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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業反派[快穿] 第58節

    *

    “賊老天,這雪下得也太大了。”

    程武拍打著袖口的雪,扶了扶頭上的帽子,“莫尹——”

    屋內沒有回應,程武邊往里走邊嘀咕,“不會又病了吧?”

    “咒誰呢?”

    低沉的話音傳來,嗓子底子是優美的,只是病痛毀了那種如水流傾瀉般的動聽,聽著像是幽潭波動。

    簾子掀開,一張瘦削的臉龐探出,經過一個多月的修養,莫尹看上去已經比一開始好了許多,用程武的話說就是“總算有個人樣了”。

    離開狼群之后,莫尹憑借著經驗推測城邦建筑的大致方向,摸到了這座庸城。

    這是一座邊境小城,不算繁華,莫尹在城外遇見了騎著駱駝在風雪中行進的程武,莫尹謊稱自己被蠻子劫了,全家老小被擄了過去,關了一個多月,今日才僥幸逃出來。

    程武一見到莫尹就被嚇了一跳,心說這人怎么看上去人不人鬼不鬼的,待莫尹說起被劫遭遇,全家遇害后,他便立即怒目圓睜,“該死的蠻子!”

    后來莫尹才知道去年春天時,邊境的蠻子來搶糧,程武當時不在城內,等他回來時才發覺家里病重的老娘已經死在了病榻上,手腕上青紫一片,是鐲子被生生拽下留下的印記。

    得知莫尹全家老小都沒了之后,程武沉默片刻,便指揮駱駝跪下,將莫尹帶回了城內,他現在是孤身一人,便好心收留了莫尹,莫尹也毫不猶豫地賴在了程家休養生息。

    莫尹原以為精神力能撐得住這具身體,哪知一到程家,身心放松之下立即就病倒了。

    那次蠻子進城,程武不在城內,其實是去求一個行蹤不定的巫醫給他老娘治病,巫醫找到了,不肯跟他走,他便向巫醫買了些草藥帶回來,沒想到藥帶回來,人卻沒了,此時見莫尹燒得神志不清,也顧不上許多,死馬當活馬醫,熬了草藥湯硬生生地灌了下去。

    一天一夜之后,莫尹醒了,程武高興壞了,眼含熱淚,說:“是我老娘救了你。”之后程武便越發用心照顧莫尹,也是以此對自己的心事稍作解脫彌補,莫尹也漸漸的好了起來,只是總是咳嗽。

    既然住在程家,莫尹將身上的銀錢都交給了程武,程武先是不要,后來莫尹道:“收下吧,我不想欠你的情。”

    程武有些憤憤的,看他病骨支離,一張臉瘦得皮膚緊繃,沒同他計較,一把抄起他手中的錢袋,粗聲粗氣道:“我救你一命,你便是給我再多的錢,也還是欠我的。”

    莫尹不置可否地一笑,沒同他爭辯。

    “你沒事,我叫你,你怎么不回?”程武摘了帽子,頭頂上熱氣騰騰。

    “我又不是你養的貓兒狗兒,你叫我,我便要回?”

    程武又生氣了,恨恨瞪他一眼,“你怎么對救命恩人還嘴不饒人呢?”

    莫尹在長凳上坐下,雙手虛虛地攏在袖子里,“外頭情況如何?”

    程武給自己倒了碗水,咕嘟咕嘟地喝了一碗,碗“咚”的一聲砸在桌上,“全貓著呢,估摸著是又要等開春了,一幫畜牲。”

    莫尹“嗯”了一聲。

    程武皺著眉頭看向窗戶,厚簾子擋住了風,外頭風雪幽怨呼嘯,他這兩天騎著馬在周遭都察看了一圈,那些蠻子實在是不把他們放在眼里,駐扎的地方都沒換過,去年將他們搶得人仰馬翻,今年還是囂張地駐扎在他們庸城附近,開春說不定又要來了……

    程武胡亂想了一會兒,轉頭看向莫尹,“你說咱們到時候真能報仇嗎?”

    “能。”

    程武有些受不了莫尹這話少的性子,總覺得莫尹看起來太高深莫測了,不過兩人既然有共同的敵人,這讓他又感到些許親近。

    “你去歇著吧,”程武揮了揮手,“先養好身子。”

    莫尹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不是你將我叫出來的么?”

