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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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的信寫得不長,不到小半刻就寫好了。 些好后,猶豫半晌才交到伏危手中:“有勞女婿了。” 伏危接下信后,便告辭了。 回到馬車上,伏危笑意淡去,淡淡看了眼手中的信,隨后放入了包裹之中。 想到李氏的反應,伏危一嘆氣。 他方才的話,確實有威脅的意思在,也有讓李氏日后衡量的意思。 他拿整個余家,拿余大郎和其后代子孫的安生來作為條件,李氏便是知道了阿瀅非余六娘,是否拆穿也會衡量得失。 雖李氏失去了一個女兒,她可憐。可阿瀅成為余六娘的事,并不是得益者,反而也是受害中人。 這件事中誰都沒有能力改變這件事,更沒有誰對誰錯之分。 幾日一晃而過,回到玉縣的伏危在到衙門述職后,正是晌午,便去茶館尋了虞瀅。 在茶館大堂中找了一張能看到茶間的桌子坐下,飲了半壺茶水后,才看到妻子從茶間出來。 虞瀅出來時看到伏危,微微愣了一息才走過去:“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伏危站起:“回來有半個多時辰了,剛從衙門出來。” “你吃了嗎?” 伏危搖頭。 離坐診還有時間,虞瀅便讓伏安去買些吃食回來。 回到雅間中,伏危把李氏交到他手中的信給取了出來,遞給她:“我去了余家一趟,商量好了余八娘的事情,這信是你……母親給你的。” 在外頭,避免隔墻有耳,伏危只得謹慎稱呼。 虞瀅接過信件,定定地看了幾息后,才拆開。 看到信上的內容,虞瀅眼睛一睜。 看到她的臉色,伏危微微皺眉,傾身過去看信上的內容。 信上的內容很短,可卻讓人心神一顫。 ——六娘,你是我的六娘嗎? 你終于變好了,不用阿娘cao心了,這本該是好事,可為何阿娘從旁人的口中聽到你的事情,會覺得這么的陌生? 在阿娘的記憶中,你有很多缺點,但哪怕再多的缺點,你也是阿娘的六娘,阿娘的女兒。 可現在,阿娘不知為什么,越是聽說你的事情就越是覺得心慌。 六娘,你告訴阿娘,你就是阿娘的女兒,對不對? —— 內容到這便止了,如開頭一樣,沒有問候語,結尾也沒有落下署名。 可想而知李氏寫這信時復雜的心情。 許久之后,伏危望了眼神色怔然的虞瀅,繼而取過她手上的信紙,折疊起來放入懷中:“我來處理了這信。” 虞瀅回神,呼了長長的一口氣,道:“我會回信,讓她……”壓低聲音無奈道:“消了疑心。” 虞瀅很清楚,若是真的被李氏和與家人傳出她是魍魎邪魅,她的下場或許會很慘。 成為余六娘非她所愿,可到底是靠著她的身體存活著,與余家的關系是斷不了的。 除非她隱姓埋名,又或者死遁了。 亦或者——余家沒了。 后者是那等喪心病狂,自私自利的人才能做出事情,虞瀅又非是非觀扭曲的人,這一條路自然不可能選的。 但前二者,日后或許可與伏危商量一試。 第144章 一百四十四 虞瀅與伏危商量過后, 準備了筆墨紙硯,打算給李氏送一封家書回去。 落筆前,她把余六娘腦海中從小到大的記憶如放映一般, 一幕一幕的回想,而后把她與李氏和余父間曾有過的溫馨,還有與兄長、阿姊的成長趣事書寫在家書中。 余六娘再不堪,也是有疼她愛她,牽掛她的親人。 過了一遍余六娘的記憶后,虞瀅的心情有些低迷,心頭也發堵。 可最現實的問題, 她也要活下去。 要活下去也只能是以余六娘的身份活下去, 所以必須說謊, 而且這個謊還得給兜圓了, 不能出差錯。 壓下了這些復雜的情緒后,繼而讓李氏好好的保重身體, 最后收了筆, 吶吶道:“余六娘的本事不大,而且自小就沒有過什么好名聲, 想是現在與先前全然相反了, 也沒有回去過一回, 所以李氏才會懷疑有人冒充了余六娘。” 伏危在旁,拿起信紙輕揚了幾下,待墨跡干了才折起來, 道:“懷疑有人冒充余六娘, 總比……”話語一頓, 余下的話盡在不言中。 