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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 第184節

    蓮花簇擁于蓮池中間,旁邊是煙霧藹藹的虛空之地。只有一行青碧云母被雕琢出荷葉紋路,正如一條蓮葉鋪設成的道路,通往蓮池中心。

    兩人相望一眼,擔心是別有用心的陣法。阿南抬手從洞壁上砸下一塊云母石,向荷葉上投石問路。

    荷葉安安靜靜,并無任何變化。

    阿南向朱聿恒打了個手勢,率先落到荷葉之上,將上面那塊云母石踢入荷塘之中。

    荷塘下全是彌漫的水氣,火折子往下映照也只影影綽綽看不分明。這塊石頭落下去后,只見水汽波動了一下,隨即,是輕微的波波聲傳來,下方荷葉根部翻出了帶著油亮光澤的幾縷水汽。

    “小心,千萬不要落在下面,下面全是毒水,阻止任何人潛入蓮花根部。”阿南提醒著朱聿恒,又道,“幸好毒水主要成分是綠礬油,毒性很難蒸騰。不過下面積著一汪總不是好事,咱們速戰速決。”

    一片荷葉站不下兩個人,阿南率先踏上蓮葉,舉著手中火光,踏著荷葉向青鸞逼近。

    前方便是水簾,她離得近了,水珠飄飛,沾濕了她的鬢發衣襟。

    水風徐來,阿南下意識抬手,要護住手中的火折子時,耳邊忽然傳來輕微的“咔噠”聲,在這空蕩幽閉的地下,顯得格外清晰。

    她一生浸yin機關,立即聽出這是機括啟動的聲音。轉頭眼睛瞥到水簾后的青鸞時,頓時愕然睜大了眼睛。

    水簾后,巨大的云母蓮房之上,那只自天而降的青鸞,微微動彈了一下。

    “阿琰,”阿南低低地問,“你……看到了嗎?”

    “嗯,看到了。”朱聿恒亦盯著那只青鸞,聲音確定,“它的喙本來距離蓮房中心的蓮子還有三寸,但如今只有兩寸半許了。”

    這青鸞正緩緩向前伸頭,眼看便要銜到面前那顆蓮子了。

    “怕是機括在發動,走,趕緊去看看。”阿南立即穿透水簾,直撲里面。

    就在踏上蓮池的剎那,耳邊忽有風聲輕響,掠過臉頰。他們手中火折的圓轉機構晃動起來,火光忽然明滅了一下。

    在這般沉悶寂靜的地下,忽然傳來這詭秘的風,二人立即抬起手中的火折,警覺地查看四下。

    依舊是安安靜靜的蓮池,蓮花與青鸞蒙著瑰麗云母的光澤,似與之前并無任何區別。

    只是不知道是阿南的眼睛適應了地下的黑暗,還是水霧增加了云母的盈透度,在她的眼中,感覺云母的顏色好像越顯深濃,艷麗奪目。

    她壓低聲音,問朱聿恒:“阿琰,你有發現什么嗎?”

    “除了鳥喙之外,其他沒有。”朱聿恒對于萬物的細微之處總是能掌握得非常準確,因此他說沒有,阿南便也就將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青鸞之上。

    漸漸逼近,她終于看清了青鸞的鳥喙。只見兩片青色云母簇成的口中,正伸出一根尖銳通透的玉刺,就如徐徐吐出的舌頭,正向著下方的蓮子刺去。

    而碧青的蓮子之上,有一個細小的孔竅,與蓮子正好相對。

    她示意朱聿恒與她互為依仗,一起緩慢而謹慎地向著青鸞而去。

    “這應該便是……能引動你身上毒刺的母玉了。”阿南沒有去觸碰喙中的那根玉刺,擔心機括振動會導致細細玉刺折斷,引發朱聿恒身上的山河社稷圖,“空懸的青鸞與靜待的蓮臺,已經在這里數十年了,距離如此之近,卻又從未相碰。而如今你身上的沖脈有了感應,機括也同時啟動,我擔心青鸞銜到蓮子的那一刻,便是機關發動之時。”

    “如此說來,機關應該會在下方這塊云母蓮臺之內?”朱聿恒說著,見那根玉刺移動緩慢,與蓮子暫時還有兩寸距離,便俯身抽出鳳翥,輕敲云母。

    云母疏松軟脆,此時被他敲擊,不但聲響顯得散亂,而且下方的聲響也很難被傳導過來。

    阿南聽了好幾聲,才確定道:“石聲夾雜金聲,下方有機括在。”