    程武一時語塞,隨即又想到什么,一下解了腰帶,莫尹不動聲色地看他,程武從腰間抽出一柄寒光閃閃的軟劍,“看,成了——”

    莫尹在里屋細細審視那把軟劍,手指彈了下劍身,劍身柔韌無比地軟彈了兩下,他壓下手腕,微一用力,劍身便繃直了,在昏暗的屋內閃著雪色光芒,莫尹手腕一轉,劍身破空之聲極其輕盈——是把好劍。

    莫尹脫了鞋,盤腿在床鋪上坐下,在被子的簇擁中輕輕地咳了一聲。

    這個世界里,莫尹的敵人很多,貪墨案中涉案之人豈止幾個,一張張臉都極為清晰地刻在了他腦海里,就是不知道哪一位會是主角,或者說與主角有關的人物。

    不過既然要同主角對抗,他最要緊的是盡快重返朝廷,而且他需要權力,很大的權力。

    然而他現在是戴罪之身,還是逃犯,即便想要改頭換面重新科考,要獲取一個有資格參與考試的身份簡直難如登天。

    科考是不行了。

    那么就只有另一條路了。

    這里是邊境,邊境之外有數不清的蠻子連年sao擾進犯,朝廷頭疼不已,多次派軍迎戰都未得到過什么滿意的結果。

    莫子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邊境戰事與他無關。

    莫尹靜靜注視著手里這柄軟劍,劍身寒光閃閃地映出一雙幽黑的眼睛,精神力的注入,令這雙眼睛也仿若寒芒四射。

    現在,他是莫尹了。

    第40章

    庸城的冬日很漫長,風雪連綿,莫尹睡前望見窗外在下雪,醒來窗外依舊在下雪,就在這連日的休養下,他的身體逐漸恢復,瘦得可怕的面頰也日益豐盈起來,程武手掌虛虛地在火盆上烤火,笑得有些憨,“將你撿回來時瞧你人不人鬼不鬼的,原來你生得倒還挺俊的咧。”

    莫尹仰躺在床上看庸城的地圖,蒼白的側臉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出一點清艷之色,睫毛陰影叢生,他在這個世界的相貌與他的本體有一定的相似度,不知道是不是也是精神力改造的原因。

    煙塵飄浮,有點嗆人,莫尹咳了兩聲,扭身面向墻壁。

    屋內太冷,也不好將火盆熄滅,程武道:“等開春了,我去尋那巫醫來給你瞧瞧你這咳疾。”

    “不必了,”莫尹對這具身體的狀況了如指掌,淡淡道,“開春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程武是個一根筋的,也不知道為什么他一見莫尹就覺得這不是個一般人,莫尹問他想不想報仇時,他毫不猶豫道:“當然想!”咬了咬牙,憨厚的臉上浮現出刻骨的恨意,“我做夢都想剁了那幫畜牲。”

    庸城地處邊境,經常受蠻子侵擾,附近的確有駐扎的軍隊,但蠻子總是不定時地來搶了就跑,等城內人去報信時,已經什么都晚了,每年開春都是如此。

    去年春天,程武離家那次,蠻子進城搶糧劫財,城內或死或傷者加起來有六七十人,多是些老弱病殘,程武老娘就是其中之一。

    很快便到了年節。

    庸城是座小城,城內居住的人口不多,苦寒之地,鄰里之間相互照顧扶持,關系都十分親近,臨近年節,上門的人便多了起來,大家都聽聞程武救了個跑商的,只是沒多少人見過,來給程武送年貨時止不住好奇地往里頭張望。

    “阿武,人呢?走了?”

    “這么大的雪,他走哪去,”程武收下腌菜,又送出去曬干的牛rou,“里頭貓著呢,不愛見人。”

    “聽說他家里人全被蠻子……”

    那人說完又連忙閉嘴,小心翼翼地看了程武一眼,程武臉上果然烏云密布起來,原先笑著的嘴角也沉了下去。

    那人自知失言,也不知該如何補救,訕訕道:“阿武,對不住,都怪我,嘴上沒把門。”

    程武搖了搖頭,“怪不著你,要怪也該怪那幫畜牲。”

    那人又是久久不言,他們這樣一座小城,既不特別重要,也并不富庶,蠻子來搶,只能家門緊閉地躲著,盼著別搶到自己那一家,只是自己家若是安然度過了,倒霉的就是其他人,過了一會兒,他強笑了一下,道:“不去想了,先過好年吧。”

    等那人離開之后,莫尹掀簾走出,但見程武拳頭攥得緊緊的按在桌上,臉色鐵青,腮幫子都在咬著使勁,他忽的抱頭蹲下,高大的漢子縮成一團,雙手痛苦地揪著頭發。

    莫尹過來倒了碗水,一點一點抿著,“他說得對,別去想了,先過好年。”

