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古風百合】樓蘭抄在線閱讀 - 【第七十三章:江煙渚】

【第七十三章:江煙渚】

    離開益州居所,離開了她。費上十數日,回到這座氤氳靉靆的山林,穿過熟悉的蹊徑,踏入隱于密林中的會任之家根據地。

    這般主動投誠,組織或許網開一面饒我性命?我暗暗自嘲著,曾經叛逃的我,即便被定下死罪,也不過是身為刺客的宿命,我深知如此,卻還是回到了此地。

    經過自個家宅,我順勢進去瞧瞧,庭院里的花圃,花朵盡數枯萎,這也難怪,先前都是由我照料,可我離開多年,父親又成天不在家,這花圃定是乏人照顧,兄長的墓也還安好,不過記著我當年離開時,該是放了個布袋在這兒才是,莫非是被父親注意到了?罷了,也過去這么久,許是被狗子給叼走不成。

    屋里的模樣,和五年前大同小異,甚是我的臥室,也幾乎未曾動過。令我不禁懷疑,這些年來,父親他或許也不曾回來過,幼時還經常指教我,可回想來,好似自兄長逝世之后,他便鮮少待在家中了。

    走出屋外,在散落屋宅的緩坡上,總感覺有些不對勁,石梯兩旁原是栽植著繁茂的青藍色花朵,可現下卻成了一地黑土,我加緊腳步跨過一階階石梯,至會所門前,青銅大門上燻得灰黑,還隱隱殘留著一絲難聞焦味。

    我小心翼翼地推開大門,卻見里頭一片凌亂,數名成員尸首分離躺倒于地,從沒有見血這點推測,下手的八成也是組織的人。莫非是內斗?過去曾有任務是要求潛入某幫派,藉由離間兩方勢力使其瓦解。不過會任之家里頭,應是沒有類似的對立狀況才是。

    木造階梯已給燒成灰燼,無法再往樓上去,除了四處皆被燻黑,還見著幾具焦尸,恐怕這兒經歷了場大火,我隨手抹去石檯上灰燼,趁著還未吸入過多煙塵離開會所。

    數十天前才有人來追殺遠在外地的我,怎的現下組織就被滅了?

    我一時懵了,楞楞的望著殘破的樓閣許久,猛然意識到一事,既然組織都沒了,豈不是不會再遭到組織追殺?我自是也沒必要與她分開了?

    可當初擅自背叛了與她相偕一生的約定,事到如今,我已無顏再面對她,不如就這般,與組織一同覆滅罷。

    我握緊匕首,使力朝脖頸一刺……

    …………

    匕首應聲跌落于地,這雙早已沾滿血的手,為何卻止不住顫抖?

    腦海不覺浮現了她堅毅而熾熱的眼神,當時不慎落入圈套,刺殺未果的情景,也是如這般狼狽。

    直是可笑,身為一個殺人無數的刺客,卻無有自盡的勇氣。

    于廣闊中原漫無目的獨自漂泊,雖也曾想過要回到益州,或許她仍在等著我,可一想起她那時哀慟的神情,就感到愧疚不已。

    「唔、唔啊啊……!」

    自從與她分別后,胸口不時會這般劇烈的絞痛,心臟如同被手用力捏緊,隨時欲爆裂開來,尤其在夜里更為好發。因著過去曾受過的訓練,我對于皮rou上的疼痛并無感覺,可這直擊心口的疼,卻是令我痛不欲生。

    『二人享,得長生,獨人嚐,則夜心。』

    想起她曾告訴過我的,應是傳說靈藥的副作用所致。

    幸而那劇疼沒有持續太久,我渾身冒著冷汗,疲倦地臥于床榻上。要是就這般在痛苦中解脫……。

    「砰──」

    客棧外頭忽地傳來撞擊聲,我爬起身來走至窗邊一瞧,就見下方暗巷站著一名醉醺醺的男子,一旁女孩跌坐在地,聲音似是來自于后頭被撞破的木箱。那女孩手臂流了血,卻也不哭鬧,自個默默站起身。

