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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古風百合】樓蘭抄在線閱讀 - 【第七十四章:青任淵】

【第七十四章:青任淵】

    跟隨聶雨一路來到長安城郊外的一處家屋,屋里頭被弄得一團亂,恐怕是已遭組織侵襲。果然聶風并不在這兒,也未見她倆娘親的人影。

    「母親……風姊姊……。」聶雨望著殘破的家,她緊抿著下唇,模樣十分焦急,我憐惜地出言安慰道:「令堂許是已逃至別處了,莫要放棄希望。」

    「清泉姐……我……我明白了。」聶雨拍了拍臉頰,試圖振作精神,煙渚拾起碎裂的木板于手上把玩,道:「雨丫頭,你倆先前是同母親住在這兒?」

    「……你突然問這事作啥?」我也不解她為何突然問此事,見聶雨疑神疑鬼的反問,煙渚「唉」聲嘆了口氣,催促她道:「別管啦,回答。」

    雖是有些不情愿,聶雨仍開始述說道:「當年我和風姊姊……」

    她倆姊妹自出生便同母親住在這城郊外的屋子,然聶風七歲那年,一名男子突然出現帶走了她,聶雨哭著追在后頭,卻給母親攔下,原來那名男子實為她倆生父聶琛。儘管她如何追問,母親卻絕口不提。母女倆相依為命,兩年后,父親又來接走了聶雨。

    聶雨隨著父親上山,竹林后方竟是個與世隔絕的地方。聶雨不明白,父親為何讓妻女居于郊野的小屋,自個住在此處不一塊生活?可不消多時她便獲得答案,與如仙境的景緻相照,這兒卻是專門訓練劊子手、充滿殺伐的灰暗世界。

    雖能與姊姊聶風重逢,可自從來到這兒,每天皆須進行嚴酷的訓練,她自知資質愚鈍身手跟不上他人,經常受罰尚不打緊,甚是屢次于訓練中險些丟了性命,幸虧聶風暗中照料,兩姊妹相扶相持,在組織里戰戰兢兢地度過數個年頭。

    直至兩年前,趕在聶風還未滿二十歲前,兩人藉著執行其他任務外出之際逃離組織。組織果不其然派人追緝,所幸遇上白蒼宇相助才得以脫險,而后便是于闇霧林遇上我們之事。

    「你上回來這家中是多久前?」聽完聶雨說明,煙渚又接著提問,讓聶雨愣了愣,她歪著頭思索了會,道:「唔……逃出組織那時,該是兩年前左右。」

    「既然這般,那大可放心。」煙渚莞爾一笑,解釋道:「這屋里的糟亂是某人刻意而為,不過是偽裝成遭人破壞罷了。或許騙得過他人,可瞞不過我的眼睛。」

    「莫非你知明實情?」

    「我怎會知道?僅是合理推測罷了。」煙渚白了我一眼,我只得尷尬一笑。見聶雨一副若有所思,煙渚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莫在這耽擱了,趕緊走罷。」

    相去不遠的一座山,駐足于山腰處的一片竹林,云氣蓊鬱,讓人瞧不清楚前路。我心道既然那刺客組織就在后頭,唯恐設下甚么機關以防外襲,于是問道:「這竹林里莫非藏了甚么陷阱?」