    程武扭過臉,一張臉憋得通紅,“我真想殺了他們。”

    “那就殺。”

    莫尹說得輕描淡寫,端著碗以袖掩唇咳嗽了一聲,他看著仍然是副大病初愈的模樣,卻不知怎么讓人覺得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力量的,一個一個字全都重重地打在程武心上,程武用力點了下頭,“殺。”

    *

    庸城的年節很熱鬧,大年三十的中午,全城人都將前往城中的官邸里相聚慶祝,五年前庸城也有官員管轄,后來那官員升遷走了,朝廷又遲遲未派新人,這五年來,城中無人管轄,這原本的官邸也荒廢了。

    庸城人有過年節全城同吃宴席的風俗,近幾年天氣越發惡劣,前年一場風雪壓垮了城內原本聚會的月和堂,也不知道是誰大著膽子開了官邸的門,百姓們便不約而同地帶上預備好的吃食前往官邸,三年來,年年如此。

    在庸城落腳的這三個月里,莫尹雖足不出戶,卻已從程武口中將庸城的各項信息全部掌握完全,對庸城幾乎可以算是了如指掌,程武是土生土長的庸城人,對庸城的一草一木都極為熟悉,通過他的敘述,莫尹將那副三十年前的老地圖重新繪制了一遍,地圖精細無比,就連程武這口述之人都不由嘖嘖稱奇,“你這一手功夫可真厲害。”

    今日天公作美,早上風雪漸停,程武提了許多牛羊rou和兩壇好酒,牛羊rou扎在一塊兒掛在肩上,左右手一面提一壇酒,莫尹披了件漆黑的大氅,雙手插在袖筒里,戴上了兜帽,一張臉欺霜賽雪,步履輕盈地走在程武身側。

    程武當他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病人,什么都沒叫他拿,當然莫尹也沒有幫忙的意思。

    城里多了個生人,一路上有許多好奇的目光向莫尹投來,程武笑呵呵的與眾人招呼,向他們介紹莫尹,眾人也紛紛友好地向莫尹招呼,張張臉上都是善意,此地雖然苦寒貧瘠,卻是民風淳樸,莫尹也向他們點頭示意。

    程武走在他身邊,道:“這里還沒見過像你生得這么俊的書生呢。”

    兜帽之中,臉頰微微轉動,清冷眼眸掃過,莫尹道:“我很像書生么?”

    “你不像書生像什么?”

    “我既像個書生,你還信我能帶你報仇?”

    程武道:“這有什么相干?難道書生便不報仇?”

    莫尹笑了笑。

    程武難得見他笑,不由道:“你笑什么?”

    “沒什么。”

    程武是個嘴閑不住的,不依不饒地問,莫尹先是不答,等程武急得面紅耳赤,才不緊不慢道:“笑你沒有看上去那么傻。”

    “你——”

    程武又絮叨了一路,將自己的救命之恩反復說了數遍,終于到了舊官邸前。

    庸城這樣的小城,莫尹在朝中自然未曾聽聞,但對烏西的狀況也是略知一二的。

    西北苦寒之地,無甚油水,來此地做官的全是朝中無人的,幾乎也算是一種變相發配,在這熬過一段時日之后,但凡有些門路志氣的,都會想盡辦法使了銀子從這鬼地方調走。

    舊官邸荒廢了兩年,如今倒是看著不錯,年節時分,裝飾得頗為喜慶,一路都有人提著東西往處趕,也是難得的熱鬧。

    莫尹隨程武進入府內,便見府內其實也稀疏平常得很,里里外外擺了長桌,廊下架了幾口大鍋,男女老少說笑飲茶,年節的歡喜勁洋溢在他們的臉上。

    又熬過一年了,又平平安安度過一年了,這對于他們這些邊境百姓而言比什么都強。

    也有一些臉上略微強顏歡笑的,譬如帶著莫尹找個角落坐下的程武,先前坐下的一些男男女女,都是默默不說話,臉上也帶著笑容,眼神很歆羨地看著聚在一起的幾家人。

    兩撥人咋一看都是歡喜的,只是稍一分辨,便能瞧出誰是真歡喜,誰是假歡喜。

    “武哥。”

    程武身邊一個瘦削漢子拱了拱程武的胳膊,“這就是那個跑商的?”

    莫尹低垂著臉坐著,仍是戴著兜帽。

    程武點了點頭。

    “看著不像啊。”

    程武扭頭,“哪不像?”

    那瘦削漢子名為張志,臉長如鼠,一雙綠豆眼機靈無比,“像個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