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色驕妻替嫁后 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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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景玉半真半假地說了一通,見李亢似乎相信了他只為探究當年如何中毒,對三十年前的事一無所知,繼續(xù)以一個醫(yī)者的口吻轉移話題:“陛下是否時常覺得頭痛難忍,且愈演愈烈?” 李亢驚得愣住片刻,惶然自語道:“莫非是孫秋允?” 呵!蘇景玉鄙夷地輕哼,孫秋允為他盡心盡力三十余年,他卻在返鄉(xiāng)時將其滅了口,就連頭疾也猜疑到他身上! 若不是自己謊稱孫秋允死了,李亢怕是不會放過他。 “陛下想多了,臣雖未診脈,也看得出您是由于思慮過度,積重難返。孫太醫(yī)開的藥方臣看過,稱不上最佳,但絕對算是良方,若非他調理得當,陛下的頭疾要比如今重的多?!?/br> 看見李亢被頭疾折磨,蘇景玉方才有那么一瞬動了替他診治的念頭,只因為他身上流著與拂風相同的血。 不過也只有那么一瞬,因為他不值得。 弒父殺子暫且不說,身為君王,卻沒有半點容人之量,蘇景玉此刻甚至有一點點理解了父親的苦衷,盼著太子盡快登基,承襲大統(tǒng)。 李亢頭痛欲裂,又不想在蘇景玉面前失了君威,只能咬牙強撐著,在心里罵遍了太醫(yī)院的庸醫(yī)。 他早聽說蘇景玉醫(yī)術過人,想讓他為自己醫(yī)治頭疾,又信不過他,擔心他使手段暗算了自己。 劇痛之下唯有求生的欲望最為強烈,他顧不得盤問孫秋允臨死前說了些什么,徹底斷了對蘇景玉的殺念,萬一哪天頭疾發(fā)作的實在承受不住,也給自己留下最后一線生機。 “陛下若想身子康健,須得適度放寬心?!?/br> 蘇景玉瞥著他額角鬢邊亮岑岑的冷汗,仰頭慨嘆,真假參半,意有所指。 “醫(yī)者救心重于救身,孫太醫(yī)故去前曾提點過臣,本來已經(jīng)愈合的瘡疤又何必狠狠揭開,讓它重新血流不止!臣十年前身逢大難,能活下來已算萬幸,如今事情都過去了,臣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做個郎中,享受祖上封蔭,其他的事都不愿再理會。” 養(yǎng)心居的大門開啟,寒風吹散了身上濃重的檀香味,蘇景玉深吸一口氣,與急匆匆趕來的太醫(yī)擦身而過。 他回頭望了眼那些即將與孫秋允有著相同命運的醫(yī)者,悲憫地苦笑一聲,轉身闊步出宮。 宮門外不遠的老樹后,一把用黑布纏裹的鋼刀隨著那片艷紅衣袍的飄擺而落下,瞬間消失在人來人往的街角處。 * 蘇離第一次進周媽家,東看看西望望,什么都覺得新鮮。 周勇的一雙兒女見家里來了位年紀相仿的新伙伴,不懂得身份懸殊,一齊過去搭茬,片刻功夫三人便熟絡地玩到一起,在院子里抓雞斗狗,鬧了個雞飛狗跳。 逢月和巧兒站在一旁看著,周勇媳婦生怕兒女碰傷了這位金貴的侯門千金,追在身后叮嚀不停。 周叔和周勇忙著拾掇年貨,劈柴生火,周媽從昨日照面時就看出逢月情緒低落,雖然沒見蘇景玉陪她回來,但順子一口一個少夫人,對她恭敬又周全,不像是小兩口鬧了大矛盾。 今日細看著仍覺得不對勁,叫巧兒進屋問了幾句,巧兒按逢月事先教給她的,說蘇景玉出診去了,不得空回來。 周媽半信半疑,又怕問多了逢月心煩,午飯時特意做了她愛吃的清蒸魚,看她胃口不錯才放心了些。 第二天了,昆叔奉蘇天壽之命暗中保護蘇景玉,不得空傳遞消息過來。 逢月心焦的難受,不想被周媽看出來,讓巧兒照顧蘇離,自己披著厚厚的斗篷,漫無目的地出門閑逛。 