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夜暮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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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林錦添計劃再多住兩天,被高南悅以“本人有其他社交活動”為由無情拒絕。 節(jié)假日,拋開工作和男人,理所應當地跟應詩懷和葉蕊伶在家聚眾喝酒。 酒過三巡,酒酣耳熱。苦守的秘密開始破土發(fā)芽,趁著酒勁兒上來,高南悅老實交代了自己最近的行徑——因為上次聚眾喝酒頭腦發(fā)熱給林錦添發(fā)消息而被前男友給纏上,跟前男友吵了架而認識了英雄救美的警察叔叔徐昭,以及與前任老板陸宵的不是冤家不聚頭。 共通點是都跟他們睡了。 而最痛苦的是,徐昭知道他跟陸宵睡過,陸宵知道她跟林錦添睡過,更何況陸宵還認識林錦添。 應詩懷和葉蕊伶愣了幾秒,隨即瘋狂大笑,高南悅七手八腳地趕緊拽住她倆,生怕她們酒勁兒上來跑去敲隔壁徐昭的門,三人在客廳地毯上滾作一團。 葉蕊伶撲過來作勢掐著高南悅脖子,咬牙切齒地罵:“好你個高南悅,這么一大片森林給你選,你還吊寧信一這棵歪脖子樹上這么久,我看你真是山豬吃不來細糠!別動!我要把你腦子里的水搖出來!” 高南悅委屈哭哭大聲嚷嚷:“吃細糠了已經!再搖吐你身上了!” 應詩懷也不想著拉兩個幼稚鬼一把,反而從包里摸出了iPad和觸控筆,畫了一個簡便的坐標軸展示出來:“不要再說這些沒用的,現在我們先來做個評估。” 高南悅呆呆地看著應詩懷冷靜的樣子,拿起一旁空空的啤酒瓶晃了晃,遲疑道:“你沒喝醉嗎?” 應詩懷“嘖”了一聲,觸控筆利落地在平板上做著標記:“我們根據時間順序將三位男嘉賓逐個標記為1、2、3號,綜合相貌、性格、事業(yè)、家庭等多方面進行考慮進行加分……嗝。” 一本正經地說完,應詩懷打了個酒嗝,高南悅和葉蕊伶放聲大笑。 “別笑了!你們沒喝嗎難道!現在請高南悅小姐老實交代……啊不是認真介紹。” 一番拷問之后—— “臥槽你前男友居然是錦輝地產的繼承人!來人啊把分給我加爆!” “嬌生慣養(yǎng)臭男人有什么好的,指不定劈五六七八腿還理所應當,我選隔壁男mama,溫柔體貼會疼人,而且特警誒!你不是最喜歡制服帥哥了嗎!” “不是你們有病吧,什么就選人家了,人家看得上我嗎你們就硬選?” “就是,我看陸宵好啊,看起來經濟實力也不輸前男友吧,而且人家連你拖家?guī)Э诙荚敢庹諉稳铡フf起這個,你啥時候去看看你小侄女吧,小朋友幫了你多少次啊。” “不行吧,我們讀大學那會兒陸宵都挺成熟了,現在他得多少歲了啊?” 高南悅躺在地上,閉上眼睛裝醉。 應詩懷用筆敲了敲高南悅的小腦袋:“起來,別裝啊,你酒量我還不清楚嗎,以后每天隨時匯報工作進度,每周日做個陳述報告,要讓領導知道你的工作情況,懂了嗎?” 似曾相識的話語闖入醉酒的腦子里,高南悅一陣惡寒。 長假結束,整個城市都正式進入到了一年之中最好的秋季——至少是高南悅最喜歡的秋季。 