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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暴君的女人》在線閱讀 - 第三十一章矛盾爆發

第三十一章矛盾爆發

    第二日,覃如照常去皇帝寢宮侍疾。

    剛到宮門口,她就被長公主的人請到了旁殿。

    被叫來的不只是她,還有其他幾個隨行的妃嬪。

    覃如位份比那幾位都高,所以坐在了離長公主最近的下位。

    她還以為皇帝又出了什么事情,沒想到德陽長公主提到了太子。

    “陛下的病況,你們都清楚。如今太子成家之事,也該早早謀劃起來了。”

    “按理說,此事不該由本宮這位姑母過問,但先皇后早逝,宮中又無主事之人,本宮只能代為出面了。”

    德陽長公主的目光落在了覃如身上,悠悠然道:“珍嬪位份最高,又是伺候陛下最久的人,更要為本宮多多出主意才是。”

    “妾惶恐...”

    在座的幾人,只有覃如在宮里的日子最短。

    不過是仗著一張宛宛類卿的臉,所以位份高。

    她可不敢承長公主的話,“妾入宮時間最短,又無甚見識,哪里敢妄言。”

    “珍嬪過謙了。”

    覃如還以為德陽長公主是想借自己的嘴,為南巫郡主再次搭橋牽線。

    但之后,德陽長公主半句沒提到南巫,似乎真的只是想從她這兒問出個主意來。

    因為昨晚的事情,覃如心里總是梗著點東西。

    哪里有心情去為陳玄卿選老婆?

    在有妃嬪提出“過兩日行宮里的花園就要開花了”時,她隨口附和道:“妾也覺得甚好,以春日宴為由,可邀高門名女來行宮賞花。”

    此主意得到了德陽長公主的肯定,“那讓內侍府安排吧。”

    在眾人散場前,覃如又被叫住。

    “你為太子選妃之事盡心盡力,本宮這個做姑母的都自愧不如。”

    德陽長公主臉上笑吟吟的,“等陛下康健了,本宮定要為你討個封賞。”

    覃如心里涌動一絲古怪,明面上還是謝恩,“多謝長公主。”

    等她轉身離開后,德陽長公主一瞬間斂去笑意。

    那雙眸子緊緊盯著覃如的背影,直至消失在門外。

    “云舒。”

    被喚為云舒的嬤嬤走到長公主身后,輕柔替她捏起僵硬發酸的小腿。

    德陽長公主年少時受過不少傷,隨著年歲漸長,一雙腿逐漸受不了風吹天寒。

    偏偏行宮這里晝夜溫差大,多風多雨。

    “云舒,你聞到珍嬪身上的味道了嗎?”

    云舒頷首,“雪松寒香。”

    “....是先皇后生前最喜愛的熏香。”

    因香料少見,且味道過于清冷,每年的貢品都只送到皇后宮里。

    后來皇后薨逝,太子殿下沒留任何東西。

    除了這個熏香。

    德陽長公主閉了閉眼,眉心蹙成一團,“前幾日的獵場上,太子打了不少獵物。他只帶走了頭狼的狼牙和兩頭雪狐。”

    雪狐雖沒見到,但狼牙,明晃晃的出現在了覃如的手腕上。

    “父子血脈,當真是騙不了人。”

    德陽長公主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當父親的,納前朝皇后當自己的妾。

    當兒子的,與父親的妾室私通。

    可笑,當真是可笑!

    當初皇帝一意孤行,惹天下詬病嗤笑。

    這樣的事情,不能再發生第二次。

    再抬眸時,德陽長公主面色如霜,眼神里充滿了殺意。

    既為了皇室,也為了陳玄卿。

    “珍嬪,必須死。”

    當天下午,“珍嬪將于宮中設春日宴,宴請適齡未婚的高門嫡女赴宴”的消息傳了出去。

    身為當事人,覃如正在自己的寢殿里繡花。

    自從上次的肚兜被撕壞之后,她一直沒空再弄。

    如今得了閑,她邊教秋娘習字,邊在肚兜上繡起了小白兔。

    覃如手藝不行,繡得兔子歪七扭八。

    看得春華忍不住開口:“主子,要不然奴婢來吧。”

    “不用擔心我,我自己慢慢繡就行。”

    “奴婢不是擔心您。”春華接過覃如手里的針線,可惜地嘆了口氣,“是心疼這塊好料子。”

    “我....”

    覃如還想反駁,但看了看繡成一團的兔子,頓時啞然。

    一旁練字的秋娘伸手拍了拍她,遞上自己寫的字畫。

    幾個端正的字下面,畫著兩只活靈活現的小兔子。

    覃如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傾身向前掐住秋娘圓潤的臉頰,笑罵道:“好啊,你也敢嘲笑我?”

    幾人嬉鬧成一團,連有人進來都沒發覺。

    直到覃如頭頂覆蓋下一片陰影,她才后知后覺地轉過身。

    “唔...嗯...”

    裹挾著怒意的吻強勢落下,即刻傾占了她的全部氣息。

    大掌卡在秀氣的下巴處,逼迫她仰起頭承受著唇舌的纏綿。

    就在覃如喘不上氣的前一瞬,來人松開了她的唇。

    “孤以為你性子懶散,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

    “原來,只是不把孤的話放心上。”

    陳玄卿怒極反笑,一雙深眸幽幽地盯著覃如,恨不得看穿小女子的全部心思。

    覃如心里也不痛快,冷冷地瞪了回去。

    “妾一直恪守本分,不知殿下何出此言?”

    “恪守本分?”

    陳玄卿冷笑出聲,“你倒是恪守珍嬪的本分,cao心起孤的婚姻大事。”

    “孤很好奇,你以什么身份為孤挑選太子妃?”

    “是父皇的珍嬪,還是孤的...枕邊人。”

    他原以為自己說得已經足夠明白,也給予覃如最大的縱容。

    普天下誰家的女子得到這般的寵愛,不得珍之愛之,生怕被旁人分去一點。

    而她倒好,張羅為他選妻的事情了。

    覃如不知德陽長公主用她的名號下帖子,只以為陳玄卿是不滿自己未阻止選妻之事。

    她覺得荒唐至極,一雙清亮的眸子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視線,“殿下希望我以什么身份?”

    身在宮中,皇權是刀俎,而她為魚rou。

    有什么她選擇的余地。

    “若是前者,妾為你父皇的妾室,cao辦殿下的婚事雖不合禮制,也說得過去。”

    “若后者...”

    覃如蔥白的指尖撫平陳玄卿衣領處的褶皺,“我不允,殿下難道就不娶妻了嗎?”

    在陳玄卿的沉默中,她彎了彎唇角,眼底閃著疏離的鋒芒。

    “愿意對殿下付之真心,自薦枕席的人那么多,殿下又不是非妾不可...”

    她既然不強求陳玄卿干干凈凈,那他也不能逼自己真心相待。

    “一場露水情緣罷了,何必互相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