    「你倒是機警。」煙渚仰頭盯著某處,隨即捏出把匕首飛擲去,霧中忽地一道光芒閃爍,如細絲般的東緩緩飄落,她解釋道:「那絲線極其鋒利,倘若碰著定要見血,當心些。」

    「既然這般,先將其一一斬斷罷。」我提起軒轅長劍,作勢欲向前揮砍,煙渚卻阻止我道:「莫白費力氣了,那陷阱是防外人用,定有甚么僅有組里人知道、可安然通過的法子。」

    「真虧你能注意到,確實如你所言。」聶雨詫異道,煙渚難得沒有逮著機會玩笑幾句,只見她凝著嚴肅容顏道:「趕緊帶路。」

    聶雨愣了愣隨即動身,我們謹慎地跟在后頭,長竹間纏繞著無數的銳利絲線,又因著濃霧包圍不易瞧清,若非有人于前領路,恐怕難以毫發無傷通過。

    「到了。」總算穿過竹林,來到了一處含煙籠霧之境。氤氳瀰漫,四散的屋舍沿著石梯間筑成,這地方莫名有股令人不寒而慄的感覺。

    這兒就是培育無數刺客的組織青任淵么……?放眼而去不見任何人影,瞧來戒備并不森嚴。

    「風姑娘會在哪,你可有頭緒?」藏于樹叢后方觀察了會,我問道。聶雨點點頭:「傳言會所中有個牢房,風姊姊若是被抓回來,八成會被帶到那兒。」

    「會所?」

    「你瞧,就是山頂上的那棟樓閣。」聶雨指向不遠處的山頭,一幢高塔似的樓閣隱于煙云之中。

    「那好,咱們趕緊去救出風姑娘。」我緩緩動身,聶雨卻拉住我,提醒道:「清泉姐,這兒白天雖是鮮少人在、較疏戒備,到底畢竟是刺客組織,隨便碰上個人都有危險,遇上干部更是要不得,請盡可能避免與人接觸。」

    我頷首表示明白,聶雨便走在前頭帶路,我注意到一旁煙渚神色有些古怪,于是關心道:「怎了?」

    她搖搖頭,先一步跟在聶雨身后。許是她睹物思情,憶起了自個還待在刺客組織的事情,因著她曾說過,自個所待的會任之家,與這青任淵十分相像,莫非連這景色也差不多?

    據聶雨所述,青任淵成員們平時大多在外執行任務,白日僅有未成年者聚集于會所進行訓練,不過仍有些人留于房里歇息,我膽戰心驚的經過每個屋舍,唯恐一個不慎發出聲響,被逮個正著。費了些功夫好不容易來到山頂,方才遠看還未察覺,我抬頭仰望這約莫七層樓高的巍峨樓閣,近看有如殿堂般宏偉。

    因著不清楚那傳言中的牢房會在哪,從外觀也瞧不出里頭格局,聶雨坦承自個僅有去過二、三層,那之上的樓層構造連她也不清楚。既然確定二、三層沒有,我們決定從第四層尋起。樓閣雖高,但較為寬闊的二、三層,從外邊翻上去還是辦得到,從樓閣側邊躍至三樓飛簷上,再攀上四樓圍欄,順利來到樓閣廊道。我環顧周遭,光這一層樓就有數個房間,對外并無窗口,只得一一去探查,然而連著幾個房間都沒見著疑似牢房的格局。

    「該是無有在這層了,接著到樓上罷。」于一間昏點著香爐的房內,飄來一股莫名熟稔的香味,四周還堆滿了大小不一的甕和陶罐,幾個囊袋散落于案上。耳邊有個窸窸窣窣聲音回響,不曉得是甚么,我好奇朝某個甕中一窺,竟是數隻不同的蟲子,毛骨悚然情景令我不由退了開。見我反應,煙渚也朝一旁甕中一瞧,皺眉道:「毒蟲煉蠱么……。」

    「正是如此。」

    一名男子突然現身于門口,方才分明沒有還無有半點氣息,該說不愧是刺客么,煙渚也經常這般神不知鬼不覺現身,不料連她倆也未察覺。

    「姚蟄!」聶雨朝他喊道,名為姚蟄的男子,面上毫無血色,瞧來蒼白異常,他目光瞧向聶雨,訝異道:「呦?這可不是叛逃中的雨meimei么?你原來還活著?」

    姚蟄關上了門,室內燈時一片漆黑,他道:「啊,不成是想來救你風姊姊?」

    「她果然被關在這兒?!」聶雨質問道,而他壞笑道:「誰曉得呢,況我又何必告訴你這個叛徒?」

    「可惡!」黑暗中,聶雨抄起兩柄短刀朝姚蟄刺去。既然遭人發現,若是趁機逃走恐怕引來援軍,這下只能先打敗他,爭取些時間。我打算上前助陣,卻被煙渚拉住。我不解地望著她,她要我先冷靜下來,仔細看著他倆對峙,聶雨一時雖佔了上風,可狀況卻越發不對勁。

