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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俗雨 第79節

    于是沒再追問。

    回去的路上,姜迎燈戴了耳機,隔絕了任何與他有關或無關的討論,她閉著眼,但轟隆隆的雷穿透力太強,越過歌手的靡靡之音,敲打著她的鼓膜。

    后來,那個謹小慎微的女孩也學會磊落大方,小小的世界里進入了更多陌生的人與事。

    可是有些人的時間,卻好像那張頭像一樣被定格在了某一處,人生之書,停留在寫滿她名字的這一頁紙,再未翻篇。

    姜迎燈其實也有些好奇,梁凈詞這三年是怎么過的。

    第50章 c06

    梁凈詞回了一趟住處, 身上落了幾片香灰,即便只是零星一點,他受不了灰燼沾身, 也受不了這氣味。在祠堂待一陣,聞著燭味兒, 覺得窒息難耐。進門第一步, 燈沒開,先解扣。

    沒有金剛鉆, 別攬瓷器活, 這話很在理。導游也不好當,人問他什么人物什么來歷,梁凈詞一概不知, 只能讓王叔頂上了,不知那天怎么就一頭熱,非要替他爺爺擔了這活。

    裝模作樣的熱情, 不過換來一些碰壁的照面。

    無功而返的一天,還有些狼狽跡象。三天跑四個國家的時候都沒喊過累, 這會兒只是醞釀了幾句對白, 梁凈詞竟然覺得身心俱疲。

    總算洗干凈了,發梢沾了點濕氣, 他松弛地仰進沙發里。電話響個不停,是謝添的來電。

    梁凈詞晾了他一會兒,才接。

    “在不在家?”謝添開口就問。

    梁凈詞說:“在豐州。”

    “你怎么又跑哪兒去了?”

    “有人來祠堂拍片子,我招待一下。”

    他的房產不少, 之前去檀橋那一處住得勤, 也是因為離師大近。迎燈走了之后,他就不常回了。豐州的家里嵌了個壁爐, 真火、燃木。天暖了些,火就沒再升,梁凈詞虛虛地望著爐中碎成一瓣一瓣的枯竭干柴。

    謝添問了句:“不會是花樣年華工作室吧?”

    花樣年華?梁凈詞想了想,她工作的地方似乎是叫這個名。頗為意外地問:“你知道?”

    謝添驕傲得不行:“你忘了,這部紀錄片還是爺爺我投的呢。”

    梁凈詞笑了下:“哪門子爺爺。”

    謝添問他:“去不去喝點?”

    梁凈詞說:“洗過澡了,不想沾酒氣,明天吧。”

    梁凈詞最近跟謝添見得勤,是為托他幫忙介紹投資界的人物幫他媽做做資產管理這事兒。簡單來說,給她投些項目,做些小生意之類的,錢不能在手里干放著,還是得滾起來。

    楊翎這人是漏財的命——不是非得損自己媽,但人呢,一容易感情用事,錢財就難守。梁凈詞不得不幫著打點打點。

    知道惜財,才是斷絕情愛的開始,是真要為自己做打算了。什么吃齋念佛,看破紅塵,那是假的。

    再往深了想,為他媽打點,也算是曲線為自己。梁凈詞的身份不便顯山露水,他需要借來一只代為cao持的手。

    豐州的家里空空蕩蕩,梁凈詞只來住過兩三回。

    他在這兒藏了些舊物,今天太疲倦,不肯忙工作,于是心血來潮,將從前的東西翻出來看了看。

    一副他寫的字,李白的《蜀道難》,字跡自覺一般,當年卻被老師夸過,算不上什么寶貝,收納時只這么隨意一折一卷,就丟進書架了。經年之后,展開再看,軟筆書法,墨跡已經干枯。

    梁凈詞少說也有二十年沒喊過爸爸了,這個稱謂,早就變得過分生疏。

    在看到這副字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了梁守行這個人,同樣,也想起自己破碎的二十歲。

    那時候常常作伴的人,卻是姜兆林。

    梁凈詞和姜兆林說,他曾經最信任,最仰仗的男人,如今在他眼前面目全非。

    姜兆林起初沒往深了問,只問他練不練字。

    梁凈詞說會一點書法,但不精通。

    姜兆林給他研了墨,將一張宣紙在桌面鋪陳。

    這種情況下,不明意圖的學生,就要在老師眼皮子底下謹防著,揣測著,寫些桃李滿天下之類的俗語以表誠心。

    梁凈詞的與眾不同在于,他是個生來就不必學習逢迎的人,于是揮筆寫了篇《蜀道難》。

    “很好的字,很穩固,很堅定。” 姜兆林彼時看著他堅韌的字跡,認為他說不精通是有些謙虛了,又評價道,“不像李白,倒像蘇軾。”

    姜兆林又說:“你再寫幾個字。”

    他問寫什么。

    “也無風雨也無晴。”

    梁凈詞落筆的時候,感覺書房外邊清風徐來,余光里有個小姑娘趴在桌角給他研磨墨汁,眸色軟軟瞧著他,每根發絲都是乖的,她很安靜,就像拂面的風。

    梁凈詞就這么筆走龍蛇寫完一句話,簡潔的幾個字筆鋒交雜,不知道算不算從中找到出口,但寫完的瞬間,委實頓感豁然。

    他跟姜兆林待在一起就會很平靜。

    到后來,梁凈詞也隱隱給他透露過心聲,被挫傷的一顆心,不大懂得如何再經營人與人的情感,不知道該如何交換濃烈徹骨的愛恨。

    姜兆林就笑著揶揄他:“你啊,要說的是男女感情的話,你這就叫杞人憂天了。說句不厚道的,不能讓人聽去的話,你梁凈詞這樣的人,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想著怎么經營,就等著女孩兒來愛你就夠了。”