    “嗯。”朱聿恒點頭,將耳朵貼于蓮臺之上,仔細傾聽。按照她的指引,將鳳翥的刀背往下輕敲。

    幽閉的洞xue內,他敲擊的聲音并不大,可那有節奏的勻速敲擊聲與水聲混合在一起隱約回響,不知怎的令阿南覺得心口如水波蕩漾,難以抑制。

    莫名的恐慌涌上心頭,她抬頭環視周圍,看向上方俯飛而下的青鸞。

    這青鸞借由上方突出的一塊巨大青碧色云母礦鑿成,薄透的云母被雕成片片通明羽毛,層層疊疊地生長在丈余長的身軀之上,偶爾夾雜著其他五色光澤,絢爛奪目,幾能以假亂真。

    耳邊輕微的敲擊聲忽然幻化成婉轉的柔曼音調,鼻尖微微一涼,阿南以為是水珠落下來了,抬手舉高火折子,仰頭看去。

    只見青鸞那栩栩如生的翅膀忽然緩緩地扇動了起來,毛羽輕拂,卷起大團絲絮也似的云朵。

    阿南定睛一看,那云朵原來是片片白云母的輝光,在穹洞之上如仙霧繚繞。耳邊絲竹之聲流轉,蓮池上水珠波光幻目,五色蓮花后緩緩轉出一條身影,向她走來。

    他一襲白衣,皎白的肌膚映著墨黑的眉眼,淡淡一抹唇色,在這云母蓮池中,如畫中人般縹緲幽遠,漫卷于煙霧之中。

    “公子……”阿南錯愕地望著他,不明白他是怎么通過外間重重的守衛和照影雙洞,安然無恙來到這里的。

    而竺星河朝她微微而笑,溫柔平和:“我還是放心不下你,所以特地來帶你走……跟我回去吧。”

    花瓣飛過阿南的眼前,遮得她滿眼朦朧迷離,洞中的晦暗光線令她回到了少女時代,她恍惚看見無數個無星無月的夜晚,她站在乘風破浪的船頭,在濃霧彌漫的大海上指引船隊前行。

    那是她人生中最好的歲月,無懼無畏,滿懷希冀,迎面而來的全是燦爛的明天。

    可如今的她望著面前與昔日一般無二的公子,卻只默默地搖了搖頭,低聲說:“可我已經回不去了。”

    他的聲音轉冷:“你不過是他們企圖馴服的鷹犬、是他們想要利用的工具而已。”

    “我知道……”阿南打斷他的話,也不知是倔強還是虛弱,讓她的聲音嘶啞低沙,“可這與公子也沒有關系了,因為我們已經不是同路人了。”

    隔著流瀉煙云,竺星河面露不解地望著她,而旁邊花影中,方碧眠卻飄忽走來,站在竺星河身后,聲音尖銳而篤定:“司南,這輩子你欠公子的,永遠也還不清!”

    “我不欠他了。”阿南冷冷望著她,“一命還一命,我已經還了公子一條命,我們兩清了!”

    第177章 乾坤萬象(3)

    隨著她的聲音落下,面前的竺星河忽然破碎了,化作無數的絹緞蜻蜓,隨著風沙飛轉,轉眼成了橫斜散亂的痕跡。

    阿南心驚仰望,卻哪里還有蜻蜓的蹤跡,只剩了云母花雨紊亂,紛繁籠罩住她。

    她正要抬手拂開它們,只聽得耳邊響起一聲“小心!”

    即使在一片迷幻中,她也依舊能聽出,那是阿琰的聲音。

    如一箭寒氣直沖腦門,她額頭一片冰涼,驟然間被拉出幻覺。

    面前已經恢復成那個地底礦洞,水霧籠罩下一片云母炫光冷冷閃爍。朱聿恒伸臂將她緊緊攬住,面上滿是后怕:“怎么了?你為什么對著空中說話?”

    “我想……”阿南聲音略有些急促,“我知道薛澄光和薛瀅光看到的景物為什么不一樣,無法相通配合了。”

    朱聿恒警覺地查看四周,問:“云母能改變人眼看到的東西?”

