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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 第183節(jié)

    皇帝一步跨到他的面前,果見胸腹正中的沖脈正在緩慢蠕動,似有一股力量正要沖破而出。

    他抬手按在這跳動的血脈之上,急問傅準:“如何處置?是否可趁現(xiàn)在將其挖除?”

    “不可。沖脈定五臟六腑百脈,如今山河社稷圖尚未發(fā)作,我們無法準確尋到毒刺,貿(mào)然下手不但尋不到根源,反而會令經(jīng)脈受損,到時若有差池……怕是性命堪危。”

    皇帝的臉色十分難看,問:“可之前,司南不是曾將太孫的毒刺取出嗎?”

    “是,但只有在機關(guān)啟動、引動毒刺發(fā)作的一瞬間,才能定位到其準確位置,將其挑出清除。此外,這照影陣法如此艱難詭異,以微臣看來,縱然其他人能支撐到陣法中心,也定然沒有余力尋出玉刺再擊破陣法。而這世上唯一能在陣法中迅速定位到毒刺的人,怕是只有身負山河社稷圖的皇太孫殿下自己,其他人,絕無能力海底撈針。”

    皇帝緊咬牙關(guān),額頭青筋隱現(xiàn),竭力壓制自己的怒意:“難道說,只有讓太孫親自進內(nèi)破陣這一條道了?”

    傅準沉默不語,顯為默認。

    朱聿恒將自己的掌心覆在祖父的手背之上,緊緊地貼了一會兒。許久,祖父的手指終于有了松動,慢慢地,將他的手握住。

    “聿兒,事到如今,你……”

    他緊盯著面前孫兒,氣息凝滯,喉口再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而朱聿恒望著祖父,嗓音與目光一般堅定,絕不含任何遲疑:“陛下,此事本就緊系孫兒存亡,豈有他人代勞之理。更何況孫兒身為皇太孫,既受萬民供養(yǎng),理當以此殘軀赴湯蹈火,定局山河!”

    “可……這地下機關(guān)危險重重,在你之前,已經(jīng)折損了多少江湖好手,你身為未來天子,哪有親身犯險的道理?”

    “請圣上寬心,列祖列宗在天有靈,定會護佑孫兒安然返回。孫兒也定當小心謹慎,竭力而為。”朱聿恒跪在皇帝面前,深深叩拜,坦然無懼,“若孫兒已至天限,無法力挽乾坤,此番努力亦算不負這一副身軀。伏愿陛下與太子殿下千秋萬代,山河長固,孫兒縱有險難,亦萬死無懼!”

    皇帝緊咬牙關(guān),悲難自抑,只能狠狠轉(zhuǎn)過頭去,看向阿南:“你確定,你與太孫能配合無間?”

    阿南走到朱聿恒身邊站定,朗聲道:“我與殿下出生入死多次,對彼此的行動都再熟悉不過。若這世上只有一人能與我一起同進同退的話,定非殿下莫屬。”

    “好!”皇帝終于痛下決心,道,“傅準,你可還有法子,助他們一臂之力?”

    傅準略一沉吟,取出懷中藥瓶,倒出兩顆冰屑般的藥丸,說道:“這是拙巧閣研制的藥劑,能增加觸感與神識,對機括的敏感更會大大提升。最重要的是,能抵御外來的雜念,相信對此次破陣必有裨益。”

    見他的辦法只有兩顆藥丸,皇帝略感失望,抬手示意道:“你們先退下吧,朕還有話要吩咐太孫。”

    阿南與傅準退出了帳篷,兩人站在荒野中,望著不遠處被炸出來的入口。

    傅準抬起手,將藥遞到她面前:“南姑娘,請吧。”

    阿南抬手拈起這顆小藥丸,看了看道:“傅閣主的藥越做越精致了,不過這東西……不會是玄霜吧?”

    傅準微微一笑,將藥往她面前又送近了兩寸:“怎么會?這是新改進的,混合了冰片與云母粉,還加了些雪花糖,口感很不錯的,你嘗嘗。”

    阿南翻他一個白眼,將藥丸捏在手指中看著:“陣法里面有什么?”