林錦添想要乘勝追擊高南悅心里很清楚,她找到實習生meimei打聽到了秦宜的微信,每次她無心應付林錦添時就會趕緊給秦宜發(fā)微信,林錦添完全搞不懂為什么他每次想溜號摸魚的時候秦秘書就會神色詭譎地來給他找點頭疼事做。 相對而言,陸宵和徐昭都要消停得多。陸宵多的是自己的事要忙,而徐昭始終是靜默的,偶爾一起吃個晚飯,飯后關掉所有的燈安安靜靜地看部電影,除非高南悅主動,徐昭從不主動越過那條曖昧的分界線,親密里又帶著些漠然和疏離。 秋季雨后的一場深夜,跟客戶的飯局散場,高南悅幫著司機把主任扶上了車,酒后看著深夜市中心的燈光有種迷幻的浪漫。 司機見高南悅一個人,好心問要不要也把她捎回去,高南悅連連擺手:“我家跟周主任家反方向,再說了他喝醉了話太多了,我下班了,不想陪他鬼扯了。” 帕拉梅拉駛過因暴雨而被吹落的枯黃樹葉,高南悅裹著風衣站在路邊,夜晚的冷風吹過風衣下擺露出的淡灰色薄絲襪,高南悅有些瑟瑟發(fā)抖,八厘米高的細跟黑色高跟鞋在馬路邊跺著發(fā)出噠噠的聲音。 窄窄的單行車道對面,一個穿著校服背著書包的高大身影吸引了她的視線。 少年人校服里面隨便地穿了件灰色的連帽衫,帽子套在頭上,讓人看不清他的面目和神情。 應酬的飯局上喝了不少紅酒,表面上看著一切正常,可高南悅的腦子里已經酒勁兒上來一片漿糊了。她好奇地對著馬路對面一動不動的少年人投去視線,看了看手機時間。十二點半了,怎么還會有高中生在路上呢? 高南悅完全沒有察覺自己死死盯著的眼神已經相當冒犯了,少年人攏了攏帽子低頭轉身想走,可那個熟悉的書包一下就狠狠抓住了高南悅的眼球——深藍色的Herschel雙肩包,上面掛了一只叼著刀子的卡通小白貓。 “周嘉譽!這么晚了你在這里干嘛!” 高南悅挎著裝了電腦的沉重托特包蹬著高跟鞋就沖了過去,剛跑到馬路對面去鞋跟一下卡到了排水渠上吱哇亂叫起來。 高南悅狼狽地蹲在地上拼命拔著高跟鞋,沒想到路燈垂下的昏黃光亮一暗,穿校服的少年人又走了回來。 “周嘉譽,真是你啊?” 周嘉譽沒應聲,讓她扶著自己的肩頭先站起來,又幫她把高跟鞋拔出來穿上。 高南悅把他的帽子拉下來,少年人略長的黑發(fā)濕漉漉的,高南悅摸了摸他亂七八糟的頭發(fā),嚇了一跳:“你不會在這兒站了一晚上吧?多大人了下雨還不知道躲,你在等你爸爸嗎?” 周嘉譽站了起來,只是冷漠地拉上帽子又想走掉,高南悅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死死拽住,一手在風衣口袋里摸著手機:“等著,你爸沒走多遠,我叫他司機回來接你啊,乖。” “不用。”語氣里帶著些低落和賭氣。 要換做平時可能高南悅就冷哼一聲隨他去了,可酒勁上頭的高南悅那可是女中豪杰,這種未成年人夜不歸宿的事情她怎么能坐視不理呢? “不行!我都看見你了,萬一你晚上在外面出什么事了我不得愧疚一輩子!” 周嘉譽抬起頭來,漂亮而精巧的臉上怔怔的。 還沒撥出去電話,網約車司機的電話先打了過來,高南悅胡亂地接起電話應付了一通,周嘉譽看了看路邊停著的網約車,靜靜地說:“去哪里都好,我不想回家。” 高南悅也愣住了:“你明天不上學嗎?” “明天周六。” 還沒反應過來,周嘉譽竟然反客為主,按著高南悅的肩頭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