順子不敢攪擾了她,加之單獨面對她時仍感覺心虛局促,在她身后不遠不近地跟著。 一片片寂靜的田野從身邊掠過,整齊又陌生的莊院前犬吠聲聲,炊煙又起,天邊緋云萬里,轉眼間又到了黃昏。 不遠的屋舍后,一只碩大的燕子風箏好不容易飛上天又跌跌撞撞地落下,放風箏那人的技藝看起來比蘇離高超不到哪去。 逢月淺笑著繞到屋后,見是一位十五六歲的農家少女攥著風箏線軸在田邊奔跑,身后跟著個略微跛腳的粗壯男人。 少女再怎么賣力,燕子風箏仍舊歪歪斜斜地墜到地上,氣的她狠狠摔了線軸。 那男人雖跛腳,行動卻是不慢,幾步奔過去安撫她,拈著袖口替她擦汗。 逢月笑容綻開,田間地頭要么空蕩蕩,要么盡是些忙碌的身影,還鮮少能見到這樣郎情妾意的一幕。 “少夫人你看,那不是楊艇嗎?”順子突然竄過來指著那男人。 “楊艇?” 蘇景玉說衍王府出事前他帶著小郡主逃走了,怎么敢藏身在這京郊的田莊里? 順子雙手抱胸,盯著那男人篤定又道:“只要我順子掃過一眼的人,這輩子我都記得他,何況在衍王府見他不止一次,絕對是他!” 逢月難以置信地瞇著眼睛細看,那男人委實比尋常的莊稼漢高大挺拔的多,或許是冬日里穿的太過臃腫,又跛了腳,所以看起來不像他。 旁邊那少女不必說,自然是許久未見的小郡主李元君。 本以為再也見不到了,沒想到還能在這里碰上,逢月鼻子里一陣發(fā)酸,激動地提著裙擺小跑過去。 田間的兩人同時轉過頭來,李元君興奮地揮手呼喊:“林逢月!” 逢月挽起她的雙手上下打量,一身布衣裝扮下,還是那副風姿俏麗的模樣。 “小郡主,好久不見?!?/br> 從王府里錦衣玉食的郡主一朝變成農家女,是否能很快適應她不清楚,但從李元君悠然的神色里,她能感覺到她過的很好,并沒有因為家破人亡而郁郁寡歡。 李元君反手握住她,剛要開口,又回頭瞥了楊艇一眼,像怕他偷聽似的,拉著逢月往前走了幾步,湊到她耳邊笑道: “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和楊艇成親了!不過他說我年紀還小,舍不得我生孩子,要等明年再圓房。你呢?跟蘇世子還好嗎?” 逢月扭頭看她,短短幾個月不見,她明顯變了很多,變得更鮮活明媚,也更自由樂觀,不再是以前那個外表驕縱傲慢,實則內心凄苦的小郡主。 能嫁給她心儀的男人,被他捧在手心里疼愛著,一起廝守在田園里過著最簡單的生活,對她來說才是最幸福的歸宿。 逢月沒有問她出京后是怎樣躲過追捕,又是怎么躲到這來的。 如今衍王的事塵埃落定,她一個小姑娘家,就算皇帝知道她藏身在這里也不會再找她的麻煩,今后等著她的便是與楊艇長相廝守的幸福。 逢月真心為她高興,不由想起了意外慘死的子溪,加之蘇景玉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怎么樣了,她微低著頭,纖長的羽睫遮擋了眼底泛起的淚意,笑著回:“我挺好的?!?/br> “世子!”順子在身后叫到破音,逢月怔愣了片刻,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 一望無際的綠色麥苗鋪陳眼底。 夕陽下,蘇景玉正朝她疾步而來,那一襲紅衣耀眼的如同火焰燃動,墨發(fā)與兩條紅絲發(fā)帶交纏著隨風飄逸,英姿筆挺,俊美逼人。 逢月的喉嚨像是哽住,直到牽掛了兩日的夫君走到面前才艱澀道:“你回來啦!” 蘇景玉不顧旁人在場,俯身抱了抱她,“嗯,回來了?!?/br> 李元君捂著嘴笑,像個孩子一樣跳回楊艇身邊。 楊艇上前一步,拱手施禮:“蘇世子,還未曾謝過蘇世子在別院中救我脫困。” 蘇景玉毫不意外,隨口問道:“你知道是我?” 楊艇點頭。 “那日我被刀擊鐵索的聲音驚醒,隱約感覺到刀上運的不像是中土的內功,聽聞蘇世子離京十年,少夫人又與元君交好,所以猜到了?!?