    此時暗巷另一頭,出現了一位模樣妖艷的纖瘦男子,他走近兩人,用犀利目光打量著女孩。

    「喂,別給老子在那磨蹭,咱們講好的啊!」酒醉男子大聲咆哮,妖艷男子對他粗魯言行嗤之以鼻,提起尖銳嗓子道:「急甚么?你交人,我交銖,這不便成?」

    說罷,妖艷男將一袋東西扔給醉漢,他朝袋中窺看,滿意的大笑了幾聲,隨后推了下女孩的背,道:「這丫頭歸你了。」

    醉漢搖搖晃晃的走遠,妖艷男粗魯地捏著女孩的小臉,口氣全無善意的命令道:「哼,莫給我成了賠錢貨啊。」

    女孩目光朝我這兒瞥了眼,似是注意到我于樓上偷聽著,所幸我藏在暗處,該是無有遭發現。聞sao動歇下,正反也沒了睏意,不如尾隨過去瞧瞧。

    跟著來到一處燈火通明的樓房,現下該是宵禁時辰,得這番囂張橫行的,莫非娼院或青樓了。他們自后方的暗門悄悄入內,潛入這事我可在行,不費吹灰之力就溜了進來。

    對比正門前的璀璨,這地方相當昏暗,四周堆滿雜物,甚是佈滿了塵。

    「今晚待在這兒,膽敢逃跑,你爹可就不好過了。」妖艷男將女孩雙手綑綁,推入暗房,從外頭上鎖后離開了。原來那醉漢是她的父親?莫不是為酒而將親女兒給賣了,這等丑陋交易我倒是見的多。

    我三兩下卸了門上的鎖,推開門走入其中,就見那女孩瑟縮于墻角,神情驚恐地望著我。

    「放心,我并非這兒的人。」我悄聲走到她面前,才要蹲下身,她閉緊了雙眼,似是感到恐懼的模樣,我皺了皺眉,替她解開手上的繩子。

    「走罷,我帶你出去。」

    「為甚么……要救我?」

    ……救人哪需得甚么道理?

    腦海隱約浮現了某句好似曾在哪聽過的話。

    「嗯……一時興起罷了。」

    她目瞪口呆的張著嘴,只是愣愣地看著我,見她遲遲無有動作,我無奈道:「你若想繼續待在這兒,我自是管不著啦。」

    我正調頭打算離開,她忽地捏住了我袖口,微弱聲音道:「請……帶我走。」

    我莞爾一笑,拉著她的手道:「跟緊些。」

    順利回到客棧,給她簡單擦洗,削瘦的四肢渾身是傷。許是仍馀悸猶存,她僅是靜靜地坐著發楞。我這般將她擅自帶回來可好?依那妖艷男子威脅,這孩子要是逃走,她父親性命就要遭殃,雖說那樣的畜生倒是死不足惜……況且,換作是她,定是不會對此事坐視不管。

    「唔、唔……。」不料這才想起她的事,那煩人疼痛又再發作,我難受的摀著胸口,腿腳一時乏力倒在地上,馀光瞥見她湊了過來,將我扶到榻上,那模樣讓我想起了睦兒,那位因部族戰敗而被擄作戰俘,下令處死之前,卻被她給救下,并作為重要的隨從帶在身邊的少女。

    「你喚作甚么?」

    「爹說……我不配有名字。」

    當今世道雖是也有不少女子無名,但她父親簡直牲畜不如。我思索了會,靈機一動道:「不如,從今兒起,你就喚作陸兒罷。」

    初識時雖仍有幾分畏縮,但她確是個機敏的孩子,知曉我原為刺客身分,她并不驚訝,也聰明的不多過問。我教她讀書識字,如同兄長曾待我那般。見她資質不差,我也教授些基本身法,她頗有慧根,不消多久便熟練起來。

    「以你現下身手,該是足以獨當一面,要不咱們在此分道揚鑣?」已有十來歲的她,身形也由削瘦轉為精實,個子較當年高出了些,雖說與我并肩仍舊嬌小。

    「師傅,陸兒若是給您添煩,惹您不快,陸兒都會改,切莫趕走陸兒!」不料向來溫婉的她,也有如此激動反應,她雙膝跪于地,拉著我的手哀求道:「陸兒謹記師傅恩情,當以此生相報。」

