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烈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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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盤棋時間有些久,但好在,他有耐心,而結(jié)果也不錯。 聽到這里,陳靜安想給他鼓掌了,很難再找到像他這樣坦誠的混蛋,怎么會有人用如此輕松口吻,說出自己的惡行,就好像,一切理所應(yīng)當(dāng),他更像是做善事。 頭上忽然罩上干毛巾,眼前暗下來,她看不見,卻聞到木質(zhì)味道靠近,沈烈傾身過來,一只手跟著放上,手指收緊,腕部用力,他替她擦著仍在滴水的頭發(fā),動作生疏,力道也有些過重,濕掉的發(fā)絲甩上臉,又被揉開,如此往復(fù)。 “聽到這里,你大概覺得秦宜年情有可原,多有意思,我只是送他一位前女友,敘舊也好,談心也罷,我并沒附送一張床。” 是,沈烈沒有摁著秦宜年劈腿。 前女友隨時都可能出現(xiàn),現(xiàn)在不在,以后呢? 秦宜年不是情有可原,沈烈也并不無辜。 擦了幾分鐘,他扯下毛巾,她頭發(fā)弄得亂糟糟,這時候倒略有些歉意笑意,伸手,替她將頭發(fā)理順。 陳靜安沒動,緩慢眨著眼睛,忽然笑了笑,問:“沈先生花了這么多功夫,做出這許多事,值得嗎?” “值得我用心的并不多。”沈烈停頓,“你是一個?!?/br> 陳靜安緩慢點頭,她想肆意笑一場,面部肌rou卻緊繃僵硬,她努力調(diào)度,也沒辦法牽動肌rou。她眼里也無笑意,里面,只有恨意。 圖什么呢? 她有什么呢,這身皮囊? 陳靜安了然,她低頭,胸口已經(jīng)隱約透出文胸的形狀,她捏著衣角往上拽起,輕易脫掉,隨手丟擲在腳邊,皮膚瓷白細(xì)膩,四目相對,她仿佛沒有羞恥心,手臂下垂,手指碰上紐扣,解開,然后是拉鏈。 腰肢纖細(xì),雪白,小腹平坦緊實,線條清晰,弧度賞心悅目…… 濕衣服堆到腳邊,她彎唇淺笑:“沈先生,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作者有話說: 你們好冷淡啊,心比這場雨還冷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咕嚕十三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咕嚕十三 2瓶;車?yán)遄幼杂?nbsp;1瓶; 第11章 ◎你不行?◎ 車?yán)锏呐瘹忾_得很足,并不冷。車內(nèi)載燈照在瘦削兩肩,皮膚透亮,能隱約見細(xì)小血管,陳靜安笑容不自然,透著僵硬,面頰上是不正常的紅,宛如壁畫中少女,恬靜又哀婉。 沈烈面無表情看她做完這些。 意料之外,在她身上,又覺得情理之中。 “不脫了?”沈烈問,他凝視著她的眼睛,目光不曾偏頗半分,語氣也很淡,他像旁觀者,觀看完整出劇,只是問還繼續(xù)演嗎? 陳靜安睫毛顫抖,神色也沒變,手臂曲起繞到身后,手指碰觸到內(nèi)衣扣嗎,她尚未開始下一步動作,帶著淡煙草味的外套套上來,眼睛在這會仿佛才聚焦,眉頭輕皺,她不是很懂他。 不是想要嗎?這時候裝君子,裝得再想,也無法掩蓋他斯文敗類的事實。 忽然,冰涼的指尖輕點上左胸口的位置,輕扣兩下,好似多禮貌,沈烈笑,“膚淺了不是,爺要奪的是這。” 這種事,他不屑于用強。 陳靜安扯唇,言語諷刺:“你不行?” “我就是再行,對著你現(xiàn)在這樣子也行不起來?!鄙蛄姨嶂馓變杉纾瑢⑺龔氐坠趯挻蟮囊挛锵?,“你著急獻(xiàn)身,也要等酒店,我也不是一點不挑。” “倒是沒看出來,沈先生對這種事還有講究?!?/br> 沈烈也不生氣:“以后你就知道。” 語氣有股子憊懶勁兒。 陳靜安抿唇不再說話,她偏過頭,呆呆看窗外街景,她的傘早已吹得不知所蹤,地面上一灘水跡,雨點密集,激起一圈一圈漣漪。 車開始開動。 陳靜安問:“去哪?” “去醫(yī)院。”沈烈停頓,語氣有諷刺意味,“幫你掛眼科,眼光不好,也不是什么好事。” 為了個秦宜年,也至于失魂落魄成這樣子。 “……” 她就不該問的。 車的確是開到醫(yī)院,掛的卻不是眼科,是急診科,下車前,他從后備箱拿出紙袋,里面是一條裙子讓她換上。陳靜安見過醫(yī)生,量完體溫,她才知道自己發(fā)高燒,輸液吃藥都可以,沈烈聽完,直接提出住院。 “我不住院?!标愳o安想也沒想否決掉。 沈烈已經(jīng)讓司機去辦。 泥人也有三分脾氣,陳靜安擰眉,要去叫住司機,沈烈直接抓住她的手,抬起貼上她自己的額頭:“知道自己燒成什么樣嗎?外面這么大雨你想去哪,還是你想跟我住酒店?!?/br> 住病房還是住酒店,陳靜安選擇病房。 到底是在醫(yī)院,她不相信沈烈會胡來。 