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色驕妻替嫁后 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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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來的馬車遠不及蘇府馬車行駛的平穩,逢月一手抓著扶手,一手挽著周媽問道:“他怎么說?” 周媽不清楚她與祁沐恩是什么關系,但從他的神色看,像是對逢月有幾分好感,不方便多問,據實回道:“那位祁公子說,是前些日子在街上偶遇過桑婉姑娘,本來他都忘了,姑娘提起他才想起來。” 果真不是他。 證實了心中的猜測,逢月淡然靠在椅背上,并不覺得失落。 兩次夢境,即便她始終看不清夢中的夫君的樣貌,也或多或少能感受到他的氣韻,又有魚形玉佩為證,若是有緣,今后總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的。 虎躍樓上,祁沐恩滿臉沉郁地站在樓角的石柱旁,屋頂的翹角將艷陽遮去近半,在他素白的衣袍上留下一大片暗影,呼呼的風聲仍然無法掩蓋身后姜姃刺耳的嗤笑聲。 一大早,姜姃聽了祁府眼線的報訊,氣惱地趕到虎躍樓里等著捉jian,又怕祁沐恩的丑事傳揚出去損了她的顏面,盤算著把過錯全部推倒逢月身上,趁此機會好好羞辱她一番。 有這么大的把柄攥在手中,之后便不怕她不聽話,卻沒想到根本沒見到逢月的人影。 姜姃手中團扇輕搖,斜靠在圍欄上鄙夷地瞟著祁沐恩,陰陽怪氣道:“你在這里站了這么久,原來是在等那個六旬老婦?你還真是來者不拒,艷福不淺呢!” “你嘴巴放干凈點!”祁沐恩雙手緊攥,面色陰沉晦暗。 姜姃手上團扇陡然頓住,正對著他沉下臉來,“祁沐恩,我看你是越來越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你我的親事已經定下,若是讓祁公公知道你勾引有夫之婦,這婦人還是堂堂定遠侯府的少夫人,你猜他會不會將你掃地出門?別忘了,你不過是祁公公撿回來的養子!是我祖母礙于情面才允了這門親事!是本小姐好心收容你!你給我安分點,免得自毀前程!” 姜姃咬著牙關冷哼一聲,轉身拂袖而去,心底對逢月的恨意再度蔓延。 樓角處,陣陣溫風吹的發絲凌亂,抿入薄唇之間。祁沐恩閉目嘆息,不僅緣于姜姃對他的竊探與惡語相向,更多的是沒能見到他心心念念的姑娘。 他篤信逢月并非不想見他,而是姜姃從中作梗,逼得她不得不躲在暗處,遣身邊的老婦過來,什么桑婉,不過是有話不便與他明言的托詞罷了。 姜姃! 祁沐恩溫雅的面容因為極度的恨意變得扭曲,壓抑不住的怒意在心頭翻滾,仿佛隨時都要爆發出來。 馬車行駛了一個時辰,日頭漸漸西沉。逢月自用過早膳后還一直沒有吃過東西,早已經饑腸轆轆。 前方不遠就是富隆西街,讓車夫停下,帶著周媽去一家全魚宴飽餐了一頓方才回府。 正房門上左右對掛的六角紗燈染著夕陽的霞光,還未燃起便透出一股朦朧的橙紅色光暈,映在房門之上。 逢月將房門推開一道縫隙,探頭向內室張望,見蘇景玉沒在房中才松了口氣,拎著兩包梨花餅進房。 桃枝備好了藥湯從盥室出來,對著她屈膝一禮,逢月剛好讓她將梨花餅給子溪和離兒送去。 在馬車上顛簸了大半日,逢月疲累地進內室脫下紗裙,抱著件干凈的里衣正要進盥室好好泡個藥浴,轉眼瞥見書案上堆著一張紙,細細碎碎的,像是拼接而成。 她好奇地向書案邊走了幾步,紙上魚形玉佩的圖案映入眼簾,正是祁沐恩寫給她,約她在虎躍樓單獨相見的信。 逢月驚的里衣險些掉在地上,臉頰唰地紅了,緊抿著嘴唇,極力用惱怒來掩飾心虛與內疚,上前一把將信紙碎屑抓起扔進竹簍,回身沖進盥室,衣衫一解跳入藥湯中,激起水花飛濺,順著guntang的臉頰滑落。 蘇景玉他竟然……他怎么能干出這樣的事來! 偷看她的信不說,還故意擺在書案上羞辱她,還好桃枝不識字,否則傳揚出去可怎么好! 再說她與他不過就是對假夫妻,只剩不到十個月就和離了,之后各不相干,他憑什么干涉她的事情! 