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甜
# 聽到貝克曼的話,她反而沉默了,不說話時面容便帶著些許的矜夸和憂戚,可憐地不少路過的人都在偷偷看她。 貝克曼輕嘆一聲,差點都要說算了,就聽見她緩慢地開口。 “其實,”娜娜莉說,“沒什么好說的。” 大概就是一個養在瑪麗喬亞的女孩子,帶著自家王朝財富的鑰匙逃了出來——這樣庸俗又無聊的故事。 “那個徽章能打開布列塔尼亞的寶庫,”她干巴巴地說,“所以叔父一直在找它。” 這樣珍貴的東西當然輪不到她一個小姑娘,但是她從小就乖,又看不見,養她比一只貓還省心,所以沒人想到娜娜莉會把東西偷走,還一藏就是三年。 貝克曼看她憂郁的面容,又聽她繼續說:“對不起……” 眼淚從臉龐滑落,娜娜莉咬住唇,指節泛白,“我不是故意想要瞞著的……我也不知道瑪麗喬亞做了那么多壞事……” 空中花園一直是寂靜的,沒有人來,但有許多的花卉陪伴著,所以目盲的女孩子一直覺得那是世界上最寧靜美麗的地方。 直到出逃,她才驚覺美麗的背后堆積無數尸骨。 娜娜莉連哭泣都是小聲的,生怕驚擾了別人,有人想要走近詢問,又被貝克曼一個眼神嚇走。 年長許多的副手看她悲傷的面容,“你把這個東西交給我們,是為了讓這片土地的人得到庇佑。” 貝克曼沒有說多余的話,要如何苛責一只翅膀都被剪斷的鳥,“但庇護不是我們給予的。” “是你保護了他們。” 她只要將鑰匙帶回去,乖乖認錯低頭,就又是不諳世事的公主,僅存的王室血脈。 但她沒有。 貝克曼抬頭,今天天氣真的很好,就不應該露出這樣哀傷的神色。 他伸手拉起愣怔的年輕女性,擦干凈她臉上的濕潤,指腹擦過的時候留下紅痕。 “本鄉還有一會,”貝克曼說,“走吧,我帶你逛一逛。” # 等本鄉結束回來后,就看見貝克曼正翹著腿抽煙。 他沒點燃,只是含著濾嘴,披風被取了下來蓋在熟睡的娜娜莉身上,襯得她格外嬌小。 女孩子靠在貝克曼懷里,就像被男人抱著一樣。 本鄉眉心跳了跳,停下來和自家船副對視。 “別那么看我,”貝克曼說,“收一收,把她弄醒了。” 他想到今天下午的行程。 貝克曼沒帶她走太多的路,只是稍微逛了逛,讓她聽著人聲和喧鬧,然后就在公園里坐下了。 “啊!” 娜娜莉被手里的觸感嚇了一跳,貝克曼握住她的手腕,“別怕。”他言簡意賅地說。 “只是鴿子。” 貝克曼本來想替她掰碎一些面包屑,但娜娜莉似乎很受這些潔白的小東西喜歡,越來越多的鳥撲閃著翅膀,任由她猶豫又忐忑地撫摸。 貝克曼看她小心翼翼地摸一摸羽毛,生怕自己用了力氣把鳥兒傷到就想笑。 他干脆抓了一只起來,放在娜娜莉膝上,用手帶著她的,將白鴿從頭摸到尾。 “有印象了嗎?”他說,對方的世界是黑暗的,但是能夠用手感知模樣,“這是鴿子。” 公園里除了這些白吃白喝的鴿子,還有出來散步的犬類,因著娜娜莉的外表,不少人都非常愿意讓她摸一摸小狗柔軟的皮毛。 貝克曼坐在長椅上,看她臉上終于綻放出小小的笑容,輕輕點了點頭。 他就這樣看了一會,等她臉上出現紅暈的時候便帶著人在椅子上休息。 太弱了,貝克曼想,光是這點力氣都不夠,本鄉怎么治的? “謝謝你,貝克曼先生。” 娜娜莉還在輕輕喘著氣,帶著滿足的笑,“謝謝你帶我來這里。” 她笑起來有兩個小小的梨渦,貝克曼的目光在上面停留,嗯了一聲。 “走吧,”他等對方休息完就起身,不由分說地握住她的手,讓嬌小的女孩子亦步亦趨地跟著自己。 “和我回去。” 彩蛋:貝克曼 貝克曼的眼睛一直注視著被犬類圍繞的女孩子,在短暫的緊張后,她便在這些熱情的小動物包圍下終于放松下來。 她的眼睛沒有辦法看見,對待犬類的方式卻溫柔又仔細,長裙蜿蜒在草坪,頭發挽好露出纖細的后頸,美好地就像一副畫。 海賊的眼睛很利,貝克曼看著她裸露的雪白胸頸,便不由贊同本鄉的話——她帶項鏈的確會很好看。 他的心思浮動了,這一點貝克曼慷慨承認。 “啊,不行,好癢哈哈哈哈!” 女孩子快樂的聲音傳來,貝克曼悠悠走到她身邊坐下,輕而易舉就制住伸出舌頭的熱情狗狗。 他拿出帕子給濕潤的手指擦干凈,海賊深色的皮膚和她雪白的膚色反差極大。 “謝謝。” 她乖乖地任憑貝克曼擦手,抬臉露出感激的笑容。 好甜。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