/br> 李元君驚訝地與逢月對視,先前楊艇怕說出來給蘇景玉惹下麻煩,因此只告訴她有人劈開鐵索救他出了柴房,隱瞞了那人是誰。 蘇景玉欣賞楊艇有勇有謀,重情重義,輕笑著算是回復了他的謝意,視線落下。 “腿怎么樣?得空了我?guī)湍憧纯??!?/br> 楊艇恭敬頷首:“有勞蘇世子,我與元君就住在這附近,蘇世子和少夫人閑時不妨過來小坐。” 夕陽漸落,蘇景玉兩日未見到逢月,急著回去與她親熱一番,今后為楊艇療傷的機會多的是,不急于一時。 逢月與李元君牽手道別,約好了過幾日再相見。 寒風吹的麥苗伏地又起,如同碧綠的湖面泛起漣漪,兩人手牽手走在田邊的小路上。 落日的光斑照亮彼此對望的笑臉,共同憧憬著第一夜同宿新屋的自在與歡愉。 余光里,順子懷揣著激動的心,屁顛屁顛地跟在身后,多余的礙眼。 蘇景玉冷冷回眸,瞬間有如一塊釘板拔地而起,將他牢牢地釘在原地,嘴里委屈地念著,“世子啊!世子……” 第105章 當晚,周媽家所有的大碟小碗幾乎都用上了,做了滿滿一大桌子晚飯。 蘇景玉在場,巧兒不敢上桌,同順子一起站在旁邊伺候著。 周叔和周媽名義上也是下人,不好再跟著蘇景玉和逢月同桌用飯,周勇兩口子更不必說,早早地領著孩子回屋去了,怎么讓也不肯出來。 蘇離畢竟是侯門千金,明白主仆不能同桌同席的道理,心里又惦記著兩個小玩伴,無精打采地坐在桌邊,時不時往窗外看著。 僵持良久,飯菜都快涼了,無奈之下只得又搬了一張桌子進來,逢月、蘇景玉和蘇離一桌,巧兒、順子和周媽家一桌。 周勇的兒女被他們夫妻倆鉗在中間,生怕他們亂跑攪擾了蘇離,席間幾乎聽不見什么聲音,滿屋子人一起用了多年以來最熱鬧也最拘謹?shù)囊活D晚飯。 莊子的新屋里燈燭璀璨,紗幔垂曳,隨著蘇景玉的歸來多了幾分家的氣息。 旁邊的盥室里水汽氤氳,清香襲人,他昨夜宿在天澤宮,怎么都覺得渾身難受,進門便解了衣衫泡在浴桶里。 巧兒忙著照看蘇離,逢月親自把被子鋪好,坐在床邊等著蘇景玉回來。 叮咚咚的水聲仿佛滴進了心里,敲打的心湖躁動不寧,逢月看蘇景玉不像是受了傷的樣子,仍放心不下,悄悄地推開盥室的門進去驗看。 橙紅色的里衣掛在入門的衣架上,琉璃屏風表面凝著一層水汽,水流一道道滑落,隱約可見里面□□的人影。 逢月喉嚨里咽了咽,挪到屏風邊探頭進去。 蘇景玉一頭墨發(fā)束在頭頂,寬闊的肩膀上沁著一層淡淡的水光,水面上只飄著少量的紅梅花瓣,星星點點地沾在他白皙緊實的脊背上。 他俯身低頭,小臂貼在胸前,兩手交疊著揉搓頸后,一側肩膀遮住了大半張臉,那種感覺竟像是他將她緊緊禁錮在懷里深吻的樣子。 逢月面泛紅霞,回想著他的溫柔與力量,身體漸漸酥軟。 “夫人想同我一起沐?。俊碧K景玉不知什么時候轉過身來,笑的意味深長。 逢月回神,局促地站在屏風邊上搓著雙手,“我……我是來看看你受傷了沒有。” 蘇景玉倏地起身,跨出浴桶站到她面前,嘩啦啦水花四濺。 逢月面如火燒。 她已經(jīng)傾身相許,并非第一次看他那里,只是還有些不習慣,羞澀地移開視線。 蘇景玉勾唇輕笑,像是在笑她偷看夫君沐浴還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歪頭追逐她躲閃的目光,“這回可看清楚了?夫人還真是又羞又色。” 逢月惱羞成怒,拽過浴桶邊的細布丟給他,側著身嬌嗔:“把衣裳穿好!” 身后被沐浴的熱氣蒸騰著,耳邊響著擦拭身體的簌簌聲,逢月猛烈的心跳還未平復半點,一具高大潮濕的身軀貼著她的手臂走過,取下門口衣架上的里衣,她下意識地偏轉頭,又忍不住悄悄望過去。 余光里,那美好的軀體被橙紅色的里衣覆蓋,系帶在身側扣緊,一頭墨發(fā)如瀑布般散落,緩步過來牽起她的手。 盥室的門開啟,微涼清新的空氣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