躁動的小手拍的水面啪啪地響,片刻后驟然停下,仰頭枕在浴桶邊沿上,看著棚頂漸漸凝結,搖搖欲墜的水珠,心里空落落的。 藥浴泡了太久,藥湯已經涼透了,掌心上生滿了細密的褶皺,逢月更衣出了盥室,房里燈燭盡燃,竹婁中的信紙碎屑已經被收走了,桌上擺著剛煎好的藥。 窗外月朗星稀,蘇景玉依舊沒有回來,逢月服過藥后,拿著擦身的藥膏去西廂房找周媽擦藥,回來時房里酒氣熏天。 逢月緩步挪進內室,圓桌上堆滿了銀質的酒壺。 她悄悄抬眸向床上瞟過去,蘇景玉手肘支在身側,神色慵懶地半臥著,腰間的衣帶隨意系著,大紅色的素紗寢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 胸口緊實的線條若隱若現,墨發如瀑般順著肩頭傾瀉在床上,手中拎著長嘴銀壺仰頭向口中倒酒,如串珠般發出叮咚的聲響,酒水溢出唇外,沿著上下滾動的喉結滑入敞開的領口中,胸前的衣襟浸濕了一片。 他極慢地轉眸看著逢月輕笑,精致的眉眼,棱角分明的下頜俊的英英玉立,酒后迷蒙的雙眸映著紅燭的柔光,偏偏又美的晃眼。 逢月不由得腳下一滯,雙頰微微發燙,喉嚨咽了咽,轉身在圓桌邊坐下,側身對著他,羽睫輕垂,“怎么喝了這么多酒?” 蘇景玉含了口酒細細品味,揚眉注視著逢月睫毛下閃爍的眼神。 當日泰安堂初見時,他自在隨性地歪在榻上喝酒,她就已經面色微紅,目光閃躲,此時他故意誘惑她,自然會迷的她七葷八素,不能自拔。 兵家有云:揚長避短,既然身上沒有短處,就只能揚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林逢月:與別人幽會被老公抓到是一種什么體驗~(@_@)~ 第40章 蘇景玉看著她一臉羞赧又內疚的模樣,毫不掩飾眸中得逞的笑意,隨手將酒壺放去一邊,拽過被子枕在頭下,“不喝了,明早還要去泰安堂出診。” 逢月轉眸看著他調笑的樣子,像是并沒有因為那封信而生她的氣,心里舒坦了不少,起身走到菱花鏡前,摘去翠玉發簪放進妝奩里,齊腰長發如軟緞般垂落在背后。 鏡子里燭光點點爍爍,蘇景玉還懶懶地躺在床上不肯起來,像是不打算把床讓出來給她睡了。 枕被還疊放在床里,逢月踩著腳踏,單膝跪在床邊,伸長手臂去抱出自己的枕被,鋪在腳踏上正準備歇下,蘇景玉忽然起身,像條紅鯉魚一般先她一步鉆了進去。 紅燭盡滅,臥房里一片漆黑,靜的只能聽見窗外樹葉的沙沙聲。 逢月獨睡時,夜里習慣點上燈燭,微弱的光線驅散黑暗,帶給她足夠的安全感,此時蘇景玉就睡在離她最近的地方,即便熄了燈也無需害怕,沉靜地躺在床上,周身被他染了酒氣的被子包裹著。 皓月穿出云層,撒下一片清輝,透過垂落在枕邊的紅紗幔帳映入眼中,似乎與夢境里的場景重疊在一起。 手臂從被子里探出,指尖在紗幔上輕輕拂過,細密的褶皺攤開了些,滑膩膩的,沒有一絲聲響。 “蘇景玉,你夢見過我嗎?” 寂靜的夜,逢月喉間輕喚,如同夢中囈語。 垂在枕畔的簾幔微動,蘇景玉轉頭看了看,輕聲回:“夢見過。” “你夢見過我什么?” 逢月手肘支在床沿向腳踏上望,烏發順著床邊垂下,掃過蘇景玉的面頰,癢的他側臉一躲,手指輕緩地撩開她的發尾。 本已經快要忘記的夢境再次在腦海中閃現,山洞、追兵、他抱著長得酷似逢月的姑娘痛哭、跳崖……他不愿在她面前提起這個噩夢,免得像拂風說的那樣,終有一天噩夢成真。 “蘇景玉?”逢月一臉期待地看著他,等著他的答復。 那日在玄清觀下的山洞里,他烤魚給她吃,憶起之前似乎夢見過這樣的場景,他小心地為她挑魚刺,將魚rou喂給她吃,她笑盈盈地摸他的臉頰,杏核般的雙眼黯淡無光。 “我夢見你眼睛看不見。”蘇景玉言語間帶著嘲弄的笑意。 “你眼睛才看不見呢!”逢月氣呼呼地向后一仰躺回床上,冷白的月光映照的她面色雪白,如水的雙眸涌上淡淡的悵然。 怎么可能會是他呢?多此一問罷了。 逢月心頭顫了一下,她竟然盼著夢中的夫君就是他。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對他的感覺似乎不一樣了,即便他沒有魚形玉佩,她也總會將他與夢中的夫君聯想在一起,依賴她,享受他的照顧。 難道這種感覺就是喜歡嗎?可是她不該這樣,他不喜歡她,他與她的緣分只有一年。 