    「唔!」姚蟄分明沒有還手半招,僅是被動地抵御,然聶雨卻猛地吐了口血,神色痛苦的撫著雙臂。

    「雨姑娘!」

    「恐怕是交手間中了蠱毒,那傢伙是使巫蠱的。」煙渚推測道,讓我恍然想起,她曾提及青任淵里頭有個世代養蠱的部門,恐怕便是此處,我驚訝道:「莫非案上那些錦囊,裝的是噬息蠱?」

    讓幼年時的何暮,以及柳絎弟弟都曾身受其害的噬息蠱,不料竟會這般遇上宿主。

    「姑娘們還挺清楚?莫非是雨meimei把組里的事洩漏了?」姚蟄將虛弱的聶雨一腳踹飛,我和煙渚連忙上前,煙渚攙扶住咳著血的聶雨,我稍有怒意道:「你少冤枉,不過是我們同你這蠱毒頗有緣罷了。」

    我雖是不喜爭斗,但見聶雨受他傷害,可無法再坐視不管,立刻舉起長劍應戰。

    「慢著,我沒打算和你們斗的。」這都還未開始出招,他雙手就擺在身前作勢投降道:「不如放我一馬,我也不追究你們入侵之事。」

    「此話當真?」既然他都示弱了,若再糾纏下去也不妥,我半信半疑的放下架式,孰料這才稍微松懈,他突然朝我扔了個布袋過來,我雖及時拍開,可里頭東西隨撞擊而落出,似是隻指尖大的蟲子,牠迅敏地攀附到我身上,忽地感到脖頸一陣刺疼,恐怕是遭蟲子給螫了口,姚蟄見狀登時囂張道:「呵呵,若你們能活著離開的……哇!」

    不待他說完,煙渚一個飛身將姚蟄踹倒在地,氣得他大喊:「喂喂喂,你們現下已身中劇毒,若這般輕率殺了我,也得跟著賠命啊!」

    「你用的是何種毒?」煙渚蹲在姚蟄面前,儘管匕首抵于他下頷逼問,他卻無有退縮道:「嗯……給你猜猜?」

    姚蟄輕佻態度惹得煙渚不快,我趁機奔至后頭,一個手刀將他擊暈,昏神前一刻還露出訝異神情道:「你怎還能動……彈…………。」

    「這年頭刺客實力不過如此?」不料他就這般失去意識,煙渚一臉嘲諷的望著聶雨道,她隨手抹去嘴角的血,不悅道:「又非人人都如你這般。」

    我好不容易逮著身上那隻蟲子,將其甩在地一腳踩下,頓時爆出恐怕含有劇毒的汁液。我這身子得以抑毒,面對用毒者根本不足為懼,儘管有些對不住雨姑娘,但方才他倆對峙時,便察覺他用毒雖有一套,身手卻不過爾爾。

    「雨丫頭,把這吞下。」煙渚于姚蟄身上摸索了會,而后不知塞了甚么進聶雨嘴里,她猝不及防只得用力吞下,眉眼皺成一團,嫌惡道:「你又給我餵了啥?」

    「你方才中的金蠶蠱,若無即時排出,不消半個時辰,五臟六腑俱將腐蝕,嗚呼哀哉。」她才解釋完,聶雨忽地作嘔,口中吐出了一灘污血,果然混著隻金甲色的小蟲。

    「多……多謝了。」她嚇呆了片刻,甫質疑道:「你為何對這蠱毒如此了解?」

    「呵,對神醫大夫來說,這點事算不上甚么。」

    「甚么神醫大夫,我看你根本是蛇蝎女不成?」

    「蛤?!」

    「別爭了,趁著他回神前,趕緊走罷。」這都甚么時刻,兩人還不忘吵嘴一番,我無奈地制止道。

    姑且將姚蟄手腳捆縛,如此即便他醒來也得爭取些時間。確認外頭無有人煙,我們打算從央處階梯向上一層樓,煙渚卻突然提議道:「不如咱們分頭找快些,你倆一塊從五層開始,我獨個從頂層找起。」

