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色驕妻替嫁后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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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蘇景玉親口說過對她沒興趣,她與他注定是沒有結果的。 心下微動,抓著衣帶的手緩緩收緊,她仿佛察覺到自己對他有了那么一絲依戀與不舍,羽睫垂下,掩住了眸中漸漸涌起的溫柔。 深夜,燭光閃爍,房里飄散著淡淡的藥香。 逢月躺在腳踏上睡得正沉,薄薄的蠶絲錦被蹬落在地,只剩下一角還搭在小腹上。 蘇景玉脫去暗紅色的紗袍,俯身抱起她放在床上,端著圓桌上的燭臺細細檢查她臉和脖頸上的疹子,已然去了八九分。 手指正要撩動她素白的衣袖,又覺得趁她熟睡時偷看她的身體似乎不太好,微微一笑,從床里抽出枕被,躺在腳踏上睡下。 在南疆那十年,蘇景玉跟著拂風四處搜羅各種巨毒奇藥,居無定所,懸崖、河灘都不知睡過多少次,睡腳踏自然不在話下,卻無法容忍錦被縷縷從床上掉落,鋪在他的臉上。 幾次驚醒后睡意全無,懊惱地坐起身,看著床上睡相驚人的少女接連搖頭。 逢月一夜無夢,直到紅日高起才醒來,雙手伸過頭頂抻了抻,懶懶地睜眼。 大紅色的紅紗幔帳收攏著垂在枕畔,身下高床綿軟,歪頭向腳踏上看,蘇景玉的枕被疊放的整整齊齊。 這就叫風水輪流轉嗎? 逢月不厚道地笑出了聲,蘇景玉剛好從盥室出來,銀紅色的中衣袖口向上折到手肘處,結實的手臂上還掛著水珠,瞥見她一副小人得志的笑容,輕嗤一聲道: “醒了就趕緊起來梳洗,不必更衣,用過早膳還要針灸。” 逢月強忍著笑哦了一聲,起身到菱花鏡前仔細照了照,臉頰上的疹子完全看不出來了,下巴和脖頸還有幾處淡淡的痕跡。 “我看這都好的差不多了,一定要針灸嗎?” 蘇景玉坐在桌邊,唇角勾起一抹戲謔調笑,“你又不是初次了,怕什么?” 逢月臉頰微燙,對著鏡中瞪他一眼。 上午陽光耀眼,比不得夜里燭火朦朧。 逢月扭捏地坐在床邊,手指反復纏繞著衣帶,半晌才將寢衣脫下,只穿著件月白色的肚兜,趴在床上把臉埋在枕上,一動也不敢動。 艷陽透過垂在床邊的紅紗床幔,為衣衫不整的她籠上一抹曖昧的紅。 蘇景玉下針時依舊酸酸脹賬的,不怎么疼,只是他溫熱的指尖觸碰到她身體的時候,那種熟悉的酥麻感仿佛將她周身的力氣盡數泄去,虛軟無力,卻又熱血沸騰。 前次針灸時,她還為身上的疹子焦心,生怕會變成麻子,甚至如蘇景玉說的那樣,嚴重了會性命不保。 此時顧慮全消,對他指下的動作似乎更為敏感,夢境中那些熱烈癡纏的畫面時不時浮現在腦海中,她閉著眼睛,咬住下唇,只盼著這一切能盡快結束,至少不要在白天,免得被他看出什么端倪來。 “起來吧。” 終于等來了這句話,逢月睜眼,雙手拄在床上坐起,取來寢衣穿上,悄悄抬眼看著站在圓桌邊收拾針包的蘇景玉。 他似乎總是能極快地進入醫者的角色,一本正經地替她下針,不帶有一絲雜念,或許他當真對她毫無興趣,那些曖昧的話不過是逗她取樂罷了。 “想什么呢?”蘇景玉緩步過來,站在床邊看她。 “沒什么。”逢月抬手,指背貼著漲紅的臉。 蘇景玉探究地打量她一瞬,“你若是不想針灸也可以喝藥,不過喝的時間要久一些,如果你不嫌苦的話……” “喝藥吧,我不嫌苦。”逢月忙不迭開口。 蘇景玉雙手抱在胸前,若有所思地點頭,“好,那你就喝藥吧。” 逢月覺得不對,羽睫輕抬,問道:“我身上好的差不多了,為何還要喝那么久的藥?” 蘇景玉眉峰一挑,反問:“你就不怕今后又被人在吃食里摻了花生?” 