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生日快樂
書迷正在閱讀:爛黃瓜從良記、夾心餅干、她們暗戀成功(1v1,女追男合集)、尚馀孤瘦雪霜姿(1v1)、穿成帝王的心腹大患、女尊:重生紈绔王女,奪嫡追嬌夫、回到現代后,我成了學神、風月窈窕、暴發戶女兒的導演路、蔫兒玉
或許是風衣絲襪高跟鞋的年輕女性和校服高中生這樣的組合太過詭異,又或許是高南悅酒勁上頭開始犯困起來,兩人一路上都沒有說話,高南悅自然地領著周嘉譽下了車,又領著他回了家。 直到回到家里踢掉高跟鞋扔下包,正要解開風衣系帶脫掉外套時,高南悅一回頭看見乖順地站在門廳的周嘉譽,略有些昏黃的氛圍燈照在他的發絲上,泛著柔軟的光。他還是低著頭,兩手揣在校服口袋里,整個人彌漫著落寞的深秋雨水氣息。 “你真不回家?你mama不擔心嗎?” 周嘉譽靜靜地回答道:“她出去散心了,可能打官司的時候才會回來吧。” 高南悅覺得有些頭疼,扶額道:“那你爸……哦你爸喝成那樣明早起不起得來都另說。” 兩人沉默地在門廳對峙著,高南悅把頭發抓得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究竟該怎么送走這個小祖宗。半晌,周嘉譽輕輕地說了一句:“今天我生日,十八歲。” 說完又吸了吸鼻子,向來吃軟不吃硬的高南悅一瞬間心就化了。 喝了不少的高南悅一步跨到他面前捧起他低垂的漂亮臉蛋,胡亂地替他擦著似乎并不存在的淚水,語氣如同哄委屈的小孩子一般:“不哭不哭,沒事沒事,等著啊,jiejie給你過生日!” 說完她抬手摸了摸比她還高半頭的周嘉譽的腦袋,周嘉譽呆呆地看著她。他想過也許該有其他更理所應當的人呵護自己,可最后站到他面前來安慰他的竟然是上次還被他氣得破口大罵的高南悅,脫掉風衣的高南悅少了很多銳利的鋒芒氣息,穿著修身方領薄毛衣和黑色包臀裙的高南悅看起來十分纖細,纖細卻好像永遠都不缺乏力量和勇氣。 她隨便地從鞋柜里提了雙拖鞋出來扔在他面前,甩下一句“自己換鞋進來”就光著腳沖到了廚房去,打開冰箱翻箱倒柜起來。 周嘉譽走了進來,放下書包坐到了沙發上,高南悅走過來把一條浴巾和一句“擦擦頭發”扔在他頭上,又在電視柜附近翻箱倒柜起來。 她拿著根細長的金屬點火器點燃了家里四處散落的香薰蠟燭,關閉了客廳的燈光,捧著一只小小的紙杯蛋糕走了過來。 紙杯蛋糕上歪歪扭扭的蠟燭并不算明亮,可高南悅笑嘻嘻地走過來捧著紙杯蛋糕蹲在他面前,卻好像比其他任何的東西都更耀眼。 “快點許愿吹蠟燭啊,我這蠟燭不知道扔柜子里幾百年了,晚了說不定就滅了。” 高南悅皺著眉催促道,說完就唱起了生日歌。大概是酒喝了不少,唱個生日歌都七歪八扭地老走調,可周嘉譽還是閉上眼很認真地許起愿來。 他睜開眼吹熄蠟燭,在點點香薰蠟燭光亮的浪漫黑暗里,沒有響起和以往生日相同的父母的歡笑聲,可高南悅咯咯地笑了起來,空落落的心便被一室的燭光和笑聲填滿了。 高南悅拔掉蠟燭,當著眼巴巴的周嘉譽的面收走了紙杯蛋糕,訕訕地說道:“放冰箱里好像一周了,都要發霉了,吃蛋糕這一步我們就省了吧啊。” 周嘉譽也乖乖地回答一句“沒關系”。 高南悅把紙杯蛋糕扔進廚房的垃圾桶里,從冰箱里拿出一瓶青梅威士忌出來:“十八歲了可以喝酒了啊,主要是我們家也沒別的喝的,湊合一下啊。” “你過生日就是這樣的嗎?” “不,上班以后我就不過生日了。”