人無事吧?” 雖然依舊膽顫,但輸人不輸陣,況且他也是有大功在身,便挺直背脊道:“無事?!?/br> “無事便好,此番若非是沈大人假意向南康太守投誠,也不會如此順利攻下南康?!?/br> 伏危獻計,他們假意兵敗入山,再從山路繞到南康,而沈太守假意投誠入南康,里應外合攻城。 蒼梧郡反了之事,不僅嶺南其他八郡知道,就是嶺南外的人也是知道的。 沈太守在南北郡守中素有不爭不搶的庸才之稱,他此番也是被逼著反的,想來若能有大樹依附,他必定毫不猶豫投誠。 豫章軍一敗,他立即領著五百人,帶著一批說是豫章軍中所繳獲的糧食去南康城投誠。 人數不算多,以此做護衛倒也算說得過去。 南康太守欲先占靠近嶺南邊界的幾郡,還有嶺南九郡,共十五郡都臣服于他后,屆時再揮兵北上,所向披靡。 沈太守此番投誠,似乎也挑不出差錯,且前來人數也完全在可控的范圍,便也就讓他們入城了。 可哪里能想到他帶進城的人幾乎都是本該退居山中的豫章軍,還有一個伏危。 沈太守雖然心里覺得自己的功勞也挺大的,但也不太敢居功:“都是伏先生的計劃,也是將軍領軍有方,再有將士的功勞,我只是起了些許作用而已?!?/br> 去年他們還是郡守與附縣縣官的上下級關系,卻沒想到不過是大半年,地位就發生了逆轉。 最讓他在意的,這周毅轉變得太自然了,好似就沒有屈于他底下做事過。 有那么一瞬間,沈太守都懷疑他以前的恭敬都是裝的。 懷疑罷了,他也是能屈能伸的,效力朝廷,朝廷不靠譜,如今改朝還得,新帝卻還想讓他死。如今孝敬周家能保命,左右不過是換個人效力而已。 對于沈太守誰都不得罪的話,周毅也不意外。 在他底下做知縣四年,早已摸清了他是什么樣的人。 沈太守就像一塊圓滑的石頭,不到危及生命與他的利益之時,絕不會冒進。 “等此番結束,郡公大業成后,再論功行賞。” 手底下的將士倒是不意外他所言。 先皇倒也罷了,新帝沒幾個人能服,他們反得心安理得,更別說新帝險些讓他們斷糧了。 幾句安撫的話后,周毅才看向方才要匯報的人:“人齊了,說罷?!?/br> 那人開口道:“已然清算過,戰亡將士一千三百余人,已按照伏先生所言全數安葬,重傷八百余人也在救助,輕傷尚未統計出來?!?/br> “再有南康太守已被擒,南康官員幾乎全數投誠,現在正讓人去清點糧庫所得。” “降軍傷亡如何?” 伏危應:“與我軍差不多,現在一萬余降兵已別看守了起來?!?/br> 周毅略一皺眉,又問:“城中的大夫都集合了?” “城中尋到一十五個大夫和三十來個醫員,現在都遣去醫治傷員了。” 伏危似乎知道周毅所思,便開了口:“降軍也有重傷,此時大人派人醫治,也能收服人心。” 伏危話才落,便立刻有人不茍同:“救他們,讓他們再打我們嗎?再說了,我們軍醫也不多,得是多菩薩心腸,才會犧牲我軍來救降軍?” 伏危不疾不徐回道:“降軍總會收歸我軍,此時若不收服他們,待何時?” 說罷,朝著周毅道:“郎將不妨派兩名大夫去敵軍,先行救治重傷之人,總歸態度在門面上了,我軍善待降軍,若是他日再戰其他郡,也讓敵軍易降。” “話說得是好聽,可軍醫和大夫就這么些個,我們受傷的人員那么多,要救也先把我們的人給救了再去救降軍。” 周毅其實偏向伏危所言,所以開口道:“此番攻下南康最大的功勞是伏先生,他方才所言,季校尉不妨仔細考慮后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