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日記 第104節
“你知道貓貓是怎么叫的嗎?喵喵……”季聽兩手張開放在臉龐學貓,狗蛋也跟著啊嗚啊嗚:“狗狗怎么叫的?汪汪,汪汪。” “啊嗚啊嗚……” “爸爸剛才挨了打,蛋蛋給爸爸跳個舞吧。” 狗蛋便將兩只手舉在頭側左右轉:“啊嘎嘎呀呀嘎唔唔。” 戚灼在床邊坐下,左手拿著那個藥瓶,右手扯掉季聽的褲子。 他剛才雖然驚怒攻心地揍了他們一頓,但揍人時也知道分寸,并沒有怎么用勁。可小孩皮膚嫩,那露出的屁股上也有著一道道紅色的痕。 戚灼看著那些紅痕,眼底全是懊惱和心疼,季聽卻已經在給狗蛋學挨打的情景:“哥哥就,啪,啪,啪,我就哎喲,哎喲,哎喲……哈哈哈哈,我還躲,我躲,躲,躲,他根本就打不中,哈哈哈……” “別動!”戚灼低喝了聲,挑起一團藥膏涂在他皮膚上,輕輕抹開。 “還疼不疼?”他俯身低聲問季聽。 “哎喲,哎喲,哎喲。”季聽還在扭來扭去地學自己躲,狗蛋咯咯笑個不停。他聽到戚灼問自己,立即就回了聲疼,然后接著扭:“白伽也在哎喲,哎喲,哎喲……” “別動!” 戚灼見他這樣子,知道他已經沒什么感覺了,但還是再涂了層藥膏,小心地將褲子提了上去。 “哇,哇……”白伽的哭聲從廣場上傳來,接著是樓梯,通道,由遠到近,最后由一名士兵抱進了屋。 士兵和戚灼點點頭,將白伽放在了他自己那床上。 “怎么還在哭?”戚灼問士兵。 士兵回道:“非要去給他舅舅告狀,劉隊長原本還不知道這事,這不,又挨了一頓。” 白伽見季聽和狗蛋盯著自己,哭聲原本已經小了些,聞言又開始傷心地放聲大哭。 士兵出門時給戚灼遞了個眼神,戚灼跟了出去,士兵從懷里掏出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遞給他:“這是給你搞到的東西。” 戚灼接過盒子道了謝,裝在褲兜里回屋,季聽則拿著那瓶藥膏,讓白伽趴在床上:“我給你涂藥,你別哭了,別哭了,蛋蛋,快給白伽學貓叫。” “啊嗚啊嗚。” “還有狗狗叫。” “啊嗚啊嗚。” 白伽抽噎著:“狗和貓才不是這么叫的,是汪……喵……” “啊嗚啊嗚。” …… 戚灼走過去,接過季聽手里的藥瓶,自己坐在白伽床邊給他涂藥,頭也不抬地道:“去看看狗蛋尿了沒。” 季聽湊近了看他涂藥:“沒尿吧,剛才一回來,你就給他把過尿的。” “萬一又尿了呢?去看看,再看看育嬰箱。” 季聽道:“萬一不會尿的,肯定萬一不會尿的。” 戚灼停下手,抬眼看著他:“讓你去就去。” “哦。” “蛋蛋,蛋蛋讓爸爸摸下你的尿片,唔,干的,我就說沒有尿嘛……咦,這是什么?啊!這里有個好好看的盒子,呀!” 戚灼依舊給白伽涂著藥,白伽卻抬起頭:“什么盒子?什么盒子?” “好好看的盒子啊,這是哪兒來的?蛋蛋,這是哪兒來的?”季聽拿著那個小禮盒跑了過來,給白伽看,又遞到戚灼面前:“這是育嬰箱里找到的,哥哥,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戚灼瞧也沒瞧一眼,只說:“我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啊,好好看的盒子哦,不知道里面裝了什么。” “那你拆開看看吧。”戚灼將白伽按下去,“你給我趴好!” “哼!”白伽還記恨著,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第80章 既然戚灼說可以打開, 季聽便迫不及待地開始拆盒子,戚灼繼續給白伽涂藥。 d組士兵分明不知道怎么包裝禮盒,透明膠帶纏了好幾層, 季聽牙齒也用上了都拆不開。 “別把你剛冒出的牙頂歪了。”戚灼伸手接過禮盒:“我來拆。” 這禮盒被捆得跟個炸彈似的,戚灼也費了不少力才剝開那層彩色包裝紙, 露出一個精致的首飾盒,上面還印著幾個字母。 