高南悅冷酷地回道。 “不會覺得孤獨嗎?” “不會啊,把生日當成普通的一天過超酷的好不好。” “那你還為我過生日?” 高南悅把青梅威士忌和兩只江戶切子星芒杯放在茶幾上,穿著包臀裙在地毯上隨便地跪坐了下來,拿起凝結著水珠的酒瓶把酒倒進閃著繁復光暈的昂貴杯子里:“十八歲生日還是很重要的。我那會兒政策寬松,五歲多我就上小學了,所以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已經進大學了,在十八歲生日的晚上,碰到了我喜歡了整整五年的男生,我一直覺得他應該是老天送給我最好的生日禮物。” 周嘉譽眼神晃了晃,有點落寞地問道:“那后來呢?” 高南悅沒好氣地回道:“追了他五年,從這里追到英國都沒追上,前段時間人家都跟白月光結婚了。” 周嘉譽握著冷冰冰的酒杯,實在沒忍住笑了一聲,他連忙抬手捂住了嘴道歉:“對不起,我不該笑你。” 高南悅十分大方,抿了一口威士忌漫不經心道:“隨便笑好了,老娘我被笑話多少年了早脫敏了,能讓你今晚笑一笑也算是我功德一件了。” 周嘉譽不好意思地咳了兩聲,也坐到了地毯上。高南悅跟他碰了碰手里的酒杯,難得正色道:“生日快樂,以后不是小孩子了,是大人了。” 周嘉譽仰起頭悶了一大口青梅威士忌,二十度的酒下肚,他整個人放松了許多,背靠著沙發坐在地上,從緊繃的不安變成了松弛的頹唐。 見周嘉譽沉默不語,高南悅便自顧自地繼續倒酒找起了話題:“我小時候爸媽也鬧過離婚,我媽脾氣可暴了,他們兩口子吵架我天天吃濺射傷害,我那時候就想,上天啊,趕緊離吧,我真受不了了。” “后來離了嗎?” “很可惜,沒有。隔三差五我還得吃他們兩口子吵架的濺射傷害,這兩年才好了點。” “如果當時他們離婚了,你會覺得比現在更開心嗎?” “我不知道。”高南悅沉默了片刻,繼續說道,“但是如果在一起實在過得不快樂的話,趁早離婚,或許大家都會更幸福。” 周嘉譽還是頹頹的,高南悅放下酒杯在毛絨絨的地毯上膝行湊過來,把他的長長的頭發揉成了一團雞窩。周嘉譽一抬眼面前就是她的胸口,白色的修身薄毛衣看起來柔軟而溫暖,帶著好聞的香水氣息,淡淡的柑橘和木質玫瑰香氣使人沉溺其中。 “你爸媽的人生是他們的人生,你有自己的人生,以后也會有人愛你的。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愿你被很多人愛,如果沒有,愿你在寂寞中學會寬懷。你看我,人盡皆知地追一個人五年還被擺了一道,我反正已經在寂寞中學會寬懷了。” “再說了,你爸賺那么多錢,讓你媽狠狠宰他一筆,我跟你說,錢給到位了再慘也慘不到哪里去,拿著錢還不用伺候老男人那不shuangsi了……唔!” 周嘉譽只覺得腦子暈暈的,高南悅碎碎念著放開他的腦袋剛要退后,猝不及防就被他一把抱了回來,他手臂十分用力,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勇氣和決心,又好像是生怕她離去。 “jiejie……我可以吻你嗎?” 有些嘶啞的聲音打蒙了高南悅的頭腦。她想她一定是喝太多酒了,明明喝完一晚上的紅酒還沒醒,回家又繼續喝起了青梅威士忌,不應該這樣的。 她腦子暈到不行,竟然對著他濕漉漉的眼睛點了點頭,漂亮臉蛋的少年人挺直了腰抱著她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