    “不知道。”傅準收回手,撫胸輕咳。

    “你祖母布置的陣法,你會不知道?”

    “我若知道的話,怎會讓薛澄光他們毫無準備去送死?”傅準抬手招呼空中飛旋的吉祥天,語帶痛惜,“這兩次受朝廷征召破陣,我拙巧閣傷亡慘重,若不是為了祖訓(xùn),我寧可不要瀛洲那塊地了……身為拙巧閣主,卻讓閣眾如此死傷,我回去后也不知如何對他們交代。”

    阿南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又看向手中的玄霜。

    “吃吧,不然你們沒有任何希望。”傅準指著她所捏的玄霜,低低說道,“進去之后,務(wù)必收斂心神,心無雜念。”

    阿南盯著手中的玄霜,許久,終于納入了口中,將它吞了下去。

    “這就乖了。”傅準朝她拱手一笑,“那我就祝你和殿下一舉破陣,全身而退。”

    “多謝傅閣主祝愿。可是,”阿南舉著自己的手肘,詢問:“我的舊傷,確定不會在陣中忽然發(fā)作?”

    傅準抬手讓吉祥天落在自己肩上,詫異地望著她:“南姑娘指的是?”

    阿南再也忍不住,捋起衣袖指著自己臂彎的猙獰傷口,一字一頓咬牙問:“你,當初斬斷我手腳筋的時候,在我的身上,埋了什么東西?”

    傅準似笑非笑:“喔……南姑娘可真沒有以前敏銳了,都這么久了,你才察覺?”

    阿南甩手垂下袖子,憤恨地盯著他,眼中似在噴火:“所以我的手腳一直未能痊愈,是因為你在搗鬼!”

    “唉,我還是心太軟了。”傅準在風沙中哀怨地嘆了口氣,說,“當時把你擒拿回閣,一小半的人要我把你殺了祭奠畢正輝,一大半的人讓我把你手剁了以儆效尤。可我終究不忍心,頂住了閣內(nèi)所有人的壓力,只挑斷了你的手腳筋絡(luò)……誰知好心當成驢肝肺,你非但不感激我,還這般咄咄逼人來質(zhì)問,真叫人情何以堪!”

    “少廢話!”阿南最煩他這般裝模作樣,狠狠剮他一眼,“我的手腳,為什么始終恢復(fù)不了?”

    “能恢復(fù)的話,我還會讓你逃出拙巧閣?”他笑了笑,輕聲說,“不瞞你說,南姑娘,我以萬世眼體用楚家六極雷,在你身上埋下了六個雷。除了你四肢關(guān)節(jié)外,還有兩個,你猜猜在哪里?”

    阿南猛然一驚,手掌不受控制地顫抖著,撫上了在地道之中曾經(jīng)劇痛過的心口,不敢置信地盯著他。

    “一個在心,一個在腦。而你身上六極雷總控的陣眼,在我的萬象之中。”傅準愉快溫柔地朝她一笑,朝她攤開自己清瘦蒼白的手掌,又緩緩地收攏,如一朵睡蓮夜合的姿態(tài),“六極雷觸一處即發(fā)六處,所以你千萬不要妄動,更不要嘗試去解除,畢竟……我可舍不得看到一個瞬間慘死的你。”

    一股寒意直沖阿南大腦,可身體又因為憤恨而變得灼熱無比。在這寒一陣涼一陣的戰(zhàn)栗中,她眼中的怒火不可遏制,一腳踢開帳旁灌木叢,就要向他沖去。

    然而,傅準只抬了抬光芒微泛的手指,對她微微而笑。

    “別擔心,南姑娘,只要你不對我下手,我也不會舍得傷害你的。畢竟,這世上若沒了你,那該多寂寞啊,還有誰能與我匹敵呢?”

    那遍體焚燒的怒意,仿佛被一桶涼水驟然潑散,她的手慢慢垂了下來。

    “那么……”她艱難的,但終于還是狠狠問出了口,“我身上的傷,與皇太孫殿下,是否有關(guān)聯(lián)?”