    梁凈詞那時也笑笑,悟了悟他的意思,說:“也是。”

    這話是不厚道,但也是個真理。幾番應驗。

    這許多年,撲在梁凈詞身上的愛向來有增無減。除了迎燈,他對女孩子也普遍情緒淡淡。

    他在感情里,即便稱不上游刃有余,也能叫順風順水,沒成想自己也會在男女之事上走到窮途末路的關口。

    姜兆林說中一半,卻又失算了結局。

    如今才發覺,他總覺得戀愛這事太輕松,是因為那時能掌控住走向,是因為那時,還能吹灰不費地擁有許多的愛。

    現在事態脫了軌,梁凈詞也體驗了一把連靠近都奢侈的感覺。

    他又荒唐地想,如果姜兆林知道了他預言的故事主人公是他的女兒,梁凈詞少說要斷條腿。

    -

    冷雨夜,梁凈詞坐在清吧的角落,聽臺前歌手唱著粵語歌,他興致缺缺地擎著酒杯,里面裝的是沒幾個度數的果酒。謝添最近負責做人陪同,專程哄這位提不起勁的爺,提議說:“要不點個辣妹,給你跳個鋼管舞助助興?”

    梁凈詞喝空了杯,將其放下,慢悠悠說道:“有點追求行么。”

    謝添朗聲一笑。

    “創業也挺傷神的。”梁凈詞突兀地說了這么句,彰顯著心思,若有所思地看著謝添,說:“能幫她就多幫些吧。”

    謝添聽得明白是在提給她公司投資這事,這下輪到他陰陽怪氣:“沒事的時候,說我心眼小,有事了呢,又叫我出手相助。我這是哪兒來的千年不遇的濫好人啊,一點好處也撈不著,怎么生來給人當牛做馬的。”

    梁凈詞說:“你把她哄開心了,我能缺你什么好處?”

    “不是吧,要我替你哄妹子啊?”

    他沉默片刻,笑一聲:“那怎么著,我又不能親自哄。”

    謝添說:“怎么不能,膽子大點兒就上啊,不會吧梁凈詞,你怎么這點兒魄力也沒了?”

    梁凈詞闔眸沉思,好一會兒才低聲地說:“和膽量魄力無關,感情的事,不是靠爭的。”

    謝添沒再問個所以然,想到什么,提了一嘴:“對了,她有結婚的打算你知道嗎?”

    梁凈詞也不意外:“是在相親了。”

    謝添拍著他肩,嘆道:“一點兒不急么,情圣。”

    “結婚挺好。”梁凈詞斂著眸,考慮了很久這個問題,繼而面色平靜地說,“她能有個自己的家。”

    他知道,姜迎燈很渴望這一些。

    如果看破不說破也是一種壞,梁凈詞其實挺過分的。

    人在感情中時,容易霧里看花。看不懂真正欠缺的是什么,退一步出了局才恍然,答案很簡單,他給她許多的承諾,除了未來——這才是信任的基石。

    除了未來,再多的甜言蜜語,綾羅綢緞,都不能把人哄好的。

    “是挺好,要不到時候你再去應征做個她的伴郎,目送心愛的女孩出嫁,看她走向婚姻的幸福殿堂……”謝添的嘴不是一般的碎。

    梁凈詞瞥他一眼:“你非得哪壺不開提哪壺。”

    謝添笑:“怎么呢,說中你傷心事了?”

    梁凈詞沒接茬,沉默寡言地端著手里的果酒在喝。

    因為要開車,他遵紀守jsg法得很,再傷感也不讓自己宿醉。

    謝添嘴上笑他,但在他看來,梁凈詞是真君子。為人溫厚,高風亮節,遑論看誰,平起平坐,對人從沒有優越感,也是見過大場合,真世面的人。對任何事有足夠理性的考量,不會是陷落感情泥沼的人。

    成熟到一種境界,就好似目空一切了。

    就算是被人冷落了,也能平靜說句合情合理。多難得,有著尋常男人少有的胸襟。

    但顯而易見,他此時此刻,眼里心里分明還裝著人,看來有時候理性也是能假裝的。

    “顧家前兩天辦訂婚宴,你去沒?”謝添問他。

    梁凈詞答:“請了,我沒出席。”

    “就再也不說話了?”

    “我跟他們有什么可說的。”

    他講完這句,忽而一頓,覺得熟悉,想到姜迎燈也對他說過同樣的話,如果她的心情和他說這話時相類似,那應該是一種無關緊要的漠視。

    他閉上眼,用手指輕輕揉著緊皺的眉心。

    顧家的事,謝添說到這就沒再問了,他知道因為姜迎燈,梁凈詞跟顧家算是結下了這個梁子。

    顧影起初是要跟梁家定親的,但梁凈詞態度很堅決,沒擺出正當有力的理由,只是說不會結婚。

    幾次三番,他一拖再拖,這親事就黃了。梁守行動過怒,但沒用。梁凈詞鐵了心就是不答應。

    顧影自然也就另覓良人去了。

    都尋思當年從善如流說要等分配、不愿走彎路的梁凈詞,年近三十,冷不丁開始叛逆,忽然也一根筋要打光棍了。

    卻沒人見到他心里空了那一塊,只有一人能填補。

    有沒有余情未了另說,但梁凈詞是真的很想念姜迎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