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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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奕投靠了北狄,做了北狄王侄女的夫婿,這兩年他一直在為北狄辦事。上京自從被攻破后,幾經易主,從北狄又輾轉到了河北韓冀、山東趙信的手里,最近兩方爭奪上京,已成膠著之勢。北狄有意趁此將上京奪回來,因此派桓奕來揚州勸魏謙對韓冀假意出兵,分散兩家的注意力。 “他不值得你等他,這樣的雜種,他不配!”桓驥切齒道。他忽然伸手去抱她,想給他支持和勇氣,俞惜一時間被他抱得喘不上氣。 “幼清,你跟我走吧。” 俞惜摸了摸臉上的淚水,只覺得兩年來尋找和等待都極荒唐可笑。原來他竟是這樣背信棄義的人。在她心里,他一直光明磊落,坦蕩如清風明月,可是今日所見所聽的一切竟打破了俞惜心中的所有印象,她覺得惡心并后悔。 俞惜沒有哭出聲來,只是漸漸落淚,桓驥就在一邊陪她。 “別哭了,他那樣的人不值的。”他一遍遍說著。 “我知道,你讓我自己哭出來就好,憋在心里總放不下。”俞惜抱著膝蓋紅眼道。 兩年前過往一幕幕浮現在俞惜眼前,她仔細回想著兩個人告別時候他的神情容色,又細想著最近幾天所見的桓奕的面目,無論如何還是不能接受。 良久,俞惜收斂情緒道:“我想見他一面。” “你見他做什么?還想著他?他現在狼心狗肺,你不怕他要害你?” “只見一面,有些話當面問清楚,見過了,我就跟你回閬州去。” 這條件倒沒有讓桓驥拒絕的余地。 他問她:“你打算怎么做?” 桓奕并不好接近,而且兩個人如今的身份也說不上話。桓驥告訴她,現在桓奕身邊有兩層護衛,一層是北狄王派來的,一層是北地公主派來的。 “這北狄公主倒對他用情頗深,走到哪里都叫人看著。生怕人飛走了。”桓驥恥笑道。 不對勁。 一切都極不對勁。 俞惜沒說出來,只說了自己的打算。就剛才聽到的消息,桓奕還會在揚州待一天,他和魏遷已經達成協議,明日,魏遷在府里為他辦餞別宴,慶祝兩方合作成功。 俞惜讓桓驥想辦法讓她替掉其中一個歌女。 “你還會歌舞?”桓驥一臉探究。 “我自有應對之策。” 兩個人說了一番話,已經是中夜了,桓驥厚著臉皮開口。 “要不我今晚留下來吧,你看外面盯著的人不少,夜也深了,回去真不方便。你這里有狀況,我才好照應。” 俞惜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翌日,魏遷在府中辦了一場小型宴會,并沒請外人,主要是對桓奕介紹他的手下還有家人。俞惜的身份留在府里尷尬,她借口藥鋪有事急著處理,紫茸也同意放她回去。 酒到中旬,席上開始安排歌舞,俞惜讓桓驥買通了其中一個表演個節目的歌姬,到時間了,自己穿著她的衣裳,戴半張面具上場。 俞惜彈琴,自彈自唱,唱了一首《車舝》。 “間關車之舝兮,思孌季女逝兮。匪饑匪渴,德音來括。雖無好友?式燕且喜。 依彼平林,有集維鷮。辰彼碩女,令德來教。式燕且譽,好爾無射。 雖無旨酒?式飲庶幾。雖無嘉肴?式食庶幾。雖無德與女?式歌且舞? 陟彼高岡,析其柞薪。析其柞薪,其葉湑兮。鮮我覯爾,我心寫兮。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四牡騑騑,六轡如琴。覯爾新昏,以慰我心。” 俞惜琴藝本就精絕,自彈出來的曲調圓熟流利,挑剔迤逗,均有意趣。她穿了一身濃艷的紅色舞衣,外罩輕紗,跪坐在席上,顯出來窈窕的身姿。半遮的臉,畫著濃重的妝,雙眼熏紅,雙唇施朱,越襯得肌骨瑩秀,媚態天成。 聲情的出色蓋過了技巧的不足,她的聲線清冷而細,沒經過訓練,倒并沒有讓人瞧出不對來,反顯得清冽脫俗。 放下琴,俞惜站起來,轉動手臂腿腕,跳著復唱了一遍那首歌。 透過面具,俞惜看見桓奕神色一僵。 她跳的是擊節舞,她跟他說過的一種在閬州人人幾乎都會跳的舞蹈。這舞蹈青年男女之間用來傳遞信息,往哪個方向拍,拍幾下都有寓意。她料想他大概是聽懂了。 “不錯,摘下面具來到本官身邊喝酒。”魏遷喝得酣暢了,惺著眼道。 俞惜的身子一僵,隨即反應道:“多謝大人,待婢子更衣。” 也不顧魏遷答應,俞惜迎著下一組表演的歌女退了下去,再回來,便換成了那個原本要上場的歌女。那女子聽說有賞賜樂意得很,到魏遷身邊盈盈一拜,笑著敬酒。魏遷莫名覺得哪里不對,不過忙著招待桓奕也沒深究下去。 “這首歌是你唱的?”隔著面具,桓奕冷冷地打量那人,他穿一件白衫,半散著發,身姿英挺如松柏。 “回郎君,正是妾身。”那女子含羞過來敬酒,桓奕也沒推辭,接過去飲了。 是夜,魏府偏房,子時。 俞惜如愿見到了意中的人。 桓驥在遠處為她把風。 四目相對,萬千的心緒涌上心頭。 桓奕的臉色凝重而謹慎。 “幼清,是你嗎?” 俞惜沒有應,神色冷冷的。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說,我便信,問過了就走。問汝初心在否?” “幼清,你相信我對么?你信我?”桓奕激動地滾下淚來。 俞惜背著他應了一聲。 “我信你,你有你的打算,你是要做大事的人。” “太好了,你還相信。幼清,你等我,有一天我會把一切都告訴我絕沒有背叛你!” 桓奕只有半盞茶的自由時間,他沒時間再交待別的,只把貼身的玉佩交給他,說有事到廣陽樓,說完就匆匆的走了。 俞惜看了看那玉佩,先嘆了口氣,又覺得釋然,遂收起來。 桓驥過來見她,一開口冒著酸意。 “你沒被他的花言巧語騙過了吧?” “沒有,”俞惜道:“我已經死心,咱們走吧。” “那好!” 俞惜收了心,預備跟桓驥回去,正思忖著如何該跟紫茸說出府的事。 她去見了紫茸,她今日氣色不錯,一見俞惜欲言又止的樣子,忙著叫人拿賬本來,說是讓她幫忙核查。俞惜接了手,在她那里待了一上午,吃過午飯才由人送回來。 她一進房間,忽覺得不對勁,隆冬的天氣,身上無名的生出一股燥熱來,那熱意從小腹蔓延至于全身,大有熊熊燒起來的架勢。 俞惜渴求著,但不知道渴求什么。 桓驥幫她把藥鋪的事處理好了,遣散了伙計,來找她交代出發時刻。他翻窗進門,見俞惜半跌在地上,雙眼迷離,兩頰帶著不自然的潮紅。 “我中藥了,快帶我走,快!”她見了他,一把拉住,整個人跌到他懷里,失去神智。 “我知道了,你忍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