    傅準瞇起眼看著她,神情變幻不定:“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身上舊傷,和殿下的山河社稷圖一起發(fā)作,只是巧合。”

    “那這次呢?”阿南神情微冷,反問:“我腘彎在陣內(nèi)受傷時,為什么殿下的山河社稷圖也有了發(fā)作的跡象?”

    “用你的小腦瓜好好思索,別只急著為你的殿下尋找真相,連基本的常理都不顧了。”傅準望著她笑了笑,聲音平淡中似夾雜著一絲溫柔,“南姑娘,殿下的山河社稷圖出現(xiàn)時,你還沒出生,不要高估你自己。”

    阿南恨恨咬唇,對他這陰陽怪氣的回答,一時竟無法反斥。

    “另外,圣上比你們,肯定都要更為了解我,然而,你猜他為什么始終讓我負責所有行動呢?”他貼近她,在她耳邊低低道,“記住自己的身份,記住自己是誰,記住,你是司南,你是你。”

    ……第176章 乾坤萬象(2)

    火光熾烈,照影陣的雙洞窟被映得明徹,連四壁云母都成了橙黃火紅的模樣,如骷髏終于從沉睡中醒來,張開了彌漫血光之眼。

    扯掉身上披著的鶴羽大氅,朱聿恒只著圓領(lǐng)玄色窄袖赤龍服,腰間緊懸日月。

    阿南將頭發(fā)以青鸞金環(huán)束緊,取了平衡體重的鉛塊綁于腰上,以免自己與朱聿恒的體重相差會影響到破陣。

    一切已準備妥當,二人手中握住她所制的火折子,補好燃料,照亮面前熒光氤氳的洞窟。

    朱聿恒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的阿南,低低問她:“你腳上的傷還好?”

    阿南活動了一下雙腿,沖他一點頭:“皮外傷而已,你呢?”

    “目前沒感覺。”他按了一下心口處,望著她的目光懷著淡淡歉疚與心痛,“你身上帶傷,又在月牙閣那邊一通忙碌,至今沒來得及好好休息,這一趟讓你如此辛苦奔波,真是對不住。”

    這溫柔繾綣,卻讓她心中大慟,如冰冷利刃劃過心間,黑暗中那些親耳聽聞的殘忍話語,又猛然涌上心頭。

    她終究忍不住,聲音微啞地喃喃:“阿琰,你啊……”

    朱聿恒凝望著她,等待著她問出后面的話。

    她卻抿住了雙唇,狠狠轉(zhuǎn)頭,將后面所有的問話咽下了喉頭。

    望著洞口上方那一句“今日方知我是我”,她深深呼吸,閉了一會兒眼鎮(zhèn)定心神。

    最后一次了,與阿琰并肩而戰(zhàn)的機會,以后再也不會有了。

    她強迫自己將一切雜念擠出腦海,放空了自己,以免影響到自己入陣后九死一生的行動。

    嗓音冷靜得略顯冷淡,她極為簡單地將節(jié)奏定了下來:“落腳處,換一息;拐彎處,換兩息,無論如何,不能有任何停頓。”

    朱聿恒與她多次出生入死,她寥寥數(shù)語,他心領(lǐng)神會:“好,走吧。”

    兩條身影同時躍起,進入照影陣中。

    火折子的光在圓球內(nèi)微微一晃,恢復(fù)了平衡,照亮他們腳下的路,也照亮了云母縫隙間他們彼此的身影。

    云母璀璨瑩潤的光芒,圍繞在他們周身。這一條道路上,如今遍布鮮血,都是之前破陣未能成功的人留下的,斑斑血跡在云母微光之中越顯可怖。

    但阿南與朱聿恒都是視而不見。

    每踏上一個落腳點,便換一次呼吸,再次拔身而起。即使中間有些路段他們無法看見彼此、就算偶爾她的呼吸快了一絲,起身落地更快,他也能在壁上水霧冒出來的瞬間及時趕上,壓住她的力量,讓雙邊平衡。