逢月眨眨眼,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蘇景玉又道:“好了只是表象,還需幫你開些藥調理調理身子。” 他一只腳踩在腳踏上,身體向前傾了傾,勾著嘴角曖昧地道:“順便再幫你降降火氣。” “蘇景玉!” 齷齪心思竟然被他看穿,逢月滿臉漲的通紅,羞惱地抓起手邊的枕頭朝他身上用力錘打,卻被他一把牢牢攥住。 枕頭驟然脫了手,逢月的身體不受控制向前撲去,眼看著就要摔下床,嚇得她緊閉著雙眼放聲尖叫。 蘇景玉手臂一橫擋住她,順勢往身前一帶,俯身將軟玉溫香擁入懷中。逢月驚惶未定,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脖頸。 夏日的寢衣衣料輕薄,蘇景玉熾熱結實的胸膛緊貼著逢月胸前那片綿軟,燙的她渾身一顫,慌忙松開手,背過身去不好意思看他。 蘇景玉直起身子,迷蒙的雙眼瞟著她緊繃著的纖弱背影,抿唇笑了笑,緩步走到圓桌邊,端起一盞早已放涼的茶湯仰頭咽下。 片刻沉寂過后,逢月下床,從柜子里取出一件家常的紗裙穿上,聽見桃枝在門外輕喚,“少夫人,有信送到。” 逢月摸著微紅的臉頰,理了理袖口,踩上寢鞋去開門,從桃枝手中接過一支信封,正反兩面看了看,上面一片空白,沒有署名。 怎么會有人送一封匿名信給她? 逢月疑惑地挪步到書案邊,撕開信封,展開折的四四方方的信紙,左下角繪的魚形玉佩極為醒目,視線快速掃過右側的兩行小字,水潤烏黑的眸子驟然收緊。 祁沐恩竟然寫信送到侯府來問候她的病情,還約她單獨見面。 他,說他認識桑婉。 逢月拈著信紙的手緩緩放下,不解地擰眉,他明明知道她的身份,還約她私下相見,就是為了同她說明桑婉一事,難道這兩日他憶起了什么? 抑或是做了與她同樣的夢,所以才約她相見?夢中的夫君會是他嗎? 可為何……她總覺得哪里不對。 不管怎樣,都該去見他一面的,把事情問清楚才好。 蘇景玉還在房中,逢月心虛地將手中的信紙撕得粉碎扔進竹婁,像是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錯誤,雙手緊貼在身側,局促地低著頭往內室走。 想要避開蘇景玉的目光,雙眸卻總是不由自主地悄悄瞟向他,見他正坐在桌邊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瞧,腳下頓住一瞬,頂著他的灼灼目光換上繡鞋。 蘇景玉收了視線,自顧倒了盞涼茶端在手中,垂眸望著水里倒映的那雙飽含妒意的眼睛,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一口飲下。 “出去啊?” 空茶盞落在桌上當的一聲脆響,與平日里無異,此時卻聽起來格外刺耳。 逢月攥著衣角,目光閃爍,“嗯,我出去一會兒,晚些回來。” “我叫順子陪你?”蘇景玉試探著問。 “不用了,我叫周媽隨我一起,你有事去忙吧,不必管我。” 逢月一邊說一邊快步朝門口走,出了房門才松了口氣。 蘇景玉望著緊閉的房門許久,越發想不通逢月對他的態度。 適才還羞答答地拿枕頭丟他,轉眼間就在他眼皮底下跟別的男人幽會去了! 心里被醋意浸的難受,赫然起身走到書案旁,端起竹簍倒扣在書案上,將紙屑一塊塊拼接在一起,不出一刻鐘,整張信紙清晰地呈現在面前。 虎躍樓?蘇景玉得意地勾了勾唇角,眼里閃過一絲狡黠。 作者有話要說: 蘇景玉:這一夜腳踏白睡了!氣呼呼:( 第39章 逢月不敢坐蘇府的馬車,帶著周媽在街上租了一輛,奔著虎躍樓而去。周媽只道她是去見一位朋友,便不多問。 虎躍樓位于城西的古渡河邊,背后青山疊翠,長河如帶。 祁沐恩站在樓頂,期盼地望著街上的人來車往,驕陽為他素白的衣袍鍍上一層金色的柔光,前襟處墜著的魚形玉佩暴露在陽光下,精美透亮,看不出半點瑕疵。 