    “不是。”阿南說著,忽然想起什么,舉起手中的火折子。

    曾經裝過“通犀香”的火折子,此時光焰微閃,殘留的香爆開,她的掌中裊裊升起詭異的藍紫色煙霧。

    “這是……什么?”

    “廖素亭給我的‘通犀香’,它能檢測到地底異常的氣息,從而改變顏色。你看,這紫色指示著周圍有霉爛毒氣。”阿南將火折照向洞壁,氣息有些不穩,“潮濕的地下,常有霉粉菌類飛散,吸入便會致幻。而這邊地下如此密閉安靜,火光與四周的云母散光相互映照,想必因此而引發了幻象,讓我們墮入迷境。”

    她的聲音在洞中回蕩,讓朱聿恒覺得心口又飄忽起來,不自覺地收緊了擁著她的手臂。

    阿南感覺有些喘不過氣,拍拍他的手臂,示意他定定神:“不過,我們已經服食了玄霜,如今又知曉了這洞中的詭異之處,只要堅持己心,不要陷入迷惑,應無大礙。”

    朱聿恒點頭,慢慢放開了擁抱著她的手。

    只是,他繼續敲擊探詢下方的機括時,感覺自己的知覺遲鈍了許多,眼前無數黑影飄搖,耳邊盡是雜音。

    許久,他才艱難地在這重重干擾中竭力抽剝出些許實質來,對阿南描述下方的場景:“下方是杠桿加滑輪的裝置結構。上頭的極為細微,只如一根針尖般大小,下方逐漸增大,第二三層的聲音聽來,便應該有筷子粗細了,滑輪也有雞蛋般大小。后面……越往下,機括越大,到地下十余丈處,我聽到的已是尺粗重杵的聲音,再往下的地底深處……”

    他貼著蓮房,竭盡全力再傾聽了片刻,最終搖頭道:“只靠上面這敲擊的回聲傳遞,到這里已是極限,我只能根據推斷計算到這里了。再深遠處的勾連縱橫,我能力窮盡,算不出來了。”

    阿南心道,你這聽聲辨物的能力堪稱驚世駭俗,還說能力窮盡?你可知棋九步的能力,億萬人中獨一無二,令多少人艷羨?

    恍惚間,她又想起自己與阿琰的那一場豪賭。

    那時她對阿琰的雙手和腦子垂涎欲滴,贏得了他后感覺自己風光無限。

    可誰知道,自以為贏了的她,其實卻是落入了他的彀中。現在想來,真是恍然如夢。

    “所以我們面臨的,是一個‘飛繩引渡’之法。”狠狠一咬牙,她強迫自己轉移思緒,指著蓮房下方道,“譬如兩岸建吊橋,先將最細的絲繩系在箭上射到對岸,再在細繩上系上略粗的繩索,以這細繩拉過略粗的繩子,再以略粗的繩子拉更粗的繩子……直至最后,粗繩索可以承載牛皮與鋼線編成的吊橋主繩,才能順利在上面搭建出牢不可破的一座空中橋梁。”

    朱聿恒聽她的講述,立即便明白了,他的目光看向青鸞口中將吐未吐的那一根玉刺,問:“所以,這根刺,就是射向對岸的那支箭?”

    “對,它的力量雖然極小,但這微末之力會層層引動地下的機括。機括越來越大,所施加的力量也越來越大,直至最終引動深埋地下足可排山倒海的那股力量,徹底截斷龍勒水。”阿南想著上次陣法震動之時,曾經短暫枯竭過的龍勒水,聲音也急促起來,“若地下這片謎窟通道確是龍勒水舊河道的話,我猜想,應該是土層下方存在著我們所不知的巨大空洞,到時龍勒水會改變流向,被徹底吸入地底深處,從此再也沒有出現在地面、滋養沿途綠洲與百姓的可能。”

    朱聿恒問:“那我們是否可以摧毀下方的蓮房,進而將機關停止?”

