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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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桓驥開始籌備調兵的事。軍中情況緊急,事務繁多,兵員也陡然增多,俞惜住在這里不方便,他在城中為她找了一間小院子來安頓。 俞惜也有自己的事情做,她已經搬出來,到城中著手藥鋪的經營。她花了十幾天時間考察了城里格局形勢,選好地段,招募伙計。桓驥軍中的藥材一直都有專人負責,來源穩定,但是數量不多,驟然需求劇增也不好籌措,兩方正可以合作,一則俞惜借著他的勢力開拓商路賺錢,二來算是為桓驥作藥材儲備。 桓驥也覺得她的想法很好,之前景垣覺得藥草專精,而且回報慢,沒怎么插手過這一塊。如今遠途行軍,要應對連續征戰,的確用得上,他們有合作的機會。 桓驥按照商業的禮儀跟她拜禮作揖。 “俞娘子,商業興隆。” “多多關照。”俞惜笑著回她。 桓驥還有半個月出發,前途不明,留俞惜一個人在這里,他實在不放心,有侍從跟著也還是不夠,他突然覺得她太瘦太弱了,不光要調養身體,還要多鍛煉。 于是從初六起,他每早喂她一碗參湯,練兵的時候特地進城里把俞惜也拽出來訓練。別的士兵繞城跑三圈,俞惜跑一圈。 俞惜覺得他瘋了。 “跑吧,我陪著你呢。”桓驥讓他的先鋒將軍帶著士兵跑,他好整以暇地跟著她。 俞惜接受不了。 這人不是喜歡她嗎! 他不知道自己是一個弱質女流嗎! “我——我沒跑過這么長的路,你別盯著我,我緊張。” “沒跑過也沒關系,我以前也沒跑過,現在習慣了,我陪著你呢,不急,慢慢跑,跑完了就好了。” 俞惜怎么拒絕他都不聽,簡直欲哭無淚。 “這樣,幼清,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你跑,第二,我抱著你跑。” “你混賬!我不選。”俞惜瞪他。 “幼清,我數三下,你不選,我替你選。”他淡笑。 俞惜看了看周圍環境,正是年初,大街上人還不多,可但凡有一個路過的,都對著她側目,桓驥抱著她跑一圈,全城的人都認識她了。 “我跑。” 俞惜認了命一樣閉著眼睛邁步,桓驥在后面慢悠悠地跟他,她跑累了,走幾步,見他來了又快步起來,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跑不動就走,歇夠了就跑,什么時候跑完了,什么時候吃早飯,跑不完我就抱著你回去。”俞惜喘著粗氣頻頻回過去瞪他。 “調整呼吸,不要急,步子邁穩。”他在后面幫她調整,他自動忽略了他的瞪視,看著眼前嬌俏生輝的人,不由笑起來。 真是一個美好的早晨。 俞惜從來沒這么累過,就算逃難的的時候也沒這么緊急這么累,不像現在,全身一個指頭都抬不起來。她覺得自己出門穿的太多了,渾身出了熱汗,更負擔不起這些重量。 一個早晨,俞惜純粹是靠著在心里痛罵環境撐下來的。 謝天謝地,終于繞城跑完了一圈,正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吃過早飯,桓驥還不讓她走。他的士兵在訓練格斗、刺殺,桓驥讓她跟著學。 “你這是要我的命!”俞惜厲聲征討他。 “幼清,你可以罵我,多大聲都可以,你不知道,眼下只這營里就有兩萬人,他們都看著呢。” “那你就放我回去,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她拿眼睛瞪視他。 這眼神,桓驥今早到現在已經領教了無數遍,他現在受用得很。他無視她的拒絕,叫來營里一個水平一般的士兵。 “去教她防守和攻擊,先從最基本的開始。” “屬下不敢。”小兵揣測著俞惜的身份,唯唯諾諾道。 “無妨,點到為止即可。” 讓人勉強領了命,對俞惜道了聲“得罪”,就把她拉去了練武場的一角空地。 俞惜這一天是怎么過的呢。 她全靠在心里問候桓驥撐過去,她被扔在地上三十多次,幾次肩著地,幾次屁股著地,幾次腰著地,就這樣,桓驥還說這是第一天,先放過她,讓她以后慢慢適應。 俞惜渾身都疼,已經分不清哪里受傷,她躺在床上,很快就睡死過去。 俞惜的日子是那么過著,每天早上不到天亮,被桓驥薅起來跑步,先繞城跑一圈,吃過早飯,去校場訓練格斗,其實是單方面的被摔,晚上帶著一身的傷回去躺著睡覺。 半個月,俞惜過出了半輩子的意味,她已經覺得這輩子沒完沒吃完的苦都在這里吃了,現在唯一的祈禱就是桓驥抓緊走。 她知道他的初衷是好的,連著練了半個月,不是沒有一點變化,耐力增強了,身上的傷越來越少,好得越來越快。她掌握動作要領,懂得發揮自己身體的柔韌和靈活性。最后的幾天,她甚至能把那個士兵打倒在地上。 桓驥終于要走了,他要帶走襄陽成了大部分人馬,為了方便照顧俞惜,給她換了兩個女護衛貼身保護,又她叮囑她不要落下吃藥訓練等等,依依地告了別。 俞惜開始忙活經營的事,她在襄陽城內外確定了幾個可靠的莊戶暫時作為藥材來源開張,不過這些還遠遠不夠,她想辦一家自己的藥莊,也不滿足只把藥莊開在這里。藥鋪開張,經營漸漸有了起色,她打算去蜀地考察一番。 正巧,庾琛的大弟子楊璃主管桓驥軍中的醫務,他正預備帶人去蜀中籌備藥材,和俞惜順路,目的地也相同,楊璃剛好帶上它。 “有勞師兄了。”俞惜誠懇地謝他。 “不必這樣,俞姑娘是在做好事,事情辦成了,我們合作也方便。” 楊璃客氣道。 一行人走至閬州分手。俞惜就在這里暫停下來,她對城中熟悉,花了幾天時間買下一間鋪面,用作周轉,招了伙計、賬房和掌柜,又帶人去山中選了幾家供貨的藥莊作為貨源。 這樣差不多是開業了,她負責檢驗貨品,安排路線,掌柜負責收購藥材、聯絡買主,從閬州到襄陽的商路也聯通起來。 這一日,俞惜見了掌柜,跟他問了從去閬州到隴南經商運貨的渠道。 “有一條官道。”掌柜老實道。 俞惜自然知道,那應該是景垣行商把持的的那條,雁門關被破后,隴西、湘南的軍士也跟著死傷大半,剩下的人流離散落在各處,多半被隗家的人收養拉攏。 不過隗家跟桓驥的關系不明朗,從蜀中到隴西的商路沒被切斷,不過也沒放到明面上來。 桓驥的人把控著官道,想必一定會有所盤查。 “那私的呢?” “有好幾條,不過走起來都有風險,需要爬山涉水,而且隨時有可能被切斷。” “那就去探路,幾條路同時走可以,也可以先挑一條穩妥的。” 掌事怎么都不放心,他覺得俞惜玩火自焚不說,就算成功了也賺不了什么錢。 “你只管運藥材,我不要你做別的,用的錢的地方我會給你,出了事我擔著。” “我盡力試試。”掌事猶猶豫豫地答應了。 做完這些,俞惜一路往西,又去了一趟蜀中,把余下的財寶也給當了,一共當了四千多兩,她預備自己建一個藥莊,收購藥材,收養伙計,外加開辟路線。一整套cao作下來,所有的錢都花進去了,她第二次產生一種揮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