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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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三郎默了默,隨即道:“我算是無家可歸之人,也不能確定是否可以給她一個安穩(wěn)的家。” 安穩(wěn)的家…… 虞瀅笑了笑,沒有過多勸說,只道:“宋三兄是有衡量的,我便不多說了。” 宋三郎點(diǎn)了點(diǎn)頭。 二人到了茶樓。 現(xiàn)在早不早,晚不晚的,倒是沒有什么人。 他們到二樓最角落的地方坐下,樓上也沒幾個人,待小二送上茶水后,虞瀅開門見山道:“我與二郎商議過了,趁著現(xiàn)在糧食便宜,想往你先前幫我租下的地方囤一批糧食,往后糧食漲價再賣出去。” 宋三郎一愣:“糧食價錢還會漲?可現(xiàn)在糧食挺便宜的,好一點(diǎn)的是五文錢一斤,差的四文錢就夠了,說不定往后還會更便宜。” 虞瀅搖頭:“我看未必。”她壓低聲音道:“現(xiàn)在百姓就算是賣糧都未必能夠交賦稅,那些年輕勞力便只能服徭役,少了勞力,耕種田地的人也會減少,糧食也會減少,吃糧的人可不會減少。” 這個說辭,是虞瀅和伏危二人通好氣說的。 虞瀅糧食要的并不是很多,也不需要送離郡治,所以能暗著來。 宋三郎聽了這話后,轉(zhuǎn)念一想,還真是這么一回事,那這糧食明年是不是真的會貴? 宋三郎看向虞瀅:“弟婦想讓我做什么?” 虞瀅也不賣關(guān)子,直接道:“我一個女子收糧到底不便,再者怕有人盯著伏危,也不好親自收糧,所以我想讓你幫忙請幾個人收糧食。” 宋三郎倒是不覺得這有什么難的,問:“弟婦想收多少糧食?” “一百八十兩的糧食。” 宋三郎驚訝了一下。 一百八十兩的糧食,尋常農(nóng)家自家種有糧食,再食些雜糧野菜,一年嚼用不過二三兩。 富貴些的人家,也不過是五兩左右。 這要是省吃儉用一些,這么多糧食,都能夠吃三年的了。 驚訝過后,又逐漸鎮(zhèn)定。 伏二郎和伏家弟婦都是極為聰慧的人,一個進(jìn)了衙門被知縣大人重用,一個年紀(jì)輕輕,身為女子都能開一間醫(yī)館,智慧與膽識自是不用說。 更別說這弟婦還有恩與他。 與他們同道而行,必不可能害他,且說不定還有所益處。 宋三郎想明白后,也沒有過多過問,應(yīng)道:“那成,我這兩日便尋人收糧食。” 虞瀅低聲囑咐:“莫要張揚(yáng),若是有人問起,你就說幫人收的,賺些辛苦錢。等收好糧食就送到宅子去,再用麻袋裝滿沙子裝作糧食運(yùn)出去倒了,往后你便搬到那宅子去幫忙看著點(diǎn)。” 聽到她這么說,宋三郎依舊是沒有半句疑惑的話,依舊點(diǎn)了頭。 “銀子我讓大兄給你送去。” 宋三郎點(diǎn)了頭,隨而問道:“棚子這段時日也有二十余兩的盈利,不知可要一同買糧食了?” 聽到這話,虞瀅沉吟了一下,隨后點(diǎn)了頭:“拿出二十兩來收糧食,湊個整數(shù)。” 二百兩并不算多,或許在縣城會讓人好奇叨嘮個幾句,但在郡治倒是沒有可稀奇的地方。 與宋三郎道別后,虞瀅便回了客棧。 宋三郎在街道上隨處看到有人糧食,思索過后,心里也有了些想法。 百姓都想有存糧,但奈何要交稅,糧食都得賣出去,哪里還能存得下來糧食? 他手中恰好存了些銀錢,不如也囤些糧食,省得往后貴起來。 多囤糧食肯定是沒錯的。 虞瀅回了客棧,伏危還未回來,便衣衙役也都還在客棧中。 今日他才去太守府呈上折子,還上告,自是不能先收糧的。 虞瀅把拿回來的糕分了兩包出去,留了一包自己嘗。 直至晌午,伏危和大兄才從太守府回來。 她恰好見到兄弟二人,也看見大兄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顯然是遇到難事了。 入了屋中,給他們倒了茶水,打開糕點(diǎn)后才問:“出什么事了?” 伏震水也沒喝:“今日去太守府,傳話的人讓二弟準(zhǔn)備后日參加圍獵。” 虞瀅點(diǎn)了點(diǎn)頭,“哦”了一聲后忽然反應(yīng)了過來:“圍獵?騎馬的圍獵?!” 她錯愕地看向伏危。 伏危無奈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虞瀅:…… 讓一個殘疾人騎馬,也不知那太守是怎么想的。 三人相坐無語。 這擺明了是想找趣子,若是伏危不參加,收糧一事指不定會被為難呢。 虞瀅不用去猜測,也知伏危只有應(yīng)下的份。 虞瀅倒是聽說過殘疾人是可以騎馬的,只是這問題不在于殘疾人是否能騎馬,而在于伏危不是殘疾人,他的肌rou記憶可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騎在馬背上一不留神,雙腿就先與他的想法做出動作,從而讓人發(fā)現(xiàn)這腿疾是假的。 