戚灼就算對這些不熟悉, 也從街頭的巨屏廣告里見過這串字母,是某個非常昂貴的奢侈品品牌。 顯然士兵們為了給這條發繩增加貴重感, 還去刨了人家的奢侈品店。 戚灼終于打開盒子, 露出細膩柔軟的絲絨底布,中間擱著一條兒童發繩, 頂上鑲嵌著一顆藍色的小星星。 “啊!”季聽在看見那發繩時,眼睛陡然亮了, 發出一聲驚呼:“好好看呀!是季聽那種發繩!我見過!這是有星星的發繩,和季聽的一樣!” 戚灼把盒子遞給他,他卻不敢伸手去接,臉漲得通紅, 看一眼發繩又看一眼戚灼,小心求證:“是我的嗎?你是給我了嗎?這是給我的意思嗎?” “不要嗎?不要就扔了吧。” “我要,我要的!” 季聽欣喜若狂地抱著盒子吱哇亂跳, 在戚灼臉上啵啵親了幾口,又拿去給白伽看,給狗蛋看:“蛋蛋看啊, 這是我的小星星發繩。” “啊嘎嘎呀呀。” “給你摸摸, 來, 摸摸……蛋蛋你別吃!這不是吃的!” 戚灼嘴角露出淡淡的笑, 將抬起頭的白伽按回去,“別動,繼續擦藥。” “哼!” “你說你一臉穩重,還戴副眼鏡,怎么也這么不靠譜呢?”戚灼問。 “哼!” “你還哼?你今天用能量光波打我的是不是?” 白伽立即扭頭看了眼他。 戚灼揉著自己肩膀:“骨頭差點給我打斷了,現在還疼。” “……哼。” 戚灼給白伽擦好藥,洗干凈手后,從懷里掏出了個錫紙包,一層層打開,火腿的香味散發開來。 白伽聞到了rou香,立即坐起身,季聽的全副心神都放在自己發繩上,抽了抽鼻子,卻也不耽擱他立即就要去水房照鏡子扎頭發。 “站住!”戚灼喝住他。 “干嘛呀,我要去扎頭發呀,哎呀哎呀,我好急呀。”季聽站在門口踏碎步。 “過來吃塊rou再去。” “我不吃了我不吃了。”季聽轉身就往水房跑。 戚灼只得追上去,捻起塊最厚的火腿往他嘴里塞:“別對著鏡子照個沒完,快點回來吃rou。” “知道了知道了。”季聽一溜煙跑向了水房。 戚灼回到屋內,見白伽一直盯著手里的紙包,便拿起塊火腿遞到他嘴邊。卻又在他張嘴來咬時,將手背到了身后。 “還對我哼嗎?”戚灼問。 白伽搖頭:“不哼了。” “屁股還疼不疼?” “也不疼了,就算有點疼也是舅舅扇的,不是你打的。” “行,那如果以后季聽讓你再出去,你就要阻止——”戚灼猛地轉身,對著育嬰箱里的狗蛋喝道:“把rou丟掉!” 狗蛋忙不迭爬向育嬰箱另一頭,背對著戚灼,兩只小胖手捧著剛從錫紙包里扯出的幾塊rou,拼命往嘴里塞。 “你這條豬!” 他見戚灼伸手來奪,慌忙趴在育嬰箱里,護著自己手里的rou,只高高撅著屁股。 “你也想挨打了是吧?你也皮癢了是吧?”戚灼將他從育嬰箱里拎高,奪走他捏在手里的火腿放回錫紙包,又去扯他吊在嘴外的半塊rou片。 狗蛋雖然懸在空中,卻把那塊rou咬得很緊,腮幫子都用力得在發顫。 戚灼使勁往外扯,火腿被扯成了兩半,他看了看手里的半塊火腿,準備放在哪兒,白伽湊了過來:“我吃,我吃。” 戚灼將半塊火腿喂給白伽,又去摳狗蛋的嘴,硬生生將剩下那半塊給摳了出來。 “我吃,我吃。”白伽又道。 戚灼頓了下,將那塊濕漉漉的火腿喂給了白伽,心里感嘆若是季聽在這兒,肯定會嫌棄狗蛋的口水,果然小孩兒還是要養糙點才好帶。 “哇……”狗蛋吃到嘴里的rou被奪走,悲痛欲絕地大哭起來。戚灼只得抱著他在屋里來回走,被怒火中燒的狗蛋在臉上扇了兩巴掌。 “你個豬崽還打人是吧?信不信我把你給扔了?” 啪! 又是一巴掌,接著是噗噗噗。 “哇……” “這是腌rou,你不能吃懂不懂?” “噗噗噗。” “我看晚點能不能出去抓只沙鼠,讓廚房剁碎了給你做rou粥,你可以吃一碗。” 啪! “什么態度?扣掉部分,只能吃半碗。” 季聽扎著他的新發繩美滋滋地回來了,狗蛋從戚灼懷里探出身,委屈地伸出胳膊要他抱。 “來來來,爸爸抱你,別哭了。”季聽連忙坐在床上,戚灼便將狗蛋放在他身旁,兩個小孩緊緊抱在一起。 “嗚嗚啊嗚啊啊嗚……”狗蛋傷心地控訴,又去指戚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