    確實如她所言,分頭找會快些,可我擔心她若獨自遇上甚么麻煩,無法即時相助而否決,然她卻一派輕松道:「放心,潛入這事我可在行。」

    我對她身手再清楚不過,也明白自個不擅潛行,反倒會拖她后腿,只得妥協道:「你當心些。」

    「你也是。」她輕捏了捏我的手莞爾道,隨后向階梯一躍,轉眼間就不見人影。

    我和聶雨前往第五層,接連找了幾個廳室,雖說仍未發現聶風,所幸并無再遇上其他人。

    「我……要是我沒那么弱,風姊姊她就不需要為了我,獨個承受那么多……。」聶雨憂心忡忡模樣,她倆姊妹自幼于此水生火熱環境下,一路相互扶持至今,現下對方生死未卜,她定是牽腸掛肚。我自個也是相當掛念聶風安危,仍試圖安慰道:「風姑娘不惜犧牲也要保護你,正是因著她對你的無比珍視,莫要自責了,相信她會平安無事的。」

    聶雨點點頭,抹去眼角淚珠。五樓邊角的最后一個房廳,確認四下無人后,我倆沿著壁面悄悄進入灰暗房內。

    「?!」不料這才剛踏入房中,立刻遭人給發現,這灰暗房內竟有人戒備?我倆藏在箱子后頭伺機而動,屏息凝神,腦袋飛快思索著該如何才好。

    「唔!……。」誰料那人突然發出聲哀號,隨之倒地。后頭人影隨門縫透入的光而浮現,令我倆不由驚喜,聶雨更是驚呼道:「風姊姊!」

    「阿雨,清泉姐,你們怎會來這兒?」聶風訝異的張大著雙眼,而聶雨驚喜的撲入她懷里:「當然是來救姊姊你呀!」

    「風姑娘,見你平安直是太好了。」雖是明顯有幾分削瘦憔悴,但她瞧來并無外傷,不過雙手腕子上卻遭鐵鍊給困住,我問道:「離開銅里后究竟發生了些甚么?你怎會被關在這兒?」

    如同聶雨先前所述,自銅里離開后,她倆于途中遇襲,聶風和對方交涉,只要自個回組織效命,就能放聶雨一條生路,而后便被帶回組織來關押至今。

    「能再見上你們一面,心中自是歡喜,但我不能隨你們離開。」解釋完緣由,聶風微微蹙起眉,滿是無奈,使得原已虧欠萬分的聶雨,更是歉疚道:「是我害的……風姊姊,都是我害的……我對不起你……。」

    「阿雨……。」聶風傷心的望著自責的聶雨,卻突然撲身撞開她,就見一柄短刃插刺于她背心,我驚詫的轉頭瞧去,兩名男子站在門口,其中較為年長的那人,發出震怒道:「你個逆子,膽敢回來送死?」

    逆子?莫非是她倆的親爹聶琛?

    「風姊姊!」

    聶雨眼眶泛淚,焦急的關切聶風狀況,所幸并無刺中要害,聶風闔上眼將小刀從背后拔出,道:「父親,恕女兒不敬,還請您放過阿雨。」

    「還曉得要找幫手?」聶琛不理會聶風的求情,目光轉向我這兒,跟在他一旁的青年也注意到我,機警道:「師傅,我這就去通知首領。」

    然而那青年甫轉過身,霎時人頭落地、尸首分離,且不見一滴點血。我目瞪口呆的望著眨眼間發生的事,渾身沁出一層冷汗來。為何二話不說就殺了自己人?人命對刺客來說,當真輕于鴻毛?只聽得他道:「這等家丑之事,用不著驚動首領。」