    我本無意驅趕,見她萬分懇切,也難再狠下心,只得無奈道:「隨你高興。」

    「感謝師傅!」

    「我也沒甚么好教你了,別喊師傅啦。」

    「一日為師、終生為師,師傅永遠是師傅。」

    「行啦、行啦。」

    既然是自個攬上的麻煩事,也只得負責到底了。雖說我慣于獨自一人,可有人跟在身旁,倒也不無聊。

    「師傅,您真要這么做?」

    「千真萬確。」

    我褪下了上身衣衫,銅鏡映出刻于背心的青色印記,回憶頓時浮現腦海。

    「可這……。」她握著把匕首,雙手微微顫抖,我見她躊躇模樣,不耐煩道:「要你做就做,別磨磨蹭蹭。」

    迫于我催促下,她才終于有所動作。感覺到尖銳物刺入背部,削去一層層皮rou,我闔上雙目鎮靜心神,卻聽后頭的她嗚咽起來:「師、師傅……您不疼么?」

    「不疼,你只管繼續,莫留下一丁點痕跡。」

    自背后流下的血,將地面染成一片鮮紅,直至削去所有的痕跡,匕首清脆地摔落在地,陸兒忽地哀號了聲,讓我回過神來,不由問道:「又非割你皮rou,作甚么哭?」

    「師傅您不疼,可陸兒的心,很疼啊!嗚……嗚嗚……。」

    分明受了傷的是我,且我又因過去的訓練,經得住皮rou上的傷,幾乎無有痛苦感覺,因而實在無法明白,她究竟為何會感到心疼?

    「哇呀!」來到一處煙霧瀰漫的沙地,這雨似是連日未歇,她不慎踩入一灘污水,濺起的污泥弄臟了靴子,我輕巧繞過淤積,輕責道:「瞧你搞得這般狼狽。」

    「師傅,陸兒這名字,可有何典故?」聽她忽然問起,于是我將小睦兒的事,撇除樓蘭之諸細節并未提及,隨口編了個緣由說予她聽。

    「原是這般,那么睦兒便是我未曾謀面的jiejie囉。」

    …………我雖是困惑,但既然她高興,也就隨她說了。

    「說來,師傅您的姓名,也還未告訴我呢!」原來這才是她目的呀?小丫頭不知不覺也懂得耍起小聰明,也不知是跟誰學……。

    「我的名姓,你無需知曉。」

    「陸兒可是您門下第一弟子,怎能不知曉偉大師傅的名諱呢?」

    「呵呵,知道又如何?正反你也還是稱我作師傅。」

    「唔,那倒也是!」

    兩人隨處行旅,轉眼間過去數十年,后來因著她腿腳不便,又不幸患上些病癥,索性定居于某個偏僻村落靜養。

    「姥姥這病根扎的深,且身子衰老……恐怕時日不多了。」

    「明白了,多謝大夫勞心。」

    送走了大夫,我望向躺于榻上虛弱的她,滿是皺紋的蒼老面龐,她沙啞嗓音道:「師傅您果然是下凡仙女,這般多年,容貌仍是如此動人……而我已人老珠黃,行將就木了。」

    「我這是逆天行道受了天罰,你突然說甚么渾話?」我皺著眉自嘲道,她露出慈祥的笑,我也跟著笑了。

    沉默了會,卻聽她忽地低聲道:「師傅,恕陸兒……無法再陪著您了。謝謝您當初……帶我…………。」

    話音戛然而止,我明白她終究是命數已盡,斜陽隱落山頭,屋內漸而昏黑,胸口一股鬱悶感覺徘徊著。

    記得那人曾說過,這般隨歲月漂泊難免枯燥乏味,不如學點功夫,多加鑽研,既可消磨時日,又能習得些技藝,有備無患。

    「姑娘可是認真?」

    「是的,請您收我為徒。」

    用這雙曾沾滿無數鮮血的手來救人,說來直是諷刺,可卻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贖罪方法。

    「嗯……行罷。你喚作甚么來著?」

    「敝姓江,名為煙渚,還請大夫您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