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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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瀅覺得伏危哪怕是相信她, 一時半會也還是緩不過來的, 所以打算給他時間緩一緩后再商量其他事情, 所以先開了口:“你方才也沒吃什么,一會我去給你熬些粥吧。” 說著, 掀開簾子正想要出去。 “于我而言, 雖有血緣關系,但他們對于我來說只是陌生人。” 伏危清冷的聲音傳入耳中, 虞瀅動作一頓, 復而望回他, 有些茫然:“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伏危微垂眼斂,淡淡的道:“你我雖無血緣關系,可也不算是陌生人了, 相熟的人與從未見過一面, 只說得上是兄弟的陌生人, 我自是更偏于你。” 身處他鄉,被人關心, 總是很容易有所觸動。 所以虞瀅聽了他的話后,愣了半晌。 半晌后,虞瀅回神,繼而微掀的草簾縫隙往外多望了一眼,再而轉回視線,與他道:“因事情太過復雜,且有很多不確定的因果在里邊,所以我只能告訴你,因你大兄身死,從而間接導致了伏家最后只余你一人。” 看見伏危的臉色因她的話一怔,便知那羅氏與伏安伏寧于他而言已經不是陌生人了。 片刻后,伏危開了口,只是聲音有些低沉:“你所言,皆是真的?” 虞瀅點了頭“嗯”了一聲,臉色肅嚴,沒有半分說笑的痕跡。 “我雖不知你如何作想,但我很清楚我自己的想法。” 她面色認真,接著道:“伏家于我而言一開始也是陌生人,可現在已然不是了。我接受不了現在還在我面前嘴倔,或是笑得乖巧的倆個孩子忽然沒了,我更接受不了明知好幾條人命將會喪生,也知如何才能阻止,卻不做任何努力的自己。” 話到最后,虞瀅只說了一句:“我做事向來都是順心而為,問心無愧而已。” 她話落,似聽到外邊院子有動靜,便也就掀開了草簾走了出去。 聽了她那么一席話的伏危,定定地坐著,面色有幾分征愣,心底也有幾分驚訝。 好半晌,他才似回過神來,緩緩啟口,“順心而為,問心無愧而已……” 虞瀅從屋中出來,便見伏安從河邊洗碗回來了。 她轉頭看了眼屋子草簾,沉思片刻后收回可目光,捋起了袖子,去把半斤荔枝取了出來。 今日食肆的生意出奇的好,剩下的涼粉支撐不了明日一整日了。所以掌柜讓她明日再送兩天的量去,正好她可以歇個兩日在家準備草藥,也順道可以把捯飭出來的新口味涼粉送過去。 再說這荔枝一日色變,兩日香變,而梨看更多精品雯雯來企鵝裙幺五爾二七五二爸以子可以放個幾日也沒問題,她也就先做荔枝味的涼粉。 看荔枝的這新鮮的程度看著是早上采摘的,可能是因個頭小,再者也沒幾個人有閑錢買,所以一直沒賣出去。 因為貴,所以小販并未同意嘗試,虞瀅也不大清楚到底甜不甜。 剝開了一個嘗了一下,雖不是鮮甜,但荔枝的味道還是很濃的。 她把所有的果皮掰開,果rou與果核分開,果rou全部放到了碗中,得了半碗。 再在陶罐放了一碗清水與果rou一起煮。 煮得沸騰時再煮了一會后才撈出,放涼。 在新的碗口上面鋪了一層麻布,過濾果rou和果水。過濾了兩遍之后,才把果rou的水分擠了出來。 最后只得一碗果汁。 虞瀅合算了一下,再加一碗清水來做涼粉的話,能得幾乎滿滿兩碗的涼粉。 伏家的木碗并不小巧,反而有些大,兩碗涼粉的量不少了。 按照吳記食肆那種碗口大碗底小的海碗來算的話,還會加些許的糖水,所以最后應該能得個六七碗左右。 因荔枝本就有甜味,糖水就可以兌一半的水,六七碗的話也能省一些成本。 只是糖水不用算在她的頭上,也不必算在她的成本上。 她先前每碗涼粉只掙一文錢,但這荔枝增加了成本,且荔枝在這古代本就是貴價的果子,雖在嶺南賣得便宜,可依舊是比其他的果子賣得要貴。 但虞瀅的并不是以所有的食客為目標,消費的人,她定在了在食肆點菜的客人。 今日她在食肆時就發現了,除了點素面的客人外,還是有好些人吃得起米飯與炒菜的,涼粉貴個一文兩文錢的,還是吃得起的。 今日與伏危說了那些話,也不知他在不在狀態內,虞瀅也就沒有打擾他,繼而自己做了明日的涼粉。 都捯飭完后,天色幾乎快暗了,只能在陶灶里邊燒些柴火來做照明。 她簡單的沐浴后,便回了屋中,把這些日子以來賺的所有銅板都倒在了床上。 這個家實在是要什么沒什么,連口鍋都沒有,什么都要添置,所以先前賣銀葉子的銅板和之前掙的那些,早已花得七七八八了。 今天掙了一百多文,已經是大頭了。 在昏暗之中,虞瀅一個銅板一個銅板的數著。 最后整好數得一百五十文錢。 虞瀅呼了一口氣,這一百五十文,離一千錢都遠得很,更莫說七兩銀子了。 但也是個好的開頭,她一開始全部家當還只有七文錢和兩片只值七十六文的銀葉子呢。現在存了這么些錢,還能吃上油鹽米,偶爾也能吃上rou了,已經非常不錯了。 