原本這腿疾是為了掩姓霍那父子倆的耳目,可在這沈太守面前忽然好了,那就麻煩了。 沈太守這個人,虞瀅就算不了解,也從之前的行事知道是個好面子,不容人欺騙的人。 伏危望向虞瀅:“你能否針灸,讓我雙腿暫時失去知覺?” 虞瀅有些為難:“我知道是知道,就是沒試過。” 以前到底是根正苗紅的好公民,學(xué)是學(xué)過這些理論,可實(shí)踐的卻是用來醫(yī)人救人,那里實(shí)踐過這種讓人雙腿失去知覺的法子 忽然想起了什么,說:“可以用類似麻沸散的藥。” 伏危皺眉:“可這是口服的。” 虞瀅道:“也有外敷的,只是藥效較短。” 想了想,她又道:“除卻這個,還要制作一個馬鞍,固定住你雙腿,腿腳便是夾不住馬肚也能讓你穩(wěn)坐在馬上,就是這只有兩日了,這馬鞍恐怕也做不出來。” 也會費(fèi)錢。 這沈太守真真是只知玩樂,不知民苦。 伏危沉默了一瞬,道:“從太守府離去前,傳話的典史說過,我若有什么需要,倒是可以與他說。太守既然為難于我,我自然不能自費(fèi)做馬鞍。” 夫妻倆都想到一塊去了。 二人相視,看到對方的眼神,都明白對方的意思。 畢竟,準(zhǔn)備買糧了,二人的家當(dāng)加起來都沒十兩,還外債一百兩呢。 他們是負(fù)債累累的窮人。 吃過中食后,伏危安排人去收糧,然后在房中與虞瀅商量馬鞍怎么做。 虞瀅根據(jù)后世見聞,很快就有了法子。 馬鐙原是用皮革吊著,改為兩條硬實(shí)直鐵打死,再在直鐵上加上四個皮帶式的環(huán)扣,上馬后牢牢卡住小腿,以免腿腳不便時摔落,同時也能提醒伏危雙腿,它們是殘的。 畫好圖后,伏危就與幾人出了門,去了太守府。 到了太守府之后,說明來意,那典史與太守說了一下,太守直接揮手準(zhǔn)了,還讓典史給伏危傳了一句話。 “大人說了,伏小郎君腿腳到底不便,要別旁人麻煩些也無可厚非,但是若此次這次圍獵不能出彩,往后小郎君要是有什么事,可別說大人不相幫了。” 伏危從容一揖手,溫潤回道:“多謝大人厚愛,在下定會傾盡全力。” 典史想起大人的自話——若是以伏危射獵來打賭,不知這贏面有多大。 想到這,典史有些頭疼。 太守大人愛與人打賭,每次打賭都要選冷門的,旁人想讓都讓不了。 贏了皆大歡喜,輸了眾人遭殃。 思及此,典史隨即低聲囑咐:“我瞧伏郎君上回箭射厲害,騎射應(yīng)是也不差,只是到底腿腳不便,大人也是諒解的,若是在五甲之內(nèi),大人指不定有什么賞。” “那馬鞍應(yīng)該能在明日晚上做好,晚間伏小郎君來尋我,我讓你試一試。” 伏危搖了頭,道:“到底會有心之人告知大人,大人若知道了,必定會責(zé)罰先生,還是不要了。” 那沈太守圖的就是個趣子,若是知道他率先習(xí)過,定然會不高興。 典史跟在太守身邊多人,自然知道太守是什么性子,聞言也沒有再提試騎的事。 伏危道:“先生的好意,在下會記在心里,日后若是得志,必不會忘了先生。” 典史笑了笑,心道他這么個坐椅子走的人能有什么得志的,但聽著恭維的話,心頭多少有些愉悅。 伏危此去,虞瀅給他包了許多藥去。 “這是治風(fēng)寒的,這藥酒是鐵打損傷用的,怎么用的你也是知道的。這是止血的藥粉,這是癢癢粉,先前那翠蘭嬸中了之后的效果你也見過的,很有用的。這是石灰粉,往眼睛一撒能給你爭取到有效的逃跑時間。這是清心丸,若是有人給你下了下三濫的藥,想污你清白,就把這服用了,起碼能讓你逃跑,找個地方泡泡冷水。” 虞瀅想,小說都夠狗血了,但現(xiàn)實(shí)卻是比小說狗血得多,這些藥還是備著的好。 伏危在旁聽她仔細(xì)給他說著這些東西,起初聽著,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可越聽越懸乎,臉上的笑容也微微一滯。 “你這想得過于周到了……” 虞瀅看向伏危,認(rèn)真道:“在旁人眼里,你模樣俊美,又腿腳不便,自是最好欺負(fù)。再說這回太守是指定你不能讓他出丑的,若是你出眾了,那些個健全的人,心里怎可能會服?指不定就會遇上小心眼的人,什么腌臜法子都使得出來,你還是小心為上。” 說著,她把藥包分別塞入他的腰帶和衣領(lǐng)之中,再次說明位置。 她的好意,伏危自是不會拒絕的。 塞好之后,確保不會輕易調(diào)出來,虞瀅把一個竹罐給了他:“這里邊的針我用麻藥煮了兩日,里邊也有藥水浸泡著,用的時候不需要擦干,直接往我與你說的地方扎進(jìn)去,靜置一刻。” 伏危接過了針罐后,驀然把虞瀅抱入懷中:“我就去五日,定然會平平安安回來的。” 虞瀅拍了拍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