總比懷疑是換了魂魄來得好。 伏危頓了兩息后,接著道:“你現在是伏家婦, 往后與余家往來也不深,不必太過擔憂。” 虞瀅“嗯”了一聲,心情顯然不佳。 伏危把信放入竹筒中,明日上值后,再找人送去新縣石地村。 李氏收到信,是自伏危離開后的第八日。 許是先前伏危來過一回的消息傳到了新縣惡霸的耳中,那惡霸有些許忌憚伏危,一時不敢在說定的時間下聘。 說得好聽是下聘納妾,說得難聽點就是一筆錢斷了親,買斷了生死。 或許是歇了心思,也或許是暫歇,先衡量一二才下聘。 李氏在做余夫人的時候,看過太多樣的人,像這樣的人最喜賭一把,試探一二后,但凡確定沒有威脅后就會出手。 伏危應是也調查過那惡霸的性子,才會讓八娘到時假意尋死,把事情鬧大。 若是他再渲染一二,只怕新縣知縣不管也不行。 李氏收回猜測的心思,把伏危寄來的信打開。 原以為是伏危寄來的信,可看到第一句話卻是——母親安康。 頓時一怔。 目光逐漸往下移,是一如既往熟悉的字跡,字里行間都是滿滿細節往事敘述。 看到這信,李氏眼睛酸澀的同時也終于松了一口氣, 若不是她的六娘,怎會知道得這么清楚兒時的事情? 緊接著,虞瀅解釋了李氏的疑惑。 信上所述:阿娘,我剛到伏家之時,無法飽腹,只有難以下咽的水煮野菜,便是連口像樣的鍋都沒有。 我原先是想逃回來的,可是想到會拖累阿娘和大兄,便咬牙堅持了下來,靠著阿娘給的兩片銀葉子,還有進山采摘阿爹阿兄以前教認過的草藥掙了一些小錢,這才勉強糊口。 我知阿娘心中疑惑,且聽女兒娓娓道來。 夫君雙腿確實是被抱錯的霍家子給斷的,且羅氏雙眼也近盲,可夫君卻是便暗中聯絡的以前的至交,尋來了各種醫書。 這事我無意間發現了,便威脅了他,自學醫術,好在我有些許的基礎,才好上手。 后來時疫一事,恰好伏危至交也在玉縣,雖是他最先發現的,可身份受限,便只能借由我的嘴說出去。 經此一事,玉縣百姓敬重我,知縣大人也高看我一眼。 原來名聲是真的可以當飯吃的。 以前是女兒不懂事,但經歷阿爹逝去,被抄家被流放,被餓肚子后,女兒是真的懂事了。 阿娘,女兒以后想做名醫,可以被人敬重,也可以過回錦衣玉食的日子。 對了,阿娘你可記得我以前愛美,總愛捯飭一些美顏護膚的法子,現在也派上了用處,得了太守夫人的青睞。 夫君與我商量過了,只要我們夫妻二人盡得太守賞識,再過兩年等上頭逐漸忘記還有這么一個太醫余家,便把余家的賤籍轉為良籍。 這里邊的一件件都事關重大,阿娘切莫告訴旁人,便是連大兄都不要說,以免連累夫君與其至交,還有女兒。 —— 李氏在看到女兒對兒時的敘述,便已經信了七分是自己的女兒沒錯。 大概是先入為主,看到后邊那些全然能說得通的理由,便也就全信了。 且潛意識里,李氏還是希望在玉縣的那個受人敬重的余大夫,是自己的女兒。 放下信,李氏臉上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難得露出了輕松的神色。 余八娘從外頭端了湯藥進來,見大娘臉上有了笑意,猜想可能是因為方才來的信是六姐的。 八娘把湯藥端到了床榻前,遞給了李氏:“大娘,喝藥了。” 李氏回神,把信折回信封之中,放在了枕頭底下后才接過湯藥。 捧著湯藥,李氏抬頭看向她,叮囑道:“自己一個人千萬別出門,去河邊洗衣裳的活,讓你小娘和七姐去做。” 余八娘點頭:“我知道的。” 李氏叮囑后,轉回頭喝藥。 湯藥本是苦口的,但因女兒的信,心里泛甜。 十日一晃而過,虞瀅去郡治前數日,與伏危收到新縣來的口信。 自他從石地村離開已有大半個月,那惡霸似乎發現他只是去了余家不足一刻,似乎對余家有人不是很上心,便暗中收買了新縣衙差,讓其去玉縣衙門找關系探一探伏危的口風。 探一探伏危對余家庶女給人做妾是什么看法。 伏危回的是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妻也好做妾也罷,妻妹的婚事豈是他能議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