前夜,四喜被蘇景玉趕出了蘇府,戰戰兢兢地回林府去求林玉瑤收留。 林玉瑤回想在湖邊見到蘇景玉溫情脈脈地抱著逢月,卻對她冷言冷語,難過的淚眼婆娑,又聽四喜說是蘇景玉親自趕她出了蘇府,登時妒火中燒,將一肚子的怨氣都發泄在她身上,嗔怪她傳錯了消息,害她失了顏面,怎么都不肯收留她。 四喜無處可去,蹲在街邊啜泣,祁沐恩從碧波湖畔回府,借著燈光認出她便是逢月身邊伺候的丫頭。 起初他還以為逢月的病情加重,忙叫車夫停車,提著燈籠上前詢問。四喜見祁沐恩溫和儒雅,又似乎很關心逢月的事,哭著跪在他面前將一切和盤托出,渴求他收留。 “祁公子,少夫人當初并不是心甘情愿嫁給世子的,她還說要與世子和離,是奴婢親耳聽見的!” “有一日早起奴婢進房伺候,還看見少夫人的枕被放在腳踏上,奴婢猜想,她與世子一直是分開睡的,根本沒有圓過房!” 臆測的事四喜從不敢對林玉瑤說起,正是這句臆測的話,驚得祁沐恩神色驟變,一改往日里的溫潤之色,掩飾不住的渴望與狂喜浮上眼底。 得知四喜是林玉瑤的丫頭,祁沐恩自然不會收留她,給了她些銀子便蹬車回府。 一路上,逢月嬌美動人的面容始終在他眼前揮之不去,衍王府的水榭邊,她面對他嬌羞含笑的模樣,分明是喜歡他的,只是不清楚湖邊再次見面時,她對他的態度因何轉變巨大。桑婉,她問他認不認識這位姑娘,究竟是什么意思? 思忖了一路,祁沐恩下定決心約逢月出來單獨相見,只要她肯來見他,就足以證明她心里有他。 若是被人發現了,正好借機向義父挑明此事,哪怕等待他的是義父的苛責甚至盛怒。 他與姜姃糾纏、隱忍了這么久,不管怎樣都要擺脫她,與自己喜歡的女人在一起。 虎躍樓距離蘇府需要一個多時辰的車程,抵達附近的街角時已經是午后。 逢月撩開車簾向樓上望,視線被路旁茂密的槐樹遮擋,跳下馬車走遠些,才隱約看見樓頂那片隨風飄逸的素白衣角。 祁沐恩也注意到那輛停住的馬車,來回挪動著步子,終是無法透過槐樹尋覓到逢月的身影,快步走到樓梯旁,期待又不安地向下望著。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仿佛一下下踏在他的心頭,轉瞬間,竟是一個陌生的灰衣老婦出現在眼前。 周媽看著祁沐恩一身白衣,身前還墜著一塊的魚形玉佩,知道他便是逢月要找的祁公子,上前福了福,自報家門。 祁沐恩征愣了一瞬才躬身還禮,竭力掩飾著眸中的失意之色,“蘇少夫人”四個字怎么都叫不出口,直接問道:“她還好嗎?” 周媽笑著回:“勞煩公子惦念,姑娘已經沒事兒了,她今日托老婦來是想問問公子,如何認識的桑婉姑娘?” 街角向東不遠處,蘇府的馬車悄然停下,簾幔被撩開一條縫隙,淡淡的酒香順著車窗飄散開來。 蘇景玉拈著袖口沾了沾嘴角,銳利的目光始終緊盯著前方的一舉一動。 虎躍樓下,一個身形豐腴的黃衣的女子手執團扇,快步隱沒于樓后消失不見。 姜姃?蘇景玉眸光一凜,視線極快地向逢月的馬車望去,只見她跳下馬車,仰頭望向虎躍樓,之后對身邊的周媽說了些什么,周媽點頭,獨自奔虎躍樓而去,她目送她走遠了,又重回到馬車上,車簾落下后再未開啟,直到周媽歸來,馬車又緩緩向東駛去。 蘇景玉緊繃著的下頜終于放松下來,慵懶地歪在座椅上,望著遠去的馬車暢快地拎起酒壺飲了一口。 心道這丫頭還不算太笨,就是眼光實在是差了些,不過看她老老實實地坐在車里,分明對那姓祁的沒什么興趣! 也對,整日守著他這等才貌俱佳的夫君,又怎么可能看上別的男人?! 蘇景玉洋洋自得地挑眉,執著酒壺在車壁上敲了兩下,馬車調轉車頭,追著前方而去,他隨即手指一收,簾幔垂下,俊臉隱在一片陰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