與其說她堅信夢中的夫君終將出現,不如說是憧憬,憧憬一個將她抱在懷里照顧、保護的男人。 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夢見他,逢月閉上眼睛,回想著夢境中的每一幅畫面。夫君,若你真的存在,請你今晚再來夢中與我相見 ,讓我看看你的樣子。 日升月落,晨光初現,逢月難得醒的早些,一雙睡眼中淚光瑩瑩,失落地望著床頂精美的雕花。 竟然一夜無夢。 算了,約人還會被放鴿子呢,何況是夢中的夫君呢!逢月抿著嘴笑笑,將自我安慰的本事發揮的淋漓盡致。 “傻笑什么呢?”蘇景玉自腳踏上挺身坐起,明明剛起床,墨發卻順得像是才梳理過一樣,只是一身大紅色的寢衣比昨夜飲酒時更加凌亂,衣帶散開著,讓人想入非非。 逢月慌忙移開視線,起身捋了捋雞窩一般的頭發,含混地道:“沒什么,今日我打算跟周媽去莊子一趟,把建房子的位置先定下,正好帶著圖樣過去給周叔看看。” 蘇景玉靜默了片刻,想著圖樣上那片溫馨的小院子,低著頭扯了扯唇,“我也有好多年沒去過莊子了,還挺想去看看的。” 逢月用余光瞟著他,一本正經地問:“你不是說今早要去泰安堂出診嗎?” 蘇景玉神情一滯,沉悶地呼了口氣,不悅道:“對!今日要出診,還有一堆等著見我的年輕姑娘要應付!” 話音一落,人已經起身朝盥室去了,飄逸的衣袂如烈火般,紅的炫目。 逢月鮮少見到他孩子似的賭氣模樣,怔怔地看著他的高大背影,片刻之后,眼里笑意吟吟。 旭日冉冉升起,透過窗棱撒了一地明快的光線。 逢月小心翼翼地卷起蘇景玉親筆畫的圖樣,用紅絲線系好,又往子溪送給她的如意荷包里塞了些碎銀子,帶在身上正要出門,蘇景玉在身后叮囑道:“把藥帶上,別忘了喝。” 逢月心間如暖流涌過,回頭嫣然一笑,“知道了,我明晚就回來。” 蘇景玉眸中溫情脈脈,看著房門輕輕關上,走到書案邊,從畫缸中抽出逢月親筆畫的房子圖樣,中間被他潑的墨跡斑斑,唯有邊角處,樹下墜著的秋千和荷塘還清晰可見。 荷塘蘇府東院也有,只是小了些,結構普通位置也偏,逢月平時不怎么過去,需得好好想想如何改進,過兩日再找工匠來重新修整一番。秋千,蘇景玉嘴角淺淺上揚,這個就太容易了。 順子在門外等了一早上也不見蘇景玉出來,又不敢進去打擾,直到看見逢月出門才肆無忌憚地開始鑿門: “世子啊,您快點,再不走來不及了,您說您好不容易才看診一次,多少病人等著盼著您呢,世子?” 房里沒人應,順子干脆推門進去,見蘇景玉正盯著書案上那張像是擦了硯臺一樣的畫紙瞧,湊上前跟著看了看,摸著腦后嬉笑道:“這畫的還不如我呢!” 蘇景玉唇角垂下,冷眼掃向他,嚇得他慌忙閉嘴,隨即又贊同地笑了笑,吩咐道:“去找崔東家幫忙做個秋千,明日就要。” 順子知道他要的急,擔心一會兒去泰安堂見不到崔榮錦,誤了時辰,脆生生地開口答應,打算先行一步去崔宅找他。崔家多的是這些奇技yin巧的物件,實在不行搬回來一個先應應急。 “等等!”順子大半個身子都已經出了門,又被蘇景玉急促地叫住,伸頭回來等著他的吩咐,“告訴崔東家,我要的是普通的秋千,放在院子里那種。” 馬車自蘇府大門駛出,抄近道向西郊一路狂奔。 逢月起的早些,剛出門就昏昏欲睡,靠在周媽身上美美地補了一覺,再醒來時神清氣爽。 拉開簾幔向外望,已經出了鬧市區,路兩旁均是空曠的原野,靜逸清新,仿佛與世隔絕。 解開紅絲線,把圖樣放在膝上小心地旋開,看著圖上的房屋、綠樹、荷塘,想象著將來建成之后的樣子。 周媽眉目低垂,欲言又止。 她本想著逢月要與蘇景玉和離,回莊子里建房子都不過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她當真把圖樣都備好了。 再加上昨日見到祁沐恩,看出他是喜歡逢月的,也不知道他們二人之間究竟是什么關系,不由得為逢月和蘇景玉之間的感情擔憂。 布滿皺紋的手輕輕覆在畫上,扯出個笑容:“姑娘……” “周媽,這幅是蘇景玉畫的。” 逢月還以為周媽要夸她畫的好,笑著打斷,聲音羞澀低柔,語氣中帶著淡淡的仰慕。 周媽看著她提起蘇景玉時嬌羞的模樣,心安了些,慈眉善目的臉上皺紋疊起,笑道:“姑爺畫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