虞瀅寬慰了自己后,便把銅錢十個做一份用稻草桿子串了起來,只留下十文錢散用,然后余下的則包起來,在地上埋了起來。 早間虞瀅入山,沒帶伏安,也沒與伏危說,徑直拿了柴刀背著背簍就出門了。 現在村子里的人除了嘴巴緊實的何嬸外,也沒人知道虞瀅在給玉縣的食肆送吃食,只以為她是進山采草藥賣給玉縣的醫館。 他們也不知她掙了多少銀錢,但看著她每天往山里跑又往縣里跑,都覺著掙了些小錢,也就想著也冒險淺入山里去找一些草藥碰碰運氣。 雖不認識什么草藥,但看到與外邊雜草長得不一樣且眼生的就采,雖然有可能是雜草,但總歸有一些是草藥的。 虞瀅到山里的時候,便看見了有好些個村民在挖草藥。 看了眼他們的背簍后,里面是雜草多過草藥,看來是盲采的。 有人見到虞瀅,卻也沒有人敢問她如何辨認草藥。 即便有人問,虞瀅也不會說,主要是怕鬧出事。 怕有些人自持會認幾種草藥,就隨采來喝。 沒喝出事是好事,若是喝出了事,那就是她的責任了,她更是不可能與他們說的,所以只得避開他們去沒人的地方采藥。 見她走了,昨日在田里邊被虞瀅威脅過的婦人抬起了頭,與身旁的人說:“她不就是防著我們么,怕看到她采的是什么草藥然后跟著采,這山又不是她的,可真夠自私的。” 聽到這些話的人,面露不悅:“你可小聲點吧,我們在搶人家的生意,還想人家教我們辨認草藥,你做白日夢呢?” 虞瀅隱約聽到了那些對話,也沒怎么當一回事。 這山里人多,好處在于能壯膽。 不過,等他們把草藥送去醫館后,雜草多過藥草,那黑心醫館估摸著要么不收,要么就是隨便給個一文錢。 荒廢大半日只得一文錢,還是冒著險來賺的,他們下次估計也不會來了。 早間,昨夜一宿未眠的伏危坐在竹床上,緘默不語地望著窗外,望著院外。 至于她昨晚所言之事,伏危并未懷疑其中的真實性。 畢竟,沒有人蠢到為了欺騙別人,而辛苦自己,或將自己陷入危險之境。 伏家與他尚有血緣關系在,可與她并無血緣,她卻能為此奔波勞累,而他卻毫無作用。 思及到這,讓他如何能睡得著? 垂眸低頭看向自己那雙被固定著的雙腿,他良久未動,好似定住了一般。 到底何時,這雙腿才能恢復如常? 雙腿恢復,也才能幫上忙。 起碼到時候,他也可護她進山采草藥。 院子外傳來響聲,許久靜止不動的伏危才有了反應,抬眼望了出去,便見虞瀅背著背簍,熱得滿臉通紅的進了院子。 虞瀅匆匆趕回來,身上出了一層薄汗,放下了背簍后,便舀了一瓢水洗臉。 伏寧小姑娘見到她回來,便噠噠噠的踩著草鞋跑去給她端來了薄荷水。 虞瀅洗了臉后,睜開眼看到面前的一碗水,抬頭望去,便見小姑娘對著她咧嘴一笑,笑容很純凈。 虞瀅也回以淺淺一笑,與她說了聲“謝謝”,然后端過喝了水。 喝了兩口水后,她道:“小嬸要出去一趟,去去就回來。” 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然后又急匆匆地把做好的冰膏送到了村口。 在村口等了片刻后,陳大爺才來的。 因今日不是平時去玉縣的日子,所以牛車上也沒別人。 虞瀅把木桶和陶罐放上了牛車后,說道:“我還要采藥,今日就不去鎮上了,我那陶罐里是荔枝做的冰膏,麻煩陳大爺你與陳掌柜說那冰膏定價四文錢一碗。” 聽到四文錢一碗,陳大爺驚道:“四文錢,這么貴?!” 虞瀅笑道:“雖然定價是四文錢,可在食肆用食的人還要便宜一文錢,就只要三文錢,他們雖覺得還是有些小貴,但同時也會覺得劃算。” 她想了想,繼而道:“陳大爺你就與掌柜說,說這些冰膏主要是賣給那些個點菜用食的客人和嘗過冰膏的人,他們有點小錢,且吃過了冰膏,有新出的口味,他們肯定也是想嘗一嘗的。” “再著荔枝估計還有半個月就過季了,你就讓掌柜與食客說這個口味的只賣十日,每日賣完即止。物向來以稀為貴,那些想嘗一嘗新口味的人自然會聞訊趕來,食肆的客人自然也就多了起來,就算買完了,也有可能留下來繼續用食,不是么?” 陳大爺聽著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他瞧了眼那荔枝冰膏的量,也沒多少,但吸引來客源用食的才是最重要的。 “還有,荔枝本就有甜味,陳大爺你讓陳掌柜在放糖水時候兌一些清水,也是能省下些成本的。” 陳大爺不得不佩服的看向她,但隨即又露出了惋惜之色:“余娘子你要是個男子,肯定能干一番事業出來,可惜了,是個女子。” 虞瀅雖然不愛聽這話,但也沒有反駁回去。 這個時代就是這樣,總是看低女子,不管如何去爭辯,也無法改變他們的想法。 可該做的事,她不會因為他們瞧不起女子而不去做。而且無論旁人怎么說,她也只管做好自己。 目送牛車離開,虞瀅想起陳大爺方才可惜她不是男子而是女子的話,忽然間想起昨日伏危所言。 ——你身有本事,還會有其他賺錢的路子。 這話的意思與陳大爺方才所言有極大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