    拐彎處。落地,蓄勢,換兩息,足弓彎起。兩條人影如兩條躍出水面的魚兒,輕捷無比,落向前方青蓮。

    他們的呼吸幾乎重合,身影如臨水照花,一人運動,兩邊偕行,不需任何停頓,亦無須任何思考,如同超越了意識,在面對阻礙時,自然而然便做出了與對方一模一樣的反應(yīng)。

    后方洞外,眾人站在皇帝身后,屏住了呼吸看著他們。

    之前所有人進內(nèi),即使已經(jīng)選了最為接近的體型與武功派系,但總會有些許閃失。

    唯有他們面前這兩條身影,騰挪閃移,息息相通。

    他們信任對方如同信任自己;熟悉彼此的能力如同熟悉自身,甚至根本不需考慮便已經(jīng)做出了對方會做出的選擇與動作,無絲毫疑懼。

    皇帝緊緊盯著他們,仿佛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他的孫兒,早已不是當年迷失在北伐戰(zhàn)場上的那個小少年。

    他已經(jīng)成長為堅定而有擔當?shù)哪腥耍C健無比,不懼險難,血雨腥風中斷然前行,果毅決絕。

    他長大了,是因為……身旁這個阿南嗎?

    皇帝的目光,看向另一邊洞窟的阿南。

    與他引以為傲的孫兒有著相同身手的女子,起落凌厲毫不遲疑,以無懼無畏的姿態(tài),轉(zhuǎn)眼便撲向曲折的后方,與朱聿恒同時投入了黑暗中。

    通道曲折,蓮花瓣的形狀,有巨大的轉(zhuǎn)折。

    他們順著洞窟向外分散,中間再沒有可以看到對方的連通空洞。

    但毫無變化的,他們依舊保持著均勻的呼吸,按照地圖上的指示,以相同的飛縱姿態(tài)落在相同的落腳處。

    洞內(nèi)始終保持著一片安靜,并無任何機關(guān)觸動的跡象。

    再怎么黑暗曲折的道路,畢竟有盡頭。穿過蓮花瓣尖,他們重新向中間聚攏,前方道路斜斜向前,在時隱時現(xiàn)的云母空洞中,他們看見彼此的身影,心下更覺溫寧安定。

    兩條洞窟越靠越近,直至匯聚成一條,他們二人同時落于洞口的最后一朵青蓮上,停下腳步,看向了面前豁然開朗的溶洞。

    陣眼中心,終于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

    阿南知道此處兇險無比,躍出洞窟后立即向朱聿恒靠攏,扣住自己的臂環(huán),低聲道:“小心!”

    朱聿恒點一下頭,握住日月,與她一樣擺好了防守姿勢。

    可出乎他們意料,面前無聲無息,只有巨大的溶洞上鐘乳如玉,靜靜瀉下一層輕薄水簾。

    那水,與薛澄光印象中的血水并不一樣,與薛瀅光所看到的彌漫煙云也不一樣,只是一片薄薄的水珠瀑布,如同簾幕般隔開了內(nèi)外。

    火折子的光穿透水簾,他們看到后方是借著地下礦藏中五色云母雕琢成的各色蓮花,正中是一朵盛開的巨大青蓮。在它的蓮房之上,一只云母青鸞正翱翔垂下,它雙翼招展姿態(tài)輕盈,正伸長脖子,向蓮房正中的蓮子啄去。

    滿池蓮華,水珠如簾,蓮房與鸞喙將觸未觸,似接未接,絕妙如一幅花鳥畫,綺麗且恬靜,美得令人心生詭異之感。

    阿南警惕地望著面前一切,開口問身旁朱聿恒:“你看到了什么?”

    朱聿恒掃視著前方景象,謹慎開口道:“滿池蓮花,一只青鸞飛來,正要銜取蓮子。”

    阿南見自己與他所見一般無二,反倒有些奇怪了:“我也是,咱們走近再瞧瞧。”