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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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驥背著人從天窗翻出來,出刺史府一路奔到客棧。放下俞惜,他忙叫景垣去找大夫,自己先打了一盆涼水給她擦額頭和手腕。 冰熱交加,俞惜更難受,小幅地翻動著身子低低呻吟起來,她軟弱無骨的手攀上他,切切地吻著他的左腕。俞惜本就生得秾艷,如今中了藥一副媚眼如絲的樣子,真有說不出蠱惑力量。 桓驥混賬了那么多年,經歷過些風月的事,又本就悅慕于他,見這樣子不免血脈賁張起來。他極艱難地忍著,阻止她扯開自己衣帶,柔聲安慰她。 “幼清,你忍忍,忍過去就好了,你千萬別做,別逼我做后悔的事。” 聽聽這是說的什么混帳話! 不多時,景垣把大夫請來了,診過脈,查看一番過后,確認是中了一般的春藥,藥性極烈,除了那事也沒什么疏解的法子,除非生挨過去。 大夫給一些喂了一些清熱解毒的丸藥,又施了針,把能做的都做了,才告辭離開。 景垣送人出去,轉頭來看桓驥和床上的小美人,嘖嘖感嘆。 “不知是誰使這么下作的手段害她,要不你犧牲一下自我,把她解救了,我看你倆忍著都痛苦。” “閉嘴!”桓驥斥他。 “我要是做了,我們倆這輩子都完了。” 他叫了景垣去叫水,洗澡水倒好了,她閉著眼睛把她衣帶褪了,把人抱到浴桶里。水是濕熱的,但是綿軟柔和,倒也緩解了她身上的燥意。 “桓驥,桓驥……”她在迷離里不停地呼喚他。 “幫幫我,幫幫我——不,你,你別來,別來!” 桓驥看見她露出來的半個香肩,兩只拳頭攥出了青筋。他還耐著性子柔聲哄她,那邊俞惜被藥性沖擊地徑直昏了過去。桓驥把人抱出來,閉著眼睛把她身子擦了,穿好寢衣再抱到床上,拿棉被蓋住。這樣折騰到將近半夜,他自己耐不住,趴在俞惜床邊上睡過去。 俞惜燒了一夜,睜開眼,只覺得頭腦沉重,渾身乏力。她神智還不甚清醒,迷迷糊糊的,動一下身上便覺出一陣鈍痛,像被人打了一頓。 適應了好一陣子,她雙眼漸漸清明起來,看見桓驥守在她身邊。俞惜并沒有失憶,昨夜兵荒馬亂的經歷還都記得,一想起來便覺得極難為。 她看著他,身上那股消退的熱意又涌上來,想離他遠些,悄悄地往床里邊躲去。她一動,桓驥便醒了,見她臉色潮紅,忙貼過來問她狀況。 “你感覺怎么樣?” “好多了。”俞惜說。 桓驥不放心,又去請了大夫。人來了,把過脈后,說藥性已經解了,不過藥性太烈,沖撞了身體,需要慢慢調養。 那大夫神色凝重,顯然還有話要說。 “夫人的身體先前受過嚴重的損傷,再不修補,恐傷根本。”桓驥應了一聲,聽那大夫開了一堆滋補的藥,叮囑完注意事項,叫景垣送人回去。 他臉色沉重看她,眼里翻滾著陰云。 “你怎么了?” “沒什么,三年前的事了,那時候你執意娶親,我用過一顆假死藥,我知道藥性,也做了接受代價的準備。”事過境遷,俞惜覺得沒什么說不開的。 “你真是瘋了,連自己性命都能不管不顧。”桓驥氣得說不出話來,又實在心疼,俞惜一慣是這樣剛強的性子,她打定的主意,刀砍火燒也拉不回來。 “是我對不起你,我會負責,等回了閬州,我一定叫人調養好你的身體。”他歉疚道。事情的根本原出在他身上,他干的混賬事,他把俞惜逼到了那個地步。 俞惜覺得無所謂。 “并不完全怪你,在凈水寺的時候,我已經安養得差不多了,這兩年總在奔波,硬生生把身子拖垮了。我本來一心想過清明安靜的生活,后來也經歷了生死喪亂,越覺得置身事外。” “那也不能拿自己身子開玩笑。”桓驥鄭重道。 “總之,你別管了,回去我就讓人給你治病抓藥。” 俞惜沒反駁他,她也固然知道生命珍貴。 說完這個,兩個人聊起來昨晚的事。 桓驥問她:“你覺得是誰要害你?” “我想不出來。我在府上不多見人,也不亂吃東西,只有昨日下午在紫茸那里過用過飯。我記得先前魏遷多看了我幾眼,或許是他?” “我倒覺得像是那個紫茸。” “不太可能吧,我之前救過她,我們之前也沒有利益糾葛,況且,她已經高高在上,沒必要對我下手。” “你們怎么認識的?” 俞惜把當年上京發生的事情大致告訴他。 “這就是了,你沒有聽說過《原化記》里義俠的故事?救命之恩,無以報償,唯有——殺身相報。” 俞惜是極通透的人,經他一點,就明白了。她救過紫茸,還目睹過她難堪的過往,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掌握她把柄的人。紫茸感激她,所以那日在宴會上,極力為她介紹郎君,救命之恩若是報了也就完了。 偏偏俞惜拒絕,更讓她擔心俞惜日后會挾恩圖報。她于今有孕,地位不同往日,自然多有忌憚。 報答不了,便只能毀了俞惜。 想到這里,她忽然覺得全身發冷。 “怎么,你還沒明白?” “明白了,但一時間接受不了。” 俞惜嘆了一口氣。 她現在的心情就像當初在崖邊親手殺了那個救過的人一樣。 “人心難測。”他安慰她。 “兩年不見,你倒是比我世故許多。”俞惜失笑。 “糟了!”桓驥驚叫一聲。 “快走,怎么那女人毀不了你,怕是下一步要你賠命,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俞惜也想到了這點。她喝完了藥,桓驥抱著她下樓,上了馬車,一路奔城門而去。剛出了城,便聽見郊外議論城中緝捕犯人的消息,聽說城中藥鋪的女老板企圖下毒謀害刺史夫人,現下正四處通緝那女子,藥鋪已經被封。 俞惜自笑道:“看來這城中我是真的待不得。” 她撩開車簾,回望了一眼那城門的方向,說不上悲傷,也說不上輕松,只覺一陣惘然。 她跟桓驥要了紙筆,寫好了要解紫茸“毒”的藥方,托一個小乞丐,轉交給紫茸。 防風,遠志,獨活,桃膠。 她們之間,也算善始善終。 “寫的什么?”桓驥湊過來要拆開看。 “該走了。”俞惜笑著推他一下。 馬車一路向西,桓驥跟景垣兩個人在前面騎馬護送,俞惜在后面馬車里休養。她身子極乏,耐不住車馬顛簸,躺下去就一直睡著。 車馬出揚州的地界,已經過了一日,俞惜體力精神稍稍恢復一些。她坐起來,攏好身上的衣裳,朝車窗外看去,蒼白的天有風絲透進來,砭人肌骨。比這更慘重的風雨俞惜都經過了,她不甚在意,朝車前看去。 桓驥騎在馬上,他身邊跟的是一個身量年歲差不多大的男子,男人看側臉頗俊朗,面色白皙,似乎感覺到她的打量。他轉過身來,一雙狐貍般狹長的眸子放出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