    面對如此高手,三人一塊上也不知有否勝算?我握緊手中軒轅劍,不由幾分忐忑。聶琛先一步行動,僅用一掌就將聶風擊退,速度之快猶如雷電,他接著殺至聶雨面前,一手掐住她脖頸,我連忙奔上前救援,聶琛為了避開揮砍而松手,我長劍與他短刃對峙幾招,一時還拚不出高下,可也難以佔上風。

    「清泉姐,這兒交給我們,請快些離開罷!」聶風和聶雨已重振態勢,站于我身前,我困惑的道:「我們是為了救風姑娘你而來的,怎能丟下你們逃走?!」

    「快帶江煙渚一塊走!很抱歉把你們給捲進來……我倆就算命喪于此,也是身為聶家人的宿命,但若害得你倆也跟著送命,我肯定會死不瞑目!」

    聽聞聶雨的決心,我也不得再多躊躇,趕緊趁機離去:「風姑娘、雨姑娘!咱們外頭見!」

    既然她倆決定留下與父親一決生死,現下我能做的,便是趕緊找到煙渚、離開此地。我盡可能不發出聲響地攀上樓梯,踏入六樓尋找煙渚的身影,六樓的格局與樓下兩層大致相同,經過其中一間廳室,入口的門敞開著,我悄悄湊過去窺探,卻見墻上掛著一張長弓,確認里頭無人,我走近一瞧……竟是爹爹的弓。

    漆墨色長弓,猶如鳳凰展翅般華麗,上頭刻著來自西域的文字,正是「樓蘭」二字,與娘的金漆色長弓相對映。記著爹爹帶著娘和年幼的我至野外狩獵,用的就是這張弓,可為何爹爹當年用的弓會出現在此處?

    「這兒可不得隨意出入的啊。」顧著思考而疏忽了戒備,門口突然有人出現,來人正是先前曾打過照面的青任淵干部──豫鋒,他見到我也頗為意外的樣子:「欸?是你?!」

    「還真是巧。」豫鋒實力我也見過,這下恐怕難以全身而退,我不禁冒了身冷汗。

    「你既然在這兒,莫非那位『煙渚』姑娘也來了?」提及煙渚,他目光頓時發亮,難掩興奮的摩拳擦掌著。

    「對不住,現下僅有我作你對手。」語畢,兩人隨即開始交戰,因著不得在此耽擱太久,我一出手便拿出樓蘭古武術同他對峙,以速度與勁道為尤,瞬發擊出之拳掌甚是得以阻斷經脈通路。

    「這古怪拳法,有意思!」一番交手之后,他連中了幾拳,動作顯是遲鈍許多,順利佔了上風,我便乘勝追擊,使出全力一掌,總算將他擊飛倒地。

    「哈……姑娘你身手也不賴嘛!」與過去同煙渚戰斗時一般,栽了跟頭后斗志反而燃起,他朝一旁吐了口血,打算站起身來,卻又不慎跌坐在地。

    「失陪了。」見他暫時無法動彈,我打算趁機開溜,門口卻又出現一名戴著面具的男子,便聽豫鋒朝他喊道:「首領!」

    眼前充滿威嚴的面具男子,竟是青任淵的首領?!

    「你為何會在這?」首領低沉嗓音,語氣冰冷的質問我這個入侵者。

    「!」人影忽地消失,旋即瞬間閃至我身后,幸虧某人經常如此,讓我得以及時反應,提劍擋下他的襲擊。

    不愧為刺客組織首領,他空手與我長劍交戰,卻無有絲毫劣勢,反倒兩三下就將我壓制在地,我抽起腰間的小刀向身后扔去,似是正巧劃過了他臉上面具。我趁此空檔脫身,趕忙拉開距離。可他旋即拾起了小刀又再逼近,我一時應反不及,所幸煙渚及時現身替我擋了下,我連忙回神,喊道:「他是青任淵的首領,當心些!」

    我讓煙渚保持警惕,卻發覺她神情凝重、驚愕的望著首領,道:「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