    “蓮房下方不過尺許口徑,我們肯定無法進入內部拆解。而且,一經觸動上面的微小機關,便會層層帶動下方的巨大機括,到時候,只會讓機關提前運轉,不可收拾。而外面呢,則全是毒水……”阿南指了指那一池毒水,“怕是我們潛下去后,還沒動手,就已經被消融成骨頭渣子了。因此,內外路徑皆被堵死了。”

    朱聿恒垂眼看向蓮房上那顆蓮子,又轉而看向青鸞口中那根玉刺。它緩慢的,卻始終堅定不移地向著面前的蓮子移去,移動速度微不可查,卻確實在逐漸接近。

    “如此說來,我們唯一的機會,在上方這只青鸞身上?”眼看玉刺便要刺入蓮子的孔竅,朱聿恒的手虛按在鳥喙之上,問阿南,“擊碎它,是否可以阻止?”

    阿南略一思忖,搖頭道:“可這是山河社稷圖的母玉。一旦將其破壞,它崩裂之時,便是……”

    便是他身上的沖脈赤血迸裂之際。

    朱聿恒的手指尖懸在玉刺之上,僅有微毫之遙,卻終究不敢去觸碰它:“唯一的辦法,是讓玉刺停下來?”

    阿南一點頭,定了定神,手撫上青鸞,在它的身上尋找。

    “這青鸞既被設置成一甲子后自行啟動銜取蓮子,如此精密的手法,它的體內必有機關。”眼看玉刺離蓮子已不到兩寸距離,阿南心下急切,手下也尋得極快,“看看開口在哪里,當初傅靈焰是如何將機括放置入體內的?”

    她的手指在青鸞身上急促敲擊,示意朱聿恒與她一起搜尋。

    層層疊疊的云母被雕成片片薄透羽毛,青鸞根根羽色鮮亮,在搖曳火光下流轉出青藍紫黃各色,令人目眩神迷。

    他們在這流光溢彩的毛羽之間搜尋,最終在招展的翅翼之下,發現了翅根有幾條羽毛的走勢略為散亂。

    鳳翥的刀尖沿著羽翼劃開,下方果然露出了拼接裂隙。

    這云母青鸞制作得極為精巧,只破開了翅下一拳大小的空洞,體內被徹底掏空,里面全是極為復雜的機括,立體縱橫,勾連于一起,層疊繁復。

    機括內部的棘輪、扭杠、鈕釘……許是考慮到洞中彌漫的水汽會影響到金屬,一應零件全由硬玉制成,被天蠶絲牽引著,一個個搭連相扣,轉的速度或快或慢,有條不紊。

    阿南俯身看向機括中心,目光在上面迅速驅巡,隨即確定了中心點,順著青鸞的心臟部位,向外追溯而去。

    玉刺的關節,正懸系于心臟之上,與雙翼及尾部緊緊相連,所有天蠶絲都繃得緊緊的。

    她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阿琰,怕是有點麻煩。”

    朱聿恒看著她,靜待她的下文。

    “這青鸞內的機括層層,全都相系于那一枚母玉之上。若是我們阻止機關時有一處阻滯,導致任何零件運轉紊亂,那么,玉刺必將立即粉碎。到時候……你身上的子玉也必將相應而碎!”

    朱聿恒抿唇沉默片刻,決絕道:“總得先試試,盡力制止機關。若實在沒有辦法將它完整取下,那……碎便碎了!反正我身上已有這么多條血脈崩裂,再多一條,也不是什么大事。”

    阿南凝望著他在火光下堅毅的神情,如嘆息般道:“可我們這一路奔波,不就是為了阻止你身上的山河社稷圖,讓你身上的血脈,不至于崩裂嗎?”

    “雖說如此,但,龍勒水決定敦煌存亡,也決定西北這大片防線,甚至是整個北方的安危。”朱聿恒毫不遲疑道,“阿南,孰輕孰重、如何取舍,我在進來之時便已經確定,相信你一定也與我一樣。”

    一路行來,阿南是這世上最知道他身負何等痛苦之人。可事到臨頭,他的抉擇如此毫不遲疑,讓她只覺雙眼一熱。

    “我們先努力試試,務求將母玉完整取出。”不知怎么的,心口那些梗塞的怨憤似消融了許多,她忍不住牽起他的手,五指相交用力握了握,說,“可是阿琰,這些構件縱橫交錯,牽一發而動全身。你的手若進去拆解,稍有差池便將被卷入其中,你……切切小心。”

    朱聿恒緊握著她的手,點了一下頭,看著內部那些銳利且堅硬的機括,心知只要自己一個疏忽,他的整只手便會立即被卷進去,瞬間絞成rou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