最后選擇輸液,陳靜安躺在病床上感覺到累跟難受,護(hù)士小姐找血管,插針時看到她擰眉,還以為扎疼她,溫聲說著抱歉,她說沒關(guān)系,情緒卻在胸腔翻滾,她不想說一句話,側(cè)躺下,背朝著沈烈坐下的沙發(fā)區(qū),蓋上被子,企圖將自己隔絕出一個世界。 因為高燒,大腦燒得昏沉,她就這么睡了一覺,醒來時才注意到藥瓶已經(jīng)換掉,四肢睡到酸疼乏力,她聽見鍵盤的敲擊聲,挪動身體,余光里,沈烈在處理工作。 沈烈眼皮也未抬:“醒了就喝水吃點東西。” 食物已經(jīng)買好,放在保溫袋里,她移開視線,嗓音干干的:“我不吃,沒胃口。” 沈烈也并不堅持,隨她的便。 陳靜安撐著一只手臂,有些艱難地從床上坐起來:“我想回學(xué)校?!?/br> “現(xiàn)在十一點。”言外之意就是絕無可能。 “我知道還有夜間航班,現(xiàn)在去機場還來得及,我已經(jīng)好很多?!闭f著陳靜安想要叫來護(hù)士,替她拆針。 沈烈才抬起頭,合上電腦:“想要發(fā)泄情緒的方式有很多種,扔?xùn)|西怎么樣?如果你覺得這間病房里的東西不夠貴重,丟的不夠過癮,我可以叫人買些來。” 他當(dāng)她只是鬧脾氣。 或許是,但陳靜安更多是沒辦法跟他在一起,在知道他做過什么,每一秒都讓她忍不住難受,忍不住憎惡。 她就像是被擺弄的木偶,半點由不得她。 陳靜安冷著臉,問手機在哪? 她的手機在沈烈身前的茶幾上,包里進(jìn)了水,里面的東西全被拿出來晾干,手機,氣墊,口紅唇膏,一只小巧的女士錢包——秦宜年送的,學(xué)生證,幾張銀行卡,紙巾已經(jīng)濕透被丟掉,除此之外就沒了。 沈烈沒有要給她的意思,長腿交疊,目光沒什么波瀾:“如果不夠,我可以讓人將秦二叫來,想打想罵隨意。你不舒服,他也不該過得太舒心?!?/br> 聽到秦宜年,陳靜安忍不住皺眉,幾乎是沒辦法避免想起他跟前女友相擁的畫面,生理性的惡心。 陳靜安一言不發(fā),她掀開被子,從病床上下來,推著輸液架,要來拿手機,起太急頭暈,還未走過來,手機屏幕跟著亮起,有電話打過來。 沈烈輕瞥:“秦二?!?/br> 陳靜安邁步的動作停下,怔愣片刻。 沈烈問:“這電話,是你接,還是我接。” “掛掉!” “哦。”沈烈意會般頷首,“我接。” 說著他放下腿,身體前傾,陳靜安神色慌張,想搶過手機,但慢一步,沈烈在她之前拿起手機,她慌亂下摁住的是他的手,她只想掛掉電話,顧不上其他,想掰開他的手指,拿出手機。 但她只有一只手。 沈烈另一只手,輕松抽出手機,他拿過,鈴聲一直在響,陳靜安雙目猩紅,鼻翼抽動,她恨恨瞪了眼沈烈:“我自己接?!?/br> 手機貼著耳邊,秦宜年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 “靜安,在做什么?今天京城是不是很冷,你啊不要穿太少,換季時多流感,你別生病了?!?/br> 眼淚毫無征兆地從眼眶下掉下來。 “靜安?靜安你在嗎?”許久沒聽到聲,秦宜年問。 陳靜安擦干臉,回:“我在?!?/br> 鼻音有些重,秦宜年感覺出來,問她是不是感冒,有沒有去過醫(yī)務(wù)室吃過藥,一如既往的細(xì)致溫柔,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她真的沒辦法相信,秦宜年會劈腿。 他怎么做到,一邊跟前女友相擁,一邊對自己噓寒問暖,關(guān)切備至,甚至,帶她去見秦元明,信誓旦旦要跟她結(jié)婚。 她不明白,真的沒辦法明白。 “你是不是生氣,生氣我不讓你過來?”秦宜年感覺到電話那邊的情緒不太對勁。 陳靜安與沈烈目光對視,暗色眸底,偏冷,寂靜,無形中又像有什么東西牽動著,可以輕易攝取她的想法。 “我沒生氣?!?/br> 陳靜安語氣冷靜的過分:“秦宜年,我們分手吧?!?/br> “分手?為什么分手?靜安,你不會是同我開玩笑吧?!鼻匾四瓴幻魉?。 “我認(rèn)真的?!?/br> “秦宜年,我們結(jié)束了?!?/br> 沒有預(yù)想中的歇斯底里,沒有撕破臉的難堪,異常平和果斷,她掛掉電話,知道秦宜年會不甘心再打過來,她直接關(guān)機。 沈烈垂眸輕哂,秦宜年今晚大概不會好過,他能猜到原因,卻也會抱著僥幸心理為自己開脫,然后設(shè)想各種可能,但無處求證,他今晚都將在煎熬中度過。 不得不說,挺狠的。 他的興趣反倒更濃。 做完這些,陳靜安也不再提出要回校,她花光力氣只覺得累,這時候又恢復(fù)成以往的陳靜安,禮貌有教養(yǎng),跟沈烈說了聲抱歉,說自己想要睡一覺,醫(yī)院的錢她會還,雖然vip病房并不便宜,但一晚還是負(fù)擔(dān)得起。 沈烈看著她走向床邊,掀開被子躺臥進(jìn)去,仍然是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她,她也真的過瘦,曲起身蜷縮時也只有一點。 病房里寂靜無聲。 沈烈也忘了看多久,眸光有微動,只是片刻,一閃而過,時間短到他都未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